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守夜

線車的速度很快，車載視頻上那一集物種進化科學論的視頻還沒有講完就到了車站，李垣爍兩人在擁擠的人群中下了車。

「你站這別動，我去買兩張票，很快就回來。」胖子拍了拍李垣爍的肩膀，扭頭就走進了售票大廳。

「讓我站著別動?」李垣爍看著左右穿行的車輛，這可是馬路中間啊！

三步兩步走到了售票廳門口，李垣爍向裡面望去，就見那胖子在最邊緣的售票台說著什麼，隨後又掏出一個綠本本在那晃動了一下。

「證件?感覺這胖子越來越不簡單了啊。」李垣爍沉思了一下，默默的向售票大廳的一角退去。

乘車的事情就這樣被胖子搞定了，李垣爍在帶著好奇的心情下被胖子領上了車，這期間偶爾有來查票的人工智慧，胖子伸手一刷就搞定了。

一路上李垣爍都在想著胖子的身份，尤其是在胖子要到達自己家的時候還在一個小二節樓報備的時候，他更加確認這小子確實是加入了什麼組織，而且看樣子還是連鎖的那種。

不過對於這些事情，胖子一直沒有說，李垣爍也沒有問。

胖子的家在虎鎮大林村，在古時候也是比較出名的拳村，只可惜老手藝都丟在了歷史長河裡，聯邦一百年的時候這裡基本上就沒什麼人了，等三百年的時候那地方就剩下胖子一家，隨著胖子進城，這裡徹底成為了無人村。

胖子先是領王乾到自己老宅認了下門，隨後便領著他去祖墳那邊，到地之後胖子先是一頓除草清理，隨後在墳頭擺放了一些瓜果梨桃，接著又是叨咕又是磕頭的過了半個小時，胖子才啪啦啪啦身上的土土站起身，「完事了，今晚上先在我們家老房子住一宿。」

「你不燒點紙什麼的嗎？」李垣爍見胖子這麼利索，出聲問了一句。

「糊弄死人嗎？」胖子聞言嘀咕了一句，「你是孤兒，沒有祭祖的習慣我不怪你，那都是老民俗，現在主流都是瓜果梨桃，自然分解還環保，還不用垃圾分類。」

「你說的對。」李垣爍聽了點下頭，也不跟他爭辯。

胖子一聽嗤笑了一聲，僱人的感覺就是好，於是也不再繼續批評，他領著李垣爍去鎮上吃了一頓好的，隨後又逛了躺超市瘋狂搶購，又在日落之前回到了他家的老宅。

那宅子許久沒人居住，落了一大層的灰，於是在胖子的眼神下，李垣爍主動去清理房屋，等打掃出個模樣的時候，已經累的只能出氣了。

「別抱怨，哥給的待遇不錯。」胖子看李垣爍的模樣，開口說了一句。

胖子在這期間其實也沒閑著，而且還弄了一個三斤重的鎖頭，就連窗戶框子上都被他貼了一張皺皺巴巴的方形紙。

「嗯，一千塊錢一天的活很不好找。」李垣爍點點頭，將剩下的垃圾歸到搓子里。

「啊唄，你這兩個月打了這麼多份工也吃過不少苦吧。」胖子開口問道。

李垣爍收拾垃圾的動作一頓，他想起了跟著小販送雞蛋說工作十二小時結果延長二分之一的工作時間還不給錢，想起了在貨站被拍子砸暈過去卻沒人管，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還好。」

「是嗎？我聽咱們在原屏郡的一個同學說，有一次看到你在被人追著打，一路逃進大學城。。」胖子說道。

「我去倒垃圾。」李垣爍將搓子一提，走出了屋子。

屋子外面的空氣很好，月亮很圓，李垣爍將垃圾連同搓子扔到了一邊，點起一根煙吸了起來，同時將手伸入后兜拽出兩張紙鈔放在香煙的紅火上。

那紙幣極其易燃，不大一會兒就燒剩半截，李垣爍在燒手之前將它扔掉，紙幣在半空中燃燒殆盡，徹底吞噬了上面冥通銀行的字樣。

「沒有道理啊。」李垣爍看著輕飄飄落到腳下的紙灰，皺著眉頭道，隨即他便掏出一個瓶滴眼液，滴到了自己的眼睛上。

視力似乎更加清晰了，然後他看到從屋子裡走出了的胖子。

「抽煙的話在屋裡就可以，煙灰缸和恭桶我都準備了。」胖子走過來說道，他看著地面的一些狼藉，皺了下眉頭說道，「天要大黑，回去睡覺。」

李垣爍點頭，隨著胖子走回了屋子，就見胖子拿起準備好的鎖頭將大門和二門都鎖上了，他略有詫異，就聽胖子說道，「睡覺鎖門，這是家鄉的習俗。」

「那為什麼裡屋門也上了鎖，晚上是有查寢的嗎？」李垣爍問道。

淡定上炕的胖子聽了不由哆嗦了一下，「別瞎說，你還當上學呢？」

「嗯，不說這些。」李垣爍掃了眼窗戶上的貼紙，坐到了一張椅子上。

「要說上學那會，而在寢室里咱倆關係是最好的。」胖子見李垣爍坐在那裡不說話，感覺有點滲人，於是開口說道，「不然這麼好的活也不能落在你頭上。」

「謝謝。」李垣爍看著胖子說道，那無神的兩眼看的胖子一陣心虛。

「好吧其實也有你膽子較大的原因，紅星筆仙事件里就你完好無損，這運氣還是很高的。」胖子尷尬地笑道。

「運氣好嗎？」李垣爍聞言默默的低下頭，這件事他受的處分最重，畢業證都差點沒拿到，檔案里也留下了污點，否則堂堂大學畢業生至於找不到工作去挫大崗?天知道這有多難！

「別人都墜樓了就你一點傷都沒有還不算運氣好?」胖子切了一聲，隨後看向李垣爍滿臉嚴肅地說道，「廢話我不多說了，你一會兒就記住一點，如果發現我晚上睡覺有什麼不正常的反應，比如身體抽搐，或者大喊大叫之類的一定要叫醒我，怎麼叫醒我都行，就是扇我嘴巴子都行，如果我要是出現夢遊症了也一定要拽住我！」

「放心。」看著胖子那略帶驚恐的模樣，李垣爍保證道，「我今天就坐在這裡，保證一宿不睡看著你。」

「謝謝了兄弟！」胖子聞言很滿意，「兄弟的小命就拜託你了。」

「不客氣，祭祖我也沒幫什麼忙，守夜就交給我吧，只不過。」李垣爍說完一指那窗戶上貼著的黃紙道，「我也是看過野史的，你沒事貼那東西幹什麼？」

「那是意識體感應器，好不容易淘到的。」胖子輕飄飄的一句帶過，「我最近的思維總被外在意識干擾，所以打算來探探究竟。」

「線索指向這裡嗎？」李垣爍聞言說道，「我剛才試了下，這附近沒有問題。」

「當你是大師呢？」胖子聞言臉一冷，「這事不用你操心，把我看好才是你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