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迫嫁

第一章 迫嫁

海灘上一簇一簇的篝火嗶嗶啵啵,火舌跳動著,將海灘照耀的通明如白晝。南鰲寨的海盜們在篝火四周圍坐著喝酒烤肉,用自製的鼓笳和鼻笛奏和著屬於他們的樂歌。

喧囂聲像一層層翻滾的海浪隨著海風被吹進木屋,吹進季明月的耳朵。此時的季明月披著紅蓋頭端坐在床頭,渾身冰涼,四肢也早已麻木,她不知道待會兒進來的「新郎」會對她作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

穿越到這個陌生的朝代已經兩年了,季明月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嫁給一個海盜,但是有什麼辦法呢,她必須要活著!

季明月是孤兒,所以穿越這件事對於季明月來說並不是那麼難以接受。原身是造船商之女,原身的父親作為泉州最大的造船世家當家人,對造船工藝有著超乎常人的熱愛,一門心思全撲在研究造船上,以至於連女兒一病起來換了芯子都不曾發現。

但即便是有一個如此粗心大意的爹,季明月也相當滿足了。因為從無到有,這已經有了一個質的飛越,加之季滄海偶爾回家也會帶點零嘴兒或是小玩意兒給自家閨女,這讓沒有感受過父愛的季明月第一次有了被呵護的感覺。

季明月本以為日子會一直這樣簡單平靜的過下去,可是好景不長,半年前季滄海發明出一種新式戰船,卻在試航的途中遭遇風暴,一去不復返。

對於季滄海的死季明月是不願意相信的,畢竟屍體都沒有撈到。可是季家的幾個叔叔伯伯等不得了,匆匆忙忙的便辦了葬禮。季明月那個後娘,對付後院的女人有一手,但是放在男人堆里,她那些手段就顯然不夠看了。

季滄海就季明月這麼一個女兒,幾個叔叔伯伯名正言順的拿走了掌家之權,又因為季滄海這些年一心只在鑽研造船技藝,對於生意上的事情一概不管,家底早就被人掏空了。

季明月那個後娘眼看日子越來越緊巴,於是便把主意打到了季明月身上,三千兩銀子的彩禮就將季明月嫁給了知府大人那個又聾又啞的又殘的大公子。

季明月當然不幹了,從牆角挖出自己的私房錢收拾包袱連夜跑路了,當然大路和官道是不能走的,畢竟到處都是官府的人,季明月只能花了點錢買通門路想要偷渡出海,卻不想半路遭遇海盜,季明月和船上的人通通被擄上了如今這座島。

季明月也想過逃,可是沒有船她如何逃?而且即便是有了船,僅憑她一個人也是無法駛出這茫茫大海的。

被擄上島的那一晚,季明月作為船上唯一的一個女人,季明月自然也就成了人人垂涎的肥肉,但是狼多肉少,如何分配便成了一個問題,甚至有不少人為了季明月的第一夜大打出手。

看著那些海盜打成一團,季明月幾乎要絕望了。也是這個時候,那個帶頭劫船的海盜站出來,平息了這場爭端,並向大當家的求娶季明月。大當家的念在這海盜此次劫船有功,也為了平息內鬥,欣然應允。

季明月這才鬆了一口氣,被一個人糟蹋總比被一群人糟蹋的好,至少還有活下去的希望!但是對於要娶自己的這個海盜季明月是不存在任何感激的,因為將她劫上海島的人也是他!

雖然不明白這人為何寧肯得罪一眾海盜也要娶自己,但季明月可不會自作多情到以為這個海盜是為了救她才娶她的。更何況那人生的高頭大馬,滿面橫須,那一頭蓬亂的頭髮更是將整張臉遮的嚴嚴實實,叫人看不清神色。大概是常年過著刀口餂血的日子,那人便是靜靜的立在那裡什麼都不做,渾身都透出濃濃的殺伐之氣,叫人不敢輕易靠近,季明月哪裡會認為人家會良心發現所以救她?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的,終於在一陣喧囂之後,房門被哐當一聲撞開了,幾個海盜扶著已經醉的不省人事的新郎進門。

「三當家的醉成這樣了,這洞房恐怕是行不了啦!」幾個海盜隨意的將人扶到靠椅坐著,便有人抱著手臂幸災樂禍道。

季明月蒙著蓋頭什麼都見不到,但幾個海盜將人送回來了卻遲遲不走,季明月心中一緊,不免想要往床角縮,想要降低存在感。

可是這幾個海盜從進來眼睛就盯在季明月身上,見季明月害怕,便更是來勁兒,乾脆湊了過來,更有膽子大的一把直接掀開了季明月的蓋頭。

季明月嚇的花容失色,直往後縮,幾個海盜卻是眼睛都直了。

「他娘的,這等嬌俏的美人兒真便宜姓霍的這小子了,老子要是能睡了她,死都值了!」打頭的一臉垂涎,嘴角的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

身後的幾個人更是吞著口水,直勾勾的盯著季明月,「大哥,要不咱們上、了她,反正姓霍那小子已經醉的不省人事,明天早上起來,肯定什麼都不知道了,這小娘子肯定也是不敢說出去的,到時候那小子只當是自己睡了這娘們兒,什麼事兒也沒有!」

