第六章 葫蘆兄弟兵臨城下
「仙人，恕我冒昧地問一句，剛才琉夏姑娘叫您殿下？難不成您對我還有所隱瞞？」
徐錦江走後，李虎趁機湊到江楓的面前，試探性地想要詢問著他的來歷。
殿下這個詞，可不是一般人能夠隨便使用的，徐錦江年輕時也曾走南闖北，去過豐都這樣的大城池，深知只有國君之子，才配得上殿下的稱呼。
在兗州境內，那些原住土部落，恐怕連這個詞都沒聽說過。
「請你謹記，這位是我們雪月國的九皇子江楓，同時也是兗州銀雪鐵騎名義上的統帥。」楚河並未隱瞞，把江楓的真實身份合盤道出。
得罪了葫蘆山寨這個祁連雪山的地頭蛇，楚河擔心李虎會拿江楓去抵今日之罪，索性公開出了皇室的身份，想要以此來保全九皇子和皇妃。
雪國帝國，或許對李虎而言，並不具備威懾力，畢竟山高皇帝遠，想要制裁到他很困難。
但是兗州的銀雪鐵騎，一定會讓他倍感恐懼的。
無論是抵禦外敵，還是平定內亂，在兗州境內，銀雪鐵騎始終保持百戰不殆的戰績，沒有任何地方勢力能夠有幸賜他們一敗。
「銀雪鐵騎……的統領？」聽到這裡，李虎不禁砸了砸舌，「既然是皇室宗親，又怎麼會流落至此呢？」
李虎之所以肯承認江楓是小仙人，那是因為他能夠對得出下聯，並且擁有會響會發光的小黑匣子。
但是如果說他是銀雪鐵騎的統領，李虎的內心還是有些質疑的。
那樣威猛的草原雄獅，馳騁原野，難遇對手，從統領到伍長，所有軍銜和職位都是靠流血打拚出來的。
對於皇室的命令，向來都是聽調不聽宣，又怎麼會承認如此年輕的小統領？
「國君的聖旨的確無法調遣銀雪鐵騎，但虎符可以。」
見李虎不信，楚河將懷裡虎符掰成兩半，將其中的一半遞了過去，「我想葫蘆山寨不會善罷甘休的，你找個值得信賴的兄弟，去兗州銀雪兵營求援。」
「這是黃金鍛造而成的？」
李虎小心翼翼地接過虎符，端詳幾眼后，斬釘截鐵地說道：「請九皇子放心，我立馬派人去求援。」
在這個落後的時代，就連青銅都異常的珍貴，更別說是屈指可數的黃金了。
緊接著，幾名鬼面輕騎火速離開山寨，直奔百公裡外的兗州銀雪兵營。
翌日，天剛放亮，山寨外便傳來擂鼓敲鑼的聲響，吵得人難以入睡。
「外面究竟在搞什麼？壞我好夢。」江楓推開懷裡正在熟睡的琉夏，起床向樓下的楚河詢問道。
「啟稟殿下，臣猜測應該是葫蘆山寨前來找茬了，聽這凌亂的吆喝聲，估計有兩三百眾。」楚河隨口應道。
「那應該很熱鬧吧，去寨門口看看。」
江楓穿好衣服，正準備出門，卻被楚河攔住了去路。
「殿下，敵我交戰，亂箭不長眼，您穿上我的戰甲，以防萬一。」楚河將戰甲脫下，雙手捧著遞給江楓。
「不必，還是你自己穿著吧，我可能死不掉，但你死了就徹底玩完了。」江楓拒絕了楚河的好意，這身戰甲重達上百斤，要是穿上它，估計連走路都困難。
「殿下，您在胡亂言語些什麼？」楚河滿臉狐疑地望向江楓。
這幾日的相處，讓他感覺昔日的九皇子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無論是處事手段還是性格，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楚河也說不出哪裡不對勁，但總覺得怪怪的。
江楓沒有回答楚河的疑惑，而是牽著琉夏的手，前往寨前城牆觀戰。
「九皇子，此處危險，您去後院休息就成。」見到江楓，李虎遠遠地過來迎接，即便大軍壓境，也並未讓他感到畏懼。
