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懶癌晚期

片刻后，房外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綱手興奮地衝進了房間。

「前輩，奶奶已經認可你呆在我的身邊。」

話音落下，綱手的目光落在了擺放在走廊上的酒瓶和高腳杯上。

「這是？」

二哈以瞥了眼還殘留著少許緋紅酒液的高腳杯，不以為意地說道：

「一種還算不錯的酒。」

酒？也不是她家的酒啊？綱手那秀氣的臉容上掠過一抹困惑，但旋即就釋然；丘比前輩作為那種程度的強者，成為代行者五十年，見識過無數匪夷所思的事情，哪怕如今失去了持有的數字，想必還有著不少好東西。

下一刻，綱手就發現自己並沒猜錯。

只見背靠木柱的二哈虛抬爪子，走廊上盪起小小的金色漣漪；一個高腳杯自漣漪中浮現。

「喝一杯？」二哈問道。

綱手頓時兩眼放光，咽下一口唾液，但最終還是堅決地搖頭拒絕道：

「我還沒成年，不能喝酒。」

二哈微微點頭，將酒瓶和兩隻高腳杯收回汪之財寶當中。

「你現在確實不太適合喝這酒。」

要是停止發育怎麼辦？

二哈可不想以後都活在被鈦合金肋骨支配的屈辱當中；這時，二哈才想起了什麼，問道：

「對了，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言歸正傳，綱手頓時眉飛色舞，在二哈的身邊坐下，高興地說道：

「奶奶已經認可了我們的通靈契約！」

二哈能從綱手的言語中感受到漩渦水戶的無奈；你都先上車後補票了，她不認可又能怎樣？況且它這邊也是使了力氣的，不然漩渦水戶怎麼可能同意包吃包住這種條件。

不過對於綱手是用什麼理由說服漩渦水戶，二哈倒是頗感興趣，問道：

「你用什麼理由說服了你奶奶？」

「我說你是我命中注定的通靈獸，在沒有通靈契約的情況下，我都能召喚出前輩，這一定就是命運的選擇！」

現在的小屁孩不是都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嗎？

面對那炯炯有神的目光，二哈有點吃不消綱手的說法，反駁道：

「說不定只是因為別的原因呢？比如因為你是我的聖遺孀。」

「聖伊桑？」綱手歪了歪腦袋，沒聽懂這詞。

這個辭彙有點難以解釋啊！

二哈仔細斟酌了一下說辭，覺得並無大礙才徐徐解釋道：

「簡單的來說，就是因為我們曾經合體，所以在你的體內，殘留了屬於我的類似於通靈契約的玩意，結果導致你在掌握通靈之術之後，就能夠在沒有正式簽訂通靈契約的情況下，直接將我召喚過來。」

「嗯，我想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

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這不是恰恰證明了，早在六年前，我和前輩的命運就已經緊緊地聯繫在一起了嗎？」

