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我想變強！守護我想守護的人！

一陣白熾光閃爍，眾人都被閃的睜不開眼，隔了好久才慢慢開始恢復。

超凡使勁揉了揉眼睛，半天才勉勉強強睜開。

「可惡，什麼都看不清……」他摸摸索索地從地上爬起來，眼前還是一片模糊，白晃晃地，似乎是因為剛才那一下太刺眼，現在眼睛里甚至還有點痛。

「喂！男哥，璃子姐姐，沒事吧？」

超凡大聲呼喊著，他在爆炸的前一秒清楚地看見，卓男直接朝著那個方向沖了過去，雖然以那個速度他根本不可能趕得上，但現在在能看清的視野里，根本沒有二人的影子。

超凡又使勁搓了搓眼皮，眼前的景象這才慢慢地清晰起來。

他本以為剛才的爆炸會造成很大的傷害，可當看清楚了才發現，似乎並沒有什麼東西被破壞，身邊的人和台下的村民么，反正他們都是抱著頭，要麼蹲著，要麼趴在地上，一個勁地瑟瑟發抖，也不知道有事沒事。

「這是……怎麼回事？」超凡很不理解眼前的狀況，正想思考的時候，突然在身後側發現了盤腿坐在原地，緊閉雙眼，神色痛苦地卓男。

「喂！」超凡急忙跑了過去，用手拍拍卓男的肩膀。

卓男使勁揉揉眼睛，這才稍微能看清點：「眼睛好痛……星璃呢！」

他的樣子很焦急，似乎很悔恨剛才自己為什麼沒有趕上。

「我也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那隻青蛙……為什麼會動，他不是死了嗎！」

「鬼知道怎麼回事……剛才我根本沒反應過來！他太快了，而且為什麼會星璃又是受害者啊，可惡！她在哪？」

卓男眉頭擰起，齜牙咧嘴，喉嚨里不斷發出「咳咳」的聲音。他很憤怒，也很後悔，憤怒是因為自己的無能，後悔則是因為沒有在第一時間保護好她。

「我還是沒能保護好她么……不！」

他手忙腳亂地直起身，一邊拚命催動太陽穴恢復視力，一邊仔細回憶著剛才映入眼帘的一幕幕。

「星璃！！！！」他嘶吼著，用儘力氣邁出了平生目前最大的一步，眼看就要夠到了，可星璃卻將身體向前傾去，下肢一發力，將整個人連著即將爆炸的箭毒蛙一起越到台下去了。隨後，一陣刺眼的白光瞬間發射出來，卓男被一陣勁風吹得直接彈了出去，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才停下來。

台下……

「我記起來了！」卓男猛然想起，一個箭步就跳了下去。

超凡見狀，也立刻跟著跳了下去。

果不其然，他們一眼就看到了蜷縮在角落裡的嬌小黑色身影。她安靜地側躺在那裡，沒有一點生息。

「星璃！」

「璃子姐姐！」

兩人散步兩部奔向前去，近一看才發現，星璃身上居然蓋著一張醜陋噁心的蛙皮！

卓男本來是很硌應這種滑不拉幾的軟體生物，但現在他也什麼都不顧了，直接捏起隨手一丟，「撲通」一聲跪下，用手輕輕地墊在她的腦後，顫抖地地把上半身扶了起來。

星璃的胸前到小腹上，一道深長駭人的傷口清晰可見，裡面的黑血沸騰著，旁邊的衣服都被黑血腐爛了。她緊緊閉著雙眼，大病剛剛出愈的面色十分蒼白，嘴唇卻變成紫紅色，看上去狀況十分不妙。

「傷口的形狀和位置很奇怪，如果箭毒蛙是因為爆炸產生的攻擊造成的傷害，那不可能的一條線才對，而且從剛才的蛙皮來看，不像是從內自爆會所產生的東西，倒像是他的身體憑空消失，或者是從一側擠出去了。不過不用擔心，這是黑血毒，並不是爆炸產生的傷害，一時半會還死不了。」

說罷，嘆了口氣。這聲音是從頭上傳來的，卓男抬頭一看，一個黑影壓了下來。一身法袍，長發白鬍，還有一臉的憔悴和滄桑。

「袁老大！」超凡叫道。

其實剛才在二人說話的時候，袁流風也已經睜開眼睛，但他沒有像二人那麼激動，而是在一旁靜觀其變，這才能推斷出星璃所受的傷害嚴重與否。

成年人的世界，可不會允許你在這種時候輕易地表現出悲傷地情緒，更何況是袁流風。

「袁醫生……」卓男使勁壓著自己的情緒，強迫冷靜下來說道：「拜託了，救救她……」

「不用你說，我知道……」袁流風翻下檯面，一把抱起星璃，就在盡量保持平穩的狀態下，飛馳地奔向醫務室。

二人也跟的匆忙，誰都沒有注意到，袁流風剛才眼角劃過的淚水。

……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內，醫務室里只有乒乒乓乓的腳步聲和各種玻璃器皿碰撞的聲音，直到傍晚，天色漸暗時，屋內傳出一聲長嘆，袁流風放下手中的繃帶和酒精棉花，重重地癱坐在一旁的床位上。

