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一章 因果循環
翌日,早飯過後,周樹和謝楚,便率領大軍來到了禹州城下,真正意義上兵臨城下。
先鋒官便是謝楚,謝楚知道自己在接下來的戰爭當中不會扮演多麼重要的角色,就是給周樹作伴來了,可既然來到了戰場上,能夠刷一下存在感,那也是相當不錯的。
城樓之上,一位中年將軍,看到是這麼一位小娃娃過來叫囂來了,出言不遜道:「豎子,還是讓你們家大人出來吧,你實在是太弱了。」
周樹的身旁,是天武,天良,天合,天忍四位大將,至於唐楚和吳仁耀,還要稍微靠後戰一點。
在原本的計劃之中,太虛戰王和空間戰王也是要來到這裡的,只是黑河渡過之後,局勢發生了變化,周天也統一了全線開戰的決策。
謝楚騎著震天獸,也是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的說道:「有種的你就下來啊,你有本事就開啟城門,你我轟轟烈烈的戰一場。」
「戰爭嘛,要麼就是轟轟烈烈的贏,要麼就轟轟烈烈的輸。」
這一位中年將軍一下子被謝楚給堵住了嘴巴,不知道怎麼回復謝楚,他心裡非常的清楚,正面決鬥,禹州是守不住的。
冷哼了一聲,說了一句不冷不熱的話:「無知小兒,懂什麼戰爭!」
謝楚也是哈哈大笑道:「沒種就是沒種,哪來這麼多的廢話。」
這一位中年將軍返回了後方的內廳里,一位身著紫金鎧甲的將軍,正在喝茶,守城大將,也只能陪著這一位皇室親王。
守城大將名曰吳奎,早年間也是從武王屠雄的麾下鍛煉起來的,後來局勢穩定之後,論功行賞,他便成為了這裡的大將,也算是成為了一方諸侯,本來可以過著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幸福生活,結果戰爭這麼快就打到了這裡來,這一位尊貴的皇室親王,還欺負了自己的女兒。
吳奎的心情是複雜的,他倒是沒有想過自己的女兒有朝一日可以嫁入皇室中,但若是嫁入皇室之中,吳奎也是不介意這件事的,但是很明顯,這一位皇室親王是擺明了不想要認賬了,也不會將他這一位守城大將放在眼裡的。
誰讓人家是神靈境界的皇室親王呢。
這一位皇室親王的心裡本來還是很有自信的,自從知道自己的兄長被金烈用天荒大戟斬殺在華州城外的時候,他的心裡就不是那麼的自信了,他知道,自己捉對廝殺,絕對不會是天武的對手。
中年將軍說道:「親王殿下,敵軍一直都在城下叫囂,我們應該如何迎戰!」
皇室親王看了一眼這一位中年將軍,倒也不是覺得這一位中年將軍不長眼色,畢竟這一位中年將軍,也有自己的不如意。
他剛準備回復,就聽見了一道宛若黃鐘大呂的雄渾聲音。
「爾等若是開門投降的話,我們進城之後,絕對不會屠殺一兵一卒,也絕對不會搜刮民脂民膏,可若是我等強行破開城門之後,到時候定然雞犬不留。」
「這裡的場域,也不是天然場域,以鯤鵬之勇武,手握殺神之劍,破開場域,不過就是彈指剎那的事情而已。」
「莫要自娛,凡事三思而後行,爾等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牙關咬的再緊,也都是枉然。」
這是周樹的聲音,聽上去非常的清越,但這些話,在禹州城內的將士們聽來,更像是催命符。
殺神之劍,他們還是知道的,而且,他們也知道,謝楚就是殺神之劍的主人,鯤鵬若是手握殺神之劍,那一劍的威能,是不敢想象的。
皇室親王終歸是坐不住了,言道:「欺人太甚,隨我出去看看。」
一行人離開內廳,來到了城牆上,城門下方,天武已經手握殺神之劍,展開了自己的垂天之翼。
周樹騎著叢雲獸上,老神在在的說道:「怎麼著,你們現在是想通了,打算要開城投降了嗎?」
