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3 不言卻有延,神醫揭榜。

0033 不言卻有延,神醫揭榜。

一間飾物不俗的房間里,一個雙纖纖玉手將紙張舒開,雋永字跡緩緩而出:

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今夕復何夕,共此燈燭光。少壯能幾時?鬢髮各已蒼。訪舊半為鬼,驚呼熱中腸。如今,惜別往昔,女大筆潑墨欲書風華。然,無根之柳絮,不求富貴,靈台方寸唯願尋家。父親在上,莫怪莫念。他日定然與父親團聚,只求父親遠在千里之外保重身體。女兒跪拜。

淚潸然~

將這封信緩緩裝好,將它揣進了懷裡。

抹了淚,輕然走出房間。

越上一匹駿馬,青衫策馬穿越了兩條長長的街道,來到了一家鋪子。

只見那眉間英武,背影陰柔之人飄然下馬,緩緩走進。

他將一張銀票和那書信交於一波斯老翁。

不多話,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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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街酒家院內,冰星日日練習內力,飛檐走壁,跟那辰逸的小猴一起整日上躥下跳的,乍看還以為是這園中有倆猴兒在玩雜耍呢~

冰鈺不曾點撥,只管叫他自己瞎琢磨。

時光飛逝,一眨眼一月將至。

冰鈺一襲玄色青亮絲綢長衫,高玉冠,雙手背在身後,緩緩從屋走出,來到廊亭邊梅花樹下,停住了腳。

她靜靜地看著徒兒自己瞎折騰~

冰星乍看師父來了,差點從房頂摔下,他一個越身,翻了一翻,雙腳正好著地。

只見他臉紅紅地喘著粗氣跪拜:「師父在上,徒兒甚是愚鈍,還望師父點撥。」

「徒兒,為師瞧你聰慧機靈,只管叫你自行琢磨,可怨?」

「徒兒不怨,只怕徒兒太過於愚笨。」

「為師給你一項差事,你若做的好,便可行那拜師之禮,為師自當竭力教你;若你辦不成丟了為師的顏面,哼!便不再是我徒兒,倘若日後為非作歹,我定殺之。你可願意?」

「徒兒願意,但請師父交代是何差事?徒兒定然不給師父丟臉。」

瞧那粉紅稚嫩的小臉兒,冰鈺稍稍緩和。

她心裡並不願為難於他,只是這孩子過於油嘴滑舌,不嚴厲些,怕是不行!

冰鈺將一小紙包遞給冰星。

「這包是『不言』,所謂『不言』既服下它便不再說話,需得我解藥才可。我親自調試,無色無味。一月之前你那兄弟被那惡霸請去廢了聲,如今以惡制惡,也算正道了。但需你自己想辦法讓那人服下。若你被抓,是你自己無能,我不會出手。你可記住了?」

他雙手接過跪地一拜「徒兒知道,師父在考驗徒兒武藝,亦是在給小梨園出氣,放心吧師父,徒兒一定辦到。」

冰鈺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酒家。

向斜對面的『善堂』藥店緩緩而去~

這冰凝甚是聰慧,整日跟著冰鈺重金請來一位老醫翁坐診。

丫頭機靈,整日將這間小小的藥鋪打理地井井有條,客來客往不息。

她微微點頭,看著大家忙忙碌碌不斷,在這京城總算是有了自己的地盤兒。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她入了後院,看著各式各樣的草藥盤子擺滿了院子,頗為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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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三日,仍然沒有任何動靜,正在冰鈺尋思著冰星這孩子能否辦成呢?

就在這天夜裡,各大藥鋪的門都被那胡府的管家敲了個遍。

一日,兩日,三五日過去,街角巷邊都在傳,胡府少爺作惡得了報應,如今天神要懲罰他!

京城的名醫全幾乎部過去會診,皆無力診治。

一日中午大伙兒正在吃飯。

桌上,冰星眉飛色舞地不停給冰鈺夾菜。

「星兒,跟師傅說說你怎麼辦成的?」

「回稟師父,我跟了那人兩日,摸清了他每日必去『茶福樓』喝茶聽書,每晚必去那怡心園找姑娘。我曾悄悄飛去那園裡,誰知那裡高手差點將我捉住,還好我輕功飛的快。」

只見這瘦猴般的孩童又給師父夾了個雞腿。

「師父,什麼時候正式行這拜師禮,徒兒等不及了,徒兒想快快變成大俠,那些高手就奈何不了我了。」

「混賬!大俠?奈何不了你,你要做什麼?殺人放火,還是打抱不平?」

「師父莫氣,嘿嘿~徒兒不是,徒兒不是~徒兒只是在那些人面前莫損了師父的名聲。嘿嘿~徒兒日後定然聽師父的!」

「莫打繞了,還不快快說,你怎麼辦成的?」

「徒兒那日就說服了茶館掌柜的,在那館中做活兒。第二日徒兒將葯放了半包入那茶中,不知為何,他特地要的龍井雨前茶,那可是價值千金的茶啊,他竟然未喝!」

瘦猴冰星又給師父夾了一塊肉繼續說著:「第三日,我便不去上茶了,待那夥計將茶水沖好,我喊了他一聲,就在他轉頭之際,我眼疾手快,將剩下半包放進了茶里,那夥計送上前,剛好胡公子的朋友皇莆瑞上來了,端起來就要喝。」

瘦猴又停了停,說書一般,這次夾了一個花生送入口中,嚼了嚼,咽了下去。

瞧他那樣子,甚是討厭,冰鈺真想上前錘他一腦袋!