因為他身後有大靠山，只要能拖延十日左右，就能等來銀雪鐵騎的馳援。
說不準九皇子一高興，就順帶將葫蘆山寨這顆兗州毒瘤給剷除了呢！到那時候，就無需再繳納高額的保護費了。
「對方大概有多少人？武器輜重如何？」山勢陡峭，江楓無法看清對方完整的陣容。
「山賊兩百，雲梯一架，弩車兩輛。」
李虎如實報出，然後拍著胸脯承諾道：「請殿下放心，我皮皮蝦聯盟固若金湯，只要我李虎還活著，他們就休想往前踏一步。」
「李虎，我給你句忠告，速速交出昨天那個小混蛋，以及他的小美人，否則我就攻城血洗你的皮皮蝦聯盟。」
葫蘆山寨帶隊的首領，正是昨日磕頭求饒的徐錦江。
「呦呵，這不是昨天下跪的那位嗎？嘴可真硬，比膝蓋還硬。」江楓站在城牆上向徐錦江揮手示意，「我就站在這裡，有能耐你就攻城啊！」
「小混蛋，你別囂張，等我攻破城門，一定要先把你給活剮了。」
「昨日的話，你帶到了嗎？」江楓站在城牆口，問道。
「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徐錦江咧著嘴，嘲諷道：「我家首領根本就聽不懂你的意思。」
「既然不認識，那就開戰吧，把弩箭借我一用。」
江楓奪過城牆口的弩箭，將三根加強版的羽箭裝弦，射向對方陣營，但並未命中敵寇。
「廢物，這麼近，都射不中？」徐錦江忍不住嘲諷了幾句。
就在徐錦江得意忘形的時候，身後葫蘆山寨的戰旗突然間被折成幾半，旗面不偏不倚地掉落到一攤牛糞上。
「小混蛋，我要殺了你，我要把你挫骨揚灰……」徐錦江齜咧著嘴，舉起長劍，「給我攻城！強攻！！」
得到徐錦江的命令后，雲梯戰車率先向前推進，但很快就被三角錐攔住了去路，短暫的停滯，讓葫蘆兄弟成為了活靶子，被城牆上射下來的羽箭釘在原地。
「什麼鬼東西？給老子砸碎它們。」
幾十號人掄著木錘，反覆地敲打三角錐，鎚子都被敲碎了，但三角錐仍舊毫髮無傷。
水泥混合鋼筋鑄造而成，木錘拿它根本就沒得辦法。
而皮皮蝦聯盟其它三面都是懸崖峭壁，唯一的出路被五米高的城牆和寨門堵死，正前方就是崎嶇不平的山路和護城溝，這地勢，徐錦江連最基本的陣列都無法排開。
現在雲梯又無法推進，就更加難以突破寨門了。
「李虎，我徐錦江奉勸你再仔細地考慮一番，今日攻城，只為教訓那小混蛋，如果你繼續包庇他，後果自負，祁連雪山內的葫蘆山寨的勢力，希望你慎重掂量。」
攻城無望，徐錦江便做起了李虎的思想工作。
此人是出了名的軟弱無能，做事沒有任何主見，很容易動搖，用葫蘆山寨的勢力繼續施壓，保證過不了多久，他便會打開寨門投降。
再者說來，區區一個小混蛋，還不足以讓李虎賠上全寨幾十號兄弟的性命。
孰輕孰重，李虎這個慫逼會慎重考慮清楚的。
「徐長老，很抱歉，要想碰江楓，得從我李虎的屍體上踏過去，我舉全寨之力，跟你們葫蘆山寨死磕到底。」
「你說什麼？我沒聽錯吧，這話居然是從你李虎的嘴裡說出來的？？」
徐錦江打死都不敢相信，平時跟他說話都得點頭哈腰的李虎，竟然要拿幾十號兄弟來抵抗擁有千眾的葫蘆山寨？這不是在以卵擊石嗎？
「既然攻不進去，那我就索性圍而不攻，待到水米耗盡之時，我就在門口等你們乖乖跪著出來受降。」
徐錦江放棄了無謂的犧牲，幾百人向後撤去，堵死了皮皮蝦聯盟出入的唯一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