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遇刺
聽完佛法,夢瑤歌正準備離去。忽然,有個小僧叫住自己,「女施主,我們慧覺大師有請。」
「是剛才講佛法的大師嗎?」夢瑤歌狐疑。
小僧回答:「不是,慧覺大師是隱逸高僧,他也不常待在本寺,女施主今日真是幸運。」
蘇初宛要跟著夢瑤歌去,這小僧制止了。「慧覺大師只見女施主一人。」
搞什麼亂七八糟的,一個神棍擺什麼架勢。夢瑤歌抬步跟著走了,她倒想看看這個慧覺想幹嘛,算命嗎?
「瑤歌,不會有事吧。」蘇初宛看著夢瑤歌離開的背影,內心不安。
蘇盛昱讓蘇初宛放寬心:「慧覺大師在京都也算盛名,應該沒什麼。」
蘇幻凝絞著帕子,她夢瑤歌算什麼東西,讓景芝公子另眼相待,還讓慧覺大師相邀。
蘇凌天看向四周的景色,這景色不錯。
僧侶把夢瑤歌領到一間隱迷小屋裡,要她進去,說完就退了下去。
夢瑤歌敲了敲門。
「進來,夢瑤歌,我等你很久了。」
這聲音倒不像滄桑的感覺,倒有幾分稚嫩清悅。
夢瑤歌推開了門,看了看屋裡並沒有人。奇怪。四處尋了尋。
忽然,從房樑上蹦下來一個黑衣的蒙面刺客,手裡攥著匕首就往夢瑤歌方向刺。
夢瑤歌始料未及,看著匕首徑直地向自己心臟刺來。自己好生不甘,怎麼可以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了呢。體內爆發出一股強大氣流,使匕首改變了方向,卻還是刺傷了胳臂。
「你到底是誰,我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你至少可以讓我死得明白點嗎?」夢瑤歌別無他法,只能拖延一點時間,希望能有奇迹出現。
蒙面黑衣人看著匕首偏了方向,又看著夢瑤歌迷茫無助的眼神,心頭頓生不忍。她其實也沒什麼錯。不不,師父說了,自己不可以心軟。「也許,你的存在本就是一個錯。」
蒙面黑衣人調動全身的功力,再次刺去,這一回她必死無疑。
夢瑤歌看著這凌厲強大的氣流,看來自己終是躲不過,閉上了眼睛。
夢瑤歌意料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睜開眼,一襲月白色的衣裳映入眼帘,如高山的千年雪蓮綻放華光。但是那白蓮已被染了血色,匕首插在他右胸,淌著血,滴答滴答地掉落。
景芝雙目猩紅,體內散發強大的氣流,把蒙面黑衣人震開,撞到柱子上。景芝紅著眼:「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像一個死神判定凡人的死期,高傲狂放。
蒙面黑衣人心中詫異景芝的到來,但也明白今日有景芝在,自己就休想取夢瑤歌的性命。看來,自己今天功虧一簣了。不過,紫瑾星也不可能這麼就輕易被自己所殺,還是要隱藏身份。
蒙面黑衣人放了個煙霧球,屋子裡一片濃煙,遮擋了人的視線。
景芝小心地護著夢瑤歌,他怕這人突然襲擊。
霧一點點消散,夢瑤歌環顧四周,這人竟不見了。奇怪,明明房門緊閉。看來這屋子裡有機關。但是智覺大師的屋子裡的機關怎麼會被旁人所知。
夢瑤歌看著景芝的傷勢,雪白的衣服染上殷紅,像一朵紅蓮盛開。「你怎麼樣,有沒有事?」
景芝望著她,面露哀愁,眼眸里本波瀾不驚的湖水此刻翻動著洶湧的浪花,他抬起右手,愛憐地撫著夢瑤歌的左肩,那正是夢瑤歌受傷之處。景芝喑啞:「以後,你不要受傷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夢瑤歌迷惑,景芝他怎麼了,真是奇怪。自己這點小傷算什麼,他的右胸還在汩汩地流血呢。「你的傷——」
「碰」房門一下子被踹開,蘇初宛、蘇盛昱等人獃獃地望著著屋裡的兩人。一個白衣飄然似神祗的男子,一個淺紫色苑蘿似仙的女子,男子的手搭在女子的左肩,真是神仙眷侶。