皇室親王橫眉以對,直勾勾的看著天武,他心裡也在估計,在此之前,他也進行過仔細的推演計算,正面一戰,自己絕對不會是這一位鯤鵬的對手。
甚至他覺得,手握殺神之劍的鯤鵬,戰力絕對是在金烈之上的,哪怕金烈的手中乃是天荒大戟。
其實重日依靠麾下的金烈,手握天荒大戟,在接下來的戰役之中,絕對是無往而不利的。
這個帝國,已經日落西山了。
天武看向了這一位皇室親王,老神在在的說道:「我已經感覺到了你心裡的恐懼,其實我也告訴你,在此之前,我從未揮舞過謝楚小兄弟手中的殺神之劍,故此我也不知道我這一劍出去,到底有多厲害。」
「也許一劍就可以破開你們精心布置的場域,但如果一劍不夠的話,再補上一劍,那應該是可以的。」
「當然了,我出劍之後,會有短暫的空白時間,你也可以趁著那個機會,對我發動雷霆一擊,要了我的性命,如果你有那樣的把握,那樣的勇氣,你大可以試試看。」
謝楚也在周樹的身邊對著天武喊了一聲:「天武兄長,一劍過後,禹州城內,定然是片甲不留的。」
皇室親王這會兒是真的忍不住了,怒喝道:「你們若是真有這樣的把握,大可以試試看。」
誰知道,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禹州境內的場域,忽然之間被解開了。
城牆之上的皇室親王臉色頓時大變,驚疑不定的看向了吳奎,怒斥道:「你竟然敢通敵叛國!」
吳奎也沒有回應,但是這樣的事情,吳奎是真的已經做出來了。
沒有了場域加持,這樣的城牆,對於高手來說,也不過就是一道擺設而已。
天武也是絕對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剎那之間就來到了城牆之上,殺神之劍懸在了這一位皇室親王的脖子上。
吳奎這會兒才極為硬氣的說道:「你欺負我女兒的時候,可有沒有想過這些事情,你的確是皇室親王,神靈高手,可是多年來的養尊處優,早已經讓你們喪失了控制戰場的能力。」
「行軍打仗和個人武勇,是兩碼事,如此淺顯的道理,你應該是明白的。」
皇室親王怒氣滔天,可是殺神之劍就懸在自己的脖子上,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這會兒,吳奎拿出自己手中兵符,縱身一躍,來到了城下,跪在了周樹的面前,沉聲說道:「末將吳奎,願意歸順並肩王!」
且雙手奉上了自己的兵符。
這會兒,禹州的城門已經打開,大軍可以隨時入城的。
周樹和謝楚對視了一眼,沒有想到,今日之戰,竟然會是如此的順利。
為了保險起見,周樹還是收下了吳奎手中兵符,反問道:「你為了你自己的女兒,背叛了自己的國家,你這樣的人,難道就不害怕我不會重用你嗎?甚至我還會打壓你的。」
吳奎也不在意這些事情了,說道:「並肩王會不會重用我,都不太重要了,天下的烏鴉一般黑,反正兵符我是給你了,也幫助並肩王順利的拿下了禹州,這樣的人情,並肩王肯定會收下的,若是我這樣了,並肩王仍然不依不饒,那我也無話可說了。」
「大不了,我解甲歸田,帶著一家老小,前往壕無人煙的地方,隱居下來,做一個與世無爭的修行者便是。」
周樹一聽這話,一時間還不知道怎麼回復了,心裡已經無欲無求的人,是壓根兒鎮壓不住的,這便是無欲則剛。
神思一轉,說道:「我就是和你開一個玩笑,不要當真,我來了,還請將軍帶路,我們入城。」
吳奎起身,雙手作揖道:「王爺請!」
旋即,周樹一步到位,來到了城牆上,看向了這一位不可一世的皇室親王,說起來,周樹也是貨真價實的皇室親王呢。
天武問道:「這個人怎麼處理比較好?」
周樹說道:「直接殺了吧,這樣的人,已經沒有審問的價值了,我們拿下了禹州之後,這個帝國,已經開始崩潰了。」
