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戰鬥!
()「這個生日禮物我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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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曄瞟都沒瞟一眼地上的項鏈,臉色亦沒有一絲波瀾,只是繼續深深的看著我。
我想我還是會懷戀這雙眼睛,儘管它們曾經迷惑和欺騙過我。
在他之前和自他之後,都不會再有人用這樣的目光看我。
我的視線從他的眼睛上移開,緩緩向下,滑過高挺的鼻,慢慢落到那雙線條冷峻卻又優雅迷人的嘴唇上。血液開始噌噌飈升。好了,到了該了結的時候。我說:「我想要的就只有這個。」
說完就狠狠壓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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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一場親吻,而是一場戰鬥!我從未這樣吻過他,激烈、瘋狂而且兇狠。他的唇停頓了大約一秒,接著便開始回應我,爾後越來越熱,舌尖和握著我腰肢的手掌漸漸都滾燙一片。
他慢慢直起身體居高臨下的吻著我,我的頭被壓到沙發椅背上。他進入的很深,舌頭幾乎抵到我的咽喉處,我被堵住呼不過氣來,只能用力的吮吸喘息,喉嚨里發出類似於呻|吟的聲音。他的身體微微一震,接著便更加狂熱的糾纏著我的舌。手從我的腰間移開,移到我的胸口,毫不猶豫就鑽了進去。
他從沒這麼直接的碰過我那兒,一股奇怪的觸感和戰慄從他掌心傳出、蔓延,我想往後縮,身體卻挺高了些讓他握的更多。他極用力的按揉著,把我的弄生疼,下一刻又用拇指溫柔頑皮的撥弄我的頂尖,我驚叫,放肆的用力咬他的舌。他的呼吸紊亂而且粗重,他放開我的唇一路輾轉向下,往他手掌佔領的地方移去。
突然,他頓住了,抬頭看著我,深茶色的眼眸里有火苗在壓抑的焦灼的燒,他平了平急劇起伏的胸口問:「小醉,你真的想好了?」
他的神色雖然竭力保持清明,可眼中卻盡染迷亂和即將噴薄的情|欲。我啞聲道:「盡廢什麼話!」
眼眸深處火花乍盛,下一刻,我便被抱離地面落到他堅硬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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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我便被移到卧室的大床上,他這時也像恢復了些常態,極盡溫柔的親吻和撫摸著我,左手拉住我一邊的肩帶緩緩褪下,我的一邊袒露出來……他的目光盯在我那裡獃滯了一會,然後便低下頭溫柔的含住。他那樣眷戀的吻著那裡,用舌尖用嘴唇,從山底到山脈,每一絲每一寸都不放過,最後,用牙齒咬住那處圓潤的巔峰,微微用力,電流從那裡瞬間直擊心臟!我無可避免的潮濕,心口卻恨意頓生——他真當這是洞房花燭夜?還是和別人在一起也是這個樣子?!
