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宴會風波(二)
()「你們好像很開心哦,是不是太無良了一點?」說笑間,幸村突然出現在了露台門口,斜靠著大的落地窗邊,神情看上去有些隱隱的不耐。
「還好啊。」其他人不敢回答,但云夜可沒有任何顧忌,無辜地笑著。
「既然是朋友,都下去幫忙怎麼樣?」幸村自動忽略著雲夜的那個頗為無良的回答,微笑著想要算計這些免費「勞力」。
然後,眾人的目光開始游移,努力想要裝出一副很忙的樣子;可惜,越裝越不像;看著幸村眯起的眼眸,和變得燦爛起來的笑容;除了「屈服」還能做什麼?
「吶,幸村學長,你覺得丸井和切原是能幫忙還是幫倒忙?」雲夜已經在一把白色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接收到丸井的求救目光后連帶將切原也一起「救」了。
「這倒是。」幸村點了點頭,這兩人的確是只能幫倒忙而已;「那麼,雲夜呢?」不過這個問題也只是隨便問問,即使她願意,估計這裡也沒有人願意讓她下去幫忙的。
「你要我幫忙嗎?」雲夜疑惑地抬頭,微笑著眨眼;她還是很喜歡得寸進尺的。
「唉,就算我說需要,可是也不太可能實現的?」幸村故作無奈地嘆氣,沒好氣的目光掃過仁王和柳生,前者只是嬉笑,而後者的神情則讓幸村覺得有些奇怪。
「哎呀,那就抱歉了哦。」懶懶地用手支撐著自己的頭,但云夜的笑容看不出任何的歉意。
無視仁王那求救的目光,雲夜悠哉地喝著果汁,等到其他人走後,在丸井和切原看不見的地方微微鬆了口氣;為什麼會有鬱結的感覺這點,她自己也說不上來。
「吶,你們兩個陪我玩遊戲?」雲夜有些無聊對兩個同樣無聊的人勾了勾手指,目光落在另一張桌子上散亂著的桌游道具上。
「好啊,無聊死了。」丸井立刻自告奮勇地將東西收拾到帶到雲夜所在的桌子,這樣的宴會雖然有美味的甜點,但一點也不適合他;他還寧願自己去買蛋糕算了。
「啊,早知道就不來了。」切原不斷扯著自己的領結,彷彿這東西妨礙到他的呼吸了似的。
「忍耐,反正一年也就一次,就當是特別體驗好了。」雲夜無所謂地說著,而她對此則早就習以為常了,並且這樣的場面對她來說只能算小的而已。
「啊,雲夜你說得輕鬆!一年不止一次啊!」丸井憤恨地垂桌子,就算一年一次,他們也忍受好幾年了啊!明顯就是坐著說話不腰疼!
「人生需要一些特別的體驗才會有意義。」雲夜微微挑眉,心中想到的則是自己的事情,她的事情夠特別了?所以說…她的人生也夠有意義?
一想到這些,玩遊戲的好心情頓時又被破壞了,整個人顯然了一種旁人看不出來的怨念中,其結果就是丸井和切原之後沒有贏過雲夜一次……
晚餐時間,雲夜小心地與某些正充當「牛郎」的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始終呆在丸井和切原的旁邊,她認為這樣是比較「安全」的。
隨意拿了一杯香檳,環視大廳中形形色色的人,不僅是商界,幸村家似乎在政界也有一定的成績,所以獨子的生日宴會來客一定是多到讓人頭疼的;這一次,雲夜真心地小小同情了幸村一把;出生名門的痛苦又豈是別人能理解的。
突然,眼中出現了三道走在一起的身影,原來他們也受到邀請了嗎?不過完全沒有過去打招呼的意思,她還不想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只是她不想招惹「麻煩」,往往「麻煩」是會自己找上門的,尤其是這些「麻煩」往往也都是沒有什麼自覺的。
「我說,你們真的不該出現在我面前的。」在他們之間任何一個人開口前,雲夜就頗為無奈地搖了搖頭;一下子就感覺投向這邊的目光便多了。
「啊嗯,什麼意思?」跡部狀似不滿的目光掃過雲夜,突然伸手一把奪過雲夜手中的酒杯;「你還沒成年,別做那麼不華麗的事。」
看著突然被抽走的酒杯,雲夜真的想不顧形象地瞪著跡部然後大聲問他——你這個管家難道還想當她爹不成?這都管?
