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龍御晟被注射了一種藥物,過了一會兒之後,他感覺到體內燃燒起一股火一般的溫度,好像要把他燒死一樣,除了熱還是熱,惹得沒有任何能力去思考,好像被大火烤著一樣,很想跳進去水裡暢遊。
可是,傷口的疼痛還很嚴重,只是稍微恢復了些,碰了水感染了傷口,他就會更疼痛。
雙手握緊拳頭,在極度的隱忍著,額上涔出薄薄的冷汗,不知道自己能隱忍到什麼時候,看到夏若雪完好的站在前面,他覺得再大的疼痛都可以忍受了。
他對著夏若雪揚起了一絲淺淺的笑意。
她是他唯一的解藥,只要她還活著,再大的疼痛對他來說都是無所謂的。
忍吧,忍一會兒很快就會好了,在心底不斷的這樣安慰著自己。
夏若雪對上龍御晟這笑意,她的心猛地一下好像被什麼撞擊了下。
其實她腦海里的晶元還沒有被徹底取出來,只是停止了數據輸入,她還是不記得什麼,只是,沒有了那份恨意,沒有了對龍御晟的壞印象。
但是,也記不起之前那些甜蜜片段了,更記不起他們的曾經。
張美人看著龍御晟這個被折磨得生不如死卻拚命地隱忍著的模樣,心中竟然產生了一絲不忍。
如果不是真的動了心,怎麼會不忍呢?
她想起了心理專家對她說的那一番關於愛情的言論,她正在慢慢的陷入了那個愛情漩渦里。
三十多歲了,這個老阿姨的年紀了,比龍御晟還要大幾歲,可是男人和女人不同,男人三四十正是年紀最好最成熟的時候,而女人過了三十就會成為一個老女人,她對於自己的年齡一直很介意。
就算她多麼會打扮,打扮得再漂亮。可是歲月在臉上留下來的痕迹,是再也抹不掉的,看著夏若雪那張清純秀麗的臉,她就有一種羨慕和妒忌。
年輕真好,對於女人來說,年輕的時期就是二十到三十這個階段,可是,這十年間,她都在奮鬥,都在培養人才,這麼美好難得的十年時光就這樣過去了。
就算培養再多的人才,可還是找不到一個能夠挑動她心跳的人,而龍御晟卻可以輕而易舉的就能讓她失了神失了魂。
她朝著龍御晟走去,立在他的面前,抬頭看著他,問道,「龍御晟,後悔了嗎?如果你後悔了,我可以給你解藥。」
她再一次心軟了,龍御晟是唯一的例外,她不想去糾結那麼多,只想順著心,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什麼都不壓抑,她習慣了操控。
龍御晟低下臉,因為隱忍得厲害,太陽穴和脖子處青筋暴現,他死死的握緊拳頭,一雙深邃的眼眸,噴火的怒視著張美人,眼神要將她凌遲至死。
「何必呢?」張美人塗滿紅色指甲油的五指落在龍御晟的臉上,輕輕的撫摸著,越看越覺得他這張臉好看,是那種充滿了藝術感的長相。
她不是外貌協會,從來不看一個男人的外表,對於那些喜歡打扮自己卻沒有半點本事的花美男和渣男,她一點都看不上,她覺得那些男人根本就不算男人。
男人就該陽剛就該果斷就該有男人爺們的樣子,龍御晟的各方面都很符合,無論是硬朗的長相還是那份果斷決絕的性格作風,從當年敢在她的手中搶走了冷妖兒,這一份勇氣,足以讓她覺得很有個性。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里挑一。這句著名的話語,用來形容龍御晟再適合不過。
龍御晟原本就滾燙,被張美人這樣一碰,那把火更是一瞬間爆發,他拿住張美人的手,用力的丟開,撐不住了,觸動了傷口的疼痛,往後踉蹌了兩步,差點倒下去沒站穩。
張美人修長的手臂伸過去,快速的撈住了龍御晟的腰間,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將他往她身前撈去,及時的穩住了彼此的身體。
