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病不諱醫
「你們都被捉走了?」
「嗯。」
「然後哥哥大發神威去救回你們,你們誓死追隨是不是?」
裘弘深汗顏,這話好像沒毛病,但從別人嘴裡說出來,還是會覺得怪怪的:「嗯。」
「我母親在牢里逝世了。」
那邊一直默不作聲的裘彭湃突然出聲。
「啊?」
得意的雨荷收起得意笑容,腦袋微微縮回去。
夏冰兒朝裘弘深歉意點頭:「我們不是有意的,裘藥師請節哀。」
裘弘深倒沒有太多表情,只是搖搖頭:「萬般皆是命罷。」
夏冰兒差不多知道了她想知道的一切,已不想再詢問,但雨荷還有很多問題呢。
「那個——你的姐姐呢?」
「在公子身邊。」
「啊?你姐姐多少歲了呀?」
「十二,怎麼了?」
「沒怎麼,對了,你姐姐多高呀?好看嗎?有我好看嗎?」
夏冰兒、裘弘深和顧旭章:「......」
裘彭湃轉過腦袋,與李雨荷直直對視,眼中的那抹苦痛慢慢消失:「你好看。」
「嘻嘻——那就好。」
裘弘深:「......」
「然後呢?叔叔你快些說呀。」
裘弘深本是不想再說的,但雨荷一聲叔叔讓他忍不下心拒絕,只得繼續開口:「之後就是去楊城。」
顧旭章和夏冰兒臉色都悄然變化,只有毫不知情況的雨荷還神采奕奕:「在楊城又遇到了什麼好玩的事?」
「沒有好玩的事,我們去了公子的府邸,遇見楊家府邸最後一個老人福順,他在見到公子當日便離世。」
「哥哥的府邸?剛剛的府邸在楊城?」
「雨荷你先不要說話了,你們在楊城待了多久?」
「我們當日便從楊城趕來天雄島了。」
「嗯,多謝了。」
「大人客氣,大人和小姐早些歇息吧。」
「嗯。」
......
淅淅瀝瀝的雨水讓氣溫下降了很多,很多人還在做著香甜的美夢,楊風青被一股尿意憋醒。
醒來的剎那,不知怎的,一股悵然之感直衝心間,他已經忘了上一次入睡如此之沉是哪時候了。
睜開眼睛,懷裡有溫熱之感,感知隨著意識的覺醒,在飛快地敏感。
很快,他不用打開被子就知道了現在是什麼情況。
他沒有心思去責怪裘梓彤昨晚怎麼會將他衣服都脫去,更沒有心思再次告誡裘梓彤她已經是一個小大人,已經可以嫁人婦、為人母。
他現在想的,只有該怎麼化解眼前的尷尬。
裘梓彤雖然只在他身側露出小腦袋瓜的頂部,但她的一呼一吸都讓楊風青知道她現在是醒著的。
「梓彤?」
裘梓彤抱住他的兩隻小手力道增加了些,並翻上他的胸口。
他們相對緊貼,楊風青才恍然身高只有十歲孩童的裘梓彤發育與十四歲女子一般,甚至更好。
這沒有什麼可以置辯的,裘梓彤的家世雖然比不上他們這種貴胄,但比起光武絕大部分的女子都要好很多。
吃得好,身體發育得就要好一些。
憋著尿的感覺,想來不管是誰都有體驗過。男子更能明白那時身體是什麼狀態,那地方又是什麼狀態。
而楊風青作為一個自溢的優秀青年,在受到很強烈的刺激后,尿意慢慢的不知躲到了哪裡,出現了其它反應。
裘梓彤腦袋在楊風青胸口,腰部與楊風青的腰正好平齊,致使一切誤會最終成了一個巧合。
裘梓彤張腿逃離,繼而又合上。
「嘶——」
楊風青倒吸一口涼氣,消失的尿意突然之前又冒出來,並且比之前更迅猛。
生生壓過那讓他恨不能給自己一巴掌的自然反應,舒了一口氣,想抬手翻身,比昨晚更加疼痛的感覺讓他如被行五馬分屍之極刑:「啊!」
「師傅,怎麼了?」
之前沒有回應楊風青的裘梓彤驚慌出聲,從被子里抬起腦袋,那雙好看的丹鳳眼霧蒙蒙的,褪去了很多稚色,多出的都是嫵媚。
「嘶——」
此時的楊風青可沒有心思去欣賞那雙好看的丹鳳眼,他又倒吸一口涼氣,裘梓彤這一動彈,就像有人在他胸口插了數十把刀,可謂心飛揚,透心涼,透心的痛。
「師傅,你到底怎麼了?」
裘梓彤在楊風青的懷裡往上爬,在動彈的時候,她的腿沒有鬆開。
楊風青的臉擰成了一團,終於是拚命壓制聲音叫了一聲:「啊!」
不僅從他的臉龐,從他的聲音也很難聽出他到底是舒爽還是難受。
裘梓彤的腦袋到楊風青脖子那定住,丹鳳眼裡的水霧凝聚成水,溶在她的眼睛里,化進她的臉龐,讓她的臉紅如兩顆熟透的小蘋果。
「師傅——」
以前裘梓彤喊楊風青的聲音都很短促,或者不急不緩,裡面有的情緒都是依賴。
這一次有別於其他任何一次的呼喊,聲音拉長,聲線是從未有過的軟軟糯糯和撒嬌。
楊風青:「......」
他不敢再低頭,因為那雙眼睛在看著他,抬頭望著床梁。
很多很多話在腦海中閃過,但經歷過鷹雪梅的事,他又懂得了一些事。
有些他不以為然或習以為常的回應,在某些特別的時候會對那些很在意他的人非常難過。
「梓彤,師傅身上怎麼會這麼痛?就是想抬起手都會痛如被人拉著手臂,要從師父身上撕扯開一樣?」
被子動了動,裘梓彤又往回縮,楊風青閉上眼睛,此時此刻他認命了。