說到激動時，綱手那精緻的小臉幾乎要湊到二哈的鼻子上。

二哈後退了幾步，注視著綱手灼熱的雙目道：

「好吧，姑且算你說得對，可這又有什麼意義？」

「我想了解更多的，關於前輩的過去！」

「……」

二哈捻了捻鬍鬚，覺得自己畢竟要被綱手包養了，確實該稍微坦誠相對。

斟酌一番言辭，二哈才低沉地開口道：

「曾經的我，其實和你一樣，朝氣蓬勃，不懼風吹雨打，只為獲取更多的數字，使自己變得更強……」

「前輩果然也擁有『數字』的力量！」

二哈微微一怔，沒搞懂綱手怎麼得出這個結論。

可對方的說法確實沒錯，作為「數字」力量的起源，它自然擁有「數字」的力量。

於是，二哈坦然地點了點頭。

綱手頓時喜上眉梢，對二哈多了份親近感。

事實上，在相遇時，她就考慮過前輩會不會也是代行者。

之所以會產生這種想法，則是因為六年前的合體。

那時，綱手感受到了「數字」的力量。

並非是她當時僅有「106」的力量，而是更大規模的數字力量！

那份力量，遠比她奶奶漩渦水戶和老師猿飛日斬更加深不可測。

按照二爺爺的說法，甚至還要勝於她爺爺千手柱間。

可她爺爺是誰？

那可是終結了戰國亂世的「忍者之神」啊！

可當時的綱手並沒有意識到這麼一回事。

如今回想起來，前輩當時必然是持有著高位數字。

因此，綱手才將二哈稱為前輩。

同時也是她對二哈的過去產生興趣的根本原因。

如此強大的丘比前輩，當時在幹什麼？

綱手曾翻閱了大量的情報文件，卻完全找不到有關二哈的蛛絲馬跡。

然而，六年後的今天，再次相遇了。

六年積聚的困惑、好奇、期待……

所有的情緒在一瞬間爆發出來，使綱手一時情難自禁。

還好，此時綱手已經冷靜了下來。

她注意到了問題的重點，不敢確定地問道：

「那現在的前輩，你的力量……」

二哈宛如鹹魚般躺在了地板上，有氣無力地答道：

「涼了啊，現在我已經是一條廢狗了，因為年（ke）輕（jin）而犯下的的錯。」

聞言，綱手微微攥住了拳頭，篤定了心裡的想法：果然，前輩是在當時失去了力量。

她不清楚前輩失去力量的根本原因，但卻清楚，那時的自己因為前輩而得救，得到救贖。

綱手看著整隻夠變成灰白色的前輩，咬了咬下唇。

她明白，現在不該去揭對方的傷口，於是將二哈擁入懷中，安撫道：

「沒關係的，無需介懷犯下的過錯，只需要承認並引以為鑒，這便是大人的特權。」

二哈一陣感動。

是啊，沒具現出想要的東西，都是世界的錯。

下次肯定能出貨的，這是大人的特權！

可你現在又不是奶媽，抱我也沒法回血啊；二哈難受地蠕動了一下。

這時，綱手在二哈的耳邊，以輕柔而堅定的語氣道：

「所以我們一起努力修鍊吧，然後，再次變強！」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將二哈高高舉起，目光堅定而灼熱地注視著後者：

「沒有伴隨傷痛的教訓毫無意義，因為沒有犧牲就不會有收穫。然而，當戰勝這份痛楚時，我們就會獲得不屈服任何事物的堅強之心。是的，我相信，如果是前輩的話，哪怕曾經失去一切，也一定能再次站到巔峰！」

聽著綱手那激動人心的話，注視著綱手那不帶一絲雜質的澄清眼神，二哈的目光也變得銳利了起來。

「你是認真的嗎？」

綱手重重地點了點頭，以堅定不移的口吻答道：

「我也會拼盡全力支持前輩！」

二哈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氣，內心在不斷的掙扎。

是啊，我最初的夢想可是成為新世界的神啊！

儘管遇到過無數挫折，被無情的現實拍下，可怎麼能在半路就返航？

二哈閉上了眼睛。

隱約間，彷彿聞到了一種名為堅強的芬芳。

對！我不能隨波浮沉。

最初的夢想，絕對會到達！

「但是，我拒絕。」

二哈從綱手的手上跳了下來，再次癱在走廊上，舒適地抓了抓屁股。

躺著就能看到數字上升，根本努力不起來啊！

懶癌早已深入骨髓。

綱手微微一怔，看著二哈自暴自棄的模樣，緊咬銀牙，既心疼又激動道：

「前輩，不要放棄啊！現在不過是重頭再來，絕對沒問題的！」

二哈：「……」

你是不是還要說心若在夢就在？

修鍊是不可能修鍊的，這輩子都不可能修鍊的。

代行者里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還嫌棄997太閑要求加班，超喜歡他們的，為什麼要修鍊？

於是，二哈淡定地打開了只有自己能看到的虛境後台，干涉輪迴之終末向綱手發布了一項任務。

原本還鼓著腮幫的綱手忽然一愣。

旋即臉頰微紅。

喉嚨中發出「嗚姆」的掙扎聲。

最後自暴自棄地大叫一聲。

「啊嗚，總而言之我一定會讓前輩你變強的，賭上我綱手的名義！」

說罷，綱手頭也不回地衝出了房間。

她本來是打算先說服前輩的。

可這次的契約任務給的點數實是在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