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圖啥

第十九章 圖啥

季明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拿起筷子吃面.....

一筷子面入口,季明月有些欲言又止,最終猶豫了半響季明月還是開口了。

「那個三當家的,我吧知道您煮麵很是辛苦,但是有一句話我還是想問問您......」

「嗯,問吧!」

「那個,您是不是忘記放鹽了?」

不是季明月挑嘴,是霍霆煮的這面真的只是面而已,除了荷包蛋意外,其他什麼配菜都沒有,就是單純的一個白水煮麵而已,甚至連鹹味兒都沒有。

「家裡沒鹽了!」霍霆神色淡然的放下筷子道。

「怎麼會沒有鹽了?」季明月疑惑,雖然時說霍霆這個面不單單是鹽的問題,但是現下鹽這個問題確實是比較重要的問題。

季明月仔細一想,之前家裡鹽罐子里的鹽似乎本就不多了。這幾日兩人也都沒有分配到鹽帶回來。

「這島上的鹽不是你劫船劫回來的嘛,你是功臣,怎麼著這鹽你也該管夠的啊!」季明月嘟囔著。

霍霆瞧了季明月一眼,解釋道,「島上但凡是劫來的物資,都要統一上繳給寨子,由大當家的負責分配」

「合著,你這個搶了鹽回來的人,自己還沒鹽吃呢。所以你當海盜圖個啥?」

說道這裡,季明月突然有些好奇,這島上大部分人淪為海盜是因為生活所迫,又別無所長,或是從自己爺爺那一輩便已經是海盜了,他們沒得選擇。

但是季明月覺得霍霆似乎不同,首先他武藝高強,就是不當海盜去江湖上走鏢或是做個俠客也行啊,體面又自由,不必受人轄制。更何況和島上人不同的是,霍霆是識字的,是有文化的。別說是在這島上,就是福州城裡,讀過書能識字的人都不多。想霍霆這樣的能文能武的,要找一份活計實屬不難。

「三當家的,你是為什麼上了這島做了海盜的啊?」季明月是越發好奇了。

「官、逼、民、反!」霍霆道。

季明月一噎,這人敷衍自己也不用這麼惜字如金吧。

瞧季明月抿著嘴巴一副憋出內傷的表情,霍霆無奈,還是耐心解釋道,「我本出身在一個普通農戶家,由母親帶大。後來朝廷徵兵便應徵入了伍。年前隊伍里准了探親假,我回家探望母親卻發現母親早已不在人世,家裡的地也被人強佔了去。幾番打聽之下,才知道,是福州守備勾結了縣令侵佔良田,逼死了母親。」

「為人子生前不能盡孝,可是這仇確是不能不報,於是我砍下了守備的人頭。只是我既然是行伍之人,犯下這等事營隊自然是回不去了,聽聞這南澳寨寨主盤踞一方島嶼,制霸水上能與朝廷分庭抗禮,我便只好帶著守備的人頭做了投名狀,不過是尋求一容身之所罷了!」

「原來是這樣啊!」季明月一副恍然大悟狀,心裡卻在腹誹,「我信了你的邪!」

這個故事聽起來似乎沒什麼問題,但是這個故事放在霍霆身上卻是很違和,霍霆全身上下從裡到外都看不出是一個出身普通農戶由寡母帶大的窮人家孩子。

這倒也罷,關鍵是,按理說自己母親被害,即便是已經報了仇,但是再提起來也不該是這樣淡淡的神色,該是咬牙切齒,恨不得將仇人挖出來鞭屍才對。而霍霆似乎是在講別人家的故事。

怪不得那黃天保總對霍霆身份存疑,就連季明月自己,這會兒都對霍霆產生了懷疑了。

不過季明月也識相的不再問了,她可不想知道太多,到時候慘遭滅口。好奇心害死貓,還是少知道些的好!

