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第二天一早，楊澈首先醒來，動了動發酸的身體，迷迷糊糊地在山洞中看了一圈。
嗯？
似乎有哪裡不太對勁。
楊澈用力揉了揉眼睛，再次向阿黃身邊趴著的那人看去。
誰？！
阿黃身旁趴著一個身穿長裙的少女。
「阿黎？」楊澈難以置信地叫道。
「唔……」長裙的少女在朦朧的睡意中應了一聲，茫然地舞台抬起頭。
真的是阿黎！
「你怎麼是個女的？！」楊澈驚訝地脫口而出道。
「啊……」阿黎似乎有些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尷尬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裙子。
由於楊澈的一聲驚呼，陸昭凌也被吵醒了。
「怎麼回事？」她猛地從睡夢中驚醒，緊張地問道。
不過不用等別人告訴她，她也就很快發現了不尋常的地方。
「阿黎？」陸昭凌有些疑惑地看著剛從阿黃身旁爬起來的少女。
「是我啊，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阿黎尷尬又有些羞惱地說了一句。
陸昭凌沒有說話，和楊澈對視一眼，兩人面面相覷。
此時山洞裡的幾人都醒了，沈鳳九也淡然地睜開眼。
「何時下山？」沈鳳九向阿黎問道。
「她變成了女的，你怎麼一點也不驚訝？」楊澈奇怪地問沈鳳九。
「我知道。」沈鳳九淡淡道。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楊澈又問。
阿黎又想起昨晚她換掉褲子的原因，一時覺得羞愧難當。
結果沈鳳九卻答了一句誰也沒有料到的話：「最初。」
「啊？你一開始就知道她是個女的？」楊澈驚訝道，「你怎麼知道的？」
「氣息不同。」沈鳳九道。
雖然不太明白這個原理，但是沈鳳九能看穿這種事情，好像也挺合理的……
楊澈撓了撓頭。
阿黎也滿眼驚訝，但忍住了沒有出聲。
「那我們什麼時候下山？」陸歸凌問了一句，把話題拉了回去。
「今天黃昏，煙途鎮的人就會上山來了。」阿黎回答道。
「為什麼是今天？先前鎮上的人也說，叫我們三日後上山來，說的也就是今天了。」陸昭凌思考著其中的聯繫。
「今天是……每月一次的，『那東西』覓食的日子。」阿黎沉了口氣，緩緩說道，「它通常只會在夜裡出沒，但今天是特殊的日子，它會在午時前出現在山林中，開始捕食山中的生物，一直到臨近黃昏才會離開，然後就會去不知道哪裡蟄伏起來。」
「所以煙途鎮的人就在這一天把外來者送到山中，作為祭品？」陸昭凌皺了皺眉。
「嗯。」阿黎點點頭，「不過以往也有能在這一天里活下來的，黃昏的時候煙途鎮的人就會上山來把還活著的人帶回鎮上。」
「然後呢？」陸昭凌直覺之後還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帶回去的人就綁在祭台上，繼續完成儀式。」
果然。
陸昭凌一副早已料到的神情。
「白天我們繼續躲在山洞裡就好，等黃昏的時候，煙途鎮的人上山了……」阿黎說到此處，猶疑地看了看另外三人。
「要幹掉嗎？」楊澈向陸昭凌問道。
陸昭凌沉吟片刻：「雖然是有目的的，但他們畢竟在我們走投無路的時候幫過我們一把。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就悄悄地跟在那群人後面下山，不要起正面衝突為好。」
楊澈點點頭，阿黎也顯得鬆了口氣。
「不過，從這裡下山之後，應該就快要入夜了。你知道這附近除了煙途，最近的鎮子在哪裡嗎？」陸昭凌對阿黎問道。
「西北方嚮應該有座村莊，但是距離這裡至少還要走上兩天吧。」阿黎愁苦地說道。
「那今夜我們就要趕路了，這座山和煙途鎮附近都不適合多作停留。」陸昭凌果斷道。
「好。」阿黎乖巧地點點頭。
隨後幾人又討論了一些細節，決定好了今夜的打算，便都繼續休息起來，為晚些的行動養精蓄銳。
這一日很快就悄無聲息地過去了。
悄無聲息……
陸昭凌中途又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覺，醒來時，覺得氣氛有些奇怪。
不是說山中那怪物會在今日捕食，怎麼感覺一點動靜也沒有聽到？
「你醒了。」楊澈見陸昭凌醒過來，向她招呼了一聲。
「嗯。」陸昭凌點點頭。
算了，很快就要下山了，不要在意那麼多了。
陸昭凌將方才的一絲疑惑拋到腦後，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軀。
「時間應該快到了。」阿黎說道。
「我們一直躲在洞里，會不會和煙途鎮的人錯過了，或者被他們闖進洞來發現呢？」陸昭凌有些擔憂。
「這會兒那怪物應該已經走了，我們可以出去了。」阿黎道。
陸昭凌習慣性地看了沈鳳九一眼，沈鳳九沖她點點頭。
阿黎看著兩人的動作，沒有說話。
「那就走吧。」陸昭凌站起身。
「我來帶路。」阿黎率先沖在前面，阿黃也在她身後跟上。
「你要帶著阿黃下山？」陸昭凌吃驚地問。
「怎麼了？」阿黎不以為意，「你可以帶小花，我不可以帶阿黃嗎？」
陸昭凌向下掃了一眼，被阿黎提到的當事貓小花這會兒倒是悠哉地趴在阿黃背上。
「這不太一樣吧……帶著只老虎很容易被別人發現，況且以後想要進村莊的話……」陸昭凌顯得有些為難。
「阿黃不會被發現的！它動作很輕也很靈敏！進村莊也沒問題，阿黃絕不會隨便攻擊別人的！除非我命令它，或者為了救我。」阿黎拍著胸脯保證道。
阿黃也可憐兮兮地沖陸昭凌仰起腦袋，像在懇求她。
「這……」陸昭凌看著眼前像只溫順大貓一樣的阿黃，也狠不下心，「好吧好吧，你管好它就行。」
「嘻嘻。」阿黎開心地笑了起來，帶著阿黃一溜煙跑出了山洞。
陸昭凌三人跟在她身後，一起先向著木屋所在的方向走去。
據阿黎所說，煙途鎮的人每次上山，回去時都是向當初陸昭凌他們來的方向走的，只是她也不知道那些人走的是哪條路，為什麼可以順利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