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面試

()紅|袖|言|情|小|說「嘀嘀……」一陣急促的車喇叭聲，又將林依琪嚇了一跳，聲音是從路邊那輛停了很久的奧迪A6發出來的。只見那輛車窗里伸出來一張坑坑窪窪的臉，正色咪咪地看著自己。

「喂，小妹妹，我的車好，跟我逛逛去？」那個人伸出五個手指頭，晃了晃，林依琪明白那是和奧迪哥逛逛的酬勞。

林依琪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心裡罵道：人渣！

奧迪後面藏著的那輛車也按響了喇叭，同時從裡面探出一個禿了一多半的腦袋，大聲喊著：「嗨！小妹妹，上我的車，我是A8，我出八百！」

現在，林依琪很後悔站在這個地方，讓別人誤以為自己是站街女！於是，她又瞪了那個A8一眼，然後快步穿過斑馬線，準備到對面坐公交車去。她這一走不打緊，A6竟遷怒於後面的A8，林依琪能隱約聽到身後兩個人正在罵架，很兇，看樣子要動手。

好在公交車五分鐘一趟，林依琪剛在站牌下站定，一輛車身漆滿廣告的2路公交車就進站了。

當林依琪膽戰心驚地走到名人俱樂部門口的時候，已經遲到了半個多小時。

穿著筆挺禮服的門童上下打量了一下林依琪，很有禮貌地問：「請問女士，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我，我來應聘。」林依琪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您和老闆約好了嗎？」門童問。

「約好了，我已經遲到半個小時了！」林依琪低著頭，不敢看正視那個長相乖巧的門童。那個門童比自己的年紀要小。

門童聽后，忙上前一步推動那扇金色把手的旋轉門：「你請進，祝你成功！」

進入大廳，林依琪的眼前豁然開朗！大廳圓形的穹頂，氣勢恢宏，上面的一幅壁畫運用的是西方傳統的繪畫技法，是一個羅體的聖女在空中飛舞，身邊一群光著身子的男人和小孩兒。一個巨大的水晶吊燈從穹頂的正中垂下，一串串水晶掛件晶瑩透明。再看四周，幾個圓形的廊柱通體用金色緞帶包裹，壁紙也是金光閃閃，沙發、樓梯扶手也是金黃色的，整個大廳金碧輝煌！果然是白靈說的那樣，這裡的裝飾、擺設都是超豪華的。這個時間，大廳里還沒有一個客人，只有幾個衣著華麗的小服務員正在擦拭著茶几，還有幾個男服務生往吧台里搬成箱的啤酒。

林依琪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好在一個長的蠻秀氣的小服務員發現了不知所措的她，她走過來問道：「這位女士，您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她的口氣和門外的門童如出一轍。

「我，我來面試……」林依琪小聲說。

「你是林小姐吧？」小服務員熱情地問。

林依琪點點頭。

「請跟我來。」小服務員優雅地一伸手，做出一個標準的請的手勢。

林依琪跟著她繞過一個屏風，原來屏風後面隱藏著一個很長的走廊，這裡是辦公區，走廊的燈光有些暗，那裡的裝飾也有些簡陋。

小服務員輕輕敲了一下暗紅色的木門，林依琪看到那扇門上貼著「副總經理」的標牌。

「進來！」

裡面有人喊了一聲，是個女人的聲音，林依琪緊張的心略微輕鬆了些。

屋裡也很暗，辦公桌上只亮著一盞檯燈。桌後面坐著的女人，正上下打量著林依琪。

「你就是白靈說的林小姐？你遲到了！」那個女人嚴肅地說。

「對不起，我沒有打到車，坐公交車來的。」林依琪膽怯地說。

「不用解釋了，如果你被錄用的話，以後再也不許坐公交車來上班，那樣有失你的身份！」

聽著那冷冰冰的話，讓林依琪心裡很不是滋味。

那個女人在暗處，林依琪看不清她的眉目，從她說話的語氣，林依琪判斷，這應該是一個冷血的女人。那女人也在觀察她，好像對她今天穿的衣服很感興趣。這是她最好的一身衣服，平時還不捨得穿呢。

「你沒有像樣一點兒的衣服嗎？」那人口氣的輕蔑，實在讓林依琪受不了，她真想立刻走出這扇門。

「沒有，這是我最好的一件。」林依琪說。

「你今年多大了？」

「23。」林依琪答。

「為什麼要來這裡工作？」

「為了完成學業。」

「你家裡不給你上學的錢嗎？」

「不給，也沒有錢給。」林依琪想，此時，她可以出去了。

「好吧，你能幹些什麼工作呢？你唱歌怎麼樣？能喝酒嗎？」女人的口氣明顯緩和了許多。

「我干端盤子的服務員就行，唱歌、喝酒都不會。」林依琪也暫時打消了棄門而出的衝動，但她的回答很堅定。

「這樣啊……」那女人猶豫了一下，「你可想好了，在這裡，只端盤子，可掙不了多少錢！我可提醒你，你不要眼紅那些姐妹們，她們一天的小費就可能趕上你半個月的收入！」

「我明白。」林依琪說。

「你去找剛才帶你來的小紅，讓她給你找身合適的工作服換上，再過半個小時，客人就要陸續來了。你跟著小紅，她知道你該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