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再見，沙紀

大古被那聲謝謝直戳小心臟，差點引發車禍。

等兩人到達勝利隊的基地，其他人已經一副久等了的架勢。

「好久不見，紅先生。」居間惠隊長迎上來，朝紅荼伸出了手。

「好久不見，隊長。」紅荼愣了一下，才出伸手。

兩人的手一觸即離。

「其他人想必你都認識了。」居間惠隊長向他介紹，「那是我們勝利隊的計算機天才，野瑞隊員。」

「你好！」野瑞站起身，和紅荼打招呼。

「真是年輕。」紅荼有些驚訝，對方看上去剛剛成年吧。

「……」若是其他人說這句話還好，但換紅荼說這種話，讓人有種奇怪的感覺。

畢竟資料上顯示，他不過才二十歲，但本人看上去更年輕，若不是氣質，只看臉的話，這都會認為這只是一個大學生。

之後，居間惠讓大古帶著紅荼去了醫療部來了一次全身檢查。

一頓檢查之後，紅荼提出了離開，隊長也沒有多挽留，就讓大古又把他送了回去。

紅荼一走，居間惠就走到了醫療部。

「怎麼樣？」她早就和醫療部打過招呼了，直接就要了檢查的結果。

「已經分析完了。」穿著一身白大褂的中年男子看著面前的屏幕，裡面正好分析完了結果。

數據已經被列印出來，居間惠伸手接過。

「一切顯示正常？」居間惠看著手上的檢查報告，這張報告單上數據齊全，看上去再正常不過了。

「倒也是神奇。」這位醫生感嘆著說道，「一個人居然能如此健康，某方面來說，也是很厲害了。」

「你是說，他十分健康？」居間惠隊長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的地方。

「是的，沒錯。」醫生點點頭，「他身上，無論是體脂還是其他，都十分標準，各項指標都保持的非常完美，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樣嗎……」居間惠隊長思索了一會兒，向醫生告別，拿著醫療單離開了。

……

紅荼的生活又回到了正軌，除了大古經常和他發一些消息，甚至偶爾來找他以外……

是的，兩人交換了聯繫方式，並且時常聯繫。偶爾看到大古發來的郵件的桐野表情很是奇特，想必是想不通這兩人是怎麼湊到一起的。

然而平靜生活持續不了多久。

某天，勝利隊的基地里衝出了一道光柱，直達天空。

「那是什麼？」紅荼最近在一家咖啡店打工，手上還端著咖啡，注意到到了那束光柱。

他仰頭順著光柱，視線穿過了層層雲層，透過大氣層，看到了遙遠的宇宙里。

「那個是……蛋？」一個長得一點也不圓潤的「蛋」順著光柱，向地球飛來，「新的侵略地球的戰略嗎？派一隻自帶蛋殼的怪獸？」

想不明白，紅荼也就不想了，就讓勝利隊去苦惱好啦，而且看方向好像是東京灣，波及不到這裡。

於是，紅荼就心安理得的去送咖啡了。

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那顆「蛋」就落在了東京灣。

蛋殼層層打開，一隻怪獸出現了。

「嗷～」怪獸一站起來，就叫個不停，一邊掃除著眼前的「障礙物」。

沿路上的電線被扯斷，大樓被踩塌。

這隻怪獸肆無忌憚的舉動，激怒了勝利隊。

飛機的激光炮對準怪獸，狠狠給了它幾下。

而然這隻怪獸看上去智商不低，背上的殼也擁有反射激光的能力，新城的飛機就差點被麗娜的被反射的激光打中。

知道了勝利隊的攻擊軌跡，知道了他們的攻擊無法奈何自己的外殼，這隻怪獸就用硬殼護住了身體柔軟的部位，卻也因為沒有任何的光線技能，只能看著飛機飛來飛去。

一時誰也沒有辦法奈何對方。

「天快黑了。」見攻擊無法奏效，大古注意到了天黑。

「天黑之後，更麻煩了。」新城的聲音從通訊頻道里傳來。

出乎意料的是，怪獸蜷縮合攏了殼，包裹住自己，似乎是要睡覺了。

「可惡，那個盔甲怎麼能攻進去。」新城繞著「蛋」飛了幾圈，卻不見絲毫的縫隙。

「一號機二號機聽命，暫時先返回基地。」宗方副隊長下達了命令。

「明白。」兩架勝利飛燕號都無奈返回了基地。

TPC分析怪獸確實沒有動靜后，準備趁夜間布置自動地雷。

紅荼這裡也出現了一個令人意外的人。

「沙紀？」紅荼意外的看著自己面前的人。

紅荼認識沙紀是在十年前，那時候紅荼來到這個世界還沒有多久，對這個世界還充滿著好奇，然後就發現了擁有與人類不同的力量的沙紀。

「荼，我要，回家了。」這是紅荼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見她笑得這麼開心，「我的家人，來接我了。」