這種肢體的碰觸讓她的心中猛地一跳,好像羽毛撩過了心扉,竟然有一種心癢難耐的感覺。
背脊彷彿被電了一下。
她不捨得放開龍御晟了,沒想到自己對龍御晟的感覺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龍御晟沒有力氣再推開張美人了,他被折磨得快要崩潰了,才知道,原來自己這麼有心無力。
看向站在一邊的夏若雪,看到她愣愣的看著他被別的女人抱著,她那個眼神好像是有些不太舒服的,她明顯並沒有被取出晶元,但是,她看著他的眼神已經沒有仇恨了。
她能夠吃醋,說明她還是潛意識裡對他有熟悉感的。這個想法讓他看到了希望,揚起了一絲深諱的笑意,沒有反抗,反而靠得張美人更近,鼻尖輕輕碰了碰她的鼻子,在她耳邊壓低聲音,用著只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道,「張美人,你想死是嗎?既然答應了我,為什麼做不到?我已經承受這個痛苦了,你就該讓夏若雪安全離開。」
「我倒是想死在你的手上,可是你現在好像動不了手呢?」張美人何其聰明,一看就看透了龍御晟的心思,也沒有生氣自己被利用反而很配合的和龍御晟演起親密的戲份來了。
「放了夏若雪,我隨便你處置?」龍御晟放低語氣和張美人講條件。他一定可以說服她的,他要留在這裡,打入她的內部,才可以成功毀了她這個老窩。
張美人話裡有話的反問,「隨便我處置?」
視線從上往下掃了掃龍御晟,對於他健美的身材很滿意,紅唇勾起,拉了拉他的領帶,眉眼勾魂一樣,聲音也變柔了,「我想要你,也沒有意見嗎?」
她說得有些開玩笑又有些認真,讓人看不透她真正的心思。
龍御晟狐疑的看著她,看她一臉陷入了戀愛中小女生的模樣。有些好笑,卻笑不出來,他竟然被一個比自己還大的女人勾引,不過,不得不說,張美人的名字沒有取錯,她是真的美,是那種很有韻味的美,顯得特別成熟有女人味,如果她不是那麼強勢,稍微溫柔點有女人的樣子,或許她會很招人喜歡,可是她這一招冷艷刻薄的臉嚇走了多少人。
「龍御晟,我知道你想留下來在我這裡,好,我滿足了這個心愿,我讓人送走夏若雪,至於她腦海里的晶元,她可以自己回去讓你的人取出來,畢竟我向來不做虧本買賣。」
龍御晟擰眉想了想,還是同意了張美人這個建議。他嗯了一聲點點頭。
嚴肅的看向夏若雪,命令道,「立刻出去,離開這裡,我不想看到你。」
夏若雪不敢置信的看著龍御晟,不相信他會用這樣的方式和她說話,心中有些刺刺的好像很難受。
眼裡瀰漫上了淚光,看著兩人抱在一起的身軀,她不知道為什麼心中就是酸酸的澀澀的很不好受。
「走啊,我不想看到你。」龍御晟看到夏若雪還是沒有要走的打算,愣在原地用著可憐的眼神看著他,好像他拋棄了她,這個傻姑娘,看來是醒悟了一些,而他現在卻難以醒悟了,燥熱過後,好像墜入了冰川之中,變得很冷很冷,上一刻是夏天,下一刻就是冬天了。
熱和冷之間交替,折磨得她有些痛苦不堪。
他推開了張美人,看到對面那邊有個小小的室內水池,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邁著大步過去,下了水中,泡在水裡,冷水的刺激,反而使得那股寒冷不見了,不冷不熱,終於沒有那麼折磨人了。
他深吸一口氣,平復著內心複雜的情緒,試圖讓自己穩定下來。
張美人看到龍御全身濕透了,看起來更英俊迷人了,她也下到了水中,到了他的面前,抬手擦掉他額頭上的冷汗,關心的問道,「龍御晟,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是冷還是熱?」
龍御晟被人一碰就特別敏感,他倏地一把抱住了張美人,「你究竟給我下了什麼葯?」
