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少年與少女
天生萬道,萬道皆可成聖!有一蓑衣釣翁,於北海處釣出島一般大小的巨鯤,鯤出水面化作遮天大鵬,有人見到無邊霞光自天穹破出,釣翁遂乘鯤鵬而去,飛入霞光之中,成就釣聖!有一得意書生,登眾山之巔萬聖山,書千古名篇於絕壁之上,篇成后,天邊霞光萬丈照於絕壁之上,書生遂將手中之筆拋下懸崖,又縱身跳下,筆化巨龍從半山腰升起,托起書生往天邊飛去,成就書聖!
大夏王朝自建國二百年以來,記錄在冊的各道聖人屈指可數,只有一不知名釣翁、號稱百年來最得意的鴻儒李聖、和戰功赫赫的冠軍侯三人成聖。大夏王朝也因為有這三位聖人坐鎮,得以在強敵環伺的環境里繁榮發展。
平安城是大夏王朝一個邊關城市,雖然地處邊關,但是因為常年少戰事,且大夏王朝與外邦進行布匹和糧食的交易,平安城便是處於兩國交易的路線中,所以此城繁榮倒也不輸中州的富饒城市。
今天是中秋節,夜幕降臨之後,滿城燈火將平安城裝飾得絢麗多彩。夜市之下,人聲鼎沸,鶯鶯燕燕穿梭其中,美人與燈火交相輝映,令人目不暇接。一位看起來十四五歲的清秀少年饒有興緻的看著這熱鬧的景色,他背著手,搖頭晃腦,似乎想吟一首詩來抒發自己的感情,但是一開口之後,便面露難色,似乎在斟酌後面的詩句。
呃,明月幾時有...喝酒...看青天」,「公子,好像是把酒問青天」身後一位看起來差不多大的憨厚少年憋著笑上前提醒道,「哎,隨便啦,我想喝酒了,管他怎麼看老天爺」清秀少年倒也沒有覺得不好意思,「走走走,陪本少爺喝酒去」。
說完便向旁邊一家酒樓走去。這家酒樓名叫滿福酒樓,處於河邊,有兩層,酒樓老闆是個看起來就親切的中年胖男人,因為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跟什麼身份的人說話都是笑嘻嘻,再加上他家的酒確實好喝,所以得了個好口碑,平時客人也不少,更不用說本就熱鬧的今晚了。
兩位少年一前一後走入酒館,今天雖然人多,但是老闆卻是眼尖,立馬就迎了上去,「喲,陳少爺,您終於來了啊,裡面請裡面請,我可是給您預留了二樓的雅座呢,老地方」,
清秀少年哈哈笑道:「謝謝福叔了」,說完便和身後的憨厚少年向二樓走去,有和憨厚少年相熟的小二看見了,便向他調笑道:「大貓,今晚的大姑娘可多可漂亮了,你要是看上誰,讓你家少爺給你提親去。」
被叫做大貓的憨厚少年聽了,訥訥不語,隨口接了兩句后便低著頭跟著上樓去了。
清秀少年叫陳安,是掌管平安城最大絲綢生意的陳家二少爺,跟在他身後的憨厚少年是陳家老爺店裡的小二。
原本叫王大茂,和陳二少爺同天出生,陳家老總管去送了紅包,回去和陳老爺順口提起這件事,陳老爺覺得有點緣分,便給了大茂家一些錢財,讓大茂父母送過來和陳少爺一起長大,大茂父母自然感恩戴德,慶幸兒子以後衣食無憂之餘,便是感激兒子的誕生讓家裡得了些錢財,生活可以改善不少。
主僕倆坐在窗前饒有興緻地看著窗外的絢麗夜景,「哎哎,大貓,你看那個姑娘,那身段可真是好看啊」,陳安指著那位在街邊看花燈的清麗女子,大茂順著陳安手指的方向看去,
「少爺我叫大茂,那個姑娘是城西閆老爺家的女兒,前天剛及笄嘞,聽說追她的公子可是能從城西排到城南呢」,「哦哦,也就是臉蛋好看點,身材幹乾癟癟的,小丫頭」。
