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姐妹?
杜挽兮連忙回了宮,心跳很快,像是能從嗓子蹦出來。
她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怎麼就這麼蠢,竟然以身犯險。
現在好了,直接就被抓到了。
還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直接就被正主給撞到了,真是太好了!
她暗自把自己唾罵了一個徹底,再也不想去招惹湛景了。
在過城門的時候,她掏出了令牌。
「姑姑回來了,您的發簪怎麼不見了?」
守門的侍衛看了眼令牌,笑著把她給請了進去,卻有些疑惑的問道。
她一愣,裝作大怒的模樣,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我說頭怎麼這麼空,難不成是有賊人偷了我的簪子?!」
那守門的侍衛面面相覷,沒想到還有人能粗心大意成這般模樣,自己頭上的東西不見了都沒發覺。
「姑姑也別急,天子腳下,難不成這賊還能憑空消失了,您放心,我跟縣衙的人有些交情,您的簪子我記得樣子,換班的時候,我去縣衙讓人去搜查就行,不消兩日絕對能找到。」
「……」
縣衙的人總不能跑到攝政王府去捉拿人。
哪怕湛景拿著簪子招搖過市,只怕也沒人敢多問一句。
而且被人看了洗澡,這麼羞恥的事情,他應該不會說出來。
杜挽兮鬆了一口氣,然後笑著說道:「若是如此的話那就多謝你了,不過也並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兒,不必大費周折,況且人在宮牆之內,若是傳了出去了,那也對名聲有毀,太後娘娘最是不喜歡招搖的下人……」
她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不過就是一根平常的簪子罷了,搭上了自己的前途倒是不值得,算了吧。」
說著,她就回了壽康宮,一路上都避著人群,走著小路,又翻著牆,倒是沒讓人撞見。
回到了壽康宮裡,秋月還在歇著,她回了屋裡把髮髻盤好,又換了一身衣服,可算是安穩了下心。
秋月小臉兒泛紅,臉上滿是喜色:「太後娘娘,您猜誰來了?」
能讓她這麼驚喜的人可不多,哪怕是湛安,她也只是笑了笑。
難不成……
杜挽兮的心中咯噔一聲。
「你不如直說。」
「是攝政王大人來了,還讓奴婢通傳呢,奴婢瞧著攝政王大人果然如同傳聞之中一樣俊美非凡,而且渾身的氣度也絕非常人……」
秋月絮絮叨叨,沒想到只是半天的時間就見到了那個傳聞之中的人物。
如今她滿臉都是欣喜。
卻猝不及防地見到了杜挽兮臉色蒼白,她嚇了一跳:「太後娘娘?怎麼了?」
杜挽兮搖了搖頭:「沒什麼,就是身子不太舒服,不如你把人給勸回去?」
她現在心潮未定,若是真的見了人,只怕能夠驚訝的驚呼出聲。
而且這人突然來尋她,肯定是來追問的。
她心中欲哭無淚,早聽說這人殺伐果斷,可沒想到對待這種事情也是如此認真,都不帶隔夜的。
「晚了。」秋月摸了摸腦袋:「攝政王大人一路趕來,所以,奴婢愣神之下就讓人在院子裡面候著了。」
她坐在梳妝台前,聞言連忙探頭,朝著窗戶往外看,看到了一身淡藍色衣袍,隨意的坐在院子石凳里的男子。
陽光落下,他沐浴在陽光之中,宛如天神降臨,這一幕美的像是畫卷。
秋月緊緊的抓著自己的手,滿臉的憧憬。
整個人也像是陷入了那一幅畫卷里。
杜挽兮卻是心中一沉。
完了……
壽康宮正殿,杜挽兮滿頭珠翠,把髮髻高高的盤了起來,穿著杏色底的衣裙,金銀線綉成的花兒繁複的在衣裙下擺,精緻秀麗。
她眉目疏遠,眼神沉穩,手中捏著一串佛珠默念心經。
湛景走了進來,見此挑了挑眉,恭恭敬敬的抱拳行了一禮。
「攝政王坐吧,不知來我這裡所謂何事?」
杜挽兮心中發緊,緊緊的捏著手中的佛珠,面上還帶著一抹柔和的笑。
湛景坐在側位,接著秋月端來的一杯熱茶。
他嘴角勾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從懷裡把那一個金簪子給拿了出來。
「太後娘娘可認得這個?」
「!!!」
她低著頭,眼中的慌亂一閃而逝。
這人果然是來追殺的!
湛景的氣場很強,她哪怕知曉自己的身份,可還是忍不住的心慌意亂。
「不過就是一根普通的金簪子,瞧著都有些眼熟,可卻說不出來什麼特別之處,不知攝政王可是有了心儀的女兒家?不妨說出來,讓哀家給你指一門親事,你也老大不小了,不必拿著簪子睹物思人。」
她嘴角帶著笑,心中越是發急,面上卻越是不甘示弱。
「……」
湛景咳嗽了一聲,看了一眼秋月。
這是要把秋月給支開。
杜挽兮點了點頭,秋月雖無奈,也只能走了。
退出了大殿,還不忘把門給關上,如此一來,整個殿里就只有兩個人。
杜挽兮的心中更急,不知他在打著什麼名堂。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再怎麼也是出身大戶人家,又怎麼做過這種行當?
「有一件事情必須要問問嫂嫂才行。」
他視線一直都在盯著她,可看了半晌也不覺得面前冷漠疏離的人是那個活潑的姑娘。
那人的髮髻並不是婦人髻,應當也沒婚配。
「你問。」
杜挽兮隨口的說了一句,看著他把那一根簪子收進了懷裡,可算是鬆了一口氣。
把這一根簪子拿著,她的心也一直都提著。
如今見不了這一根簪子,心莫名的安穩了一些。
「不知嫂嫂是不是有一個孿生的妹妹或者是姐姐?這件事情很重要,我調查了一件事,突破口或許就在這裡。」
他目光灼灼的問道。
杜挽兮愣住了,的確是有一個姐姐……
湛景怎麼知道的?
現在已經不是剛剛那件事了,他已經去調查杜丞相府了嗎?
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不一樣?
他是不是發現杜丞相根本就沒有死?
杜挽兮恨不得把這些都告訴他,可是又不敢。
壓下了心中的激動,她點了點頭。
「的確是如此,哀家的確是有一個姐姐,不過自從出生開始就沒見過,攝政王也知道,雙生女是不被世人認同的,相信攝政王所調查的一定是頭等重要的事,所以哀家才把這件事情告訴你,不希望你把這件事情宣揚出來。」
她坦坦蕩蕩,甚至很痛快的告訴了他。
這倒是讓湛景愣住了。
他也更加相信自己所見到的那一個姑娘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