只是,雲夜還是忍了下來,畢竟周圍還有那麼多人在嘛!她不理會跡部,轉而優雅地向手冢打了一個招呼,一個侍者走過這邊的時候她又順手拿了一杯紅酒。
「還是…不要喝酒比較好?」扶了一下眼鏡,手冢看向雲夜說中的那個盛有紅色液體的杯子的目光顯得不是很贊同。
雲夜默然,原來跡部和手冢還是有相同的地方的?懶得理會兩個有些雞婆的傢伙,雲夜又從另一邊拿了香檳直接塞到了忍足手裡,害得後者一陣莫名;不用看見他的,只要讓他在旁看戲就可以了。
「因為你不是好孩子啊,這樣的話就正好二對二嘛。」對於忍足的莫名,雲夜卻理所當然的樣子;忍足更加無言以對;求救的目光投向跡部,而對方卻只是對他露出一抹詭異的弧度,目光投向手冢,對方卻選擇視而不見。
「請不要說這種話。」忍足覺得他真是走眼了,簡直要比跡部還惡劣。
「怎麼了?實話都不能說了?」雲夜雖然說著無辜的話語,不過神色卻帶著點囂張的意味。
「……」忍足保持著沉默,還真沒什麼好說的;什麼乖乖女,當初扮演得還真像。
雲夜還想要說什麼,不過突然黯淡下來的燈光截斷了雲夜的話語;黑暗中,跡部順勢拉了雲夜一把,在她耳邊低聲說著;「還有些事情,你要不要知道?」
雲夜楞了三秒之後,「還有」這兩個字脫口而出,在突然安靜下來的大廳中雖然不算突兀,但周圍的幾個人卻聽得特別清楚,感覺到那些疑惑的目光雲夜歉意地笑了笑,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回去的時候再。」是真的很頭痛,都那麼多事了,怎麼還有事?他們就不能一次對她說完嗎?
「啊嗯。」一如繼往無所謂的態度,但在略暗的光線中誰也沒法發現他眼眸中閃過的一抹擔憂與心疼。
周圍的燈光黯淡之後所有的燈光都集中在了一處,幸村的身旁站了一個笑容和煦,精神抖擻的老者;跡部漫不經心地開口;「真田家的那位新近議員就是他捧上位的。」
「和我有什麼關係?我還想說這次的另一位議員是被人控制的呢。」比起跡部的漫不經心,雲夜則多了點興緻;「你說,小狐狸和老狐狸的PK,到底誰會贏呢?」
「誰?」只是,非常非常的難得,跡部似乎沒有明白雲夜在說什麼。
「哈?」而雲夜的回答也是單個的疑問詞,顯然也是不明白跡部的意思;眨了眨眼,很想說不要不華麗地假裝不懂,可是跡部的表情又像真的不知道;雲夜莫名,今天兩人似乎沒有什麼默契啊。
「你真的不明白?」雲夜非常不確定地問著;這不太應該?
「本大爺要明白什麼?」跡部似乎有些不滿地直視雲夜,他大爺為什麼就一定要明白她說的每一個句話?
黯淡燈光下,跡部與雲夜「對望」,給別人的感覺就像是在「眉目傳情」,但具體的真相,往往是偏離人們的想象的。
雲夜率先移開了目光,撥弄了一下頭髮;「我說的是蔚雲修啦。」並不像對待其他人那樣如果猜不到就不會說,與其說會對跡部誠實不如說她真的是想與人分享而已。
「…他不是中國人嗎?」以跡部的智慧,並不用把話說得太明白的。
「為了找人很早就在日本發展了,而且…」雲夜露出一抹怪異的笑容;「那個男人的野心很大。」而且,更加不掩飾和避諱自己的野心。
「嗯…」跡部瞬間就變得若有所思起來;雲夜無所謂地笑著,然後就聽見了一陣小提琴聲;聽了不到半分鐘就深深皺起了眉頭,這水準真是……她就不評價了!