「哎,大貓大貓,你看那個女子好有趣啊哈哈,一次吃幾顆糖葫蘆.....咦那不是我表妹嗎」,
似是無奈於自家少爺的脾性,大茂放棄了對自己名字的解釋,隨後大茂順著陳安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身穿黃衫的少女正把一串糖葫蘆中的最後一顆塞進嘴裡,然後頗為滿足的捧著臉,露出幸福的表情大口咀嚼,
一旁少婦打扮的女子見狀頗為無奈地搖頭。「嗯嗯,少爺,是晏兮小姐呢,還有王夫人也在。」
陳安身子探出窗外,沖著少女擺手,並大聲呼喊:「喂,小饞蟲」,少女循聲往樓上看去,此時嘴裡還包著幾顆糖葫蘆,圓圓的大眼睛瞪著那個窗口擺手的少年,表情顯得頗為可愛,
陳安見狀,忍不住想調笑一下:「你再吃這麼多糖葫蘆,你剩下的牙齒也要掉光的」,少女聞言嗔怒,來不及吃下剩下的糖葫蘆,便叉腰回道:「要你寡!雨女無瓜!」
陳安哈哈大笑,請表妹和王夫人上樓觀景。王家是平安城真正的世家,有錢有權有威望,但是這樣什麼都有的王老太爺卻很苦惱,因為家中子孫儘是男性,老太爺想孫女想得緊。
而王晏兮的出生無疑是轟動整個王家的大事,老太爺在王晏兮出生之時,就對全府下了命令:「寵!給我使勁寵!」。在王晏兮上樓之時,便有多人悄無聲息的變了方位,陳安雖然發現不了那些暗中護衛的人在哪裡,
但是他覺得用大茂的屁股都能想到,就讓王夫人一人陪著王晏兮這麼出來,怕不是全王家上下的頭都被閻魔教的陰界之門夾過了。
少女的心情像六月的雨,變幻無常。剛上樓時還氣鼓鼓地想要找那個笑自己的表哥算賬。
落座時便被那個笑嘻嘻的少年三言兩語哄得笑了起來。樓下是燈火輝煌,人群來往,各種喧鬧的聲音絡繹不絕。熱鬧如常的中秋夜景之下,幾名巡邏的士兵像是在搜索著什麼。
下一刻,一聲凄厲的慘叫傳來。
人群熙熙攘攘,各種人群喧鬧聲中混雜著賣藝之人手中敲打的鑼鼓聲音,數十米寬的街道雖然行人眾多,但是還沒有達到摩肩擦踵的地步,街道兩旁還有小孩在嬉戲跑動。
在這樣的環境下,一般的聲音本不會引起人們的注意,但是這突然響起的聲音並非喧鬧聲,而是凄厲的慘叫,像是人之將死的呼喊。混亂的聲潮頓時蓋過了喧鬧的聲音,察覺到的人和沒察覺到的人,向不同的方向涌去。士兵們顧不得維持秩序,立馬對著那個黑色身影圍將上去。
雖然平安城外已經多年沒有經歷大的戰事,但是城內卻並不缺乏爭鬥。街道上也會出現兩幫人之間的打架鬥毆,幫派、鏢局、大戶人家的護院,打起來的理由各種各樣,卻沒有出過人命。
平安城的人們也是見過風浪的,但是眼前這突然發生的情景卻讓平安城百姓們慌了神,聞訊趕來的士兵足有十多位,將黑衣人圍在其中。陳安透過窗外看到那個被圍在中間的黑衣人左手拄劍,右手捂住胸口,半跪在地上,身下被血染紅的地面顯示著他受傷不輕。
遠處一陣整齊的盔甲撞擊聲傳來,更多的士兵向這邊匯合,黑衣人見勢不妙,只見他飛身原地旋轉一圈。剎那間,數道白光飛出,包圍著的部分士兵被擊中倒地,原本緊密的包圍圈被撕開一道口子,黑衣人見勢飛身衝出,閃入巷子中的陰影之中。
陳安見此眼睛一亮,驚嘆道:「好俊的功夫!」,王晏兮聞言撇了撇嘴:「哼!這算什麼,我家的李護院可厲害多了,尋常幾十個人可近不了他的身嘞」。陳安搖頭笑了笑沒有反駁。
