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死不瞑目

上官鴻，我慕容笙怎會放過你！

就算是死，黃泉路也要一道走，死都不休！

然而，好巧不巧，就在這時，「陛下！」

只見一個嬌美的女子臉色蒼白跌跌撞撞的跑來。

她眼睛紅腫，跑過來撲通一聲狠狠跪在冰涼的石階上，「陛下……求求您，您放過笙妹妹吧，笙妹妹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只求陛下消消怒氣，饒笙妹妹一命吧……」

她哽咽，眼眶通紅，「求您了……」

「珊兒！」上官鴻眼底帶著薄怒，「你現在貴為一國之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

慕容珊拚命咬著唇，只弱聲懇求，「陛下……」

「你不必在多說了，朕對慕容笙的所作所為絕不原諒！不過看在昔日大家的情分上，朕會給她留一個全屍！」

「陛下，時辰到了。」上官鴻身後跟著的太監，微微弓著腰端著毒藥提醒道。

眼見那太監就要進去賜毒，慕容珊跪著前行了好幾步磕頭道，「陛下，至少容臣妾和笙妹妹告別……」

上官鴻是不信任慕容笙的，哪怕她現在已經成了一個廢人。

但他也捨不得自己心愛的女人如此傷心，「先起來。」

慕容珊驚愣了一下，轉而又哭又笑的磕頭，「多謝陛下成全！」

上官鴻帶著隨行太監暫時走了出去，慕容珊紅著眼睛帶著丫鬟去到慕容笙身邊，緩緩蹲了下來。

「笙妹妹……」

慕容笙眼底露出一絲嘲諷來。

慕容珊輕輕擁抱住她，在她的耳邊用著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耳語，「笙妹妹，你以為你兒子是陛下的嗎？根本不是，他是鬼王的呢……」

她眼眶更紅，低語，「笙妹妹你猜猜墨兒現在怎麼樣了？」

慕容笙瞳孔猛然緊縮！近乎泣血！

慕容珊！

感覺到抱著的人情緒終於變了，慕容珊勾唇低語，「你放心去吧，本宮會幫你『好好照顧』你的墨兒的……」

話落突然聲音大了些，「笙妹妹……願來生我們還能……」

話沒說話，戛然而止。

慕容珊不可置信的緩緩垂頭，只見一支金簪幾乎完全沒入胸口……

旁邊的宮女一聲尖叫，門口的上官鴻一眼望進來，目眥欲裂。

「毒婦！」

然而就在上官鴻近身的瞬間，他萬萬沒想到，一個腳筋被廢了的廢人弱女子，居然絕望的野獸一樣跳了起來，快准狠的一口咬在他大動脈上！

『噗呲噗呲！』

是數道刀劍捅穿身體的聲音。

慕容笙視線已經模糊一片，但她沒鬆口，她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要他的命！

最後失去意識前，她這荒唐可笑的一生走馬燈一樣在腦中閃過。

「笙妹妹，只要你願意嫁給鬼王，我慕容珊絕對會一輩子就記著你的好！」對她一向很好很照顧的堂姐，第一次眼眶通紅跪在她面前求她。

「笙兒，只要你肯嫁給鬼王為妃，老身立刻將你父母親從別莊接回到榮國公府來，絕無半句食言。」向來說一不二的榮國公老夫人更是信誓旦旦的保證。

「阿笙你放心，你哥哥二伯也會接過來，送去學堂去讀書。」這是平素最疼愛她的二伯。

「哈哈哈哈~！」她凄蒼悲涼的大笑，然而其實那笑微不可聞，一點聲音也沒發出。

她不甘心啊！

她……死不瞑目！

最後，她想到了墨兒。

想到了鬼王，那個人人畏懼，冷血無情，卻被她親手毒死的夫君。

想起了他最後看她的，那複雜得完全看不懂的，心疼的眼神。

那眼神，原來，是在心疼她啊！

來生，願我不再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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