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02 CHAPTER.02
－發展－
民國六年冬到七年春，中國的北邊發生很多事。
民國六年冬，1917年11月，俄國十月革命，布爾什維克黨推翻臨時政府，成立蘇維埃政府，頒布《和平法令》，主張結束戰爭，並開始推行國有化和集體化政策，史稱「戰時**」政策。同月科爾尼洛夫逃奔高加索地區，與鄧尼金等組成白衛軍，反對布爾什維克黨。
12月，浩罕脫離俄羅斯，成立突厥斯坦共和國(俗稱浩罕自治政府)。
同月，比薩拉比亞脫離俄羅斯，成立摩爾達維亞民主共和國。
民國七年，1918年一月，芬蘭**在首都赫爾辛基發動革命，成立芬蘭蘇維埃，與民族政府對峙。同年四民族政府重奪赫爾辛基，擊滅蘇維埃政府。五月民族政府敉平革命。
二月，西伯利亞鄂木斯克和托木斯克脫離俄羅斯獨立，成立西伯利亞共和國。
二月底，俄國攻陷浩罕，滅突厥斯坦。此後中亞之巴斯馬奇封建武裝聯合白衛軍起事反抗俄羅斯和各蘇維埃政權，史稱巴斯馬奇運動。
三月，布爾什維克黨改組為**，實行一黨專政，與中部強國簽訂《布列斯特－立托夫斯克條約》，俄羅斯承認德意志佔領波蘭、波羅的海地區等地，俄羅斯退出第一次世界大戰。後於7月19日定國名為俄羅斯蘇維埃聯邦社會主義共和國，名義上實行聯邦制，實際由**把持的中央政府掌握大權。此後西方各國社會主義政黨左派紛紛改稱**。
同月，盟軍在俄羅斯莫曼斯克登陸，開始干涉俄國革命，蘇維埃國內戰爭爆發。同年4月5日日本入侵西伯利亞地區。5月24日盟國策動俄國境內之捷克斯洛伐克軍團起事反對蘇維埃政府。
同月，白俄羅斯民族主義者召開拉達，宣布白俄羅斯脫離俄羅斯，成立白俄羅斯政權(拉達政府)。次年1月1日**推翻拉達政府，成立白俄羅斯蘇維埃。
同月，俄國在中亞南部(突厥斯坦地區)成立突厥斯坦蘇維埃社會主義自治共和國，作為其轄下之自治共和國。
四月，亞塞拜然平等黨、喬治亞社會民主工人黨和亞美尼亞革命聯盟聯合成立外高加索民主聯邦共和國。同年5月26日外高加索分裂，喬治亞社會民主工人黨成立喬治亞政權。28日亞塞拜然平等黨成立亞塞拜然政權。30日亞美尼亞革命聯盟成立亞美尼亞政權。
※※※
讓我們回到中國。陳天禾此時正感慨著。
蘿莉有三好，清音、柔體、易推倒。
會有這種感慨，是因為陳天禾要結婚了。對象是張謇的侄女張柔。這當然是樁政治婚姻，不過他也沒有什麽不滿的。這張柔他看過了，或者說，相親過了。她臉蛋漂亮，身材嬌小，胸部普通但還是有點潛力的，並且也沒有裹小腳，雖不是絕世美女，也算標準以上了。其他方面，她一口吳儂軟語，纖姿弱態有如柔風拂面，沒什麽好挑剔的。問題是那個年齡。虛歲十四，實歲十三，大約是初中二年級的等級，現在還在女子學堂上學。對這種年齡的女孩他非常熟悉，前世他班上就有二十個。她們心裡在想什麽，他可是一清二楚。
至於說問題，那也只是一點感慨而已。罪惡感？這種東西和他是無緣的。會有罪惡感的人，還能幹上軍閥、大獨裁者這種高風險高難度的職業嗎？至於感慨嘛，每當她喊：「天禾哥哥～～」的時候，就會讓他有剛剛說的那種感慨。
至於婚禮，就是很麻煩的事了。特別是像他這樣的人更是如此。這些當然是由他的便宜叔父來辦。不過他倒是給了個限制：「我不收賀禮，除了自己揮毫的字畫之外。」這樣一來，對於有能力的人，寫寫畫畫也花不了多少錢。自認沒那個功力的人，自然不會出來獻醜，錢也就省下來了。至於沒有自知之明，自不量力的人？沒關係，反正只是字畫，到時候一根火柴就可以徹底解決問題。
「說起來，這小柔柔不知長毛了沒有？」他一邊翻著禮單，一邊動著邪惡的念頭。