作為富商,陳老爺深知就算再富有,家裡沒有一個功名在身的人,還是會被平安城的世家大族看不起,視為土財主,所以一直想讓自家子孫里能有一個考取功名。
但陳老爺膝下兩個兒子,大兒子陳平在八歲時就展露出自己在經商方面的天賦,那時家中有位重要的生意合作夥伴來拜訪,陳老爺親自接待,期間閑聊時說到生意上的一些問題。
那時候陳平恰巧在旁邊玩耍,聽到了陳老爺說到的生意問題,便跑過來說出自己的見解。雖然是稚童之語,讓兩位大人聽了哈哈大笑,不過陳老爺確是發現陳平所提的意見雖然錯漏百出,但是卻發人深省,有幾分可取之意,覺得是個經商的苗子。
於是此後便時不時帶著陳平去跟著自己店鋪視察,跟隨幾年後,便把城北店鋪交給陳平經營,陳平倒也不辜負期望,把這家本來賬本收入是其他分店墊底的店鋪一下變成了排名前三的店鋪。
因為陳平展露出的經商天賦,所以陳老爺把家中考取功名重任放在了二兒子陳安的身上,哪知道陳安不喜歡讀書,整天就喜歡舞刀弄棒,為此家中請了好幾個據說是江湖有名的高手來教陳安。
誰知陳安還真有武學天賦,學得有模有樣,請來的高手老師都連聲稱讚,說是個好苗子,陳安也挺開心,每天做著自己的大俠夢。
不曾想隨著大哥陳平正式接受家族生意之後,這好日子就到頭了。陳老爺把家中的高手老師辭退,高手們本可惜陳安的武學天賦會被浪費。
但是看著陳老爺命令下人們端出厚厚的錢財時,便識趣的不再多嘴,也不看旁邊快眨眼睛眨出眼淚的陳安,留下一句「多謝陳老爺厚禮相送」,便領了錢財,轉身瀟洒的離去了。
此後家中請了幾位據說是中過舉人的中年儒生,輪番給陳安進行惡補,那段日子,現在陳安每想起來都會默默流淚。
因為有著武學底子,也曾纏著以前的老師講過江湖上的事。王晏兮看不出,但是陳安卻知道,黑衣人在重傷的情況下還能這樣迅速逃脫,必然是有著強勁的內力支持著。
就憑黑衣人逃脫出的身法,陳安默默地在心裡與教自己的老師做了比較,更加確定此人是個真正的高手。「要是能尋到他,拜他為師就好了」。
陳安心中突然出現這樣一個想法,但是隨即便搖了搖頭,「如果被官府發現,牽扯到老爹可就不好了」。想到此處,陳安心中悵然若失,望著黑衣人消失的方向怔怔出神。
「哎,哎,你是不是嚇傻了」,一雙素手在眼前搖晃,陳安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疑惑望著自己的少女,屈起手指,輕輕敲在她光潔的額頭上。「你又欺負我!我今天要咬死你!」
王晏兮回過神來,雙手抬至臉頰處,手掌屈起成爪,眼睛作狠狠狀瞪著陳安,看情形,好似今天要讓這個經常欺負自己的壞表哥知道知道「王家小霸王」可不是好惹的。
陳安見王晏兮這幅可愛的模樣,忍不住哈哈大笑,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巧精緻的人偶向王晏兮求饒,少女雖在王家備受寵愛,稀奇物件也見過不少,但是這種人偶確是來自平安城手巧的民間藝人。
基本不會出現在王晏兮的眼前,少女得了個新鮮物什,再加上這人偶賣相的確不錯,便忘記了之前的氣,低著頭擺弄人偶去了。
此前的插曲並未影響到平安百姓今晚的熱情,被擊中的士兵也只是受傷,並未有人死亡,料想是黑衣人重傷在身,沒有足夠的氣力擊穿士兵的盔甲。
