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二皇子來信

鍾離關好了房門，走向府中正堂。

對於二皇子派人前來，鍾離並不感到意外，外公的壽宴遭人攪局，加上現在的局勢，恐怕二皇子也已經忍耐不住了。

走進正堂，鍾離抬眼一看，自己的父親鍾雲已坐在首位，下面左側椅子上面，一個虯須壯漢端坐其上，神情肅穆。

「離兒來了，這位是二皇子宮中的侍衛統領，何木，叫何叔！」鍾雲看到鍾離進來，笑呵呵地為鍾離介紹。

自從發現鍾離過人的聰明，鍾雲在家中遇到事情的時候，就喜歡與鍾離探討，詢問鍾離的意見，這也是為什麼二皇子派人前來，鍾雲要讓他出來接待的原因。

「晚輩鍾離，見過何叔！」鍾離微微躬身，向何木行禮。

何木立刻起身還禮，右臂鼓脹的肌肉似要把衣服撐開了一般。

「坐吧，離兒。」鍾雲笑著說道。

鍾離坐在了何木對面。

「何統領，不知此番前來，所謂何事？」鍾雲看著何木，態度十分地謙和，對於皇子的嫡系下屬，作為朝廷的右相，不能落人話把。

「殿下派遣我過來，是讓我過來邀請右相，七日後殿下在觀雪樓宴請好友，希望右相大人賞光！」何木拱了拱手，恭敬地說道。

「哦？」鍾雲愣了一下，轉眼便想通其中關節，不過仍是裝作不知情的樣子，開口詢問道：「不知二皇子殿下，為何邀請老夫？」

鍾府與二皇子並無太深的交情，甚至可以說幾乎沒有來往，鍾雲對於二皇子這般突兀的邀請自己，有些詫異。

何木臉上尷尬的神色一閃而過，鍾雲這個問題的確有些不太好接，怎麼說都有問題。

不過在二皇子身邊侍奉這麼多年，他自然也不會被此難住，眼珠一轉，已有了應對。

「一個月後陛下將帶眾大臣前往泰山參加祭天大典，二皇子殿下感慨諸位大人勞苦功高，這才設宴款待。」說完，何木的臉上露出一絲略顯尷尬的笑容。

面對著右相這般人物，他的說辭根本不可能被相信，但他的身份僅是一名侍衛統領，官職也不過四品，更多的話，卻不是他可以說的。

「哦，老夫了解了，既然如此，老夫必然會應邀前去，請代我謝過殿下。」鍾雲捋著下巴上稀疏的鬍鬚，面色平靜。

得到鍾雲肯定的答覆，何木的臉色頓時一松，立即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躬身行禮。

「既然如此，卑職就不打擾了，先行告退！」

「何統領慢走，來人，送何統領出府。」鍾雲似是也無意多留，直接應承了下來。

何木大步走出了相府，鍾雲和鍾離父子二人卻還各自坐在椅子上面沒有動。

「離兒，對於二皇子邀請咱們家赴宴的事情，你怎麼看？」鍾雲此時的語氣完全不像是父親與兒子對話，倒像是平輩之間的請教。

「嗯……」鍾離沉吟著，「此番與二皇子接觸，對咱們鍾家來說，是福亦是禍。」

「嗯？」鍾雲被鍾離這句話給驚到了，「你所謂福字，從何而來？」

在這個敏感時期，一個非皇位繼承者的皇子主動拉攏朝中大臣，其用意不言而喻，與之交好，必然會被太子嫉恨，以後太子繼承皇位，難免不會拿這些人開刀，這也是為什麼鍾雲心中忐忑。

鍾離卻是搖了搖頭。

「依孩兒看，皇權大位，歸於何人之手，尚未定論，此時如果我們盲目站位太子，只怕才真的要大禍臨頭。」

鍾離今晚，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鍾雲被自己兒子驚得長大了嘴巴，半晌說不出來話。

似是明白鍾雲心中所想，鍾離沒等鍾雲發問，繼續說道：「雖然我對於二皇子這人不甚了解，但對於太子卻自覺有一些了解了。」

「太子這人，有一些小心機，卻無大智慧，表面上親和友善，背地裡卻陰險狡詐，這樣一個人，我並不認為他可以稱王稱帝。」

鍾雲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雖然他一直很欣賞自己兒子的聰明，但是此刻鐘離說出來的話卻太過大膽，讓他也有些不知所措。

「不過孩兒覺得，此刻我們到不急著傾向於哪一邊，不如待到七日之後，先去二皇子那裡看看情況，以後的事情，誰又說的准呢，您覺得呢？」鍾離目視著父親，等待著鍾雲的答覆。

鍾雲卻是有些躊躇，此前已然接受了太子的邀請，雖未表明態度，但如果轉眼就去二皇子處，難免引起太子猜忌，鍾雲擔心會有意外發生。

「為父倒是覺得，二皇子那邊，到時候稱病不去會比較好。」鍾雲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雖然這樣做，會惹得二皇子不開心，但在鍾雲看來，無論鍾離怎麼看待太子，但太子即將繼承大位，這幾乎是不可動搖的事實，在這個時候得罪太子，太過不智。

鍾離沉默了片刻，抬起了頭，鄭重地對鍾雲說道：「父親，您有沒有想過，無論皇權歸屬於誰，我們鍾家必須要站隊一邊才可以保全？」

鍾雲微微呆了一下，轉念便想通了癥結所在。

「確實如此，倒是為父思慮不周了。」鍾雲搖了搖頭，難道是年紀大了的關係嗎，自己考慮事情，竟然還沒有兒子深入。

「不過，現在這種情況，你不覺得咱們站在太子一邊，勝算更大一些嗎？」鍾雲接著，又說除了自己心中另一個困惑。

「關於這個，一來是因為剛剛我說的原因，我有一種感覺，如今的太子，並不會很順利地坐上皇位。」鍾離緩緩地解釋著。

「而第二點么，則是今日收到了二皇子的邀請，反而讓我對二皇子這個人，更加地感興趣起來。」鍾離說著，臉上流露出一絲欽佩的神色。

「當今皇帝身體每況愈下，不日即將傳位於太子，這在京都之中，幾乎成了人人皆知的事情，就連父親您，都覺得太子繼位，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而在這個時候，二皇子卻明目張胆地拉攏朝中大臣，這是擺明了要和太子對立，能有這般魄力，我想他必然有幾分把握。」

聽了鍾離的話，鍾雲也忍不住點了點頭，這些事情，不往深處去想，還真不會注意，經過鍾離提醒一番，鍾雲也想通了其中關節，的確如鍾離所說，如果二皇子不是有把握打敗太子，那便是在快速地將自己推向滅亡。

皇權爭霸，歷來都是殘酷無比，無辜者尚且有眾多受牽連而死，何況直接參与其中的人呢？失敗者唯有死路一條。

「好了，這件事情就先這樣，七日之後，你隨我去會一會這二皇子，經你一說，我倒也對他很感興趣呢。」鍾雲笑呵呵地說道。

「修鍊上可不要懈怠了，在這初洲之上每一個國家，實力才是決定一切的東西。」說完二皇子的事情，鍾雲接著又叮囑道。

鍾離點了點頭，這個他自然是知道的。

「唉，只差最後一步了，快了！過幾日龍神大人到來，為父便會為你求取龍神幫忙，徹底治癒你的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