「嘿嘿嘿,沒錯,想想咱們堂堂三當家頭戴一頂明晃晃的綠帽子,那畫面,嘿嘿!」

幾個人淫、笑著,對視幾眼便準備一涌而上,卻不想一陣杯盤碎裂聲之後,原本趴在桌邊醉的不省人事的人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

「你們在幹什麼?」

說話的人晃晃悠悠的站著,眼神迷離,口齒也有些不清晰,臉上被濃密雜亂的鬍鬚和頭髮掩蓋著看不清表情,但那語氣里的暴戾之氣根本無法掩飾,幾個海盜渾身一僵,呆在了原處。

「三、三當家的,您、您喝多了,我們這不是送您回來呢嘛?」為首的海盜訕訕的笑著,誰知道這人會這麼早就醒過來呢。醉癱了的霍霆他們不怕,酒醒后的霍霆他們還是很怕的。

「現在人送回來了,那你們是不是可以滾了呢?嗯?」

到手的肥肉眼看就要飛走,心裡還是很不舍,幾個海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盤算著霍霆的酒是真醒了還是沒醒。

「怎麼,還想留下來看我洞房?」霍霆神色一暗,搖搖晃晃的便衝過來,拎住其中一人的衣領便狠狠將人丟在門口,那人後背撞到門框上,半晌爬不起來。

幾個海盜嚇的腿軟,這才慌慌張張的拖著在地上打滾的海盜跌跌撞撞的跑了。

霍霆回過頭,看著縮在床角面色煞白,一臉防備盯著自己的女人,嘴角輕勾,嗤笑一聲,搖搖晃晃的便向床邊走去。

季明月是親眼看見這人將那個人高馬大的海盜向丟小雞子似的一隻胳膊就將人丟的老遠,眼見這人山一樣高大的身軀向自己走過來,搖搖晃晃,隨時都要倒下,季明月真怕這人倒下來將自己壓死!

季明月已經盡量往床角縮了,可是這人幾步就到了床前,長臂一揮,季明月的腳踝就已經落入了人家的大掌中。

「啊!」季明月嚇的一聲尖叫,人已經被一股大力拖到了床榻中間,那山一樣的身子隨即便覆了上來,季明月被砸的胸口悶響,連咳都咳不出來。

季明月強忍著胸口的痛意閉上眼,失、身就失、身吧,只要能活命就成!她也不是那種看不開的人,就當被狗咬了吧!

只是季明月這邊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壓、在季明月身上的人卻再沒了動作,一動不動如死人一般,過了好半晌,也依舊是如此。

季明月霍然間睜開眼,推了推,果然是沒反應,再推,還是沒有反應,看來是又睡過去了。劫後餘生的欣喜瞬間湧上心頭,季明月長舒了一口氣,準備翻身將壓、在自己身上的人推下去,但是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根本不能撼動人家半分,這人依舊像磨盤一樣壓、在自己身上,壓的她氣都喘不過來。

就在季明月已經放棄掙扎,做好了就這樣被壓一晚上的準備之時,誰知道原本如死豬一般一動不動的人突然翻了個身,從季明月身上翻了下去,囈語了幾聲,砸吧砸吧嘴又背朝著季明月睡了過去。

季明月再次呼了一口氣,她也不知道這人為什麼每次都這麼湊巧,真不知道這人是真的醉了還是在裝醉,但是不管真醉還是假醉,這人今天晚上不不會動她了,警報解除,她可以稍微鬆一口氣了。

季明月算是放鬆下來了,緊繃一天的神經一旦鬆懈,疲憊感便襲了上來,連明天的打算都沒來得及想便睡了過去。

這邊季明月呼吸漸漸平穩了,背對著季明月大呼的人呼聲卻戛然而止。

霍霆翻過身面向房頂平躺著,長舒一口氣。轉頭瞧著那睡的正熟的女人,霍霆嘆氣。

先前這女人一臉防備的瞧著他,生怕他對她做些什麼,當他就願意嗎?他劫的那條船常年做些販賣人口、倒賣私鹽,犯的都是殺頭的罪,他原本計劃劫了這船,解決了島上的食鹽問題,徹底取得黃天保的信任,也贏得島上人的好感,可誰知道船上還會有一個女人呢?

要不是為了救下這個女人,他何至於冒著得罪所有人的風險?他自上島以來便一直低調行事,這下之前做的努力全白費了。但是誰叫這人是自己擄上來的呢,霍霆也只能捏鼻子認了。

季明月睡的迷迷糊糊,恍惚見夢見自己被一群海盜追著在拚命的跑,可是怎麼也跑不過,最後還是被海盜追上了扛在肩上要帶回海盜窩子。夢裡的季明月絕望的掙扎著,又踢又踹又叫......

霍霆先是被打了一巴掌,接著又莫名其妙挨了一腳,雖說這點力度對霍霆不算什麼,但是上一個打了霍霆臉的人現在只怕是已經過了奈何橋了。看著一陣亂動卻怎麼也醒不了的季明月,霍霆咬牙,想著先前嚇唬這女人嚇唬的輕了,就該扒掉她的衣服再做些什麼,這女人才會長記性,才會曉得和一個「海盜」睡在一起是多麼危險的事情,居然還敢睡著?睡著了居然還敢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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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島農女有點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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