「景芝公子,瑤歌姐姐——」蘇幻凝帶著哭腔打破沉寂。
夢瑤歌聽到聲音,連忙後退分開兩人的距離。
看到夢瑤歌的躲閃,景芝寒冰如箭的目光射向蘇幻凝。
「瑤歌。」蘇初宛小跑過來,查看了夢瑤歌的傷勢沒什麼大礙:「瑤歌,這到底怎麼回事?」
蘇盛昱真是擔心自己的妹妹,沒看到景芝公子的冷臉嗎,真不知說她是膽大,還是腦子缺弦。
夢瑤歌現在正是一個頭兩個大,她和景芝這幅場景肯定會被人誤會。「我進入這間房間后,有歹人想殺我,辛虧景芝相救。」夢瑤歌朝景芝行了個禮,以表感謝。
夢瑤歌你想和我劃清界限,想得美。景芝沖夢瑤歌笑得很是燦爛:「瑤歌,我們兩誰跟誰,何必言謝。莫不是有人在場,你就不願承認你和我的關係,你太惹我傷心了。」說完,還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盯著夢瑤歌。
夢瑤歌覺得景芝的傷是傷在腦子裡了吧。
眾人齊齊地盯著這一幕,負心女子痴情漢。關鍵痴情漢是開開元第一絕才景芝公子。
蘇盛昱心裡澀澀,原來她不曾正眼看過自己,是因為她有個榮華絕世的景芝公子。是啊,她有了景芝公子的愛,哪還容得下旁人。
「你們什麼關係?」蘇初宛來回指了指夢瑤歌和景芝。
「哦,救命恩人和被救人的關係。」夢瑤歌怕多待一秒這景芝就繼續污衊自己:「我們趕緊走吧。」
「噗——」景芝像是掐準時間一樣噴了血。慘白的臉配著嫣紅的血,顯得嬌柔脆弱。
夢瑤歌立馬停了腳步。「你怎麼呢?還好嗎?」他的傷畢竟是因為自己而受,開元第一絕才的景芝公子本該皎皎月華,弄得如此狼狽都是因為自己。夢瑤歌的心開始愧疚難安。
「我要和你一起走。」景芝懇切地望著她。
「好。」
在僧人安排的房間里,夢瑤歌讓蘇初宛包紮了傷口。
一陣敲門聲傳了進來,夢瑤歌讓人進來。
淮宇進了屋,恭敬地行了個禮:「夢小姐,主子邀你過去一趟。」
「他不是應該在治傷嗎?」夢瑤歌疑惑。這景芝在鬧什麼花樣。
淮宇想起主子交代的話:「主子說了,他的傷是為救你而弄的,如果夢小姐願意做忘恩負義之人,盡可以不來。」
這個景芝,果然這世間的債最不好還的是人情債。
「景芝公子想幹什麼,你的傷還沒好呢?」蘇初宛居然針對景芝。
夢瑤歌拍了拍蘇初宛的手,示意她寬心,然後夢瑤歌跟著淮宇走了。
夢瑤歌進了屋,景芝正坐在床榻:「你來了!」
「你為什麼那麼說?」夢瑤歌氣勢洶洶。
「難道我說的不對?」景芝反問。
「你說我們是那種關係。」夢瑤歌憤憤。
景芝淡然一笑:「我的意思是我們是師兄妹的關係,難道不是嗎?」
夢瑤歌這才明白自己中了景芝的套,沒好氣:「你叫我來幹嘛!」
「我為你而傷,你不應該表示一下嗎?」景芝看著自己已經止血但沒包紮的右胸。
夢瑤歌猜測:「你不會讓我給你包紮傷口吧?」千萬不要。
「知我者瑤歌也。」景芝微笑著點點頭。
「你找淮宇不就行了。」這個景芝想幹什麼,自己可是一個女子,夢瑤歌抬步就想走。
「咳咳。我好疼。」景芝躺在床上,輕吟著:「我堂堂開元第一絕才景芝,竟然淪落到如此地步,連受傷都沒有人願意為我包紮。」
夢瑤歌覺得上輩子就是欠他的。「葯呢?繃帶呢?」
景芝指了指不遠處的葯和繃帶,目中含笑。
夢瑤歌面色潮紅,該死自己一心軟就答應了,這人簡直是自己命中的剋星。夢瑤歌小心翼翼地剝落了右胸的衣服,垂至受傷之處。
景芝溫柔地看著夢瑤歌開口:「鎮國公打算撮合你和蘇盛昱,雖然我對你沒什麼意思,但好歹你也是我師妹,我總不願看你被稀里糊塗地被買了還幫人數錢。」
夢瑤歌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動作,原來從去蘇府自己感覺到的種種怪異是因為這樣,那景芝剛才在房間里說的話是讓蘇盛昱打消念頭。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