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趙王起兵(上)
古冶子等墨家子弟奪馬而逃,化整為零,各自潛伏於民間,化為百姓,消失此地於無影無蹤...
慕容紈命令全城戒備,搜索數日,連個人影都沒有找到,好似憑空消失了一般。慕容紈氣急,命禁軍士兵把殺死的墨家子弟屍體懸挂於城牆上示威,暴屍十日,引得墨家眾子弟誓於陳留王不共戴天。
韓少保等人乘坐墨家機械鳥逃出廣陵城去,眾人商量,往北而去,準備先護送韓少保一起投秦王帳下。
眾人往北而去,收起刀劍,化為平民,不走官道,韓少保跟溫蘇媚要了四錠金子,交給商隊,請求商隊以商人身份掩護他們離開陳留王地界。韓少保瞧著金燦燦的黃金給了別人,有些捨不得,心中無奈嘀咕道:「唉,拿天子劍和神木令換來的十錠金子,現在一下子一半沒有了。這商隊老闆,太特么黑了,一人一錠金子,你個奸商!」
大周有律,來往商隊必須提交過界文書隨行人員物品,立國之時各封國尚能嚴格執行律法,只是到了今日,已是名存實亡,絡繹不絕南來北往的商隊多數都會夾帶些違禁品,花些銀子買通守城官員將領,大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是什麼天大的事情,也就你好我好大家好了。
商隊出了陳留王地界,進入大周十七爺趙王慕容恪的封國地界。商隊要折道去往西北方向,販賣這次從南方收購過來的絲綢、茶葉、陶瓷等生活物品,便與韓少保等人分手告辭。
韓成子與韓少保等人說道:「老夫暫且不去北方龍城,這裡等候墨家古冶子先生,你們先行一步,老夫隨後就來。」
溫蘇媚聰明伶俐,一針見血的說道:「韓成子先生,等墨家古冶子先生怕是假,打算面見趙王是真吧?」
韓少保和王喬烈二人看著韓成子,韓成子見瞞不過,便道:「溫姑娘實在聰慧,的確如此。」
「先生,還是別去了吧,弄不好這又是第二個陳留王。再有危險,恐怕難逃啊。」王喬烈擔心道。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先生,穩妥點吧。你們這裡人都太野蠻了,動不動就要把人烹了,瘮得慌啊。」韓少保勸說道。
韓成子目視遠方趙王都城南商城,眼神堅毅,背著雙手,斬釘截鐵的說道:「廣陵城所受之辱,老夫絕不輕易算了。老夫研究過趙王,頗有雄心,正值壯年,膝下二子皆未成年。說動趙王,改革圖志。」韓成子轉過身來,看著韓少保、王喬烈和溫蘇媚三人,作揖說道:「就此別過,老夫若僥倖命大不死,日後自然相見。」
說罷,韓成子離去。
王喬烈見韓成子離去,問道:「韓兄,咱們怎麼辦?」
韓少保左手握著赤子劍,右手摸了摸溫蘇媚還給他的血書,想了想,便道:「去球個玩意。走,一起,哪怕就是死了,黃泉路上也不孤單。」韓少保心道是前往龍城也不急在這一時,從十絕城出發,至今有數月,瞧著韓成子此次對趙王頗有信心,不妨先去瞧瞧,倘若再能得到趙王對法家的支持,對我們也是多有裨益,到時可借一隊人馬護送前往龍城,豈不省心省力。
「烈兄,媳婦,走,同韓成子先生一起。」韓少保說罷一左一右拉著王喬烈和溫蘇媚。
王喬烈倒是坦然,性情中人,不禁哈哈一笑,忙說快意恩仇實在爽快。
溫蘇媚卻有些靦腆,微微一愣,甩開了韓少保的手,嗔怒嬌羞說道:「誰是你媳婦,好不要臉。」