婚禮過後，陳天禾當然是毫不客氣的在洞房裡把小柔柔給辦了。當然，他很小心，很憐香惜玉，特別是對於這位還沒長毛，一直喊「天禾哥哥～～疼～～」的小新娘。他知只要小心一點調教，不久以後就不會疼了。這蘿莉可是有保存期限的，沒幾年就會變成小妹、御姊、人妻，所以要趁新鮮時多多享用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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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六年，1917年冬，除了婚禮外，陳天禾同樣關心的是他的工廠建設。
筆廠產量已經擴張到每月150萬隻，成本降低不少，而銷售價格則下調到6.5美元，但是在歐美仍然供不應求。其實應該說，雖然產能上調，但因為價格的下調讓市場擴大，生產反而趕不上需求了。陳天禾在和張謇商量過後，決定在上海、南京、杭州和無錫都建立分廠，把總產量提升到每月500萬隻以滿足整個世界市場的需求，然後再把價格降低到5美元，至於以後會不會有更高的需求，就到時再說了。
需要一提的是，筆廠為銷售而在美國建立的代理公司天行者公司，已經僱用了美國最好的律師公司，那是一整個律師團，有幾百名律師，傭金是每年200萬美元。他們的任務除了改進專利案，盡量消除其中漏洞之外，就是打擊仿冒了。一旦有任何仿冒出現，他們會立刻提出控訴並要求高額賠償――其中的九成將作為律師團的報酬。當然，是不是能打贏官司是另一回事，重點是要以此干擾對方的生產，增加對手的市場進入成本與行業門檻。這是陳天禾向前世中的M$學來的。
本來張孝若還想在歐洲也僱用當地的律師團，但是美國律師團立刻阻止他並毛遂自薦，自告奮勇要幫忙監視歐洲任何仿冒的情況，他們說歐洲沒有任何律師比的過美國律師。張孝若知道這些律師也想賺歐洲的賠償金，不過他對他們的自誇倒也是認同的，他知美國最可怕，最兇狠的人就是律師，於是就同意了他們的要求。而在這個兇狠的(美國的競爭廠商語)律師團隊競競業業的工作下，成功地保護了美國雄獅牌原子筆的銷售達二十年之久。
青霉素廠建造完畢，開始進行初期屯貨。等到生產出一定的數量，就可以和張佳城醫生的追蹤治療報告還有研究論文一起面世了。但是這葯的最終定名並不叫做青霉素，而叫盤尼西林。不用說當然是陳天禾取的。取這個鳥名的原因很簡單，如果叫青霉素的話，那麽很容易泄露生產秘密，很快就會有盜版仿冒品出現。因此改用一個不相干的名字來混淆視聽。雖然不可能永久保密，但多拖一年就可以多賺一年的錢。前世的青霉素是不是因為這樣而叫做盤尼西林他不清楚，但今世就是這樣。話說回來，以目前這個年代的化學技術，要分析出青霉素的化學結構，並逆向找出製法，也不是五年十年內可以辦的到的事。實際上，青霉素根本不是化學產品，而是青黴菌生產的生化產品，可見的未來中沒有辦法用化學工程來仿製。他只要保護好青黴菌的機密就可以了。
當然，盤尼西林廠是最高機密，並沒有建在南通，而是建在南京，旁邊就是第一師還有士官團營地，目的就是為了要儘可能保持他的機密。盤尼西林目前的生產成本是一劑5美元，而且照張佳城的看法，還有很大可能可以繼續往下降。至於售價，這當然是由陳天禾定的，一劑100萬單位的要價200美元，約美國中產階級知識份子一個月的薪水，工人階級二至三個月的薪水。又或者說是裝備一名步兵的成本。他這價格定的可是理直氣壯，這可是救命仙丹，200美元救一條命，誰能說他貴？你的命不值兩百美元？大聲說出來看看？當然藥廠方面會對外宣傳說以後儘可能擴廠增產降價，但現在就是這個價，沒得談。
