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神秘的白衣少年！保留還是抹殺？

快馬行駛在路面上，在夜色的籠罩中極速向前駛去。

「嘚咯噠，嘚咯噠……」

馬蹄有節奏地敲打在路面上，發出強有力的聲音。

「這馬跑的挺快啊，不錯不錯，是匹好馬。」卓男模仿懂馬人的語調調侃道。這是他第一次騎馬，竟然沒有感覺有多顛。馬背上附有馬鞍，有點嗝屁股，但感受著風拍打在臉上，和腳下生風的感覺，實在是舒爽，使他暫時遺忘一會心中的情緒，好好享受這種感覺。

兩旁的樹木飛馳著向後奔走，快的讓人眼花繚亂，可卓男倒是看的很起勁。

「這就是真正的異界嗎！」

正當卓男看的入迷時，超凡從後面掀開帘子，急吼吼地探出腦袋說：「我們是不是忘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重要的東西？」卓男聽見超凡的聲音，轉頭回答道：「什麼重要的東西？」

「地圖啊，地圖！」超凡急得指手畫腳：「武儀靈塾在哪我們都不知道，沒有地圖你這是往哪去啊！」

卓男聽罷突然猶如提壺灌頂，一敲手掌道：

「啊，忘記了。(°3°)」

「……」

「居然真的忘記了嗎！沒有地圖我們往哪走啊！難道要繞大陸一圈嗎，別忘了我們只有一個半小時啊！」超凡不停地拍著自己的腦門，急得抓狂。

「包裡面沒有嗎？剛才不是放了挺多東西進去的。」卓男問。

「我特意翻過，還翻了兩遍！啊，天哪，怎麼辦啊。」超凡快崩潰了。

「但我們總不能再回去拿吧。」卓男轉過頭，沉下聲說道：「只能賭一把了，就這麼一直向前走，如果運氣好能遇到人的話……」

「為什麼是運氣啊！」超凡有些憤怒地打斷了卓男的話：「如果我們遇不到人怎麼辦，璃子姐姐的性命難道要靠運氣決定嗎！」

卓男的眉梢一股難以察覺的怒色稍瞬即逝，嘆口氣，道：「冷靜點，難道你還有更好的方法么？現在我們只能繼續一條路走下去，我又不會剎車，又不會拐彎，就算前面是堵牆撞死我們都不奇怪，我不想的東西多了，如果什麼事情都按照你想怎麼樣就怎麼來，豈不是太無趣了嗎？」

「你不會駕馬車啊！」

「之前不是說了嗎！」

「可惡……」超凡低下頭，似乎還想說什麼。

「我們現在已經沒法回頭了么……難道我們只能繼續開下去么……如果出了什麼事情……」

「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呢……」卓男長吁一口氣，道：「但很多事情都是沒辦法的，既然已經在困境中了，那我們至少還能祈禱運氣好一點不是嗎？相信我啦兄弟，我可是降人師哎，我連這種運氣都有，還會擔心這種事情嗎？」

超凡沉默不語。

成為降人師，確實需要絕對的運氣，世界上已知曉的降人師一隻手就能數清，只有天生被選中的靈魂絕對潔凈的人才能成為降人師，光是這一點，就已經幾乎扼殺了絕對運氣。

靈魂若是有瑕疵，是一輩子都無法成為降人師的，這種事情天生就已經確定無法更改了。

靈魂潔不潔凈和什麼好人壞人完全不一樣，它只是一種測量是否有成為降人師資質的條件而已，和其他的完全沒有關係。

「你說得對。」超凡拍拍臉頰，使自己冷靜下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受到了鼓舞。「抱歉，我太衝動了。」

