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暴露無心
黃昏日暮，空氣中的熱度降低了不少，徐東手拎迷彩大包來到一幢公寓門前，抬頭望一眼公寓門牌，嘴角揚起一絲淺淺的笑容。
「棲霞路六十八號，應該就是這裡了。」
喃喃自語一句上前按下門鈴，他昨天從同城網上看到這幢公寓有房出租，來之前已經聯繫過房東，約定今晚過來簽約入住。
靜等了半分鐘左右，公寓門吭一聲打開，露出一張滿是夾蚊深褶的老臉，老人偏頭用一雙松泡眼打量了一下徐東，低聲問道：「你找哪位？」
徐東笑了笑說道：「您是房東福伯吧？下午我們在電話里聊過，我準備租下三樓那套兩居室。」
福伯臉上露出一絲勉強的笑容，用拳頭堵著嘴輕咳了兩聲說道：「你就是那個復原回來的徐先生吧，不好意思，三樓那套兩居室已經有人租了，你也別怪老頭子沒誠信，租房的是我一個遠房親戚的表侄女。」
徐東苦笑著說道：「您這親戚來得真夠巧的，公寓里還有其它房么？單間也行。」這幢公寓離天鴻集團不遠，步行十分鐘能到，他找了很久才找到這麼一個兩居室，真不願輕易放棄。
福伯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了，最早的租約都在三個月以後。」
徐東抬頭望一眼漸暗的天空，又問道：「那您知不知道附近有沒有租房的，條件差些沒關係。」
福伯松泡眼中閃出兩點異樣的亮光，慢條斯理的說道：「據我所知附近公寓租金都挺高的，而且都住滿了，有不少人選擇了合租，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考慮跟我那個親戚合租，租金付先前談好的三分之二就行了，主卧給你。」
一套兩居室的房子跟人合租還要付全租的三分之二，這條件乍聽之下的確有點坑，話說回來，在找不到更好房源的情況下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徐東皺眉略一思忖，低聲問道：「你那個親戚是男是女？」
「是個妹娃兒，今年上大三，要不是看你當過兵我還不放心你們合租呢！」
福伯說話時臉上露出嚴肅認真的表情，一雙松泡眼在徐東周身滴溜溜打轉，孤男寡女合租，他這個做長輩的可得幫忙把把關。
徐東點頭說道：「行，我同意合租，帶我上去看房吧！」
福伯把手一伸，說道：「先給我瞧瞧證件，身份證和退伍證。」
徐東笑了笑，伸手從口袋裡摸出證件交給老人。
福伯仔細看過證件，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側身讓開門口說道：「不錯，退伍前還是個排長，現在房間是空的，我帶你上去瞧瞧，如果合意的話就把租房合同簽了，妹娃兒要晚些才會入住。」
徐東拎起迷彩大包跟福伯上了三樓，福伯用鑰匙打開東頭一間房門，領著他在房間內簡單參觀了一圈。
房子挺不錯，面北朝南，採光度極佳，裝修格調簡單明快，帶傢具和電器，拎包入住，主卧室內有電腦桌和書櫃，床上墊著竹篾涼席。
福伯笑了笑，把手中的證件遞給徐東，低聲說道：「滿意的話先付一季度租金，身份證複印件帶了吧？」
徐東收好證件，打開大包取出身份證複印件和一小疊鈔票迅速點了一遍遞了過去：「房子我租下了，這裡是押金和一季度租金。」
福伯變戲法似的從身後取出兩份租房合同連鑰匙圓珠筆一起放在桌上，笑眯眯的點了點鈔票收入口袋：「水電費均攤，合同上面有價格。」
徐東拿起合同略看了一遍提筆簽名，把其中一份交給福伯，自己保留一份。
福伯拿起合同掃了一眼，疊起來收好，笑著說道：「時間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有什麼問題打我電話。」
「好，我送您出去。」
徐東笑了笑，把福伯送出門外，隨後折返回房間取出洗漱用品和換洗衣物進了浴室。
在外奔波了一天，洗去一身風塵再睡上個大頭覺的確是件無比愜意的事情。
喀嚓！
房門輕輕打開，一身疲憊的江曼拖著步子走進房門，她家境並不寬裕，除了上學外還要去酒吧打工賺取一份學費，最近收入略有增長，她才換租了這間公寓。
這公寓下午已經抽空看過，各方面條件都不錯，就是租金貴了點，如果能跟人合租最好不過，江曼托福伯找人合租，最好是女人……
嘩嘩——
浴室內傳出陣陣水聲，江曼心頭一動，暗忖道，看不出福伯辦事效率還挺高的，才半天工夫就找到了租客……往前走幾步偏頭朝浴室方向瞄了一眼。
就是這一瞄，江曼目光倏然僵滯，浴室磨砂玻璃門沒關，她看到一個身材健碩的光屁股男人在洗澡，一邊洗還一邊唱歌。
日落西山紅霞飛，戰士打靶把營歸，把營歸；胸前紅花映彩霞，愉快的歌聲滿天飛……
如果要加一句，大哥洗澡不關門，光腚看呆小阿妹！
江曼已經二十齣頭，對男女那些事兒或多或少有了理論知識，但這是她第一次近距離看到男人的身體，水珠子在古銅色肌膚上綻開，充滿雄性陽剛之美的軀體讓她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臉皮像火燙過似的熱了起來。
徐東閉著眼睛享受著水珠沖刷身體的爽快，渾然不覺有雙眼睛在欣賞自己充滿男性美的身體，而且還是免費的，就在他準備轉身的瞬間，忽聽得一聲驚叫。
女人？
徐東驀然睜眼循聲望去，他看到一個挎小申包長發少女雙手捂臉站在門口。
「暴露……狂！」
江曼一聲嬌斥，捂著火燙的臉兒飛也似的跑進房間，那模樣活像只被獵犬追逐的短尾巴兔子。
徐東訕笑著撓了撓頭，喃喃自語道：「小丫頭，哥又沒敲鑼打鼓請你看，白看了還埋汰人算個什麼事兒……」說完抓條大毛巾擦乾身上的水珠裹在腰間，拿起衣物走向房門。
「咦！」
地上一個晶瑩閃亮的物件吸引住了徐東目光，彎腰撿起來看了一眼，是個拇指肚大小的翡翠佛公，因該是那捂臉丫頭掉的東西，身為一個『暴露狂』要不要把東西物歸原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