除了這些工廠外，他還投資建了另一些工廠，有的打算自己留著，有的以後會賣出去。譬如說，肥料廠，農藥廠，玻璃廠，鏡片廠，還有機械廠，和一個金屬實驗室。另外，為了避免把雞蛋放一個籃子里的風險，陳天禾打算分散經濟來源，展開了兩項預期可以獲利產業。他選擇的商品並不特殊，也沒有什麽高技術，就是ZIPPO防風打火機以及濾嘴香煙而已。前者雖然可以造成流行，不過因為不像香煙或者原子筆、盤尼西林一樣是消耗品，銷售額不會太高，頂多一年幾百萬、上千萬美元的利潤，但勝在穩定。後者利潤就高了，主要是要佔領國內市場，並少量往歐美滲透。煙業在美國勢力太大，他從未想過要樹立這個敵人，等濾嘴香煙初步打開市場，他就會立刻以專利授權的方式將技術轉讓出去。向眾多美國煙業公司收少少的專利授權費，細水長流，外加與美國煙業巨頭搭上關係，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受到他這個最大的大頭目的影響，當然還有張謇的影響，越來越多人開始把注意力從土地上移開，轉而開始從事工業，也就是辦廠子賺錢。辦了廠子自然需要工人，所以越來越多農民從田裡走出來，走進工廠。同樣的，辦廠子需要貸款，而貸款需要抵押，抵押一般是用土地。根據張謇與陳天禾的約定，江浙財團的銀行團開始收入土地，低價放出給農民。這又迫使地主的壓力越來越大，許多地主被迫開始降低田租，更大膽的人選擇賣掉大部分土地，將資金投入工廠。
以江浙財團這種規模的經濟團體進行這樣的類似減租減息動作，幾乎無可阻擋。他們本身財力龐大，要論勢力後面站著一個陳天禾。至於他們為此得到的報酬就是陳天禾給予的寬鬆自由的經營環境，他提供的新商品新產業，以及更關鍵的是他的指點。後者主要是靠他奇?似的表現帶來的信譽。
例如光用辦廠賣廠這個方法，就可以把資金循環速度增加十倍以上。這對於銀行團本身來說，本身就可以帶來巨大的利潤。現在這種神奇魔術已經放出去了，則江浙財團自然會為了自己的荷包來讓土地分散到小農手上，而讓地主把錢財，不管是存的還是抵押賣出土地得來的，拿來投資買廠。這就可以達成雙贏的結果。
另外，陳天禾分析了國內外的局勢，告訴以張謇為首的江浙財團，目前的榮景只是一時的，只是因為歐美捲入歐戰，一旦歐戰結束，那麽歐美將會解除軍備生產，重新開始對中國的傾銷。而因為不平等條約造成的關稅不能自主的劣勢，加上中國本身工業基礎薄弱，很快就會被國外產品再次打垮。至於歐戰結束的時間，陳天禾直接告訴他們，他預估再有一年，大約明年底就會結束。這種預言讓他們非常憂心，向他問計。陳天禾則給出解決方案：在歐美現有主力產品上與他們競爭，是非常困難的事，特別是我們的關稅不能自主。但是他們可以發明新產品，從無到有憑空創造全新的市場，然後在歐美註冊專利並聘請法律人員保護，這樣就自然形成了一個專利障礙，自動排除其他對手。而且在專利壟斷的情況下，甚至可以自由提高價錢――就像陳天禾現在正在做的一樣。
由於陳天禾本身就是一活生生的例子，所以大家都相信了。實際上，江浙財團首先都把陳天禾視為一個成功的商人與實業家，其次才是成功的軍閥。他們把他視為同路人，許多人更是瘋狂崇拜他，將他視為現代的陶朱，自己終生奮鬥的目標。陳天禾那以一人之財力建立與維持十萬大軍的例子實在太耀眼了。
江浙財團成員再向陳天禾問計。他則指出，這需要產學合作。簡而言之，與大學、研究所等單位合作，將知識轉變成技術，再轉變成專利，最後形成生產力。而如果沒有需要的合作對象，那就自己培養。投資建立相應的大學學院，或是投資現有大學建立相關科系。陳天禾直接告訴在場的商人，只有這樣才能提?競爭力，並憑空創造全新的市場。光這個產學合作的概念，就價值一千億美元以上。只要認真去做，一兩年內可能還拿不出有明顯成果，但是以五年十年為單位，江浙財團，乃至於中國工商業，將具有趕超歐美的機會。他更指出，這可能就是中國復興的關鍵。他沒有告訴他們的是，這種產學合作其實是在60餘年後的概念。美國在一戰二戰時雖有軍學合作，典型的例子就是原子彈的開發，但奇怪的是當時美國人從未考慮產學合作，直到1970～80年才出現這樣的概念。現在他一說，在場眾人各個半信半疑，只有對他知根知底的張謇是若有所思。
這就是陳天禾要讓張謇成為知情者的緣故了。因為只有這樣，張謇才能永遠接受，永遠信任他哪怕看似十分無稽的判斷，才會永遠站在他身後，並幫他說服其他人。
看到半信半疑的商人們，陳天禾滿面笑容地拿出了他的底牌。他讓衛兵請了一個人過來。那是一個二十幾歲，帶著眼鏡，有點害羞的年輕人。
