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三章 新的道理
見到林墨繼續裝傻,柳若水嘴角忽而泛起了一抹與林墨相差無幾的邪魅笑容,又壓低了聲音,低語道:「大人,你的心思,若水說得准吧?是不是更加寵愛若水了?」
自從跟了林墨之後,又較為親密的關係之後,柳若水才發現了林墨日常掛著微微的和善的笑容之下,隱藏很多東西,比如一顆很大的野心。
柳若水相信林墨,相信林墨自己是真的不想做皇帝,只想陪著自己與長孫憂音等人過那嬌妻美妾的閑散生活,但柳若水不相信林墨是一個為他人做嫁衣之人。
柳若水有很強烈的感覺,自家大人現在所編織這件「嫁衣」,以後定然是披在姬家的身上,而嫁入的人家則一定是後代子孫,極有可能就是兒子或者孫子一輩。
對於柳若水的話,林墨笑而不答,而後便在眾人注視的目光中,走到蘇炎身前,指著那兩名惡奴,淡淡道:「蘇炎,看看,你認識那兩個被綁著的人嗎?」
「認識,我認識他們,打蘇爺爺就有他們兩個。」
蘇炎怎麼可能不認識,就是將他們誒挫骨揚灰也認識,這話些年來就是他們幾人來欺負他們,讓蘇豐受了那麼重的傷,就只有半年的壽命了!
林墨又看了一眼那兩名被綁著的,跪在地上的惡奴,在蘇炎耳旁,淡淡道:「那蘇炎你敢殺人嗎?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讓你親手殺了他們為你蘇爺爺與自己報仇,你敢嗎?」
「殺人?」蘇炎小小的身子劇烈地顫抖了一下,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殺人」這個冰冷的帶著鞋型詞語要發生在自己的身上,這讓蘇炎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
「對啊,殺人!」林墨的聲音漸漸帶起了某種誘惑,指了指那名惡奴:「蘇炎,你看他們就是傷了你蘇爺爺,讓他還只有半年可活的人,你難道就不想殺了他們?」
說著,林墨也不待蘇炎有何反應,徑直走到了一名長孫府護衛身前,抽出他手中的長劍,又回到蘇炎設變,蹲在了蘇炎身邊。
蹲下身後,林墨給柳若水使了一個眼色,柳若水心領神會,當即走到長孫憂音身旁,用雙手握住了長孫憂音的眼睛,不讓長孫憂音看見血腥。
長孫憂音本就沒有見過殺人的場面,再加上現在還有了身孕,就更加地不能讓長孫憂音看見這些了,不然會對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一旁的長孫弘淵與蘇雅麗看出了林墨要做些什麼,在看到林墨在做一切時,卻是先顧及到了自己的寶貝女兒,心裡甭提多高興了,都樂開成一朵花了。
見柳若水已經捂好了長孫憂音的眼神,林墨將手中的長劍塞到了蘇炎的手中,用帶著魅惑之音的聲音淡淡地說了起來。
「蘇炎,拿著它,就用手裡的這柄劍,殺了他們兩個,為你和為你的蘇爺爺報仇,你放心,你殺了他們,有我在,沒有任何人敢來對你做些什麼。」
冰冷的長劍入手,蘇炎的身子不斷地顫抖,小臉也漸漸變得蒼白了起來,也或許是長劍太重了,劍尖拄在了地上,陽光照射在長劍之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劍的光芒反射在那被綁著的跪在地上的兩名惡奴身上,看著散發著刺眼光芒的長劍,兩名惡奴的身子驚懼得顫抖了起來,嘴裡也不住地發出了求饒之聲。
「不要啊,我錯了,蘇炎,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動手打你蘇爺爺的,可我也是沒有辦法啊,都是他們三個逼著我做的,我若是不打,他們三個就要打我了啊!」
另外一名惡奴也求饒道:「不不不,蘇炎,你別聽他的,分明他們三個聯合起來逼我的,他們三個才是罪魁禍首,我也是受害者,你千萬別信了他的話啊!」
然而此刻,握著劍的蘇炎正沉浸在對殺人的恐懼中,心裡如翻江倒海般地翻湧著,根本沒有聽見兩名的求饒之語,對那兩名惡奴是沒有任何的回應。
見蘇炎愣了神,沉浸在了對殺人的恐懼,林墨半蹲在蘇炎身後,雙手緊緊握住蘇炎拿著長劍的一雙小手,用如同惡魔的話在其耳畔蠱惑著。
「蘇炎,不,炎兒,不要害怕,他們都是喪盡天良的畜生,你是個男子漢,你不是想為你的蘇爺爺報仇嗎?就拿起你手裡的劍,殺了他們。」
耳畔突然想起的話語,讓蘇炎驚得回過神來了,看了一眼那依舊不斷磕頭求饒的兩名惡奴,又側首看了一眼林墨,小臉上滿是糾結不已的難色。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見蘇炎還想要說些什麼,似乎是想要為那兩名惡奴求情,卻是林墨被打斷了話鋒:「炎兒,他們這是罪有應得!」
說著,林墨手上一用力使得蘇炎手中的長劍你閃著寒芒的劍尖對準了那兩名惡奴:「炎兒,你想想他們是怎麼對待你,對你蘇爺爺的,你蘇爺爺之所以只剩下半年壽命,都是他們造成的,難道你不想報仇了。」
「我想,我當然想!可是……」想起是眼前的惡奴造成了自己蘇爺爺的那般凄慘的境況,蘇炎簡直恨不得當場就殺了他們,可心中又有顧慮。
蘇炎還記得蘇爺爺對自己的教誨,自己要做個正直的人,不能濫殺無辜,雖然這兩名惡奴該死,但蘇炎記得蘇爺爺教自己的,他們應該受得大乾律法的審判,而自己沒有權利就這樣要了他們的性命,自己不能夠這麼做啊!