我猛然用力推開他,惡狠狠的瞪著他。他吃驚的看著我,下一刻我便伸手猛然扯開他的衣服。
衣服下的景象真是……錦繡乾坤。大概很少會有人知道唐曄不穿衣服居然比穿衣服更加好看,他看似有些清瘦的身體竟會有這樣優美有力的肌肉線條,從胸口到腹下,流暢完美極了,膚色更是如一匹上好的錦緞,光澤緊緻,好看的誘人想……不、不,這些都不是重點!我強制打住那些自己冒出來的亂七八糟的念頭,哼,這樣的美色也迷惑不了我,重點是他的身體再好也已經先給別人了,而且是自覺自愿的!想到這我恨火又起,惡膽又生,手毫不猶豫地向他腰間伸去。
這個該死的腰帶居然和我死磕怎麼也打不開!我蠻橫的死命拉扯著,越拉越急躁。突然一雙修長的手覆在我的手上,頭頂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我來。」
我鬆開手。
他的手指平穩從容的解開皮帶,然後,拉下拉鏈……然後,他那個東西就那麼一下子彈了出來。
我嚇了一跳,吃驚的抬頭看著他,他也注視著我,目光溫柔而寧靜。
我再次低下頭,它依然劍拔弩張,咄咄分明!雖然甚是駭人,卻讓人不禁想要溫柔的觸碰和撫摸。
這並不是我第一次看見男人那兒,在此之前的一段日子裡,我天天在家惡補世界各地的愛情動作片,歐美的、東瀛的、本土的、黑白的、雜家的……看得我直反胃。
老實說上學那會兒我和宿舍的女孩子們也一起偷看過有色片,那時好像還很有些面紅心跳的感覺,可這次不知為什麼,一點感覺都沒有,那些男人身上各式各樣顏色長短不一的條狀物只讓我感到醜陋和噁心。
可是唐曄的那兒卻讓我一點反感的情緒也沒有,事實上我也從來沒覺得他身上任何東西噁心過。即使我明明應該討厭它的,可我還是一點點噁心的感覺都沒有,甚至想要溫柔的親近和憐惜。
真是太沒出息了!我狠狠按掉那些莫名其妙而又軟弱曖昧的情緒,咬咬牙,一把握住了他那裡,力氣大的讓他渾身一顫。我可不會就此手下留情,粗魯的動作著,他沒有動、任由著我,只是緊緊盯著我,眼睛如暴風雨下的大海般漸漸失去控制。
我心裡湧起一陣痛快的感覺:唐曄,你不是很了不起嗎?你不是清冷高貴嗎?你不是優雅脫俗嗎?小弟弟還不是由著我玩。
手下更加粗野用力,他突然渾身一緊,喉嚨里逼出一聲類似呻吟的顫音,猛然一把扯開我的手,然後雙手用力一扯,我的衣服一下子被全部扯下來!
他瞪著我大概停頓了半秒鐘,清俊的容顏神情可怕猙獰。然後就撲上來狠狠將我壓到身下,死死的堵住我的唇。
抵死糾纏間,漸被攻城略地、城池盡失。我不甘心,翻過身壓住他。他眸光又是一陣驟熱,隨後又生生壓住,由得我在上面。
我臉上露出一個的笑容,然後坐了下去,一直到底!儘管試了很多次,脹痛的感覺還是襲來,不過沒關係,我忍得住。我放鬆了眉,抬眸看著他——他的眼睛里止不住的震驚。
這才是真正勝利的時刻!
我笑的更加開心,如果現在我面前有一面鏡子,我想那裡面我的笑容一定邪惡極了。
我騎在他身上扭擺運動起來,依照身體的本能,追尋感|官的觸感,毫無壓抑的起伏和扭動。
身體里的感覺越來越炙熱,他的也是,我感覺的到,不過他的眼睛一直緊緊盯著我,深色的眼眸像被愈來愈濃的霧罩住了似的,彷彿看不清方向也讓人看不見底。
我不避不讓的看著他,唐曄,唐曄,讓我看看你到底能有多開心?!
熱流在身體內漸漸攀高,我也說不出到底是快活還是痛苦,只能更加放肆的舞動和呻|吟,無法剋制也不想剋制!
雖說事前我想象過很多次,可我從沒想到事到臨頭自己居然會是這個樣子。難道我還有當盪|婦潛質?不過也無所謂,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唐曄不知何時翻身將我壓在身下,扣緊我的腰,一下一下猛烈的撞擊著我,魂魄彷彿被一下下撞出了身體之外,神志漸漸模糊,一股邪惡而強大的感覺趁勢襲來,緊緊攥住並且主宰了我。
升騰墜落間,我迷迷糊糊的腦子裡居然閃過那個包裝盒上的話:「多方位刺激帶給你不盡的激情享受,快慢有序,高|潮迭起,連綿不斷,尖叫不已……」
TMD,原來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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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克•胡哲說:如果你不嘗試,你永遠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這話很有理。在兩個星期前我絕對想不到自己會做這樣的事,更加想不到的是,在辦了這樣的事之後我居然能睡著了!
第二天,我睜開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臉和胸膛怔怔發獃。
昨天最後的情形我不大記得了,只記得最後我和唐曄折騰得幾乎快要掛掉了,所以我不大確定自己到底是睡著了還是累暈了——我只能這麼解釋自己在他懷裡醒來的原因。
這完全是兩碼事!做|愛歸做|愛,做完愛了相擁而眠又完全是另一回事!