「讓我為各位介紹一下，這位是桂質廷先生，他目前正在念芝加哥大學物理研究所，但是因為美國參戰，教授都被徵召去做指定研究，學業無法進行。恰好我這邊需要作一些研究，所以請了一些人回來，其中就包含了他。今天就先把他讓給諸位了。來，我們來討論一下。」
說著他拿起紙筆，簡單畫了一張圖。他告訴眾人，這是陰極射線管。或者簡單來說，叫做顯視管。這是用電子槍發射電子束，通過電磁鐵產生的磁場偏轉，射到玻璃的這一面，上面塗了螢光粉、磷化物之類的，就會有發光或不發光，光度不同，顏色不等的情況。他告訴他們，這不是全新的東西，在大約20年前德國就有雛型出現，當時沒什麽用處，但我們可以買一些拆開來參考。然後他解釋像素，掃描線與掃描點，掃描速度，黑白與彩色，三原色，每秒影像張數與視覺暫留等等原理。他又解釋如何將光強弱，甚至顏色用電訊號表示，然後透過電線或是無線電，傳輸到這顯視管上面，再控制電子槍的發射與偏轉，復原成影像。然後他說明，這就叫做電傳視訊，簡稱電視。是一種劃時代的產品。他告訴商人們，假如他們能夠做出來，將來這種產品就能普及到家家戶戶。至於影像從哪裡來？不是有電影嗎？你應該人人都看過，不稀奇了。對於這電影可以把它的膠捲輸出轉成電訊號，傳輸到各家的電視上。所以說，電視就是每一戶的電影院，拍電影的方法可以應用到電視節目上。然後他又開始大談電視節目的製作與拍攝理念，連續劇，肥皂劇，新聞節目，商業廣告等觀念與其前景，節目本身的價值，收視率、費率計算等等。把眾人唬得一愣一愣的。而作為物理學家的桂質廷，則是在一旁兩眼發光，他看到了一個全新的天地。
好不容易喘過了氣，陳天禾告訴那些商人，他們所需要做的，就是拿出錢來，外加許諾一定乾股，僱用這位桂質廷先生作為專案領導人，然後由他去尋找組織各種相關人才研究，把這電視和相關其他東西做出來，並且還要找人建立並優化生產線等等，接下來他們就可以作後續的商業化操作了。至於市場，國內可能暫時買不起，但是歐美買得起的人可多了。美國工人連一台360美元的T型車都買得起，更不要說這電視了。美國有500萬富人，1500～2000萬工人，這些都是潛在客戶，假如我們的電視可以用十年，每台賣300美元……
陳天禾閉上了嘴巴，因為這些商人眼睛已經全都紅了。他們正用看到財神的眼光死死瞪著桂質廷，忽然不約而同發一聲喊，簇擁著他飛奔而去……
陳天禾笑了，這就是他為中國選定的道路。重工、機械這些，雖然中國依然需要發展，但在這上面要趕超工業歷史悠久的西方几乎是不可能的，只要能不差太多或持平就好。中國要超越西方唯有另闢捷徑，尋找全新的產品。家電產品也許就是比較好的選擇，至少在他前世中有日本這個成功例子。當然更重要的是，把全新的產業發展概念植入這些傳統財閥的腦袋中，這才是真正的崛起之路。
※※※
民國七年年初，陳天禾基於他個人的惡趣味，在黃浦江旁建起了黃浦軍校並開始招生，校長則由蔣百里擔任。陳天禾本人並不打算學蔣光頭走那種天子與門生的嫡系關係的路子。他的軍隊從根本上就和傳統軍隊是不一樣的。他的軍隊是靠共同意志與信念結合起來的，完全正規化，各部隊一視同仁，無所謂嫡系非嫡系的差別。更重要的是，他有士官團。
在黃浦軍校建立的同時，陳天禾也在南京建立了士官學校。他始終認為軍隊中，士官的重要性極高，即使不能超過軍官，至少也和軍官齊平。照他的想法，士兵是軍隊的肌肉，士官是軍隊的骨骼脊樑，軍官則是軍隊的頭腦。在現代軍隊中，軍官來來去去，但是士官極少調動，因此部隊的凝聚力與戰力，實際上是士官在維持的。這樣的架構其實隱含著文人遏制武人的概念在內。因軍官能指揮更高級的部隊，但是就是因為怕長久待在同一部隊帶來太大的權力，因此需要定時調動。而士官長期待在一隻部隊，但是一般不會直接指揮軍隊，通常是作為軍官的輔助，其等級一般到營級，規模與權力有限，也就不會擔心會有兵變的問題。故軍官與士官兩者結合，才是現代軍隊真正的風貌。