忽而忍住了,看他辦好了差事,便隨他嘚瑟吧~~

「師父,我那時汗都憋出來了,萬一他喝了,那我可就完了,一來拜不成師了,二來,他母親可是公主,天哪,這皇親國戚的,咱心裡怕啊~」

冰星繪聲繪色地又給師父斟了杯酒。

笑嘻嘻地說:「師父,徒兒眼疾手快,上前送上了一杯店裡新到的紅茶,剛好掌柜的有交代過,給貴胄們新品的。那皇莆瑞看了看,便飲了紅茶。這時,說書的剛好說到了天白山新娘從那轎子請出的時候,肩膀上盤著一條美麗的小蛇,身上還系了紅絲帶,她傍邊還跟著一頭壯碩的巨狼,神秘莫測。二位公子聽地入神,不覺間,茶水入喉,我這心也就落地了。」

天白山的事,竟然在這市井說書口中傳開了。

瘦猴星見冰鈺笑了,便起身跪地說:「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起來吧,明日晨起行拜師之禮,你性子過於活絡,為師有些話必須言明。起身吧,過來多吃些~」

冰鈺將另一個雞腿加入了瘦猴星的碗里,這孩童紅紅的臉蛋上笑開了花兒~

「明日,凝兒也準備一下,一併行這拜師禮。」說著將魚頭加入了冰凝碗里。

「凝兒,你可知為師為何將這魚頭夾如你碗中?」

「凝兒謹聽師父教誨~」

「嗯~凝兒年紀雖小,可性子沉穩,頭腦靈活且不多話,手腳也勤快。甚得我心!但為師要你記住,你日後是要把總舵的。莫要辜負了為師一番苦心。」

冰凝站了起來對著師父深深鞠了一躬。

「徒兒謹記。」

冰鈺第二日一早規整衣冠時,想起在天白山拜師時的場景,便特意換了一身飄逸白衣,頭梳青鳥白玉冠,依舊是男子裝扮。雖特意點了痣,還是英俊不凡,倘若在街上走上一趟,定是叫無數少女婆子們傾心愛慕不已。

在兩個徒兒眼裡,師父是道骨仙風,甚是不凡!

師父旁邊還多了個神情高傲的小狗,脖頸仰地高高地,那模樣似不食人間煙火,高貴縹緲的很~

上香,跪拜之後,師父在上,讓二人宣了個誓言:

『其一,師父之心愿乃徒兒之心愿,不可忤逆師父。

其二,不為朝廷鷹犬,不與江湖正派為伍,亦不與魔教為伍。此生勤學武藝隱匿於鬧市,或者江湖。

其三,此生多行善事,不可同門殘殺,不可背信棄義。

其四,日後若遇他人欺,必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可殺之,卻不可濫殺無辜。

天地為鑒,若違此誓,人人必誅之,天地不容!』

「師父,我們是什麼派別?」

「無門無派。」

「師父,要不你想一個吧,我想日後擴大人手的時候都沒有名頭。」

「猴孩兒,你真是師父肚子里的蛔蟲兒~不過,不可張揚。暫且無名吧,日後若人手多了起來,為師再想一個派別名字。如今,星兒主要練武藝,凝兒就醫術吧,不過經營之術還要你多多費心自己琢磨才是。」

「是,師父,徒兒自當努力修習!」

太陽冉冉升起,這天不冷,院中無風,一股暖流入心,如今有徒兒了~

這日,給冰星放了假,冰鈺一整日都在善堂坐診。

每一粒病患過來,師父從把脈到開藥,細細地與冰凝說來。就連某些草藥另類極少使用的功效也一一細緻地講於冰凝。

一日下來,冰凝這才發現,原來師父年紀雖不大,可是這醫術確實比那老翁醫精湛了許多。

就這樣,冰鈺日日親自坐診,或許善堂是剛剛營業不久,又或許是這門面不大,在這繁華京城確實算不得什麼。

那胡府從始至終沒有人來請醫。

那胡公子中毒半月有餘,尋遍名醫無解,請便仙家驅邪亦無果。

無奈貼出了一張天價榜單,若誰能接榜醫治便得診金一百萬兩!

一百萬兩,夠這小小善堂幾年收入!

值了!

熙熙攘攘的街道,人來人往,早起遲眠,爭名奪利~

微微的陽光灑向街道,在清冷的風中,眾人只見一兩普通簡陋的馬車在榜前停了下來,從上面下來一個小姑娘。

眾人圍了上來,只見那姑娘冷麵揭榜,未做停留便進了馬車。

眾人沸騰,紛紛跟去瞧瞧誰家有這膽量,萬一醫治不成,這胡府的棒子可不是那麼好吃的!

紛紛追了上去,指指點點,拉拉扯扯地跟在馬車後面,隊伍越來越大~

茶館說書人又多了一件趣事兒~

馬車晃晃蕩盪來到了一家小小葯堂門口,停了下來。

眾人紛紛圍了上來,你指我指地在那猜測是哪位神醫~

冬日的太陽也調皮地從雲彩里伸出了頭~

這場面好不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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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林冰之兩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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