「小夥子知錯能改，不錯不錯。」卓男笑著點了點頭。

超凡一臉黑人問號：

「怎麼感覺這麼不靠譜呢？」

「之前打那蛙臉怪物的時候還是被我鼓舞的呢，現在居然反過來教育我了，難道我當時說的話這麼有力度，改變了他這麼多嗎？」

他摸摸下巴，點點頭道。

「真是個奇怪的男人。」

「但是……」他突然想到：「這一出生就規定好的事不應該是把運氣都用光了么，怎麼會有好運呢？」

馬車一刻不停地奔跑在幽暗的夜路上，彷彿正跑向一條永遠也看不到光的隧道。

而超凡卻不知道，騎在馬上的卓男正大口地喘著粗氣，雙目怒視前方，彷彿要吞了這黑暗一樣。

「克制住啊，我的情緒……

「絕對不能……讓他擔心！」

……

樹林正前方的十幾公里開外，某一處亮堂的街道上，正傳來一陣叫罵聲。

「死乞丐，叫你吃霸王餐不給錢！」

「叫你勾引我媳婦，叫你勾引我媳婦……」

「給我打！狠狠地打！」

一群人正圍著一名衣衫襤褸的醜陋乞丐迎頭痛擊。乞丐似乎是喝了酒，面色通紅，抱著頭，畏縮在中間，不斷地發出慘叫，看那樣子甚是可憐。

叫罵聲不斷，吵得街坊鄰居都沒法好好做生意，顧客也被嚇跑了。

這時，從他們都身後突然冒出來一位少年。

白色風衣，扣著連衣帽，雙手插兜，黑髮遮住了眼睛，如鬼魅一般的出現，視覺在一瞬間彷彿都變得不真實。

他走過人群，默默地撇了一眼，赤紅的眸子和怎麼也不屬於少年般的淡漠神情霎那間顯露出來。

「明明這麼弱……為什麼要自討苦吃呢？」

突然，少年的耳朵動了動，目光向遠方斜視，只見山坡上飛沙滾滾，而且移動速度極快，似乎正朝著這邊而來。

少年的瞳孔慢慢聚光。

「這是……」

……

不過十分鐘，正在打人的其中一個停下手來，說道：「等等，什麼聲音？我怎麼好像感覺地面在顫動？」

其他幾人停下手來，頓時感覺腳下的地面在嗡嗡作響。

「停下來！不要啊，快躲開，快躲開啊！」

一輛馬車突然飛馳到上空，眾人看在眼裡，一瞬間滿臉懵逼，而就在下一秒，馬車懸浮在了他們頭上空，似乎在空中停頓了幾秒，然後地上的影子就越變越大，直到——

「轟！啪啪啪！」

木製的車子零件滾落一地，剛才打人的幾人都被壓在了車下，倒是那個乞丐安然無恙地蹲在旁邊。不一會兒，車內傳來陣陣痛苦地呻吟，超凡拖著半個身子，使出了吃奶的勁才把身體從一堆廢墟中擠出來。

他爬到地上，像死後重生般呼吸著新鮮空氣，剛才簡直把他嚇得半死，馬車突然加速，像脫離地心引力似的，他在車廂內差點都成飄著下山的。

「我居然還活著……太不可思議了……」他拍拍自己身上，驚魂未定，甚至以為已經到了天堂。

「果然是好運在出生的時候就已經用光了嗎！」

「喂！」他突然聽見卓男的聲音，轉頭一看，他滿臉血色，似乎面部受到了嚴重的撞擊，幾乎看不出來五官的位置了。

「男哥！你沒事吧！」超凡雖然吃驚，但臉上的表情已經嚇到麻木，顯示不出來了。

「你看我像不像有事啊！星璃呢！」他指著自己的臉，快步走了過來。

「璃……糟了！」超凡瞬間一身冷汗，剛才自己都被嚇破了膽，那還有心思管別人。

「糟什麼糟，還不快找！」卓男的心臟瞬間火急火燎，不顧一切地衝上去，扒開「馬車」殘缺的木塊，沒命地翻找起來。

「千萬別出事啊！」超凡急得都快哭了，他千不該萬不該剛才驚慌失措，連最需要保護的人都沒有保護好。

卓男使勁掀開一大塊木板，定睛一看，這才長吁一口氣，星璃正安安靜靜躺在那裡，全身上下似乎沒發現擦傷的痕迹。

而他們帶著的大包，正擋在星璃的頭部保護著她。

「啊——太好了，我快被你嚇死了知道嗎。」卓男掀開多餘的木塊，一把抱起星璃，轉了個方向直接背在身上。

超凡有些震驚，剛想說什麼，卻被卓男制止了。

「快點走吧，現在沒時間讓我們浪費。」這小子現在臉上的表情明顯有點飄，超凡彷彿突然想通了什麼，目光中頓時出現了一絲鄙夷。

「呵，男人啊……」

……

就在一旁，白衣少年目睹了全部過程，本來全程都是冷漠臉，但當他看到包里插著一把什麼東西的時候，神色突然發生了變化。

因為長度不夠，所以只能露出一半在外面的長柄，正是卓男的降人器具。

白衣少年的臉上突然笑了起來，但他笑的很僵硬，像是很久沒出現過，差點忘了怎麼笑的感覺。

但那也只是一瞬間，下一秒，他掏出一個不知其形的工具，默默地湊到耳邊，輕聲說道：

「目標發現。」

「保留，還是抹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