而陳天禾的士官學校沒有校長，只有士官評議會。完訓者掛階中士，中士以上才算正式士官團成員。一般士兵有可能因為功績或是表現優秀，受一個月的短期訓練升為下士擔任班長，但就不會再升上去了，除非繼續受完正式士官訓練，才能掛階中士。但需要一提的事，陳天禾的士官團目前因為數量太少的關係，並沒有直接分配到部隊里永久待下來，反而是集中使用，需要時才臨時抽調配置。而自士官評議會建立之後，不再對新任士官進行陳天禾當初使用的特殊洗腦教育，只不過對精神教育再加強而已。所以實際受過他洗腦教育的只有士官團前三期的一千五百人。
在陳天禾的規劃里，他的士官團其實已經接近陸軍特種部隊的性質了。這完全是士官團自己的努力。陳天禾給他們打下意志與物質的基礎，讓他們以軍人為畢生職志，然後他們就開始自行粹鏈，精益求精。用一句話來形容，士官團已經職業化、專業化，分科化了。譬如說，當初他只告訴他們部隊神射手與狙擊手的定義區別，他們就自己想辦法找來獵戶學習訓練偽裝、隱蔽、潛伏與滲透的能力，在一段時間後逐漸分化出狙擊手這個兵種教程。當初他只告訴他們敵後突擊、爆破、捕俘、暗殺、情報竊取等需求，他們就自己研究爆破，尋找武者與飛賊來訓練進而分化出突擊隊這個兵種教程。陳天禾相信，以後再告訴他們傘降，就會出現傘兵突擊隊，告訴他們兩棲作戰，就會出現水下爆破大隊。
這才是真正的戰士。他們研究的是個人戰鬥，各種情況下的小部隊戰鬥，以及終極的殺人技巧，將其磨練的精益求精。他們和軍官那種研究大部隊指揮的人，走的是完全不同的路子。他們將是戰神，而不是軍神。
附帶一提，士官與士官評議會、士官團後來被外國媒體戲稱為「帝國騎士」「騎士評議會」「帝國騎士團」，或者「中華騎士團」。雖然是戲稱，不過倒也沒差事實太多。
而既然有了陸軍，自然不能缺了海軍了。陳天禾在上海高昌廟路建立了上海海軍官校，其位置在江南造船所與上海兵工廠旁邊，由程璧光出任校長。程璧光這人雖然貪了點，但是能力是有的，陳天禾將上海辦的一家工廠讓給了他，換取他安心的呆了下來。說起來陳天禾真正要的其實是人，他這個人與他下屬的海軍軍官，而不是軍艦。
除了海陸軍之外，空軍航校也悄悄地搭了起來了。校長就是原南苑航空學校校長秦國鏞。之前護**北伐時，他和他學生的駕著飛機來轟炸，結果被擊落。學生沒事，但他摔斷了腿，被送回南京療養，前些日子才痊?。看到同盟的情況，特別是參考同盟的軍力，他覺得北洋是沒有前途的，跟著必死無疑。因此後來陳天禾一邀請他就決定留下來了。他還寫信回南苑去拉人，結果七成的學生和教員南下加入同盟。目前他們還沒有飛機，但是王助、巴玉藻已經回來開始建立工廠，於是這個校長和他的學生們天天跑工地幫忙建設，期望能儘早有飛機可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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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七年，1918年一月，陳天禾接見了剩下的被俘北洋官。這些都是中低級軍官，調查後家產不超過10萬元的人。這些人吃空額是有的，但沒有搶掠地方，因此沒有被送去公審。其中就包含吳佩孚與孫傳芳。吳佩孚運氣很好，如果是在別的地方他已經掛了，護**能把他救下來，完全是因為有青霉素的關係。孫傳芳的運氣也很好，他現在是旅長代理師長，也只是小官，又沒有機會外放，家產沒有到砍頭標準。陳天禾相信如果是在他變成軍閥大老之後，多半也是被砍頭的一分子。陳天禾給他們幾個選擇，回到北洋，但是下次碰見就必死無疑。找個地方當寓公，雖然不能花天酒地但也不會餓死，產業經營的好的話也是有前途的。最後，加入護**，但需要進軍校作一段時間的訓練。考慮過後，一半人離開了，至於他們是去當寓公或是回北洋，陳天禾毫不關心。但是吳佩孚與孫傳芳卻都在留下來的人之中。
