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你咋不給自己操|操|心?
就這麼沉默著走了一路。
可真是壓抑。
錢朵憋壞了。
等到了墨宅,朱嬌嬌扶著小紅下車,給錢朵說一聲累,今個兒不用管她,便徑直回屋,一個眼神都沒給裴乾。
裴乾心裡有愧,也不似從前那麼咋呼,就想跟著朱嬌嬌。
錢朵一把扯住他,不讓去。
眼看著朱嬌嬌消失在二門處,裴乾急了:「師父,我要給她道歉!」
「然後呢?」錢朵問。
裴乾:「什麼然後?」
錢朵一臉嚴肅:「你道完歉就沒事了,你跟嬌嬌到底怎麼發展,有沒有可能?」
「若真是沒有可能,早點說開,別耽誤人家女孩子青春。」
「若是你捨不得,就好好想清楚自己的內心再開口!」
裴乾嘴蠕動了兩下,到底沒說出什麼,神魂失守的離開。
錢朵撓撓額頭:這傢伙,根本不像嘴上說的那樣。
口是心非。
再想想墨宸,多冷的一尊閻王呀,竟然也有不正經的時候。
男人都是大騙子!
「錢管事,不進去在門口想什麼呢?」十七正好出來,見錢朵一個人立在門口,耳根都紅著:「你又病了?」
錢朵回過神:「你才有病,我那不是擔心乾兒跟嬌嬌嗎?」
十七:「……」
操的心還挺多。
你咋不給自己操操心?
錢朵讓水生將東西搬下去,問十七:「許娘子在嗎?」
「家裡有事出去了。」十七答。
他還要說你找什麼許娘子,墨公子在書房邊讀書邊等你回來呢。
然而還沒張口,錢朵已經轉身……走了。
十七惆悵的嘆口氣。
水生好奇的問:「十七哥,你有什麼心事?」
「一邊去,小屁孩不懂。」十七心很累。
…………
蔡老闆最近財運不錯。
他的客棧是家傳。
不過家裡沒有正經廚師出身,做的全是本地家常,除了紅白喜事人家請,平常吃飯的也少,進緊供往來住店客人一日三餐。
雲崗鎮偏僻,但是靠山,來進山貨的一年也有十幾個,一住就是個把月。
蔡老闆維護的全是這些老主顧。
生意不好不壞,算上家裡十畝良田,也夠他在鎮上做個小小財主。
自打官道修好,那財運是一天一個樣。
齊城來的那兩位,臨走在他客棧花了不少銀子。
本以為人走了,客棧重回冷清。
沒想到行風鏢局的鏢頭,接著又將客棧全包下來,給的銀子不比富麗華公子的少。
你說高興不高興?
只希望這財運能一直下去。
但是蔡老闆知道自家短板,心裡還是隱隱不安,坐在店裡冥思苦想,要給客棧求個出路。
隔壁租出去的小間叮叮噹噹,鬧得心煩。
他穿著春衫,手裡握著紫砂茶壺,走出客棧。
客棧旁邊的小鋪面,不到三丈的地兒,空閑了許多年。
本來是客棧剛開業的時候,那邊留的一間小小灶房,只夠修一個大火爐,用來烤魚。
後來烤魚的師傅年紀大了,被考上舉人捐了官的兒子接走享福,手藝沒傳下來。
蔡老闆就將灶房關了。
他一直想將灶房和客棧之間的牆給打通,但是灶房小,打通也給不了客棧多少地方,還白費銀子,於是就閑置下來。
誰想到,被許娘子看上,租了去,還是錢管事親自來說的價格。
兩人都是給墨公子幹活的,就是錢朵不來,蔡老闆也不會多要銀子。
錢朵開口,他一揮手,又免了兩層房租。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多一文都是白賺。
蔡老闆走出客棧,見隔壁已經收拾的差不多。
原有的火爐沒有拆,阿福將積灰清掃乾淨,連著灶房裡的雜物一起丟了出去。
許娘子推了輛活動板車,往灶房門口一橫,正好成了賣貨的案板。
案板上擺著兩個大盆,另外還有個長長的面案。
蔡老闆抽抽鼻子,不禁對案板上的兩大盆好奇:「許娘子,你們這是賣的什麼?」
許娘子笑:「賣燒牛肉和家傳鹵煮,我兒子打燒餅。」
「哎呦喂!」蔡老闆一聽,站直身子:「你可真會挑地方做買賣。」
他店裡那幾位老主顧,每次來,都抱怨說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個菜,早吃膩了。
但是蔡老闆別的不會呀。
再說他親兒子不樂意接手家族客棧,背著包裹去縣裡銀鋪當學徒。
他一把年紀,更不可能有精力出去學習新菜式。
花錢請,他又捨不得銀子。
反正雲崗鎮就這一個客棧,不住他那住哪?
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個客人,不值當花那麼多錢。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官道修了,從縣裡到雲崗鎮只需兩三個時辰。
雲龍山風景又好。
蔡老闆就擔心有人搶生意。
一聽許娘子賣的燒牛肉和鹵煮,還有燒餅,他上了心:「許娘子,你東西能供我店裡專用嗎?」
「你也別開店了,在家裡做好直接賣給我,出的銀子不比你街上辛苦賣的少。」
許娘子:「……」
啥意思?
她從來都是幫傭,從沒做個買賣。
原以為開食肆就是她做飯,人家來買。
蔡老闆上來就說什麼特供,她有點懵,耳朵里就聽見「你別做買賣了。」
「那可不行!」這是錢朵背著墨宸花錢投的,還沒開張就讓人關了,那咋成?
許娘子面色不虞,將抹布往案板上一扔:「蔡老闆,咱可是簽了租賃合約的,你咋說話不算話?」
「我賣的東西你店裡又沒有,沒搶你生意,你幹啥不讓我干?」
蔡老闆:「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還有幾個意思?」許娘子捋袖子:「你別以為我寡婦好欺侮。」
阿福聽到動靜也出來,怒視蔡老闆。
街上其它店鋪里,都出來個人看熱鬧。
鎮上都街坊鄰居的,蔡老闆可不想落個孬名,他著急解釋。
但是許娘子聽不懂:「那你為啥說不讓我開店?我東西都置辦齊了你說不讓開就不讓開,你咋那麼能呢?」
蔡老闆被她吵的腦殼子疼。
就出來看一看,說句專供,怎麼惹來這場麻煩。
果然是無知婦孺。
正跳腳,蔡老闆餘光瞥見錢朵的影子,可算找到了救星。
他衝過去拽過來錢朵:「錢管事,你給評評理,我是不讓她乾的意思嗎?」
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