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誰卑鄙
情緒可以傳染,那時他只是刻意選擇了忽略。
或許真的錯了,不應該這麼放縱,即便她是外族,即便她是敵人。
「還好嗎。」
面前的女人必然不會再相信什麼,他也不會將心中的歉意說出來。
做便是做了,自然沒有什麼好說,說了又有什麼用,也並不能彌補什麼。
意料之中的沒有回應,她就這樣看著他,如同著了魔。
路三沒有迴避,選擇靜靜等待。
若是要戰上一場,他便好好陪她戰上一場,那怕生死。
這點擔當必然要有。
南七月最終還是有了動作,如同傷心的平凡少女一般。
路三再次握住了她揮過來的手腕,同時看到了她眼中閃過的那絲倔強。
「其餘地方都可以,除了臉。」
南七月手臂微有掙扎,路三手臂紋絲不動,嘴角泛出了小小的自得。
這種盡在掌控的成就感異常舒服。
剛正經了一會兒,他似乎又飄了起來。
「呵呵。」
南七月忽然一笑,笑面如花!
瘋了?
路三一愣,被搞得摸不著頭腦,他認為這女人瘋了,這也是他的第一反應。
但就在這微愣的一瞬間,卻要了他的老命。
這女人正是讓他分神!
一聲撕心的哀吼,瞬間便破了嗓。
南七月感受著手腕驟然加重到極點的力量,十分的滿意。
畢竟是他自己說的除了臉哪裡可以。
路三呲牙倒吸冷氣,臉上無比扭曲。
看著挺凶。
這一腳力道真的太重,讓他痛不欲生險些崩潰。
關鍵踢得太准!
刺激來的太突然,瞬間就到了頂點,沒有準備,沒有鋪墊,突然這麼來一下,真的太痛苦。
路三一扭一扭的後退,他不敢再給她第二下的機會。
「卑...鄙!」
異常沙啞的聲音中,路三扭過身開始檢查,心裡實在是怕。
真是可笑,誰才是真的卑鄙?
看著還在微微顫抖的白髮紅裝,南七月冷哼輕啐,扭頭便走。
那把黑刀就在他一旁,很難殺他。
她現在也沒有多大的殺心,主要是心太累。
更何況,碧樹間的那雙金眸一直都在。
「別走!」
這聲怒吼讓南七月的心瞬間一冷,寒上眉梢!
不想和這種人再有什麼糾纏。
但若硬要尋死,她也會不顧一切、認真分個生死!
停步、扭頭、回望,入目是那人闌珊的步履。
眉微豎,面苦楚。
應該是在品味絕望。
南七月俏麗的臉蛋看不出什麼情緒,只是用指尖撫著殘月的鋒刃。
那抹冷光很是刺骨。
「一起走。」
這句話很強硬,聽得南七月挑眉。
「那邊。」
路三提著秋芒越過了南七月,黑臉上的陰雲透著無比的凝重。
好強的神念!
瞧了一眼遠處的山巒,南七月目現訝色。
沒有說話,她有些拿捏不定。
除了注視這裡的金眸,極遠處竟還隱藏著一道目光。
僅是接觸的一瞬,她就感到了難纏。
但這只是其一。
另一方面,他竟然能頂著禁制的壓力感知到那裡?
南七月移步,看了一眼布滿天空的裂痕,目光再次落到了他的背上。
原來,她並沒有看透他。
......
......
幾聲脆鳴在山間飄過,都是同樣的好聽。
路三嘆了口氣,索性停下了腳步。
屋漏偏逢連陰雨,深陷牢籠豈不知?
又來了一隻,已經是第三隻!
遠處的那窺視也消失無蹤,但他知道並不是離開,只是換了種方式。
「怎麼辦?」
路三回頭問完,便行起了注目禮。
尷尬的是南七月從他身邊走過,也沒有搭理他。
這種無視讓路三心中有些憤慨。
矮了半個頭,還敢這麼囂張!
但又能如何,可還要指著她保命呢。
現在他也就是個半殘,走道都費勁。
「這些傢伙是想將我們逼進去。」
路三忍痛追到了南七月一側。
但他忽然感到了一種絕望,冷汗直流。
這女人明顯是成心,走那麼快他又怎麼追得上?
枉我竟然對你生出了憐惜!
路三咬牙,雙臂撐開的架勢,像極了奔跑的鴨子。
再次趕上南七月,路三眼中滿是血絲。
「在三元山你確定能斗得過它?還是這幾隻啄魂鸞?」
「說話呀。」路三被折磨的想要發瘋。
三元山域內誰也無法長時間的滯空,這也是第二道天關的根本所在。
就算路三被踢得如此之慘也不敢有凌空的念頭,因為誰也不想被劫雷盯住,在那裡面至今還沒有人能活著抗過三息。
這是由一樁樁的血淚才弄明白的鐵律,要不然他早就踏著回光跑了,又怎麼會和這傻妞在這裡磨磨唧唧。
南七月走得極快,但下一刻卻忽然停住,然後在路三回望中換了個方向...
尼瑪!
路三艱難的停下了腳步,一身冷汗中也跟著換了個方向。
幾聲脆鳴響起,帶著一些人性化的遺憾。
路三知道這些傻鳥在遺憾什麼。
因為他剛才離那片詭秘,僅僅就差了一步。
這女人果然有門道,而且還想坑他!
幸虧剛才察覺到了那絲從虛空里傳出來的浮動,險之又險的躲過了一劫,要不然怕是再也無法回頭。
路三想想都有些害怕,只因為關於這裡的傳言都是異常的嚇人。
在三元山域中藏有許多秘地,也有許多被探明的禁區,秘地可以進入,只要能破開禁制。
禁區也可以入內,而且沒有法陣阻擋,但有一點,凡是進去的人都沒有再次出來過。
裡面到底有什麼沒有人清楚,路三當然也不想知道裡面到底有什麼玩意。
當然也有人知道,不過他們在各自宗門內的命牌都已是稀碎,沒有一個例外。
聽著所謂啄魂鸞的遺憾,南七月也有些遺憾。
喋喋不休的話語再次籠罩耳邊,真的讓人討厭。
她當然知道死亡禁區的所在,而且不用費神。
只因手中的這輪聖器,殘月。
殘月在九荒已經沉寂了不知多少歲月,直到最近才剛剛醒轉了靈識。
它的那種渴望南七月隱約可以感受,這也是她來這裡的根本原因。
也可以說這只是被那道再次沉寂的意念所強行賦予的使命。
說是強行也好,不強行也罷,現在對她而言倒也無所謂,而且族中也早有遺訓。
雖然她內心有些抵觸,但也只是被一種身不由己感所影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