裘梓彤將腦袋縮回被子里,楊風青的老臉都不禁紅了些,嘴巴快速閉合數次,但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昨晚那匹好看的馬兒帶師傅回來的時候,師傅你不知道自己的模樣有多可怕。身上插著二十三根箭矢,還有三十三處較深的傷口,一百二十七道較淺的傷口,全身赤紅,如剛剛從血池裡撈出來的般。」
「雖然都避開了要害,但那麼多的傷口就是每個傷口僅是破開了皮肉,也會讓人難以活命,幸好師傅身體好。」
「我知道師傅還有很多事,所以就選用了一些見效很快,但副作用也很大的葯。在藥效完全失效之前,師傅你不管是抬手還是抖腿,都會有撕裂的痛感。」
雖很為裘梓彤為他所想而開心,但那一動彈就比以前所經歷過的任何有一次疼痛還要痛的感覺,他怎麼都喜歡不起來。
「什麼時候藥效才過去?」
「午時。」
「啊?可師傅我——」
「我知道,那些葯都是從口而入,現在師傅想小便是正常的反應。」
「那你去叫成豪——不對,叫一個丫鬟來幫幫師父吧。」
被子掀開,一股讓楊風青臉熱的味道直衝他的鼻子,裘梓彤倒沒有什麼任何異樣表情,站到床邊。
「梓彤,你先穿上衣裳啊!」
梓彤沒有回應楊風青,往房間中央走去。
楊風青先是閉眼,因為良心告訴他,他不應該亂看,但求知慾驅使他一定要去確定他到底造了什麼孽。
聽得叮噹之聲,裘梓彤輕輕的腳步聲又到了他身旁。
楊風青睜開眼看過去,梓彤雖然還比較矮,但再怎麼矮,她的膝蓋比床沿還是要高了一些。
而更往上,在他看去時就正好看得到,也就是他自溢的地方。
看到自己造的孽,他差些暈了過去:「梓彤,要不你先——」
裘梓彤默不作聲掀開被子,楊風青不由感到一股涼意,驚慌叫道:「不是,梓彤,你——」
裘梓彤直直楊風青很慌亂的臉龐,臉上除了紅潤,還有小小的得意。
順著楊風青的臉看下去,楊風青感覺自己就是一隻可憐的小白鼠,被夾在板子上供人隨意撥弄,再次驚叫道:「梓彤,我——師傅還小,求求你放過師傅吧——」
「噗嗤——哼——師傅你驚慌什麼,我又不是沒有看到過。以前父親為了讓我懂得如何醫治男性的病,還用彭湃當過試驗品呢。」
楊風青哪有心思管他們裘家以前的事,他現在擔心的是他的良心。
可裘梓彤說罷,不等楊風青回聲便紅著臉探手下去。
楊風青當即就要叫喊,但轉念一想梓彤說的好像也沒有錯。
病不諱醫,自古不變。
不過——
「等下,我現在不是病,我是——」
楊風青的叫聲戛然而止,因為他一生幸福已在一隻小手的把控之中。
他大腿之間觸碰到了冰涼的圓形東西,然後「楊風青」被放到裡面。
「噓噓——」
楊風青:「......」
他很想控制,但尿意並不受他的控制。
叮叮叮——
沒有被尿逼急過的人,不知道撒尿有時會是那麼舒爽的一件事情。
一開始楊風青還有些抗拒,但身體這麼誠實了,而且——
他動彈不了,裘梓彤做的一切比他自己還要小心謹慎。畢竟他可沒有在小便之後,有擦拭的習慣。
連帶著擦掉的,自然還有那一直讓楊風青無地自容的「罪魁禍首」。
裘梓彤沒有避開楊風青,就在床旁給自己擦拭,楊風青只得閉上眼睛。
「師傅,你先小憩一會兒,我去給你熬制些吃的。」
「嗯,出去的時候把窗子都打開。」
裘梓彤見楊風青閉著眼睛一直不看她,嘟嘟嘴:「不用你說我都知道,臭死了!我等會兒還要去洗澡,哼!」
楊風青:「......」
還是沒有睜開眼睛去解釋什麼,他現在想的只有不去想這件事,不去提起這件事,就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吧。
裘梓彤跑出去沒一會兒便又回來了,這一點時間,別說洗澡,就是洗漱都夠嗆。
「師傅,邵叔叔他們在院子外面等了很久,你要不要見他們?」
楊風青很想直接說嗯,但人要臉樹要皮,為了他的面子著想,他還是向裘梓彤低下了腦袋:「梓彤,你幫我好好看看附近有沒有什麼不合適的東西。」
「哦?這可是師傅你自己說的哦。」
裘梓彤跑到楊風青身邊,所謂一回生二回熟,毫不客氣、毫不矜持掀開楊風青的被子。
如帶著火的丹鳳眼在楊風青身上來回掃視,突然伸出小手,一下子就讓楊風青將所有話憋回喉嚨。
看楊風青憋屈的模樣,裘梓彤越發的得意和開心,還好她年紀已經不小了,知道正事要緊,若無其事地放開「楊風青」:「好了,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楊風青內心吐槽:「什麼見不得人,我這都被你見過了!」
嘴上還是很老實的:「叫他們都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