有官員出來解釋說是抓一個小蟊賊,讓大家不要驚慌云云等一套安撫人心的話,同時派人把地清洗一番之後,街道又恢復了之前的熱鬧。
陳安卻再無之前欣賞夜景的心思,腦海中仍然回想著剛才的一幕。片刻之後,王晏兮覺得呆在二樓太過無聊,便央求著王夫人和陳安去街道上遊玩。王夫人自然應允,陳安也想著到處轉轉,看能不能再次碰到那個黑衣人。於是眾人一齊下了樓。
「哎哎,聽說了嗎,咱們城的李將軍遇到刺客啦。」酒館是個魚龍混雜的地方,來往賓客之中不乏消息靈通的人士。
綽號「張二麻子」的張二牛便是這樣一號人,他一進來便沖著一桌相熟的客人走去,說完便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在其中一人的旁邊,旁邊桌的其他人聽到,也瞬間來了興緻。
便繼續追問:「哪個不長眼的這麼大膽,敢行刺李將軍,那刺客抓到了沒」,陳安一行人聽到這人的話語,也停下來腳步看著他。哪知道這張二麻子並沒有立刻回話,而是抓起一隻雞爪放進嘴裡啃光。
待吐出骨頭后又咕咚咕咚地喝了一碗酒,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飽嗝,然後向四周看去,臉上的表情似乎是很享受這種被眾人關注的感覺。
酒館老闆福叔笑呵呵地站在櫃檯對二麻子喊道:「二麻,你酒也喝了,菜也吃了,就別賣關子了,大傢伙可都等著你了」,張二麻子見是掌柜,連忙拱了拱手,告了個罪,便說起今晚那件李將軍行刺的事。
城主今晚在府內設宴,李將軍也在宴請名單之中,中途李將軍告罪離開,說是軍中有急事,連夜乘馬車回營地。
因為今晚街道上行人甚多,馬車便擇小路行之。馬車行至偏僻處時,車廂內底板破開,刺客從車底衝出刺殺李將軍,雖然李將軍武功高強,反應神速,躲避了致命一擊,但也被刺中要害處。
刺客也不好受,李將軍回過神來將刺客拼成重傷,然後撐到附近聽到爭鬥聲的巡邏士兵問訊趕來,刺客見勢不妙,顧不得繼續刺殺,倉皇逃走,李將軍也在刺客逃走之時,終於堅持不住,昏倒在地,
眾人聽后恍然,隨後又懷疑起張二麻子所說的真實性,有人大聲問張二麻子:「二麻子啊,你怎麼知道的這麼多,難不成你就是那個刺殺李將軍的刺客」。
張二麻子聽后大急:「你不要污衊我!我姐夫給李將軍當馬夫,他今晚親眼所見,剛才他跑到我家說找我喝酒,我都是聽他說的」,眾人都是附近的居民,有人與張二麻子相熟,知道他姐夫確實是李將軍的馬夫,便對此事相信了幾分。
陳安一行人聽后也離開了酒樓,老闆福叔見到這些有身份的賓客離開自是親切相送。
此後便是平常的逛街遊玩看花燈,王晏兮倒是興緻不減,王夫人也頗有興緻,倒是陳安和大茂跟著二女東顧西看,早覺疲憊,待到人潮漸漸消減,今晚夜市也到了散場之時。
王晏兮和王夫人意猶未盡,而一直跟在後面的主僕二人對望一眼,悄悄的鬆了一口氣,慶幸終於結束了。
因為此地離陳府較遠,王夫人提出送陳安主僕二人回去,陳安並不奇怪路途遙遠,王夫人怎麼送他們回去,王夫人帶領眾人行至街口出。
一輛馬車早已停在那裡,王夫人、王晏兮和陳安三人坐在車廂里,大茂和車夫坐在外面,王晏兮正嘰嘰喳喳的和王夫人說今天的見聞,陳安插不上嘴,便又想著今晚那一幕,陳安突然感到腳下有一股輕微的震動,像是有什麼東西攀附在車廂下面。
