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破解迷案
進入樓上出事房間的,不是別人,就是剛才死去男人的女眷。
在鍾離翻查過書卷以後,她一直守在房間里,終於忍不住好奇心,翻開了一本書查看。
而她看到的內容,正是她這段事件所經歷的,因此而失聲尖叫。
鍾離等待的,也正是這樣的變故。
在未知的事物和未知的敵人面前,他必須要保持鎮靜,等待更多的事情發生,才能有所推斷。
「你看到的和我一樣,那麼很有可能,這一箱子書記載的,都是每個人身上發生的事情。」
鍾離說完話,讓陸遠把樓下的所有人全部叫上來。
此時此刻,所有人也都把鍾離當成了主心骨。
「大人,您是發現了什麼嗎?」掌柜的稱呼也變得更加客氣。
「有些,但還不夠確定,你們每個人都去找本書翻看一下。」鍾離指揮著眾人過去,陸遠給他們發書,李叔抱手站在一旁,盯著每個人的動作。
至於其他的侍衛,則保證每個人都在自己視線里,也保證自己在別人的視線里。
很快書箱那邊就出現了鍾離意料之中的事情。
幾乎每個人翻看時,都會忍不住驚呼出聲,表示上邊全是最近經歷過的事情,簡直比日記還要詳細。
「很顯然,妖怪是不會幫你們寫日記的,也不會有那個閑心去偷窺你們的生活,所以這應該是擾亂人心的計謀,大家繼續看,不要慌張。」
鍾離安慰著驚慌的人們,此時此刻保持秩序最為重要。
而在排隊看書的同時,有一個男人一直顯得十分焦躁,在李叔的提醒下,鍾離也盯上了他。
在他即將排到書箱面前時,他的慌張終於到達巔峰,拔腿就往外走,聲稱要去出恭。
鍾離當然沒有允許,讓李叔提著他的衣領來到書箱面前,硬是讓這個男人翻開了一本書。
他看著書上的記載,臉色怪異無比,但卻也沒有其他更多的事情發生。
陸遠把他的書搶過來,看了幾篇后,走到鍾離面前:「少爺,是個逃犯,不是本國人,是從東邊犯了殺人的罪過逃過來的。」
鍾離眼神更加深沉。
看來任何人都無法逃過這書的眼睛。
這是妖法,亦或是其他?
所有人都翻書完畢后,情況很明顯,這書對應了客棧里所有人。
但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線索,一切又回歸到毫無頭緒的情況中,鍾離沉思片刻,把看守那個逃犯的李叔叫過來。
「李叔,把這些人先安排到隔壁,派人輪流值守,我們再看看屍體。」
李叔立刻交代人去做,讓侍衛們盯著每個人,挨著走進隔壁房間中,然後嚴密的把守起來。
而鍾離則帶上陸遠遞過來的毛皮手套,蹲下來仔細的翻看地上那具屍首。
李叔走過來,站在旁邊打量半天:「沒有任何外傷,但臉色蒼白,渾身上下的精血都被吸干,這跟那天死去的兄弟一模一樣。」
鍾離盯著屍首沒說話,好一會兒后抬起頭問道:「李叔,你有沒有聞到一種奇怪的味道。」
李叔面色疑惑,嘗試著蹲下來,鼻子微微嗅探,頓時面露困惑。
「真有什麼味道,好像是……藥材?」
「說不定他生前也像少爺一樣身子孱弱,長期服藥。」陸遠猜測。
鍾離搖搖頭:「不,長期服藥的人,葯香從里至外,和體香類似,但這個人身上的味道是體外散出。」
李叔皺著眉頭問:「少爺的意思是,這男的之前被人下藥了?」
鍾離點頭:「不錯,而且這個味道我很熟悉,但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這個好辦,侍衛中有擅長此道的高手。」
李叔走到隔壁,很快帶回來一個侍衛,就是那個為眾人分發小藥丸的人。
他蹲在屍首面前,鼻子抽動嗅探,頓時解開了眾人疑惑。
「是靈泥草!」
靈泥草。
鍾離眼神活絡起來,背起手圍著屍首轉圈。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陸遠好奇問道:「少爺,您發現什麼了?」
鍾離嘴角揚起一絲自信的笑容:「靈泥草能夠影響人的神魂波動和心智,就像剛才的書,每個人看到的,其實並不是真正記載的文字,而是因神魂波動映射出來的,有關近段時期的記憶,這和靈泥草致幻吐實的功能一致。」
「對,少爺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刑部那邊有不少這東西,他們用來對犯人進行審問,效果好用的緊。」侍衛說道。
怎麼又和六部扯上關係了。
鍾離表情有些不悅,隱約間聯想到陳進,暗想會不會是他設下的局。
不過很快他就搖了搖頭。
就算陳進膽子再大,他也始終是個沉不住氣,好色膽小的慫包而已,絕對做不出來這種殺人的事情和手法。
這麼看來,兇手另有其人。
而且鍾離推測,這人還在房中沒走。
畢竟靈泥草到現在為止功效都還沒過,說明還一直有人在催發。
那麼,這人究竟躲在房中何處呢?
不管鍾離怎麼想,他都想不出來,讓他無可避免的有些心急。
「究竟在哪兒,是我忽略了什麼,還是我想錯了哪個環節?」他又開始背著手,在原地轉起圈來。
思來想去,他轉頭看向李叔:「那位侍衛的屍首現在在哪兒?」
李叔回應:「進城的時候用冰棺封了,放在柴房中。」
「去看看。」
鍾離徑直來到柴房中。
一口冰棺被蒙上布,正安靜的停在角落裡。
鍾離走過去把布掀開,一眼就看到裡邊閉眼如同長睡不醒的侍衛。
「打擾了。」
鍾離深吸一口氣,讓李叔把棺材掀開,然後仔細地檢查起來。
渾身上下的確沒有傷口,除了蒼白的臉色和皮膚,其他一切看起來和睡著的人都沒什麼兩樣。
當然,在他身上鍾離也聞到了靈泥草的味道。
不對,一定有哪個地方不對,是我還沒發現的。
鍾離摸著下巴,一直盯著冰棺內的屍首,良久沒有說話。
李叔和陸遠守在一邊,無奈地對視一眼,然後開始小心地警戒周圍。
「我想了一百多種可能性,但都沒有人可以做到,莫非真的是妖?」
鍾離喃喃自語,說完話再也想不出其他線索來,只能讓李叔把冰棺蓋上。
「奇怪了,這天應該沒那麼熱,怎麼冰就化了。」李叔奇怪地念叨一句,正準備把冰棺蓋上,鍾離猛然渾身一顫。
他激動的抓住李叔:「李叔,你剛才說什麼?」
李叔一臉莫名其妙:「我說冰化了啊。」
鍾離繼續追問:「你怎麼知道冰化了?」
李叔更加莫名其妙,往冰棺內看了一眼,困惑的說:「衣服都打濕了,肯定是冰化了啊。」
這不是常理么。
「不對,我的意思是,你怎麼確定是因為冰化了,才打濕的衣服?」
說完話,鍾離伸手往冰棺內抹了一把,抬起手來給二人看。
陸遠難以置信的念道:「手是乾的。」
鍾離重重點頭:「沒錯!辛虧剛才李叔你提醒了我,我終於發現問題所在了,那就是水!」
「樓上的屍首衣服打濕,所有人都以為是茶壺打翻所致,根本沒人把這個當成疑點,但這就不一樣了,冰都沒化,從哪裡來的水呢?」
鍾離說完話,轉身就往樓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