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父子乞討入北境

蒼茫大陸南境一個偏遠的小山村，村子大概幾十戶人家，全都居住在大山腳下。

臨近傍晚，一婦人正要準備做晚飯，看到米缸里連缸底都要蓋不住的米粒，一陣頭痛……

心裡嘀咕道「最後一頓了，今晚墨谷在打不到獵物換些錢來，就只能吃野菜充饑了。」

當他透過廚房的窗戶，看到玩耍回來的兒子，拿起火摺子要點家裡唯一的那盞油燈時，氣憤道「墨雲等會在點，天不是還沒有全黑嗎？」

「母親是不是家裡又沒有米了，每次家裡沒米，你連油燈都不讓點，一點油能省下多少錢。

你放心！我們家老谷很爭氣，每次只要家裡沒米，准能打回一隻大獵物。」

「那也不夠你吃啊！半大小子吃死老子，晚上只能喝米粥了。」

墨雲一臉不悅，嘀咕道「說的，好像妹妹吃的少一樣。」

「咚！」

一雙小手在墨雲腦袋上重重的拍了一下，「哥哥，又和母親說我什麼壞話呢？」

墨雲看到是自己的妹妹，在她腰間一陣咯吱「癢不癢，癢不癢，看你還打我腦袋。」

「哥哥，我錯了，我錯了。」妹妹求饒道。

過了一會兒……

「墨雲點燈！」一個充滿磁性的聲音傳來。

墨雲一聽就知道準是父親打到大獵物了，把火摺子丟給妹妹跑出院外，迫不及待要看看父親打到了什麼？

「哇，老谷不得了啊！」墨雲看到父親肩頭一頭三百多斤重的大老虎，對著赤膊而歸的父親驚呼道。

「沒大沒小，叫爹！」墨谷扛著老虎放到院子里，卸下肩膀上的弓箭說道。

墨雲檢查了一遍老虎的身體，疑惑道

「老谷啊！」

轉身看到墨谷要揍人的眼神，連忙改口道

「不對，不對……爹！家裡每次沒糧時，你打回來了獵物都沒有致命的傷痕，好像是用蠻力活活打死的……

你也不要為了不讓我們餓肚子，太過拚命與老虎肉搏，到時候被老虎吃了，你的兩個孩子都要叫別人爹了。」

墨雲的母親聽到墨雲胡謅的話，放下手中的將要炒的青菜，拿起放在廚房桌子上裝飾瓶里的雞毛撣子……

跑到院子里追著墨雲，邊打邊叫道「叫你胡咧咧，叫你胡咧咧……」

「娘，別打了，我這不是關心爹嗎？chi激他一下，不要為了我們太過拚命。」

這時婦人才放下手中的雞毛撣子，跑回廚房接著做菜。

墨谷走到還有餘溫的老虎的屍體旁，三下五去二就把一張完整的虎皮撥下，卸掉老虎的一隻腿走進了廚房。

院子中的墨雲與妹妹看到后，兩個高興的手舞足蹈。嘴裡還不聽念叨著「今晚有肉吃，今晚有肉吃。」

沒多大會功夫，婦人就把晚飯準備完畢，一家四口圍在院子中間的石桌旁，吃了起來……

墨谷與婦人看到兩個孩子狼吞虎咽的啃著那隻虎腿，欣慰的笑了。

「墨雲！你也知道蒼茫男兒，18歲都要經歷測道，測出道脈就能一躍成為修士，以後富貴榮華，測不出只能像父親一樣一輩子做個獵人。」墨谷看著盯著自己妹妹啃虎腿的墨雲說道。