陳安深吸了一口氣,隨後又放鬆了身體。此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車夫回頭解釋道:「夫人,前面有一隊官兵,說是要檢查我們的馬車」。
王夫人回道:「讓他們檢查吧」,車外的官兵本可以直接搜查,但為首的一人認出了馬車上王府的標誌,怕因此得罪了此地的世家大族,便派人問詢一聲,行先禮後兵之道。
聽到車內傳出的聲音,為首的人鬆了一口氣,道了一聲:「冒犯了」,便派人掀開車簾,見是一位少婦和兩位少年,車廂內並無其他可藏人的空間,又道了一聲「得罪」,便令人放下車簾。
車夫正要走時,那人好似想起了什麼,又將馬車攔下,王夫人見馬車又停下,不免有些惱怒,雖然在陳安和王晏兮面前,她是位和藹的長輩,但是對於外人而言,確是威嚴頗重的王家二夫人。
此刻為首之人也覺得自己此舉有些冒失,但礙於職責,只得硬著頭皮向車廂內的人解釋道:「請夫人稍作停留,因刺客是從車底襲擊的李將軍,所以上面吩咐。車底也要盤查。」
此事雖有情理可原,但是王夫人在外人面前可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她冷哼一聲:「莫不是這位官爺看我們柔弱女子好欺負,現在搜查了車底,待會是不是又要搜查其他地方呢」。
為首之人不敢接話,斟酌片刻,艱難揮手道:「放行」,又轉身向車廂內道:「在下職責所在,有冒犯之處,還望夫人海涵。」王夫人回道:「嗯,本府對府內之物一向管查嚴密,你盡可放心。
我們走吧」,馬夫應諾,駕車前行,車廂內,誰也沒注意到陳安剛才一直捏緊的拳頭鬆開了。
馬車行過王府,王夫人和王晏兮下了車,隨後吩咐馬夫送陳安主僕回陳府,陳安以夜深不想勞煩馬夫,且自家大茂也會駕車,所以請求把馬車交給他們,明日再歸還。
王夫人也沒有堅持,便讓馬夫把馬車交予陳安主僕手中,陳安道謝過後再向二人道別,便讓大茂駕車離去,待行至偏僻處,陳安讓大茂停下馬車,大茂不解,但是拉緊韁繩停了下來。
陳安坐了片刻,拳頭捏得緊了又松,鬆了又緊,表情糾結,似乎在做某個重要的決定。
終於,陳安似乎下定了決心,他挺起腰板,說道:「現在這個地方很偏僻,我特意讓大茂選擇這條路回家,剛才盤查的官兵是最後一波,後面便沒有人來盤查」。
大茂突然聽到陳安說這些話,感到莫名其妙,他轉過頭想要詢問自己的少爺,便聽到車廂內傳來:「大茂別說話!聽我說!」,大茂不解,但還是乖乖把口裡的話咽了下去。
陳安繼續說道:「請前輩放心,晚輩並無惡意,前輩必是受了很重的傷,如果不及時醫治的話,會有性命之憂」。見無人回話,陳安繼續說道:「晚輩若是想害了前輩,在先前官兵盤查之時,勸阻王姨不阻攔便是,還請前輩放心」。
依然沒有人回話,陳安咳嗽了兩聲,似乎有些尷尬。心道:「難道猜錯了?」,而大茂則是非常驚恐,懷疑自家少爺是不是撞上了邪祟。
正在此時,車廂底下突然閃出一個黑影,車廂內,一把冰冷的劍架在陳安的脖子上,劍的主人盯著眼前這個少年:「你是誰!你想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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