好，陳天禾心想。送去黃浦上幾個月課，然後打發去當旅長。老子不怕你們叛變。老子的兵你們沒那個本事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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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七年，1918年，陳天禾在南京建立大型撫育院，名之為羽林孤兒院，開始派人從全國尋找貧困孤兒加以收養教育。陳天禾稱這些孩子為「我的羽林孤兒」，雖然他並不打算讓他們全都去當兵，未來可是有很多任務要交給他們的。後來不只在南京，同盟地盤各地都建立了羽林孤兒院，前後共收養了幾十萬孤兒，有男有女，年齡從四歲到十四歲都有。羽林孤兒院中除了提供食宿外(標準比照士兵的八成)，平時進行准軍事訓練，還提供小學與中學教育(到鄰近學校上課)。不過等到孤兒長大懂一點事了之後，院長就會告訴他們，孤兒院不是也不會白養他們。他們歷年來各種生活消費都有紀錄，等他們長大離院後會發給帳單，讓他們自行分期償還養育費用。孤兒院只預先借給他們錢，讓他們能活下來並平安長大。因此這些孤兒並不欠孤兒院或是陳天禾任何人情，一切都只是交易而已。當然，如果是士兵遺孤之類的，或是之後選擇從軍，自然免去償還養育費用。張謇知道這件事後，建議陳天禾免費提供養育，甚至願意自己出錢，但卻被他拒絕了。陳天禾堅持「我這可不是慈善救濟，該還就得還，一文都不能少」。
七年，1918年4月，詹天佑應陳天禾之邀，出任同盟交通局長，負責長江沿江鐵路與隴海鐵路東段的建設。
七年初，盤尼西林投產，開始大量賣往美國與歐洲，換回大量的機工具、機床與黃金。同時與美國政府與美國鋼鐵公司商討轉移技術於中國馬鞍山等地建立工廠的問題。初期談判十分不順，直到後來歐戰結束相關談判才加快了起來。簡單來說，一開始是同盟哭著求美國賣，後來變成美國哭著求同盟買。這中間的轉變，讓陳天禾暗暗好笑。
七年初，蔣百里、蔡鍔、張孝淮與其他師長，被陳天禾分批輪流派到歐洲進行戰場觀摩，當然他們是以協約國觀察團的名義去的。同時，陳天禾讓戴笠的情報部派人秘密與德國接觸。德國人一開始對中國人與他們接觸感到十分驚訝，但當他們知道這是中國的一個軍閥割據勢力之後就表示了解了。使者帶了二十萬劑盤尼西林，重量約四噸，售價是四千萬美元，如果照當時德國黑市價的話要一億美元以上。使者以此向德國換來了一些東西。十二艘U艇，其中包含六艘攻擊型，四艘巡洋運輸型，以及兩艘佈雷艇。另外還有這幾種潛艇的圖紙，所用魚雷的圖紙，另外包含一百名這兩型潛艇的設計與建造工程師，負責協助在中國建立相關生產線。當然，潛艇上面的官兵全部僱用作為訓練教官。使者承諾出國期間將會以三倍支付這些人員的薪水。
除此之外，使者還向德國要來最大的飛艇，ZeppelinL.59/LZ104的設計圖紙，以及同樣的一百名製造工程師。當時德方善意的提醒，根據實戰經驗顯示，齊柏林飛艇面對飛機攻擊時十分脆弱，並不適合投入戰鬥。但是使者表示這是要拿來運輸用的。於是德國也就給了。
七年中，情報部傳來消息，北洋政府和軍政府瘋狂擴軍已有半年。北洋政府通過瘋狂壓榨與日本的大力支持，已經把軍隊擴張到30萬。陳天禾冷笑著想，這北洋還真是自找死路。他們失去了長江精華區的稅賦，擴軍擴的越快以後死的也就越快。不過他倒是很同情段祺瑞。這段祺瑞在「武力統一」失敗後，又看到陳天禾處死所有的被俘督軍，連馮國璋也不放過。雖然自己最大的敵人直系消滅了，但是多了個護**這隻更兇猛的老虎，深怕對方也會來個「武力統一」，於是迫不得已只好大力擴軍，以保護自己的老命。他卻不知陳天禾無意北上，而日本人雖知卻並沒有告訴他，反而鼓勵他擴軍，還半賣半送的大派軍火，就是要盡量造成南北對峙的格局。
