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漆黑的海面上,一艘小漁船在波濤上隨波逐流著,船上沒有點燈,可是漫天星月,還是讓海面的情景清晰可見。
船頭上兀自坐著兩個人,一男一女,男人不停地走動著,站起又坐下,似乎焦躁不安。
女子也則很悠閑,始終坐在原地,甚至還哼著一首不知名的小曲,歌詞模糊,也不知是哪國語言。
「柳青岩不會發現吧……」男人的話說到一半,突然頓住了。
岸邊突然喧鬧大盛,幾輛軍用車順著碼頭飛速地開了過來,又利落地停在了岸邊。
從車裡跳下十數人,為首的一名穿著白色的西裝,胸襟上兀自別著一朵紅色的緞帶花。
車頭的射燈打在船身上,站在船頭的男人驚慌失措。
緊接著,碼頭一側停靠的快艇被人拉動了發動機,快艇后留下巨大的尾浪,五艘快艇,很快將小船圍在了中央。
男人臉上的恐懼突然變成了絕望,他惡狠狠地轉向女人道:「致函,既然我們不能同生,那就共死吧!」
女子眉毛一挑,還是悠悠閑閑的模樣,「好啊。」她甜甜地說。
男人望著她的如花笑靨,一狠心,將女子的手腕狠狠一拽,一頭扎進了冰冷的海里。
快艇里的人望著落海的這對鴛鴦,向對講機那頭的人彙報道:「他們跳海了。」
「哦。」岸邊的西裝男子隨意應了聲,然後輕描淡寫道:「救女的,男的隨他去。」
「是。」
救生隊員很快跳下了海,他們將女子拖上來的時候,她已經灌了許多水,臉色蒼白,薄紗的連衣裙全部貼在身上,曲線蜿蜒,救生隊員卻好像看見海妖魔鬼一樣,強迫自己移開了視線。
海面那邊,落海的男子高呼了幾聲「救命」,又撲騰了幾下,最後沉沉地墜了下去,再無聲息。
她被送到了岸邊,躺在沙灘上。她的目光向男人沉下去的地方瞟了一眼,卻沒有傷痛,仍然是悠閑到沒心沒肺的模樣。
「蘇致函,你以為你能逃到哪裡去?」西裝男子、柳青岩彎下腰,清俊冷漠的臉在月色下宛如玉雕冰琢,美則美矣,卻讓人冷至心底。
女子衣衫盡濕,長發濕漉漉地貼在臉上,可是眼中卻並無半分懼色,反而像剛剛結束了一場好玩的遊戲,在那裡笑得樂不可支。
「新郎官,你不去陪客人喝酒,跑到這裡幹什麼?吹海風嗎?」女子笑起來的時候,眉眼俱彎,本來就有點上揚的唇角,讓她看上去像一隻奸計得逞的貓咪。
柳青岩雙眉微軒,屈膝將她壓在身下,膝蓋已經擠進了她的雙腿間,手撫摸著她的下巴,忽而攫緊,「你故意的?」
蘇致函仍然只是笑,臉上並無半分吃痛的表情,好像連痛意都染進了張揚的笑容里,讓那張臉熠熠生輝。
「青岩,」她的手臂纏上他的脖子,索性將他拉得再低一些,光潔的腿早已經從裙擺下露了出來,此時水蛇般繞過他的腰,唇移耳畔,吐氣如蘭。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她說。
不遠處,一盞攝像機的指示燈鬼魅般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