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古船
那不是什麼靈器,反而是一艘青銅色的古船,看起來不像是什麼靈器,僅僅只有巴掌大小。而且看那青銅古船的造型,與任何古船都不同。
在古船上一根接一根的青銅鐵柱自船身中聳立而起,共有九根,其中,中間的那一根最長,高高聳立而起,其餘的八根,都是依次遞減,落在古船上,宛如是金字塔的形狀。
九根青銅鐵柱,儼然是古船懸挂船帆的帆桿,帆柱。
要知道,若是在正常的戰船上,一根帆桿,可以懸挂三面長帆,一般的戰船,都是在船頭,船身,船尾,三處分別樹立一根帆柱,每根帆柱懸挂三面船帆,加起來,就是船艦中的九帆戰船。對於方向與速度的掌控,可謂是極為靈活。
若是這九根青銅鐵柱同時滿帆的話,那就是三九二十七帆之船艦。自古以來,從未有之。這青銅古船看起來,就是極為荒繆,孩童之作。
而且在青銅古船上,僅僅只有那根最長的主帆桿上,懸挂著一面巨大無比的船帆,這船帆,從上至下,將整個主帆桿一起佔據,這一根主帆桿,並不是懸挂三面船帆,而是由一面巨大船帆獨佔。
可惜這面大船帆,也可以看到,一道道清晰的破洞密密麻麻的分佈在船帆每一處區域,顯然已經殘破不堪,處處漏風。隨時都有可能化為飛灰。是兜不住風的。
而且看那一根根青銅帆柱上,有斷裂的痕迹,有大量裂痕出現在上面,在船身上,又是出現一個個破洞。
這樣的船,就算是木船放進水中,都會在頃刻間沉入水底,殘破到極致,上面銹跡斑斑,看起來宛如是經歷歲月的侵蝕留下的痕迹。
這青銅古船,就是一艘破船,一艘沒有任何價值的破船。
看它被隨便擺放在這裡的情形,顯然,也並不被攤主所看好,隨手放這裡,能賣出去自然是好,賣不出去就當是破爛擺設。
「這古船,似乎有些印象,先把古船拿下來再說。」小白也感受到了古船不同尋常的氣息,突然用傳音之法催促蘇燁。
蘇燁看著青銅古船,雖然這古船看起來很是不起眼,不過古船上的那些銹跡,並不是普通的銹跡,而是歲月留下的痕迹,顯然這古船流傳的歲月只怕很是悠久漫長。
是一件古物。再說能讓小白看上眼的應該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吧。蘇燁將它從地攤上拿了過來,隨手在附近又拿了一隻古樸的紫色木葫蘆。
再拿起那兩卷功法,說道:「既然師兄爽快,那我就不在多說,這兩卷功法我要了,這裡是十萬靈石,你自己數一數看看。」
蘇燁沒有遲疑,拿了東西心念一動,揮手間一個儲物袋放在了地攤上。
那攤主眼睛一亮,快速地揮手將儲物袋收了起來,看了一眼頷首點點頭道:「靈石無差,貨款兩清,這筆交易完成。」
顯然,對於蘇燁拿取捲軸與那兩樣物品並沒有阻攔。錢貨兩清,這是交易的過程。
蘇燁也不多言,不動神色地將捲軸與青銅古船,木葫蘆放進儲物戒指,隨即起身離開,不再繼續逗留。朝著其他地攤不緊不慢地走去。
仔細地逛起黑市來。
說不得,蘇燁也對黑市大開眼界,在這裡還真是什麼東西都有,最奇葩的是,在地攤上還有女子的肚兜,那肚兜還不是凡品,是達到清級靈器級別的衣物。不過能拿出來公然販賣,那攤主還真不是一般的極品。
黑市中各種物品讓蘇燁看得眼花繚亂,不過卻沒有繼續購買,身上的靈石在買了功法后,也只剩下二十萬多點了。在黑市中流連足足一個時辰后。蘇燁也不停留,悄然離開黑市。
在離開時也察覺到,在身後隱約有幾道身影在暗中跟隨。應該沒有什麼好意。
不過蘇燁並沒有在意,直接朝著血戰峰的位置走去,在即將靠近血戰峰時,身後那些暗中窺探者,突然間一鬨而散,似乎不約而同一樣。
「血戰峰看來果然不一般,僅僅只是威名,就能震懾住暗中圖謀不軌的人。」
蘇燁自然不會以為那些暗中跟隨而來的人,是好心為自己做護衛,唯一的可能就是打算暗中截殺,不過,在看到血戰峰卻同時退去,只怕是震懾於血戰峰的名字。
心中暗自對血戰峰在送葬場上的地位與存在產生絲絲好奇之心。
不過這些東西,暫時都非最為重要之事,蘇燁略微沉吟,就將之放在一邊,快步返回居住之所。
在進入居住的院落時,又看到那名老者依舊靠在竹椅上,悠然地摘著靈提子。
「又是一個小屠夫啊。」
在蘇燁路過時,似乎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