而就這樣的水準竟然還能獲得掌聲?感覺到從前方有目光在看自己,雲夜微微抬頭,小提琴,討厭的人;立刻移開了目光,她果然是不應該發表評價的。
只是有些時候,忍讓或者避開,往往會讓某些人得寸進尺的。
只是片刻后,真田依奈就來到了雲夜面前,後者看見多道目光注視著這裡,也不乏有人深深皺起了眉頭;當然,還有唯一一個冷眼旁觀完全看好戲樣的人。
至於真田依奈具體說了什麼,由於心不在焉,雲夜基本上都不記得了;到最後,她只總結出一個話題而已——讓她演奏小提琴。
「不好意思,我沒有帶小提琴。」雲夜並不太願意在這種地方演奏,這裡有多少人會欣賞?而且,如果她答應,豈不就像她要和真田依奈一較高下那般了嗎?她做不來如此自降身份的事情。
「我可以借你。」不知道為什麼,真田依奈是不是有點自信過頭了?她的自信又來源於何處呢?借小提琴?難道是要在琴上動手腳?
「不習慣用別人的東西。」雲夜依舊婉言拒絕,因為是背對,所以雲夜完全沒有看見跡部要笑不笑的不華麗樣子;不過與跡部平行的手冢和忍足則將這表情收錄眼底,心頭湧現了一抹奇怪的感覺。
突然,手包中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毫無歉意地說著抱歉,雲夜不太給面子地將人晾在了一旁直接翻看起了簡訊,跡部發來的?他不就在旁邊嗎?玩什麼?
「聽說你這個不華麗的女人小提琴技藝並不怎麼樣。」
什麼叫她的小提琴技藝不怎麼樣?雲夜才想回頭怒視跡部,突然又想起了什麼;他說的是「據說」,那也就是說......
微微挑了挑眉,保持那優雅的微笑;「如果這裡有第二把小提琴的話我可以試試看。」當然,這分優雅背後的危險有多少人能看懂就值得商榷了。
「怎麼?雲夜想要小提琴做什麼?今天可不是送雲夜禮物的日子哦。」幸村微笑著走了過來,明知他們的話題,卻又要故意曲解其中意思,看來那個「據說」的可信度還是有那麼點的。
「當然不是,只是想要借用一下而已。」雲夜對幸村微微一笑,不過並不理會他的「救駕」,偶爾,也是需要適當反擊的;或者說,給予一定的打擊。
「Puri,雲夜妹妹應該要送禮物,現在反而要借東西,不太好噢。」仁王也擺脫了某個政界的議員與那人的女兒,跑過來「調侃」起了雲夜。
看來,那個「據說」的可信度又一次曾強了呀!
雲夜嫣然一笑,突然一聲不響地就向前面走去;拿過了真田依奈之前所用的小提琴,雖然對於她來說最多只能算是還可以的小提琴,不過這種場合也足夠了。
「搭檔,這樣沒問題嗎?」仁王望向走來的柳生,滿臉的不確定;不是說雲夜只是會幾首簡單的曲子嗎?而另一位則......
「......」柳生皺眉不說話,雲夜並沒有用很多時間在小提琴上,小時候教導她的是她母親,只是純粹的好愛,好像真的與專業搭不上邊,而現在這種場合......
柳蓮二始終閉著的眼睛似乎掙開了一瞬間,想說什麼卻還是忍住沒有說;真田深深皺了一眉頭,冷冽的目光掃過算得上他表妹的某人;而後者此時被隱藏著的那抹笑意也會讓人不快。
手冢不著痕迹地皺了皺眉,是什麼事情讓立海大的這些人「如臨大敵」,既然如此,為什麼還放任呢?
忍足隱藏在鏡片后的眼眸中閃過一抹玩味的光芒,看來這次來參加如此無聊的聚會也不是太無聊的嘛!
突然的,似乎約好了似的,多個人的目光落在了揚著一抹玩味笑容的跡部身上——他不知道雲夜的小提琴水平嗎?
而且,他不是應該阻止或者代替雲夜反擊的嗎?
只是,也有不少人被自己如此的想法弄得直皺眉頭,這感覺怎麼就好像已經確認跡部和雲夜是......
跡部怎麼會不知道?也許在場最清楚雲夜水平的就是他了;所以跡部大爺難得心情不錯地等著不場不華麗的好戲開幕......
作者有話要說:哎呀!大家也都看出了跡部與雲夜的JQ了呀,真的是當局者迷啊;情商這東西是很重要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