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推她入水
楚鎮南身高八尺,身穿一身朝服,急匆匆的趕回來額角間已經出了汗。
重新見到這個疼愛她十幾年的父親的時候,楚嬌忍不住淚目,一下子撲進了楚鎮南的懷裡頭。
這小閨女一下撲進懷中,楚鎮南慌亂的心也平穩下來。
「乖女兒,到底怎麼回事?你母親她?」楚鎮南疑惑問道。
楚嬌借著落水害怕的由頭傷心了好一會,才從痛苦中平復下來,這時兩位姑娘也都匆匆趕到,楚涵恰好聽見這句話,她連忙湊了過來。
「父親,是您把二妹慣壞了,想嫁皇子不成惱羞成怒跳河,氣病了母親,母親的身體本就不好,大夫說,母親好像挺不過去這次了...」楚涵忙道。
楚鎮南的身子一下子僵硬住了,撇開了楚嬌看了夫人的情況,不想真的很差,面色蒼白,好像隨時都會去了一樣。
「父親,我冤枉,還請父親給我做主。」楚嬌二話沒說直接跪在了地上,眸中帶淚,卻心中有數,父親一向對她疼愛有家,基本上是有求必應,她之前卻活的循規蹈矩,都是為了姚弛,她是丞相嫡女,重來一次,她不想再憋屈自己了。
「父親,母親病重,身子怕是不行了,可女兒卻並沒想投河自盡,而是有人想害女兒,所以自然不是女兒氣的母親,不過女兒也不是想逃避責任,事出女兒,女兒心中有愧。」楚嬌雖面上委屈,卻說出這般驚人的話。
並沒有想投河自盡?
楚鎮南很快黑下了臉,既然不是主動的,肯定是有人迫害的。
「你別慌,慢慢說,父親會給你做主。」
「女兒這麼多年循規蹈矩,聽到要嫁給秦邵的時候,女兒心中雖然不願,但也知道父母養我這麼多年,不會生了別的念頭,晨起我坐在湖邊,是被人給推下去了。」她可憐巴巴的說道。
如此可憐的模樣,楚鎮南甚是痛心:「什麼人敢如此?」
楚涵悄悄地後退了幾步,躲在楚晴身後。
「妹妹,我看見那時候你經過花園池塘,不會是你吧?」楚涵突然大聲說道。
楚晴眼神一瞬不明所以,急忙否認:「我沒有!」
楚嬌眸色中儘是冷意,她想要嫁給姚弛,楚晴喜歡姚弛,也是最有可能這麼做的人,最有可能因為一時潰急害她跳進湖裡。
「父親,我看見了,是大姐推我進湖中的。」楚嬌抽噎了兩聲。
楚涵突然瞪大了眼睛,一張臉漲的通紅:「你不要胡說八道!凡事要講求證據!父親,你可不能冤枉了女兒。」
這兩個女兒手心手背都是肉,楚嬌是嫡女,自然更得寵愛一些。
「嬌兒,你仔細說來聽聽。」楚鎮南問道。
楚嬌抹了抹眼淚,語氣恢復一慣的平靜,前一世就是因為太過善良相信別人,這次她必要將這些醜陋的事情都揭開。
「我不知道大姐是怎麼想的,但是我的確親眼看見她推我進湖中,若說要證據的話,這個算不算?」說著楚嬌從袖口中拿出來一個翠玉鐲子。
姨娘們這時候匆匆趕過來,幾個怕事兒的都沒來,而楚涵的娘趕過來時候,正好看見了楚嬌手中拿出來的玉鐲子。
這玉鐲子正是楚涵的,重要之處就在於這個鐲子的來歷,正是楚涵及笄之後楚鎮南送給她的賀禮,因著她說喜歡,所以日日都戴在腕上,如今這東西離了手...
芳姨娘是楚涵的母親,年過四十卻風韻猶存,忙笑道:「你看看,這鐲子前幾日裂了一個口,涵兒心疼,妾身想著送去外頭的鋪子修補一下,沒成想被粗心的丫頭給弄丟了,不想原來在這。」
楚嬌冷睥著芳姨娘,這麼多年了,還是那副四兩撥千斤的模樣,可她可不是從前那個她了。
芳姨娘說著想將鐲子拿回來,不想卻被楚嬌不著痕迹的躲開了。
「哦?不知是哪個婢女丟的?在哪裡丟的?什麼時辰丟的?」
一連串的提問,楚涵早已經變了臉色,可芳姨娘卻很是平靜。
「大姑娘這話說的,自然是我身邊這個辦事不力的采兒。」芳姨娘說著推了身旁的大丫鬟,大丫鬟一直跟著她身邊好多年,自然是承了所有事兒。
這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婢女弄丟了東西確實該罰,可再怎麼說也賴不到楚涵的身上了。
「哦?若是這麼說,這件事跟大小姐可沒有關係了。」劉姨娘小聲說道。
這時候所有人都低下頭不敢說話,二小姐可是老爺的心頭肉,就算真是二小姐氣的夫人,她們這些做奴婢的,也不敢說什麼。
「父親,方才掙扎的時候,我在她的胳膊上留下了抓痕,若是想要知道有沒有,只要擼起袖子就知道了。」楚嬌轉頭對楚鎮南說道。
楚鎮南冷著一張臉,對著大夫人身邊的婢女使了眼色,李嬤過去伸手便擼了楚涵的袖子。
眾人一見便吸了一口冷氣,果不其然,潔白的皓腕上一小片輕微的抓痕,這紅腫的異常刺眼。
楚涵想狡辯,可對上父親失望的眸子,和楚嬌冷靜自持的模樣,她的身子一下癱在地上:「父親...都是二妹的錯!憑什麼我是大姐,嫡女的身份卻是她?憑什麼她能嫁給秦王...」
「住口!不要胡說八道!」芳姨娘連忙堵了她的嘴!
這種話哪裡能放在面上說出來,大夫人家世不俗,被八抬大轎進了丞相府,與楚鎮南恩愛非常,而芳姨娘不過是個小門小戶家的人家,就算心有不甘,卻也只能認命了,不想今日女兒竟然這麼沉不住氣。
「娘!」楚涵急了。
「叫我姨娘!」芳姨娘一個巴掌打了過去。
楚嬌看著她們二人跟唱戲似的,也不說話。
芳姨娘見沒法反轉,便撲通一聲的跪在地上:「老爺,這事兒是涵兒一時糊塗,可嬌兒畢竟是她的親妹妹啊,她斷不會生了想要殺她的心思!定是失手錯推的,不過她始終有錯,害了夫人生病,她該罰!不如就去祠堂日日跪著,跪三個月為她消除業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