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來晚了
台下的呼喊聲愈來愈惡烈,那些男人一瞬不眨的盯著台上快要將季明月盯出窟窿眼兒來。
卻在此時,一隻長槍破空而來,咻一聲滑過眾人頭頂,眾人嚇了一噤,那槍鏘的釘進季明月身後的木頭柱子,綁著季明月的繩索應聲而斷,季明月直直的墜下。
原本已經做好了掉下高台摔斷腿腳的準備,卻不想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季明月睜開眼,天地都旋轉,唯獨不轉的是眼前霍霆放大了的臉,而她正被霍霆摟在懷裡。
霍霆接住季明月之後在空中旋轉了幾周,撤掉了墜落的力道兩人緩緩落地。
霍霆放下季明月,扶著季明月站穩,伸手替季明月解開綁住手腕的繩索。只是看到季明月原本白皙的手腕上被勒出的深深印痕時,霍霆原本古井般深沉的眼裡終還是盪出了了一層層紋路。
「對不起,我來晚了!」霍霆沉聲道。
霍霆的聲音太過輕,以至於季明月都懷疑是自己幻聽。但是這會兒季明月咚咚咚的劇烈跳動像擂鼓一般讓季明月心慌,沒工夫去細想。
接著霍霆摟著季明月的腰、身一個飛身上了高台,從木頭柱子上拔出長槍一揮,兩個高台上的海盜率便被長槍掃過跌下高台。
圍觀的眾人紛紛倒退,膽子小的已經偷偷溜了,只剩些膽子大的還留在原地。
「霍霆,我勸你還是不要多管閑事的好!」那獨腿男人見大家都甚是畏懼,站了出來叉腰對著高台上的霍霆大喊。
霍霆勾唇,一雙如鷹般的眼睥睨著台下人道,「閑事?你傷了我夫人,這叫閑事?」
「是她包庇那無恥蕩婦在先的!」獨腿男人朝著高台上的霍霆喊道,但氣勢上已經矮了半截。
「霍某可不管什麼誰先誰后,只要是傷了我的人,就要付出代價!」霍霆咬牙道,「單挑還是一起上,你們自己選!」
霍霆一襲玄衣站在高台上,手握著長槍,拿槍尖指著台下的一眾人,滿臉輕蔑。海風拂面而來,吹起霍霆的衣擺,撩動霍霆的鬍鬚隨風飄動,季明月竟在霍霆身上看到了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來。
揉著自己發紅的手腕,季明月胸口漲漲的,眼眶不知不覺便染紅有些發、熱。季明月說不出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就好像,好像漲潮的時候那潮水一波又一波的翻湧上來,浪花翻滾著。跳躍著,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不停的涌動,要掙扎而出一般。
季明月捂住胸口,看著高台上那個挺拔的身影,暗暗的告誡自己,那是一個海盜啊,還是不要心存什麼幻想才好!
「霍霆,我勸你不要太囂張,不要因為大當家的給你幾分面子,你便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你要是傷了兄弟幾個,小心吃不了兜著走!」獨腿男人在高台下指著霍霆大喊,可是聲音明顯在顫抖。
他知道自己打不過霍霆,也不曾想和霍霆打,可是誰知道霍霆這時候來了,萬一霍霆真的不管不顧,這會兒沒大當家的在,吃虧的還是自己啊!
「你的話太多了!」霍霆已經不耐煩了,轉身對季明月道,「好好在這兒呆著,等我!」
說完便跳下了高台,一步步逼近了獨腿男人,「你傷了我夫人的手,不若拿你的手來賠好了!」
「你、你你不要過來……啊!」
獨腿男人本就站里不穩,眼看著霍庭一步步的靠近退倒在低,接著便是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傳來,獨腿男人捂住被挑斷手筋的右手痛的蜷縮成一團。
可是霍庭又怎麼會如此輕易便放過他,長槍一揮,獨腿男人的另一隻手筋也被挑斷,這會獨腿男人便是痛苦的嚎叫都嚎不出聲響看,只能蜷縮成一團不停抽搐著。
「霍庭,你不要欺人太甚!」跟著獨腿男人的一眾海盜抄起了砍刀將霍庭團團圍住。他們這些人過的本就是打打殺殺的日子,血腥見的太多,倒也不覺有什麼,只是霍庭這般囂張,不給霍庭點顏色瞧瞧,他們以後也不要在島上混了。
霍庭回過身來,勾唇,「若說欺人太甚,你們對待我夫人就不是欺人太甚麼?我不過是替我夫人討回來而已!」
「既然如此,你就不要怪我們人多欺負你了!」為首的海盜說著便揮起長刀向霍庭砍過來。
霍庭冷笑,「誰欺負誰還不一定呢!」
季明月站在高台上瞧著下面的混戰,霍庭被海盜們圍困在中間卻並沒有落入下風,一柄長槍舞出利落的槍花,揚起海灘上的細沙漫天飛舞,冰刃交接聲不絕於耳,不過一會兒的功夫,這些人便已經歪七倒八躺倒在地,海灘上哀嚎聲此起彼伏,血水將海灘浸濕染紅了一大片。
這樣的場面季明月居然並沒有覺得害怕!
霍庭負手而立,睥睨著躺在地上打滾的一眾人,而後用長槍指著那些膽子大的還留在原地看熱鬧的一眾人,眼底是濃濃的戾氣,沉沉道,「還有誰?」
圍觀的一眾人等紛紛後退。
「還不快滾!」霍庭失去了耐性,沉聲喝到,圍觀的一眾人嚇的腿一軟,爭先恐後的往回逃,生怕自己落後了。
「等等!」
霍庭突然出聲,正倉皇逃竄的一眾人紛紛噤若寒蟬,無一人再敢邁出一步。
「你留下!」霍庭用槍指著那滿臉油光的漢子。
那漢子一臉凄苦的轉過身討饒道,「三當家的,小的冤枉,小的什麼都沒做,您就饒過小的吧!」
「饒你?方才喊著要扒光我夫人衣服的人難道不是你?嗯?」
一柄長槍抵在那漢子的額頭,那漢子嚇軟了腿撲通一聲跪倒在霍霆面前。
「三大當家的,小的錯了,小的再也不敢了,求您就饒過小的這一回吧!」
大顆的汗珠不住的順著那漢子的額頭刮下,那漢子不住的磕頭,地上的海灘都被磕出了大坑。
霍霆卻是沒有半分動容,抬手間,那柄長槍便狠狠扎進了那漢子放在沙灘上的手掌中間。
「啊!」那漢子捂著血流如注的手掌痛苦的嚎叫出聲。
霍霆利落的收槍,薄唇輕啟,睥睨著一眾人道,「記住,在我這裡,沒有求饒。傷她一分,我要你們還十分,傷十分,我便要你們還命!」
今日霍霆這一出手,算是震懾住了島上一些對霍霆心存不滿的人,也叫人知道了,霍霆是個護犢子的主。畢竟那海灘上的血跡足足被海水沖刷了三日才慢慢散盡。
而這會兒,處理完海灘上的事,霍霆便帶著季明月回了家,徑直便往卧室走。
季明月總覺得霍霆全身都帶著煞氣,不敢靠近,只在堂屋磨磨蹭蹭不肯進去。
霍霆等的有些不耐了,皺眉朝外喊了一聲,「進來!」
季明月嚇的一激靈,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進了卧室。
霍霆坐在床頭早已經等的不耐煩了,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語氣有些嚴厲道,「過來,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