「有沒有這樣的活口,對我們來說,也是無關輕重的。」
皇室親王頓時催動自己渾身真元,打算在此地自爆,神靈境界的高手一旦自爆的話,涉及到的範圍是很大的。
不過天武也絕對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
「沒門兒的。」
當即,一劍梟首,順勢,將殺神之劍還給了謝楚,讚賞道:「謝楚兄弟,還別說你的殺神之劍,還是挺好用的。」
謝楚會心一笑道:「那是,只不過在我的手裡是大材小用,在兄長的手中,才是寶劍配英雄。」
至此,周樹的大軍進城了。
禹州城,已經被拿下,這個過程中,沒有損傷一兵一卒。
入城之後,老百姓們其實也沒有多大的反應,因為周樹之前已經把話放出來了,投降的話,什麼事兒都沒有,這也是禹州城內老百姓的心理安慰。
不多久后,眾人便抵達了城主府,大軍陸續進城,遠處的軍帳,也被一一拆遷,叢雲獸親自跑了一趟,將周蝶接到了禹州城裡。
城主府,周樹坐在高座之上,這個位置本來是那一位皇室親王坐在這裡的,但現在的主人就是周樹了。
吳奎和一眾將士們跪在了周樹的面前。
周樹本來想要在這個時候擺一下自己的架子,可是仔細一想,好像也沒有那樣的必要了,反正事情都已經做到了這種程度。
周樹說道:「吳奎將軍起來說話。」
吳奎這才起身,心情還是非常的壓抑,好歹也是一位將軍,可是這一位曾經在沙場上建功立業的將軍,到頭來卻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女兒,想來也很是諷刺的。
周樹徐徐說道:「對於你的情報,我已經多少掌握了一些,多年來鎮守禹州城,百姓安居樂業,文武並重,這些都是你的功勞,然而帝國的上層,對於你的功勞一直都選擇視而不見,我也大概知道,這個帝國的官場,已經昏庸腐敗到了無可救藥的程度。」
「但是我們終究都是外人,儘管這裡已經屬於泰皇宮的疆域了。」
「這一枚兵符,仍然是你的,日後,仍然是你鎮守在禹州城。」
「可我有一個條件。」
吳奎也沒有想到,這一位年輕的並肩王會是如此的大度,竟然敢把兵符還回來,難道就不害怕有朝一日,自己會起兵造反嗎?
可吳奎轉念一想,就算是自己起兵造反了,在當下的形勢面前,他的造反也是毫無價值的,況且他也非常的清楚,自己麾下的將士們,多數都是耿直忠厚之人,造反這種事,他們沒有那樣的魄力,也沒有那樣的利益需要。
吳奎是一個有多大的本事就端多大的飯碗,偶爾也會鋌而走險,比如說這一次,直接開了城門,解開了場域。
他小心翼翼的問道:「不知道王爺的條件到底是什麼?」
「如果我可以做到的話,我定然沒有怨言。」
周樹會心一笑道:「你可以做到的,你是為了給你的女兒出一口氣,才做出了這樣的事情,如果是正常情況下,其實你仍然會選擇和我們不死不休的。」
「既然如此,我希望,可以把你的女兒送往泰皇宮,那裡修鍊資源豐富,那裡年輕俊彥極多。」
「日後你的女兒,絕對會很有出息的,而且,我可以允許等到局勢穩定之後,你可以自由出入泰皇宮。」
「你應該也明白,我這麼好說話,總的需要制衡一下你,就當做是走了一個形式,一個權術的形式。」
吳奎聽到這話之後,心裡也是咯噔了一下,但是吳奎也不是一個糊塗人,他知道自己的女兒前往泰皇宮,總比在這禹州城裡更加的有出息,經過之前的事情,自己的女兒對這個禹州也傷心了,換一個地方,換一個風水,緩解一下自己的悲傷情緒,也是很有必要的。
再者,吳奎心中對權勢,已經沒有過多的奢望了,他成為了敗兵之將,日後在泰皇宮的體系之中,想要走得更加長遠,站在客觀角度來看,可能性已經不大了。
「如此,便這樣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