轉頭看了一眼東京灣的方向，紅荼笑著道賀：「那恭喜你了。你什麼時候走？」

「明天，明天我就去找瑪奇那。」沙紀握著胸前的項鏈。

「要我送你嗎？」紅荼歪歪頭，「或者帶一點特產回去？」

「嗯。」沙紀重重的點頭。

「那走吧，美麗的小姐，讓我帶領你，最後遊覽一次地球的夜晚吧。」紅荼搞怪的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榮幸至極。」沙紀展顏微笑，十分配合的走到紅荼的身邊。

兩個都來自異國他鄉的非人，最後一次，一起在地球的夜晚肆意感受地球的繁華……

他們用空間能力，從一個城市換到另一個城市，在最高的山頂看過星空，在深海之下看過色彩斑斕的深海世界，在繁華的遊樂園留下照片，在一些奇奇怪怪的商店裡買了一件又一件……

想起什麼就去玩什麼，兩人就這樣一直瘋到了早晨。

離別終要來臨。

東京灣的附近，紅荼帶著沙紀回到了這裡。

太陽已經升起，瑪奇那也要蘇醒了。

沙紀迫不及待的就想過去，卻被紅荼一把拉住了。

「先別過去，」他看到了TPC的人員，還有布置的地雷炮台，「TPC在那裡設置了武器。」

「瑪奇那！」沙紀擔憂的叫著瑪奇那的名字。

瑪奇那已經清醒了，它走了幾步，注意到了那些炮台，摸著頭奇怪這些東西是什麼。

自動地雷已經瞄準瑪奇那，開始射擊。

「嗷～」瑪奇那被打地叫出聲，後退了幾步。

自動地雷完成了一輪射擊，暫時停了下來，開始醞釀第二波攻擊。

「我可以攔住那些地雷，你能讓瑪奇那安靜下來嗎？」紅荼看著沙紀，又指了指前面的大古，「或者，你可以直接找勝利隊或者迪迦。」

「……」沙紀看著大古，「大古……」

「嗯？」紅荼看著沙紀，等待她的決定。

「謝謝你，荼，」沙紀露出微笑看著紅荼，「我去找迪迦就好了，已經麻煩你很多了。況且你也不方便使用力量。」

「……嗯，我幫你聯繫他？」紅荼看著她，這個自己在地球上為數不多的真正交心的朋友之一。

曾經他們因為都與這個地球格格不入而相識，十年一閃而過，如今卻是要分離了。

「不，讓我自己來吧。」沙紀向大古走去。

紅荼無言目送她離去。

沙紀走到大古附近，用心靈感應聯通了大古。

「請住手！」

「嗯？」大古捂著頭，他剛剛似乎聽到了沙紀的聲音。他抬頭尋找，很快就發現了沙紀。

地雷的第二輪攻擊已經到來，但瑪奇那已經看穿了攻擊模式，將炮彈全都用外殼擋了下來。

「請住手！」沙紀來到了大古的面前，「瑪奇那來地球，只是為了接我回去。我一直無法告訴它我在這裡，所以我一直等，一直等，等了很久很久。

我真的很感謝你們把那個挖出來，它沒有任何傷害你們的意思！」

沙紀的聲音，順著通訊器，傳到了勝利隊的指揮室里。

所有人都聽到了沙紀的這番話。

「瑪奇那！」沙紀高喊著瑪奇那的名字，吹響了墜在胸前的哨子。

「啊～」瑪奇那聽到了熟悉的音樂，也看到了沙紀，開心的就想跑過來。

「……關掉自動地雷。」居間惠隊長最終下達了命令。

地雷被關掉，沙紀順利和瑪奇那匯聚到了一起。

所有人看著這一幕。

瑪奇那高興的揮舞著手，最後將兩隻手攏在了一起，做出了一個捧的動作。

沙紀微笑站在瑪奇那腳邊，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回過了頭

「謝謝你，大古，其實我一直記得你。」沙紀的聲音在大古的耳邊響起。

「謝謝你，荼。」沙紀又看向了紅荼，努力笑著，抑制住眼中的淚水，「也祝你早點回到自己的家鄉。再見了，荼，真的很高興能遇見你。」

金色的項鏈發出光芒，包裹了沙紀的身體，帶著她飛到了瑪奇那的手心裡。

瑪奇那小心翼翼的合攏手掌，合上外殼，離開地面，飛上天空，衝出了地球。

紅荼平靜的看著友人離去，半響才低頭，他的手裡拿著一張照片，歡笑的少女，和微笑的少年。

「再見，沙紀。」姍姍來遲的一句道別最終消散在空氣中……

其實，一直到最後，沙紀既沒有邀請紅荼去往她的星球，紅荼也沒有說過要去看望她。

這大概，就是再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