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 十二聖人
也是這個世界的維度更加廣闊，所以這裡人觀察世界的角度也不只是眼睛，而且修士的眼睛也修成了「靈目」，可查探到罡煞之氣，能夠見識各種氣的流轉……否則，黑乎乎的，只怕要憋屈死了。而且，大家也都習慣了那樣的環境，只是如今——
看著由人那明亮、通透的木屋，整潔、乾爽中透著一種說不出的幾何的美感的建築，簡直……不能比啊！
一比之下，簡直就是「狗窩」和「別墅」的區別。
……
「道友這裡雅緻……這似和凡人所居差的不多！」女仙妙目如水，輕輕的在由人的別墅上一凝一盪。由人一笑，說：「道友裡面請……」便將人引進了別墅之內，賓主落座。由人又隨手摘了一些或遠或近的水果待客，這一手卻是讓琉璃心呼不可思議——這些水果，卻不是出自一山一地的。那一盤形狀如牙一般的黃皮水果，叫做月亮果，乃是距離此地足有數百萬里之外的一處地界才有的，味道甘甜，熱量極高，是修真之士常用的靈果之一，再看那一串瑪瑙一樣如葡萄一般的水果，更是……
如此神通，當真是令人「嘆為觀止」的。
二人邊吃邊聊。
由人有意識的引導著談話的節奏，話題很自然的就轉到了修行之上。琉璃是一個記名弟子，一身修為也大多都是零星的聽一些聖人講道，再結合了自己的摸索而來……她的修行之法以五行之金為主，煉的是「自創」的「庚金訣」。
「庚金訣」的原理，便是通過對體內的「場」的調解，去迎合、適應這種五行力，其餘的力場自然為從屬……
這是一個長期的、自然的過程。其中一些人為的痕迹，也不過就是發現某一個節點需要加強，某一種場需要微調、減弱之類的——而其根本，據說是從聖人口中聽來的一些理論。這一理論之根，乃是聖人所言的「九玄之道」……由人聽了一些，便對她的修行有了一些印象，極為簡單的指點了一兩處關鍵。琉璃一聽，卻是茅舍頓開，庚金訣進步了一大截。
琉璃謝道：「多謝道友成全……」
……
這一下進步之「立竿見影」簡直比得上聽聖人講道兩次、不，是三次……這已經不是節省下多少苦功的問題，而是讓她一下子在正確的道路上邁進了一大步！
由人道：「舉手之勞罷了。你講的一些東西我聽著很有趣，你便和我多說一些……」
「是……我這法門……聖人也講……」
……
由人不時遞上水果，充當著合格的聽眾的角色。琉璃將自己聽的道，自己的修行，都和由人講了一次。聽由人好奇聖人的來歷，卻是心中納罕：這樣一個厲害的人，竟然不知道聖人來歷？
有一些東西，只要她想了，便是不言而知的。琉璃卻不知道，自己還未說，由人就已經知道了想要知道的訊息——
聖人。
先天地生。
他們是天地還未出現的時候就已經存在了，所以十二個聖人是眼睜睜的看著這個世界誕生，然後一直存在到了現在的。他們一身的法，便等同於這個世界誕生、成長一直到現在所有的規則……當然，每一個人也都有側重，也並不是很絕對——
每一個人或許都會看到所有，但能夠記住多少，領悟多少，卻也只能看個人的水平如何。
……
如果，這十二個聖人真的是「先於天地生」的，那麼他們究竟是誰，就值得商榷了……
……
琉璃是一名仙人，她對時間的觀感和凡人不同——也和由人不同。由人是屬於都能適應的那一種，但平日里還是習慣於凡人的習慣。
他是晝伏夜出的。
但……對於琉璃來說，日升日落卻並不影響天天說地，她足是叨擾了一個月左右才是離去。這一個月里，二人便一直坐在那裡聊天，出去走一走聊天，時不時的，還會彼此弄出一些有趣的花樣來——小小的仙術以為娛樂，儘是一些障眼法，不值一提。
這一個月卻是讓由人的「常識」大大的充實。琉璃這個看起來軟萌的女仙實際上已經活了幾十萬年。
幾十萬年，即便是常年閉關，那人生的閱歷也是相當、相當的豐富的，知道很多的功法、丹藥、小知識、小技巧……
這些並不起眼的東西，卻一點一點的，在由人的認知體系中搭建起了一個根基並不牢固的構架——這種了解，對於他認識這個世界而言有著很大的幫助。他還從一些零星的「九玄之道」中，明白了萬仙道場這位「九玄聖人」的修行的根本理論是什麼——
它的根本，就是利用了極為簡單的數術結合自己的經驗，形成的一種九宮運行的體系。
這一個體系是如此的簡陋，甚至可以說不正確——但只要聖人根據自己的認識打足夠多的補丁，規定了具體的生克變化，這一體系就是可以在一個特定的框架內運行的……
這位「九玄聖人」的法，最大的特點之一就是「無門檻兒」，任何一個生靈，哪怕是零基礎，也都可以修行。
……
而剩餘的十一位聖人則不然——
其一的雷帝，是只修普化應雷大法，想要成為他的弟子，必須要天生具備雷電異力才行。
而另一位「輪轉帝君」呢，則是修的五行，雖然門檻兒比起需要異力天生來低了很多，可至少也要求一個「五行力」的——沒有的，那就沒辦法了。這就是跟腳！還有要求五行之木、五行之金的……林林總總，不一而足。
……
「萬仙」之名，卻不是沒有原因的。
……
根基……便是九種力場啊。而無論是主某一種，還是進行中衡，也都不離這一根本。
也正是因為如此，數術「九宮」便一共發展出了十二種不同的形狀，每一個聖人都有自己獨特的「數術」——或許說，是硬湊出來的算術。而這世間的法，也盡在其中了——區別只是或多或少而已。幸好由人也未曾對這個世界的數學抱有什麼期待……
否則，非要瘋了不可。
……
此後島嶼上就安靜下來，由人便全心全意的思考著……如何建立一個全新的數學體系，對眼前的困境進行「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