「就是一種很好玩的葯,可以在夏天和冬天之間快速轉換的葯。」張美人調皮的說道,被龍御晟主動抱著,她覺得有些驚喜和受寵若驚。
夏若雪還站在上面看著不願意走,龍御晟看著她那個受傷的眼神於心不忍,可是現在這個難得的機會不能就這麼錯過了,他必須要把握住。
說再多也沒用,只能選擇無視了。
夏若雪受傷,眼淚就那樣不受控制的掉了下去,她也很不明白自己對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心思,為什麼看到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她就會覺得很傷心。
張美人覺得夏若雪站在那裡實在是太過礙眼了,吹了個口哨,站在門外的兩個保鏢走了進來,站在夏若雪身邊,等待著她的吩咐。
「把這個女人送回去到龍家。」張美人命令。
兩個保鏢點頭,強行押著夏若雪離開。
夏若雪不願意,死死的站在原地,還是看著龍御晟,用著眼神告訴他,她不想走。
是她刺傷了他,她要留下來陪著他,和他一起面對所有問題。
可是,她沒有了什麼力氣,好像泄了氣的氣球一樣,兩個保鏢力氣很大,一下子就把她架走了。
龍御晟看著夏若雪消失的身影,有些擔憂,但是覺得這樣也好,回到龍家是最安全的,那個晶元不急著取出來,只要她好好的沒什麼大問題就行。
「張美人,你說話不算數,算什麼老大?」夏若雪走了他立刻就不偽裝了,冷聲質問。
張美人冷哼一身,對於他的變臉,有些不太樂意了,幽怨的瞪他一眼,笑道,「其實忘了告訴你,我有輕微的反社會人格。」
龍御晟也沒有多大意外,難怪他說什麼,她總是和他對著干,難怪這麼記仇,因為他搶走了冷妖兒,她一直惦記到現在,還是耿耿於懷。
「哦,有多嚴重?」他詢問道。
張美人也不隱瞞,她說的都是真的,沒有必要用這個來欺騙龍御晟,「我其實還好,就是屬於有個性的那種性格,只是輕微,而真正的反社會人格是很可怕的,這類人在幼年往往學習成績不良、逃學、被開除、漫遊、反覆飲酒、放蕩、說謊、破壞公務、偷竊、違紀、對抗長者、攻擊人等表現。成長后情感膚淺而冷酷,脾氣暴躁,自我控制不良,對人不坦率,缺乏責任感,與人格格不入。
法紀功能較差,行為受本能慾望、偶然動機和情感衝動所驅使,具有高度的衝動性和攻擊性;自私自利,自我評價過高,狂熱但不動人的行為;對挫折的耐受力差,遇到失利則推諉於客觀或者提出一些似是而非的理由為自己開脫,或引起反應狀態;缺乏計劃性和目的性,經常更換職務;缺乏良知,對自己的人格缺陷缺乏覺知;缺乏悔恨感與羞慚,不能吸取經驗教訓;多種形式的犯罪,趨向伴發藥物或乙醇濫用。
此類人一般不情願尋求醫生幫助,因此門診極為少見,他們往往違犯社會而被監禁或投入勞教。有時他們被迫來就診,其實大多表現緊張、抑鬱、認為周圍對他歧視、遭人憎恨。這種認知和情緒狀態可遷延下去,甚至到成年(成年後期)違紀行為減少時亦如此,他們與家庭、朋友、配偶(女伴)不能保持長久、親密而忠實的關係,兩性關係混亂,經常更換婚姻關係,對子女不聞不問。
反社會人格障礙人群的主要危險因素有父母的拒絕型養育方式、父親低文化程度、家庭經濟收入低、單親家庭、父母離異。因此,預防反社會人格障礙首先要從孩子的父母和將成為父母的人們做起,全面提高他們的素質,倡導正確的養育方式,對孩子多施加正性的情感,多溝通引導,使子女在和諧、溫馨的家庭環境中成長,從而盡量減少人格障礙及犯罪的發生、發展。」
說完之後她有些意外,自己竟然會和龍御晟說得那麼詳細,還把自己這個秘密說給他聽,就連跟在她身邊那麼多年的最忠心的手下她都沒有告訴,卻告訴了龍御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