「血戰峰上必須要注意三個人,這三個人中,應該有屠夫,廚子兩人,最後一個,應該是眼前這名老者,不知道他的身份又是什麼。」
蘇燁腦海中暗自沉吟,對於眼前那老者暗自好奇。
屠夫,廚子,都能看出是做什麼的,但這老者卻絲毫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回到房中,蘇燁將房門關上,從儲物戒指中拿出剛剛買到手的四件東西,先拿起那隻葫蘆,略微打量幾眼,就將之放在一邊,這葫蘆僅僅只是普通的木雕葫蘆,並不是什麼靈器,不過要是拿來裝裝酒什麼的,倒還是可以的。
「這青銅古船有意思,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小白,你說這古船是幹什麼用的。」蘇燁伸手將青銅古船拿在手中把玩著,感受到古船上那歲月的痕迹。然後問小白。
「具體是什麼我也想不起來,隱約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才讓你買下來的,不過可以肯定這不是凡物。」小白似乎和蘇燁解釋,似乎喃喃自語地說道。
蘇燁突然放在鼻子前微微聞了一下。眼中一變,臉色一沉,口中忍不住驚詫:「血腥味,好濃郁的血腥味,這是什麼船,竟然會有如此濃郁的血腥氣息。」
在這青銅古船上,蘇燁竟然隱約聞到一股難以言喻的血腥味,以蘇燁在一次次廝殺中,對於血腥的味道,那是敏感至極,自然不會感覺錯。
有如此濃郁的血腥味,這青銅古船,絕對不是普通的玩物。只怕來歷也不簡單。
蘇燁眉頭微微皺起,暗自沉吟。有心想要探查出青銅古船的隱秘,但不管蘇燁如何想辦法,始終無法從古船上探查出其真正的奧秘。
「有血腥味,我用涅槃紫炎燒一燒看看,能否燒出一點什麼玄機。」
蘇燁接連用各種方法,始終無法探查出古船的奧秘,哪怕是滴血認主都沒有任何效果。彷彿這就是一件普通的東西,甚至是擺設。
不過,普通的擺設,焉能沾染到如此濃郁的血腥味。沉思了一下,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亮光,將那青銅古船朝著涅槃紫炎上燒了過去。
「嗤嗤嗤。」
在涅槃紫炎的焚燒中,一種驚人的變化詭異地呈現在蘇燁面前。在古船上發出清脆的怪響聲,跟著就看到本來青銅色的古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的一片血紅,如鮮血般的殷紅。而且在上面更看到觸目驚心的景象。
「不要,為什麼,我們做錯了什麼,竟然要遭受天譴。」
「啊,我們死得好冤啊,我們究竟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遭受如此災頂之劫。」
在那血色的船身上,赫然可以看到,無數張猙獰的臉孔發出凄厲的嚎叫聲,有普通人,富家子弟,武者等等,幾乎各種各樣的人,都能在上面清晰地看到。
一個個露出猙獰的神色,發出陣陣凄厲的嚎叫,顯然,一張張面孔中都流露出無盡的怨恨之氣,那些面孔,不斷地閃現,密密麻麻,讓人一眼望過去,簡直是觸目驚心,心中發寒。
「滴答。」
隨著烈焰不斷地焚燒下,古船身上的血色光芒越來越濃郁,轉眼間,竟然從古船上往下不斷地滴出一滴滴殷紅刺眼的鮮血。一滴出來,就是最為精純的精血。滴落在涅槃紫炎之中,一滴接一滴,到最後竟然如流水般。
一股股精血,源源不斷地自古船中滲透而出,就跟是一條血色的瀑布般,轉眼間就看到,在涅槃紫炎的深處凝練出了一個血色蓮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越變越加堅實。竟在頃刻間,讓血色蓮子變得宛如晶石一般。
這精血的數量,實在是太驚人,太龐大恐怖。
絕對不是殺一人,十人所能積蓄的,必定是百人,千人,數萬人,甚至是數十萬人都不一定。這隻有血流成河才能焚燒淬鍊出如此龐大到驚人的精血。真是觸目驚心。
「好驚人好龐大的精血,這究竟要屠戮多少生靈才能匯聚到如此龐大驚人的精血,是誰竟然如此喪心病狂,這是一種屠殺。」
「這古船到底沾染了多少生靈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