韓少保等人追上了韓成子,與韓成子一道進南商城面見趙王。
路上,韓成子倒是詢問起王喬烈的身世來源,眾人邊走邊聊,王喬烈細細述說起自己的身世。王喬烈無父無母,自小由師父養大,師父原是火鐮教長老,因看不慣火鐮教平日里的行事作風,離開火鐮教,被其追殺,收養了本是孤兒的王喬烈。隱姓埋名十幾年,火鐮教教規講究從一而終,只要加入了火鐮教就終身不能退教,否則視為叛徒,要被上萬的火鐮教人追殺。王喬烈師父教了他一手好刀法,后終於被火鐮教人查找到了他師父下落,火鐮教派出幾十名高手說要剷除叛徒。師父不要讓王喬烈摻和他的事情,說這是他和火鐮教的個人恩怨,師父血戰三天三夜,力竭而亡。臨終前,贈於王喬烈跟隨他幾十年的寒月刀。火鐮教要搶刀,王喬烈憑藉寒月刀,以其刀法殺得剩下火鐮教受傷高手敗退而去,自此,王喬烈發誓今生都與火鐮教勢不兩立。
南商王城,趙王王宮落英宮正廳,趙王一班文臣武將全部屹立兩側,早有禁軍士兵來報,趙王等人全部默聲不言,靜靜的等候韓成子等人到來。
正廳外,一衛士讓韓少保等人解劍,隨後進入王宮正廳。
韓成子等四人向趙王彎腰行禮,趙王回禮,趙王說道:「早有耳聞法家韓成子先生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大雅。」
韓少保四處打量了一番,王宮守衛森嚴,趙王年輕,二十歲上下年紀,卻已執掌趙地十年。帳下武將清一色年輕面孔,文臣者卻大都是老謀深算的老者。王宮廳內,眾人面色冷峻,不苟一笑,氣氛陰沉,讓人看了,直覺發怵,韓少保心道:「這一個個得了面癱還是咋地?好像欠了你們十八塊錢似的。」
韓成子看了四處沒有席地蒲團,趙王明白韓成子意思,正色說道:「我趙王行宮沒有坐著的,除了我趙王,其他人全部站著。」
「大周宣帝三十八年,在陳留王與趙王的邊界發生了一件命案。陳留王以命案為借口,派兵侵佔了本應是趙王封國城池的寧縣。老夫年紀大了,記性不太好,算算至今有幾年了。」韓成子望著韓少保,故意說得:「小子,你算算看,有多少年了?」
韓少保一臉迷茫,心道鬼知道多少年,小爺那時候還沒過來了。
溫蘇媚見韓少保遲愣,脫口說道:「八年!」
「對對對,八年了,寧縣被陳留王侵佔了八年了。老夫尚能記著,不知道趙王是否貴人多忘事了?」韓成子看著趙王說道。
「放肆!」站立左側的趙王武將百里雲,怒目相向,叫道:「韓成子,你休得放肆,再敢胡言亂語,當心本將軍一刀砍了你!」
韓成子看著百里雲,問道:「敢問這位將軍是?」
「在下百里雲,趙王帳下雲騎將軍是也。」百里雲自豪說道。
韓成子望著趙王,趙王不動聲色,沒有說話,韓成子明白趙王的意思了。
韓少保瞧向趙王武將百里雲,年紀比韓少保大不了多少,卻和溫蘇媚差不多,生得眉清目秀,面白如玉,韓少保心道:「這細皮嫩肉的,跟小白臉似的,還是雲騎將軍?扯犢子了吧這是。」
韓成子見那雲騎將軍百里雲目空一切,誰都瞧不上的樣子,便道:「請問將軍,寧縣失落陳留王手裡八年,為何遲遲不能收回?」
「陳留王重兵把守,實難下手,其王軍戰力更是了不得。」站立右側的趙王謀臣周圩說道。
韓少保看著那周圩,年紀比韓成子稍大,一副老態龍鐘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