「對，我知道。十八歲之前就是鍛煉身體，偶爾去山中逛逛，看看有沒有什麼天材地寶，吃了增加以後測出道脈的幾率……好了，給我吃一口了。」墨雲說完就去躲妹妹手中的虎腿。

「你還不知道的事，就是十八歲之前同樣可以修鍊，而且修鍊成功后，比測出道脈的能力還高，這個就是靈修。」

「真的嗎？爹，你告訴我怎麼修靈啊！我不想每天就是鍛煉體魄，練習你教我的體術，連跟著你上山打獵都不行。」墨雲放下虎腿，急切的問這父親。

「北境，修靈之都！靈力濃厚適合修靈，止於以後的成就嗎？要看個人天賦與努力情況。」

「修靈之都！」

墨雲疑惑的眼神中充滿了好奇，唯恐修靈之都逃跑一樣，連忙出聲道，「父親我去，我要去……」

「北境苦寒，靈修一途荊棘密布，你可敢去？」墨谷反問墨雲道。

墨雲一個機靈猛的起身，正色道「父親，我不怕，我敢去，我要成為靈修，讓你們頓頓有肉吃。」

「好，好，好……好孩子！父親有一個十幾年前的老友就在北境，明天與你一起出發北境。」

第二天一大早墨雲被嘈雜的聲音吵醒，等他起來推開門，驚呆了，村子里的人怎麼都來了，而且手裡或多或少都拿了東西，全都與父親寒暄……

村長開口說道「墨谷啊！北境苦寒，路途遙遠，我這裡有20個蒼茫幣，你收下！你放心雲溪和他母親，我們村子幫你照看著，放心去吧。」

「墨谷啊！李嬸家也不寬裕這一籃子雞蛋你收下，路上和小雲吃……」

「墨谷啊！你家墨雲不是一直想吃我家那塊老臘肉嗎？換了幾次我都沒有同意，這不我給你帶來了。」一個清瘦的老人真誠的說道。

……

一群人有錢的出錢，沒錢出物，不一會兒，墨雲家大門口堆滿了物品，而墨谷的手裡也堆滿了蒼茫幣，手都快要裝不下了。

墨谷領著墨雲向村裡送行的人，重重的一揖。

村裡人回了句，一路平安后！相繼離去。

墨谷望著村民離開的背影，沉聲道:「墨雲，記住這些人，他日若有所成，定要回報！」

墨雲重重的點了點頭！

墨谷安頓好家裡，在女兒與妻子戀戀不捨的眼神下離開了村子……

……

幾個月後，通往北境的官道上，這裡方圓百里沒有人煙，只有落葉枯樹與那凜冽的寒風……

墨谷墨雲兩父子相互攙扶著，彼此緊緊的貼在一起，走在這條蕭索的官道上……

不是他們感情深，而是南境往北越來越冷，起初兩人只穿了單薄的夏裝，現在逐漸接近北境，兩人衣衫單薄只能依偎取暖……

「老谷啊！你不是說你來過北境嗎？這裡苦寒，你怎麼就不準備點衣服呢？」緊緊貼在父親背後的墨雲說道。

「誰來的時候說，行李太麻煩，自己身體好能扛得住。現在怪起我來了。」墨谷估計是餓壞了，體不受控，稍微彎了一下。

「老谷快起來，有風吹過來了。」躲在墨谷身後的墨雲埋怨道。

「你這熊孩子，花錢的時候就不知道節約點，你看現在才到哪？什麼都沒有了，我看啊！只能一路乞討到北境去了。我那老友不知道怎麼看我呢？」

「你如此寒酸，你那老友估計也好不到哪去，我這幾年要受苦了。」

墨谷也不解釋，使勁的搓著皮膚，讓自己暖和一點。

「老谷，我餓？」墨雲低聲嘟囔著。

「吞口口水墊一下，等會有人家了我們去討要一點吃食。」

「爹，你看？」

墨谷順著墨雲指的方向，視力的盡頭，看到了著落在管道旁邊的一戶人家。

兩個一路狂奔而去，什麼寒冷飢餓此時都不重要，因為前方百裡外都能解決……

趕到的兩人一臉失望，院門緊鎖，兩人透過不高的院牆可以看到，院子里曬這一窗被子……

「爹，你確定裡面沒人嗎？」

「我確定，按照計劃行事，我偷被子，你抓雞，別忘了雞窩裡的破碗……」

「哎，丟不丟人，還要提醒一次。」

就從此時開始，通往北境的管道上，出現一大一小兩父子，兩人同時裹著一窗被子，一路乞討,來到了北境葉家……

墨雲望著眼前三米高的朱紅大門，怯聲聲的問道「爹，你確定是這家，要不我們還是走後門吧！我可不想被家丁當做乞丐打出來……」

「廢話這麼多。」墨谷不舍的躲開被子帶來的溫暖，帶著墨雲一起，敲響了那扇朱紅大門……

看門老者打開門口，呵斥道「現在乞丐這麼沒有規矩，不知道走後門嗎？」

墨谷一臉不爽道「叫葉凡出來！」

老者憤怒道「我家老爺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趕緊滾蛋！不然放狗咬你……」

墨谷氣的直跺腳，想要強行進去，卻被墨雲拉住……

「爹，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們這種裝束，是進不去這個大門的，如果這家主人真是你的好友，我們就在門口等到他出來……」

墨谷聽完墨雲言語點了點頭，剛要準備離開就聽到……

「老李，剛才門口怎麼回事？」一個充滿威信的聲音響起。

回老爺:「來了兩個乞丐，被我趕走了。」

被成為老爺的人，聽完，不以為然就要準備離開……

「葉凡，給我滾出來！」墨谷氣憤道。

那被成為老爺的人聽到這個聲音，滿臉興奮的跑了出去……

「谷兄，你可來了，小弟我盼了你幾個月了。」

誰知墨谷冷冷道:「墨雲給你帶來了，我家還有幾畝水稻要收了，我要趕回去了。」說完拿著那個破碗就走……

墨雲一臉無奈，心想，「就這樣把我送給別人了，這老爹也太不靠譜了吧！」

葉凡哪裡不知他為何生氣，大聲說道「老李啊！你去賬房哪裡，把這月工錢領了，再讓賬房補你一個月的，說是我說的。明天不用來了。」

「老爺，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你朋友啊！要是知道，打死我也不敢，趕他們走啊！」老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

老人看到求老爺沒用，就跑到墨谷哪裡「這位爺，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你別讓老爺趕我走行嗎？求求你了。」說完還真的擠出了眼淚。

看的墨雲都生起憐憫之心，「爹，行了，人家一把年記了，差不多就行了。」

「好了，葉兄這事就算了，你與雲兒回去吧！我真的要趕回去了。」

葉凡似乎想到了什麼，也不在強求帶著墨雲走進了葉府……

墨谷看到那個朱紅大門再次關上，環顧四周無人後，腳尖一點，幾個踴躍消失在了北境邊際……

此時的他如果被北境修士看到，一定驚呼，踏空而行，如此修為，怕在整個蒼茫也是上上品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