發怔間,他也睜開了眼睛。他看著我也是微微一怔,然後笑了,笑容比這清晨的陽光更清朗溫柔,他手臂緊了緊,低下頭就要來吻我。
我用盡渾身力氣和意志狠狠推開!
他用一種迷惑不解的眼光看著我,好像不僅僅是迷惑,似乎還帶著某種類似於受了委屈的表情。真該死,這樣的表情和他真不相配。
我扭過頭不去看他,掀開被子直接就跳下床。
我拎起地上的裙子往身上套,後背的肩帶已經被扯斷了,不過無所謂,我索性扯下它就那麼穿。
見鬼,拉鏈怎麼也拉不上,這該死的緊身裙!
我正在和它糾纏戰鬥間,從後面伸過一隻手幫我緩緩把它拉上去。我回過身,他就在我身後,只穿著一條長褲。身體修長而赤|裸。晨曦里,他的容顏和裸|露的身體真是無與倫比。我死死頂住,像個女戰士那樣驕傲的挺起胸膛。
是,你是唐曄,只要願意便可所向披靡的唐曄,無論床上還是床下。我想我這輩子都會懷念和渴望你,可是,我不屈服。
我冷冷的問:「你沒有什麼想問的?」
他看著我,沉默一會,緩緩問:「他是誰?」
我笑了,對面斜角處有一面穿衣鏡,正好照出我的樣子,我的笑容比想象的更加惡毒。我反問:「他是誰?也許你該問他們是誰才對!」
他的眼睛驟然一眯。
我接著說:「那些小夥子里我最喜歡一個黑人和一個亞裔。那個黑人你是知道的……嗯,天賦異稟,不過我覺得最棒的還是那個亞洲人,雖然沒黑人那麼……不過技巧真的很棒,讓人懷戀極了。」
他的臉慢慢像被冰封住了似的沒有一絲表情,可眼睛卻止不住燃燒著駭人的火焰。
過了很久,他吐出幾個字:「不可能!」
我聳聳肩,說:「隨你怎麼想,反正該說的我都說了。其實還真該謝謝你把我帶去美國,讓我有機會過了幾年快活日子,不然一直在國內呆著,我只能當一輩子被你們擺布的乖乖女。」
幾年前,唐曄出國留學,不知怎麼他竟然說動了我父母讓我和他一起出國。哼,他還不是以為我這個英語文盲到了美國就只能依靠他一個人。可惜那時我正處在叛逆期,正在為自己年紀輕輕就被唐曄套牢懊惱不已。我幻想過許多光輝荒唐的歲月,結果卻只看得到嫁人的前景。
到了美國,我決心要擺脫唐曄的控制,過過自己自要的生活,順便小小的荒唐一下。讀了半年預科,我的英文突飛猛進,不久就申請了另一個州的大學。
唐曄知道后也不阻止我,只是拜託他在那個大學的熟人關照我,然後每個星期驅車一千多公里去看我。
一年之後,我自己架不住乖乖回到他身邊,混了個二流大學和他一起回國。
唐曄盯著我的眼睛,又說了一遍:「不可能!」
我說:「你以為讓你那些朋友們看著我就能掌控我的一切了?哼,那些書獃子能有什麼用?不過,也有可能他們是知道的,只是沒有告訴你而已。這種事情不都是男朋友或者女朋友最後才知道的嗎?也許你該打個電話好好問問。」
說完之後彼此沉默,不知沉默了多長時間,他依然只是那樣深深看著我的眼睛,彷彿想要看到我眼睛最深處,目光里第一次流露出疼痛、混亂而又脆弱的表情。
我從未見過他露出這樣的眼神,心口不合時宜的一痛,我忍不住說:「唐曄,就算我有過再多的男人,在我心裡你和他們也是不同的。」
他冰封的臉上出現一絲鬆動。他動動唇,似乎想要說什麼。
我接著說:「可是,直到昨夜我才明白,其實,你和別的男人也沒有什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