「呵!」霍霆冷笑,這女人語氣這麼敷衍,明顯便是沒有信。這套說辭便是他上島對黃天保的說辭,只是面對黃天保,霍霆不敢掉以輕心,自然是打起來十二分的精神應對著。

他知道,有些東西是掩飾不了的,就比如自己的功夫,索性便道自己是從過軍。為了少些紕漏,他說的這個故事也並非他虛構,而是真實的存在的,那個由寡母帶大的孩子就是他的部下,只是在報仇的當夜,便被那守備的親衛刺死。

只是這會兒在季明月面前,霍霆懶得演,反正這女人信不信他都無所謂。

吃完了面霍霆利索的將碗筷收拾好洗乾淨了,吩咐了季明月在家裡呆著不要到處亂跑這才出門。先前他在船塢得到消息便往往回趕了,船塢還有許多事情等著他呢。

而且打傷了大當家的的人,大當家的這會兒只怕是已經在船塢等著他了。

霍霆一走,季明月便坐不住了。雖然霍霆說了花姑有人照顧著,但季明月到底還是不放心,簡單收拾了一些膏藥便趕去了花姑家。

花姑院子門開著,院子里也沒人,季明月便直接進去了。本以為人都在屋裡呢,可是季明月進了屋,也只有花姑一個人躺在床榻上,房間里再無其他人。

「妹子,你來了!」花姑見季明月來了很是高興,掙扎著要坐起,可是這會兒她全身是傷,哪裡還動彈得了。

季明月趕緊放下東西將花姑扶住,有些生氣道,「那個人呢,不是說他在照顧你呢嘛,怎麼將你一個人丟在這兒?」連院子門都沒關,這要是那獨腿男人再過來找花姑麻煩,那花姑豈不是很危險!

花姑笑了笑,因為剛醒過來,臉色還有些蒼白,「你說他啊,他這不是給我請了郎中看了傷了嘛,反正他陪在這兒也幫不上什麼忙,我就讓他先回去了!」花姑頓了頓,「其實啊,發生了這麼個事兒,他不嫌棄我,還來看我,還給我找郎中,我便已經滿足了!」

「花姐姐,他這不應該是應當應分的嘛!」季明月更生氣了,「再說,先前那些人那麼打你,你為何不將他供出來?說不定你可以少受些罪呢!」

「妹子,我就算是供出他來,我也難逃一死。既是如此,還不如這所有的罪過都我一人受了,何必再牽扯他進來。更何況這麼些年,若不是他,我早就活不下去了,我本就欠他的。」

季明月有些替花姑委屈,「花姐姐,你怎麼這麼傻呢!」

花姑拍了拍季明月的手,笑了笑,「姐姐我才不傻呢!反正我說與不說都是一死,可是我不說,他便永遠念著我的好,我若萬一沒死成,那便是他虧欠了我的,他得還!我若是供出他了,即便是沒死成,那我們就什麼可能都沒有了。」

好吧,花姑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可是季明月心裡還是有些不忿。

嘟囔道,「可是你現在受這麼重的傷,不能你說沒事兒他就真當沒事兒將你一個人丟在家,萬一那群人再回來怎麼辦!」

「那些人不會再來了,他已經死了!」花姑的臉色突然冷漠道。

「誰?誰死了?」季明月猜到是誰,但有些不敢相信,畢竟都不是致命傷。

「我那個丈夫,在海灘上的時候便死了,失血過多死的,屍體被人抬了丟進了海里餵魚。人死如燈滅,更何況,還有你家裡那位撐腰,他的那些弟兄們不該再來了!」

說道這裡,花姑原本昏暗的眼神突然變得灼灼發亮,眼裡透出幾分快意甚至狂喜的神色,用那雙纖瘦卻布滿傷痕的手緊緊的攥住了季明月的手,「他死了,終於死了!妹子,我終於解脫了,以後沒有人再折磨我了,我可以嫁人,我可以嫁給趙大了......」

「誰?你說誰!趙大?」季明月驚的坐起,這信息量有點兒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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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島農女有點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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