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同居（3）

()柳青岩將手放了下來，重新回到座位上。

「很晚了，去睡吧。」他的聲音越發冷淡，拒人千里之外。

雖然很誘人，可是，他並不想與一個小丫頭糾葛不清，且不說她來歷不明……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她甚至都沒有成年，也許只有十四歲，而他已經二十五了，他幾乎比她大一輪。

蘇致函眨著眼睛，顯然沒太明白他的話，或者明白了，但是，並沒有打算乖乖地聽話。

她自顧自地走到了他的腳邊，然後蹲了下來，膝蓋緩緩地貼在地板上，柳青岩家裡全部鋪著木地板，聲音很輕，她的動作就像一隻????的小老鼠，她跪坐在了他的面前。

柳青岩蹙眉，他在考慮，自己把她直接扔到閣樓上的可能性有多大。

蘇致函深吸一口氣，然後伸出手，輕巧但是執拗地去解他的衣扣。

柳青岩已經決定採取行動了，他總不能任憑一個小丫頭在自己身上為所欲為。

「喂――」他想按住她的手，蘇致函的手卻好像滑魚一樣，輕易地脫開了，它順著他的襯衣紐扣一路滑下，然後，停在了襯衣下擺的皮帶扣上。

柳青岩沒有再動，他不是柳下惠，更不是什麼自制力多強的正人君子。如果一個女人跪在你腿邊解開了你的皮帶……他確實有片刻的猶豫。

畢竟，此時此刻的蘇致函，很誘人，她抬起頭看他的樣子，像極了小動物。

皮帶已經鬆開了，連同那枚褐色的銅扣，以及……一半拉鏈。

他確實有反應了，當她俯下頭，隔著拉鏈，用唇輕輕地碰了他一下之後，柳青岩彷彿被電到了一般，他極沒有風度地推開她的頭，動作太過粗魯，幾乎將蘇致函推倒在地。

「去睡覺！立刻！」他有點煩躁地指著閣樓的位置，沉聲命令她。

蘇致函顯然被嚇到了，她跌在地上，仰起臉，很無辜地看著他，那雙時而澄澈如稚子、時而又柔媚如海妖的眸子，顯得那麼難以琢磨，偏偏又渾然天成。

他明天就得送走她。

柳青岩想。

這個女孩讓他心神不寧，也許在送走之前，他應該好好地審問她一番，譬如，她的年紀，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艘船上，事實上，那艘船上的涉案人員都是越南人，而蘇致函，分明是……中國人吧？

柳青岩突然又不確定了。

她的漢語很流利，並不代表她就是中國人，也許只是一個精通漢語的亞洲人，或者越南，甚至日本。

他對她一無所知。

不過，這些問題都留到明天解決吧，柳青岩現在只想做一件事。

他需要一個冷水澡，最好是零度左右的冷水澡。或者零度以下。

她剛才的行為幾乎把他弄瘋。

柳青岩沖了一個真正的涼水澡，等他裹著浴巾出來的時候，原本坐在地板上的蘇致函已經不見了。

他抬起頭，朝閣樓那邊看了一眼，上面的雜物被稍微整理了一些，騰出一塊僅容一人躺下的空間。蘇致函蜷縮著身體，裹著睡袋，好像已經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