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殺退敵軍
那支火箭,像流星劃破夜空,徑直衝著突厥人的衝車而去。
「哆」遠遠的都能彷彿能聽見箭射進衝車骨架中的聲音。
大火頓時蔓延開來。
衝車底部的突厥士兵連忙往外逃竄。
城牆上的士兵也都像是打了雞血似的,一邊大喊著「大帥!」一邊更加賣力的殺敵。
身邊的敵人跟戰友來來去去,林軒也提著刀,隨時幫著守城的將士們殺敵。
方蔚拿來的那把強弓確實好用,林軒彎弓搭箭,不一會兒功夫就將下邊指揮的人,射殺了兩個。
不知道是不是突厥人怕了,在她射殺了兩個人之後,指揮的人便集體往後退了兩百米。
林軒試了試,這一次手裡的弓無論如何也碰不到他們這才罷休。
經過一夜的浴血奮戰,天亮的時候,突厥人終於退兵了。
「突厥人退了!」
「我們勝了!勝了!」
「皇上萬歲,公主大帥千歲!」
城牆上的歡呼聲幾乎能掀翻屋頂,好在城牆上沒有屋頂。
幾個將士喊著喊著就哭了。
「活下來了,我們活下來了,嗚嗚嗚……」
林軒也頓時覺得熱淚盈眶。
方蔚這時候分開眾人走到她的身邊,小聲說了句,「大帥,要不要出去追。」
林軒舉目望去,突厥士兵離得已經遠了,只能看到地平線上一片黑點。
她看著眼前的將士們,擺了擺手說道,「窮寇莫追,叫人收拾戰場吧,等休息一天,明天就往陰山方向開拔,儘快將丟掉的城池都拿回來。」
方蔚點頭,身邊的人都已經一夜未睡,這個時候追出去,怕就是給突厥人送菜。
再者,窮寇莫追也是有道理的,半點希望都不給人留,突厥士兵也不是泥捏的,到時候真要是成了哀兵,他們才是危險了。
林軒深知這個道理。
「對了,一會兒把陣亡的士兵名單列出來,撫恤金髮的豐厚一些,給受傷的士兵都請城中的大夫過來,別留了什麼病根。」
方蔚都一一應了。
林軒看他臉色不對,又多問了句,「怎麼了?」
方蔚眼圈紅著說道,「孫壯,死了……」
林軒一愣,那個跟著家中嬌妻,從晉城來到晉中的孫壯沒了?
「他家中還有老婆孩子,末將想,將他家中的妻兒老小,接到京城,也算是全了我與孫壯這一場相識。」
林軒嘆息一聲,點了點頭,「好好安葬了吧,其他的你看著辦就成,若是缺銀子就跟我說。」
對於孫壯,林軒也是印象不錯,只是那個撓著腦袋,一臉老實的人,就這樣死了,死在一場本不應該發生的戰爭中。
所以,若是能沒有戰爭該多好。
若想沒有戰爭,胡人那邊才是關鍵。
這麼多年的征戰,大部分時候都是胡人挑起的。
林軒腦子裡一直轉著一個念頭,同化,只有將胡人都同化了,叫他們記不得自己還是胡人,記不得自己跟中原人有什麼分別,這才能真正的杜絕戰爭。
突厥雖然退兵了,但路上依舊給林軒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各個城池,不說糧草,僅僅人口一項就叫林軒頭痛不已。
倒不是被突厥屠城了,而是突厥人習慣劫掠人口,城中的女人跟孩子很多被帶走了。
但這也不是林軒應該考慮的問題,她只負責打仗。
「大帥!副統領,副統領跟敗退的突厥士兵遭遇了。」方蔚一臉喜色的跑進來。
林軒心中一動,「怎麼樣了?」
方蔚喘勻了四才說起來,「不知道副統領怎麼收攏游兵跑到關外了,正好遇上突厥士兵,可是狠狠地給他們殺了個對穿!」
林軒倒是不意外,畢竟大梁很少打到關外去,突厥人到了關外放鬆了警惕也是有的。
本就是敗軍,士氣不存,又跟副統領遭遇,自然大敗一場也就很有可能。
「賞!等副統領回來,本帥親自給他請賞!」林軒心中十分得意,畢竟是自己帶出來的人。
……
「大捷,晉中大捷!」一匹快馬沖入京城。
馬背上的人,還不停的大聲喊著。
隆慶帝看著手裡的捷報,嘴裡只不停的說著,「好好好!」
……
「馬大人,您這是什麼意思?」嚴尚書挑了挑眉毛說道。
外邊的夜已經深了,嚴尚書家的書房裡還亮著昏黃的燈光。
一個身穿黑子,頭戴兜帽的人出現在嚴尚書的書房裡。
「尚書大人,小臣只是有事相求。」黑衣人低聲說道。
嚴尚書皺了皺眉頭,他是文官,這姓馬的確是武將,能有什麼事兒求到自己頭上。
文臣武將這是兩個不同的系統,隆慶帝對這方面把控的還是比較嚴格的。
哪怕他並不是特別的英明神武,但至少也並不昏聵。
自然知道若是叫文臣武將勾結在一起,很容易就會威脅到皇帝的地位。
這麼多年,哪怕是在武將中地位崇高的安定侯,都從來沒有越雷池半步。
那會是什麼事情。
最近跟武將有關的事情,也就是跟突厥的大戰了,難不成這姓馬的要求的事情跟這個有關?
這樣的事,說句實話,嚴尚書是半點都不想沾上的,畢竟那人是公主,一個不好,惹得公主心中不忿。
即便是自己簡在帝心,也可能招架不住啊。
那黑衣人打量了嚴尚書一會兒,見他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又沉思的,就知道這人是想到了。
「嚴尚書,恐怕你也想到了,我也不多說別的,只一個要求,公主必須回來。」說著他昂起頭來表現得慷慨激昂,「公主再怎麼說也是個女人,我等男子漢大丈夫,躲在一個女人背後算什麼英雄!」
嚴尚書如何能不知道他是在演戲,這怕是看著公主大敗了突厥,打算去摘桃子了吧。
姓馬的看他不為所動,抿著嘴笑了一下,輕輕的吐出一句話來,「嚴尚書,您家兒子前段時日與公主走的頗近……」
子恆?與公主?
「那本官豈不是更不應該叫公主回來了嗎?」嚴子恆是嚴尚書唯一的兒子,嚴尚書如何會叫他尚主。
又不是那等不求上進的,撈一個駙馬的名頭,就可以混吃等死。
「不,您想差了,小臣的意思是,您該叫您家大公子定下親事了。」姓馬的笑的一臉燦爛。
嚴尚書臉上的神色頓了頓,這若是之前,哪怕是子恆確實跟公主有什麼情義,只要他開口不願意,這件事都絕對成不了。
但現在公主可不是之前的公主了,皇上還真不能不考慮公主的想法,只要公主樂意,皇上怕是巴不得多寵著點。
所以,自己真得叫子恆提前定親。
這姓馬的打的一手好算盤。
只要子恆定了親,公主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這時候只要京城露出一點想要召她回來的意思,怕是公主就能立馬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