至於南方，孫文的軍政府因為地盤較小，只擴軍到12萬，並開始與逃到貴州的陸榮廷交戰，不過雙方各有勝負，糾纏不清。他能夠擴軍的原因是得到英國支持。因華北幾乎已被日本獨佔，同盟所在的長江流域則有美國人強力競爭，於是英國只剩南方這個選擇。
七年中，巴玉藻與王助的飛機公司成功造出飛機並先後試飛成功。結果陳天禾一看之下立時嗤之以鼻，心想這也能叫飛機？叫飛行木箱還差不多。於是他問起他們在學校學的東西，才想起這時還是1918年，天上飛的確實有很多是飛行木箱，自己高估了這個時代對流體力學的了解。於是他一邊畫著草圖，一邊給他們講解有關流線型機體與風阻問題，全封閉式座倉，座倉形狀與飛行員視野問題，用以減阻的收放式起落架，全金屬單翼，平直翼與後掠翼、三角翼、雙三角翼乃至於全翼，翼型剖面，低阻層流翼與高速機之間的關係，蜂巢式機體與機翼結構，翼荷與轉彎性的問題，速度與機動性的取捨，前拉後推引擎的差別與優缺點，水冷式與氣冷式引擎，外掛可拋式油箱、飛機的製造性與可維護性等等奇思妙想，聽的兩人目瞪口呆，如痴如醉……到最後陳天禾告訴他們自己說的只是大概，你們還需要自己研究測試作細部計算，你們乾脆一起建個航空實驗室，裡面建個風洞來測試收集資料，從金陵大學拉一些學生進來學習研究。錢不用擔心，我來出。不過到最後，陳天禾還是簽下單子兩廠各買50個飛行木箱，畢竟他們辛苦做了出來，而他的航校學生也不能老是待在地上畫圈圈。
七年中，從德國購買的潛艇抵達，陳天禾立刻將艇員分至海軍官校進行訓練準備接收。不過德國方多來了幾十名潛艇與飛艇工程師，外加一艘運輸潛艇。陳天禾知其意，在上面裝滿物資與盤尼西林後打發其回國，然後將潛艇工程師全送進江南造船廠，飛艇工程師則扔到巴玉藻與王助的飛機公司去，開始大造飛艇。
七年中，陳天禾偶爾從情報部的南通站彙報里發現了張謇與沈壽不得不說的那些事。他忍不住搖搖頭，心想這張叔張老狐狸啊，真是有賊心沒賊膽。不過也是他人太好了？所謂人善被人欺，哼哼，若換成是我的話，這余覺早就人間蒸發了。哼，就算不讓他蒸發，不也可以高價請個頭牌紅阿姑搞得他脫陽而死嗎？這張老狐狸這次真是大失水準。看不下去，我還是出手幫個忙。於是陳天禾找了一天去見余覺談了一午。他們談了什麽無人知道，以後有人問余覺也是死不肯說。只知第二天，余覺登報休妻。一月後，張謇納沈壽為妾。時人引以為笑談。報紙上有罵陳天禾的，有為他辯解的，但是陳天禾什麽都不說。大家只知道，這同盟主席打正自己就是軍閥的心態，是從來不屑出面解釋問題的，遇有大事，自有發言人章瘋子為他解決。
七年中，蔣百里的來信說觀摩團在歐一切甚好，見識到世界最新戰術。不過團員中有許多人都感冒了，但已經沒事了。看到這裡，陳天禾想起一事，登時一哆嗦，立即電召使團全員以最快速度回國。同時招來戴笠，要他立刻下令所有國外情報人員準備半年糧食飲水，立即潛伏，半年內不得與外界接觸。戴笠問他原因，陳天禾只說年底將有大疫，全世界中可能會死亡四千萬到一億人。戴笠嚇了一跳，他知團長說有就是會有，立刻去辦了。
七月，觀察團返國，同時帶回大批華工。陳天禾立刻讓蔣百里制定同盟全面檢疫封鎖計畫，他告訴蔣百里，就用突發性大規模瘟疫感染這個想定去做，八月中前必須完成。
8月27日，美國波士頓傳出流感疫情。是的，這是西班牙流感，半年在全球範圍殺死四千萬人(另一說七千萬到一億)，而當時全世界總人口只有十七億。他立刻通電北京與廣州提出嚴重警告，並下令同盟立即執行全面封鎖檢疫行動，由護**強制執行，同盟頓成孤島。
最初一周內，同盟眾人均感不便，多數人質疑，甚有破口大罵者。英美日各國也派人來抗議。特別是英國，同盟封鎖就代表長江封鎖。不過陳天禾充分運用軍閥特權，不理不睬，甚至蠻不講理。他告訴英使，在封鎖期間內，他會把長江水道指定區域布上錨雷截斷江面，並立牌警告，闖進來被炸死是活該。英國現在正在歐洲大戰，本土也有疫情，無力強行干預，英使只能憤憤離開。
一周後，上海、杭州等租界港區開始有人病死，世界疫情陸續傳來，質疑的聲音就小了。一個月後，同盟因為強力封鎖，疫情基本控制在極微小的範圍。而隨著每天的世界疫情傳來，質疑的聲音完全消失。