卓男和超凡則正坐在旁邊招待客人用的小木凳上。

在二人負責當幫手的情況下，花了八九個小時的時間，這黑血毒也僅僅只是被抑制了，還根本沒有根除。

現在星璃安安靜靜地躺在病床上，手上還打著營養液點滴。落日的餘暉灑在床單上，夾雜著烈焰般的火燒雲，看似溫暖，卻是有一絲不祥之兆。

「老大，璃子姐姐還好吧？」超凡站起身來，關切地問道。

「啊，算是暫時不會有事吧。」袁流風的聲音顯得很小，他本來就很虛弱，連續全神貫注了八個小時后，現在甚至睜開眼皮都要拼盡全力。

「那你呢？」

「我……還好吧……」

屋裡短暫地寂靜。

「辛苦了。」卓男皺了八個小時的眉頭這才緩緩舒展開來。緩緩地嘆了一口氣，突然感覺一股強烈的疲勞感和飢餓感一同冒了出來。

說來也是，三人一直處於神經緊繃的狀態，中午到現在一口飯都沒吃，而且在這期間，他們一直看守著大門，就算是龍陽來敲了好幾次門，他們都沒有開，這才給袁流風造成了較好的醫療環境，這種條件下僅僅只是為了抑制住毒素擴散就用了八個小時，可見黑血毒的毒性有多烈。

傳說這是帶有血液的生靈死前因為怨氣太重，體內的血液就沾染了黑氣，就變成足矣毒死任何生物的毒液，而且據說只有這時間最純凈無瑕的神聖之物才能根除這惡劣的頑毒。

放鬆下來后，卓男才發現不對勁，身體里的力量好像都流失了，他軟綿綿地躺了下去，他本想一個借力撐起來，可肩膀卻像灌了千斤重似的，根本不受身體的控制。

「啪」的一聲，卓男應聲倒地。

「喂！男哥，你怎麼了！」超凡急忙上前查看，忽然聽到卓男似乎在竊竊私語些什麼，他馬上趴下身子，把耳朵湊到他的嘴邊。

「葯……葯……」卓男的聲音很輕。

「葯？什麼葯？喂，你說清楚點啊，喂！」見卓男沒聲，超凡急了，差點就想撲上去做人工呼吸。

「他要的應該是……三紋基銅丹……」

袁流風的聲音突然打斷了他，超凡趕緊起身，跑到袁流風身邊：「什麼？」

「左邊抽屜下面的柜子……有一個……綠色的罐子，裡面應該還有點存貨……去拿出來吧……」

超凡立刻快走過去，一把拉開柜子，發現裡面除了亂七八糟的盒子瓶子，確實有一個綠色的大罐，他一把抱出，扭開罐蓋，裡面確實有好多像冬棗一樣大的藥丸，每一顆上面都有三條紋路，還隱隱閃著古銅色的光輝。

他也不管是什麼了，直接抓起一顆就往卓男嘴裡送。

……

雖然差點被噎死和燒死，但在吞下去后，卓男卻再一次感覺身體變得有力，而且似乎不僅肌肉恢復了，體力也跟著恢復了。

超凡見狀，興奮地也塞給袁流風一顆，當然，也除了差點噎死燒死之外，他的體力也大有好轉。

「這是什麼丹藥，居然這麼神奇，老大你什麼時候還藏著這種寶貝？」超凡看著兩人吞下丹藥后恢復元氣，十分興奮地問道。

「其實我也一直想問，這個丹藥居然能讓我恢復氣力，甚至還能消脂增肌，也太神奇了。」恢復體力的卓男又能行動自如，不由地感嘆，這種感覺真的是太好了。

「抱歉，這是我目前能達到的最高藥效了，三紋基銅丹，就是為了暫時改變體內基因，大到快速恢復體力和氣力的目的。因為只有三紋，所以最多能持續三個小時。」

恢復的元氣的袁流風雖然精神不少，但眼底還儘是擔憂之色。

「那我是……怪不得。」卓男指著自己，回憶起來。之前自己在病床上看到三紋基銅丹的時候，旁邊附著的紙條就說明要先吃。

「那看來袁老大你是知道我的病咯？」卓男問道。

「啊，璃子都跟我說了，你是天生的蠻生人。」袁流風回答道。

「蠻生人是？」卓男問道

「就是天生軀體殘缺或畸形，社會的底層，不幸的一族的統稱。」袁流風回答道時候，沒有看卓男的眼睛。

卓男現在才知道，在這個世界，殘疾人被稱呼為蠻生人。

「什麼？男哥……」超凡的心臟猛地抽搐了一下。

「他身為蠻生人，居然打過來紅塵閣F級的……」沒想到，超凡第一個想到的居然是這個。他的心臟砰砰地跳著，他越來越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的身上，散發著一股不可思議的東西。

「是啊，蠻生人啊……」卓男苦笑了一下，但突然想到了什麼，眉頭很快又皺了起來。

「可是我記得和星璃剛見面的時候，我也一下子就能行動自如了，當時我並沒有吃什麼東西啊，這是為什麼？」卓男想不明白，但當他回憶起自己原本的世界，第一次遇見她的時候，她帶來的視覺驚艷，正好觸動了卓男心底最軟的一塊肉，說實話，從那時到現在為止，卓男都還覺得這一切都那麼不真實，但他內心的悸動和感覺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的。

「她帶給我了一切，把我從那片深不見底的地獄中拉了上來……」

其實從那時起，自己就已經決定要保護她了，可是現在她卻躺在這種地方……

「現在後悔也沒有用了吧……」

卓男默默地捏緊了拳頭。

「男人發過的誓，就算死也要做到！我可是卓男，最卓越的男人啊！」

此刻他心如止水，卻暗藏洶湧。他使勁錘了兩下胸口，在心中埋藏下另一個誓言。

「我想變強……雖然現在我還很弱，甚至弱的不堪一擊，但我想去做，我想試試，我能變得多強！我想……強大到能守護我想守護的人！」

此時的卓男還不知道，數十年後，那個震驚世界的最強降人師，擁有「封塵者」稱號的男人，竟是因為這看似不經意間的荒謬的誓言而誕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