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鐵桶燉小武

第二天天剛亮，夫妻二人不知從哪裡找個一個鐵桶，架在院子正中央，隨後各種不知名的東西和著清水被放進桶里。

婦人取來柴火，過了半個時辰左右，桶里的液體開始沸騰。

漢子把小武提了出來，手在小武臉上一撫，就把小武整個人放進鐵桶里，連腦袋都淹沒在水中。

中途漢子把小武提出來過幾次，又添了幾樣東西，連煮了兩三個時辰，小武身體紅彤彤的像個蘋果，但是夫妻二人還是沒有停手的意思。

「天哥，唐家的那個小丫頭過來了，讓不讓她進來？」

漢子又丟了幾種東西，轉身出了院子，正好遇上趕來的唐小雅。

「封叔叔，我來看看小武，他現在怎麼樣了？」

唐小雅認為小武是替自己受傷的，心裡很愧疚，雖說爺爺那裡已經保證連疤都不會留，她還是帶了些補藥過來。

「小武他現在還昏迷著，不過傷口正在恢復，應該沒什麼事。」

小雅見漢子一直站在門口，也就沒有再提要進去，把帶來的葯留給漢子后，說清楚用量后就離開了。

「這丫頭不錯。」漢子回到院子時提著一手的東西對婦人說道。

婦人聞言也微微展開了眉角：「這丫頭挺好，長的也討人喜歡。」

這一煮，就煮到了傍晚，二人都沒吃東西，卻沒有停止的意思。漢子丟了幾根柴火進去，對婦人柔聲道：「婉君，你去歇會，晚上我來守。」

婦人沒有堅持，點點頭就進了房。

漢子沒有再向桶里丟東西，只是照看著火，偶爾把小武提起來換氣。

這把火連著燒了三天三夜，小雅又來了一趟，沒進院子，留了一小瓶東西又回去了。呂義李虎得知小武受傷也看來了一趟，留了只雞，說是燉湯補身子。

到了第四天上午，桶里烏黑的液體顏色慢慢變淺，先是變成深紅色，很快又變成淡紅色。漢子面露喜色，一邊不停的遞著柴火，一邊注意這桶里的變化，等到桶里顏色重新化作漆黑之時，漢子一把提起小武，放到旁邊婦人準備好的木盆里洗涮一下，隨後提著小武進了房間。

一連四日，小武絲毫沒有睜眼的跡象，但夫妻兩人似乎並不擔心。

直到新月升起，小武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我這是怎麼了，感覺好累啊。」小武費力地睜開雙眼，四下打量起來，看到在自己的床上時，鬆了口氣。

漢子察覺到兒子醒了，來到床前查探一番，說道：「起來舒緩一下筋骨。」

「哦。」小武跳下床來，伸展了一下身體，這一動，只感覺到無窮的力量從四肢百骸中迸發，似乎整個人都飄了起來。

漢子壓住精力旺盛的小武，說了句跟我走。小武急忙換好衣服跟上。漢子一路出了城，小武緊隨其後，守衛倒也沒有攔阻。漢子越走越快，一步邁開就是幾丈遠，小武開始跑起來，驚訝於身體變化之大，比以前快了一倍不止，但也才堪堪跟上。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一處谷中，借著月光，小武認出這個山谷，就是他之前昏迷的地方。心頭的莫名親切感再次出現，小武疑惑的看著父親。

漢子沒有說話，拉著小武走到山谷山壁出，伸出觸在岩石上，掌心略有光華散出。小武只覺眼前一陣模糊，隨後就是漆黑一片，淡淡涼意傳來。

「不要怕，跟我來。」

漢子牽著小武的手，不急不緩的走著，不時提醒小武注意腳下。小武亦步亦趨，雖有漢子提醒，還是不免踩了幾腳空，好在漢子拉住，沒有翻跟頭。

繞了幾個彎，前方有些明亮，小武可以看清腳下的路，漢子也就不再提醒。深洞很靜，此刻的腳步聲、呼吸聲、還有水滴聲交織在小武心頭，渲染著孤寂的氣氛。

山洞不是很長，只是之前太過漆黑，所以走的慢些，這時有了光亮，小武腳步也快了起來，心頭的親切感更加強烈。

一個連通上下石壁的光柱映在小武眼中，像是一個鐘乳石柱，通體潔白，散著光芒，光源就此而來，中間有一個金色劍影不斷沉浮。

小武摸著石柱，感受到其中劍影的喜悅。小武有些不知所措，迷茫地看著漢子。

漢子知曉兒子心中有疑，開口道：「這道劍影自你出生時就伴你左右，只是那時候發生了很多事情，所以我把它封印在此。有些事情你問，我也不會說的。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活下去比什麼都重要。你開竅早，有些事情可以告訴你，莫要對外人提及，不然......」

漢子沒有繼續，臉上閃過一絲痛苦神情。

小武低頭不語，今天發生的事情不停衝擊著自己，讓他無所適從。許久，抬著頭看著父親：「我們為什麼離開家族，他們是誰？為什麼要這樣？」

漢子摸摸少年的頭，過了一會，笑道：「我們一族天生被封印，可以修鍊，只是真元被束縛在體內，不能顯化，所以我們走的是煉體的路子。直到出現一位先祖，名叫封雲雄，以天縱之資，盡百年之功，創出一種控制封印的秘法，后經幾代人的完善，成為我族輝煌之本。後來出了一些事情，族人十不存一，隱世而居。但有些人依舊沒忘記我們，這種秘法切記不可展露出來。」

漢子手指在小武眉心一按，小武只覺腦袋嗡的一聲，好似炸開，蹲在地上一動不動。過了好一會，小武發覺腦袋裡多出了很多東西，除了有些暈，不再頭疼。

這時石柱光華大盛，不知漢子做了什麼，整個洞中好似進了一個太陽，小武眯著眼睛還是覺得刺眼。

「錚」的一聲，光華褪去，只餘下一道柔和光芒，繞著小武上下翻飛。最後與小武視線平齊，在小武啊的一聲中，劍光消散在小武眉心處，小武心念一動，重又現出，同時身體好似變得疲憊，腦袋稍微有些暈沉。

不知能不能像小雅那般飛起來？小武覺得劍光如同臂使，在自身的想法下托著身體緩緩飄起。

漢子看著兒子這般模樣，也不說話，好似在看戲。

「啊！」小武從空中跌落，劍光隱沒在小武眉心處，再也不出來。

砰的一聲，小武一屁股坐在地上，雖然不疼，卻把自己嚇了一跳。

「我們出去吧。」

漢子看著兒子這副模樣，想來應該玩夠了，拉著小武往外頭走去。

小武突然雀躍起來，興奮道：「父親，我可以看得見路！」

漢子有些吃驚，看了一眼兒子，發現小武明亮的眼睛里隱約有道劍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