十月，本月美國死亡20萬人。
十一月，世界疫情累積死亡數量已超過兩千萬，同盟中感染不到一萬，死亡不到一千。
十一月十一日，德國求和，大戰結束。西班牙流感造成的兵力削減是重要原因，
十二月，電報傳來消息，美國死亡已達40萬。英國死亡20萬，德國死亡22萬，法國死亡16萬，日本死亡20萬，印度死亡更達驚人的一千萬。
十二月，消息傳來，北京政府忽視警告，未執行封鎖政策，至今其轄區內已死亡20萬人。
十二月，南方軍政府同樣忽視警告，廣州福建均有沿海大港，對外交流密切，未進行封鎖，至今死亡人數已達50萬人。
民國八年，1919年一月，巴黎和會簽訂，決定將德國在中國山東的權益轉讓給日本。
八年三月，陳天禾下令解除封鎖。至此六個月的封鎖結束。其間同盟染病三萬餘，死亡近兩千。同月南方噩耗傳來。孫文染病，於二月二十五日逝世。
陳天禾十分感慨。好不容易給孫大炮弄了一塊地盤，本想讓他試試他的理想，沒想到卻把他試死了。他怎麽就不聽話呢？可惜啊。
他環顧會議廳中的同盟軍政官員，發覺大家的臉色各個有如陽光降臨大地。就在剛剛下令解除封鎖前，他們還因為不知這種日子何時才能結束而個個面如死灰呢。不過大家對陳天禾倒是很感激的。同盟人口和美國相若，美國死亡五十萬，同盟才死兩千多。檢疫封鎖的效果一看便知。人人均想，如若沒有封鎖，說不定我也會在死者名單裡面了。
陳天禾眼光一轉，知道封鎖效果良好已為眾人所知，更不要說有北洋政府和軍政府這兩個不聽話的白痴當對比了。連軍政領導都如此，那民眾豈不是會認為我是救苦救難的觀音菩薩了嗎？嗯，確實是如此，記得這次中國本來要死個幾百萬的，現在只有七十萬，那豈不是說我救了一兩百萬？我真佩服我自己。嗯，似乎年底還有一次，我要注意。說起來現在是民氣可用。可惜準備還沒完成，中間又封鎖半年，計畫推遲不少。不然我就可以趁勢一口氣統一中國了。
陳天禾打破沉默道；「派個追悼團到廣州去。對了，軍政府首長是誰繼任？」
「剛收到通電，是廖仲愷。」張謇回答。
「喔，是他啊。能爭贏胡漢民，不容易啊。好，那邊的我們就先放著不管他了，繼續我們的計畫。」
※※※
民國八年，1919年4月11日，日本設置關東軍司令部，任命立花小一郎中將為司令官，在中國東北設置前線大本營，與蘇聯紅軍展開對抗。關東軍成立。
4月30日，巴黎和會中，凡爾賽和約規定將德國在山東的權利轉送日本。
5月4日，五四運動發生。北洋政府逮捕學生32人。但是陳天禾知道，有同盟存在，今世五四運動的後續影響將不會能比得上前世了。
5月9日，上海各學校全部罷課。
5月19日，北京學生開始罷課。
6月5日，全國各大城市罷課、罷工、罷市。但是這些行動在同盟被阻止了。陳天禾透過江浙財團傳下命令到同盟各廠工人手上：關於《凡爾賽和約》一事由同盟政府解決，非日資工廠一律不得罷工罷市，否則立即開除。江浙財團下屬工廠將臨時增加班次廠房容納日資工廠罷工人員，日資工廠的工人也不用罷工了，直接跳槽換跑道。結果同盟除日資工廠外工廠照常運行，甚至大有發展，日本勢力一蹶不振。
6月6日，上海、南京、杭州等地學生遊行示威。陳天禾下令：此乃吃飽沒事幹。遊行者全部逮捕，送到臨時開辦的預備軍營進行一周體能訓練。告訴他們，別光用嘴巴說，把體能練好以後才能打鬼子。有女的？沒關係，我們有女子護理訓練營。
同日上海等地師生家長一時擔心過來聲援，放進訓練營看到自己的子弟雖然被操的鬼哭神嚎，但屁事沒有，也就只能嘮叨幾句而已。
同日，陳天禾讓章太炎通電告知北洋政府：「同盟反對北洋政府將山東權益出賣給日本。若有此事，護**必將北上討伐國賊。」
北洋政府後續的反應有力的證實了一句話：「拳頭大的人握有真理。」段祺瑞政府最終決定拒簽《凡爾賽和約》。牛bb小說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