林墨看出了蘇炎在糾結些什麼,旋即唉聲一嘆道:「唉,炎兒,你可真是個傻孩子,炎兒,你蘇爺爺教你的沒有錯,他們確實應該交於大乾的律法審判。」
蘇炎霍然一驚,眸中滿是震驚地看著林墨,蘇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蘇炎完全沒有想到眼前這位能給自己安全感的大哥哥,竟然能看穿自己的心裡在想什麼。
「沒什麼好震驚的。」林墨卻是淡淡一笑,緊接著又語重心長地說道:「炎兒,你蘇爺爺教你的沒錯的,但我今天要教你一個新的道理。」
「新的道理?」蘇炎疑惑地看了林墨一眼。
「沒錯,新的道理!」林墨點了點頭,旋即說了起來:「炎兒,你知道嗎?在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總有大乾律法照射不到的陰暗角落,就比如,我們現在待的這個地方,而在這種地方,就需要我們用自己的力量,來審判罪惡!」
說著,林墨也不給蘇炎任何反應的時間,又蠱惑道:「炎兒,你不要怕,有我在你身邊,你沒有任何事的,來,拿起你手中的劍,殺了他們!」
這一次,蘇炎的膽子彷彿大了些,握著長劍的手多了幾分力道,那兩名惡奴在這一刻的求饒之聲也是愈發的大了,臉上寫滿了恐懼。
「蘇炎,不要啊,我求你了,你就放過我吧,我不應應該那麼對你與你蘇爺爺,但我這就是被逼的呀,都是他們逼我的呀,你就饒我一命吧!」
「不不,蘇炎你不要聽得,分明就是他們三個聯合起來逼我的,他們說了若是我不願意做的話,他們三個就要打我,還要對我的家人下手啊!」
沒有理會那兩名惡奴的求饒之聲,在眾人矚目的視線中之中,蘇炎在林墨的蠱惑與帶動下,拿著長劍向著那兩名惡奴一點一點地靠近。
「炎兒,不要聽他們的,你看看他們醜惡的嘴臉,知道自己的性命在你手中了,他們這樣求你,你又想他們以前又是如何高人一等似的來羞辱你與你蘇爺爺。」
聽到林墨這話,蘇炎在腦海中驟然想起了以前被他們欺辱的畫面,他們的眼中滿是不屑,再看看他們現在的模樣,如同狗一般的乞求著自己的饒命。
想到這些,蘇炎不禁在心中的冷冷地哼了一聲,握著劍的雙手更加用力了,看向那兩名惡奴的視線隱隱地帶起了冷意,厭惡之意,還有淡淡的殺意。
「弘淵,你真的不去阻止嗎?那個孩子還只有十一二歲吧?難道我們就這樣看著那個孩子在子雍的蠱惑下,在這麼小的時候,雙手就要沾上人的鮮血?」
一旁的蘇雅麗看到蘇炎在林墨的聲聲蠱惑之中,眼睛已經開始發紅了,又想到蘇炎還這麼小就要在林墨的蠱惑下學會殺人,心裡就很是不忍。
對於蘇雅麗的話,長孫弘淵在心中思忖了一番,淡淡道:「唉,雅麗,我們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那兩名惡奴也確實該死。」
說著,長孫弘淵又很是無奈地搖頭嘆了一聲:「再者說了,這是咱們的好賢婿要做的事情,他可是大乾的上卿與墨宗的宗主,咱們怎麼去阻攔?攔不了的。」
蘇雅麗還想說自己兩人可是林墨的岳父岳母,身份不同,總有資格去阻攔一下的,但忽然想到自己兩人雖然是岳父岳母,但自己兩人也是審時度勢的,也就放棄了。
感受到蘇炎在林墨的蠱惑下,那眸子里射出的兩道滿含殺意的目光,而且在一步步的靠近著自己,兩名惡奴心中的驚懼頓時更盛,求饒之聲也更加地大了。
「蘇炎,不要啊,我真的是他們三個被逼的,你就相信我吧,你放了我好嗎?我……我以後的命就是你的,我做豬做狗的來服侍你,我去給你蘇爺爺磕頭賠罪,你就放過我吧!」
「蘇炎,你別信他,分明就是他們三個逼我的,蘇炎,你別……別殺我,你聽我說,聽我說,我也是不想那麼做的,我告訴你真話。」
說著,這名惡奴抬頭看了一眼長孫文明,驚恐不已地道:「就是他,就是他長孫文明逼著我們幾個這麼做的,是他長孫文明要我們來對付你的。」
又看了一眼離自己愈發近的蘇炎,這名惡奴開始對蘇炎磕起了頭,很是用力,聲音也不小,只是幾個頭磕下去,那額頭便已經磕出了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