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s市,最高的一棟大樓處,此時正停著一輛黑色的賓士,而那車裡面走出來一個面色冷漠的男子。
只見那男子一身深黑的西裝,手腕上的表正發著耀眼的光芒。
從那棟大樓里走出來一個女生,手撐著一把白色的太陽傘,而後恭恭敬敬的走到了那男子面前,嗲嗲的說道:「邊總,您怎麼親自過來了?」
邊凌看了看那玻璃門上的招牌——凌風珠寶,而後瞥了一眼這個女子,沒有說什麼,只是任由那女子打著傘。
李紅有些悻悻的想著:什麼嘛,這麼高冷,算了,為了搭上這棵大樹,老娘可是故意化了那麼淡的妝容的。
邊凌那一米八五的個子讓李紅撐傘也不好撐。
司機下了車,順帶拿了一把黑色的傘,然後給邊凌撐上,李紅剁了剁腳,男司機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邊凌順勢進了玻璃門裡面,司機也就隨著離開,而前台處,一身著淡藍色阿迪達斯的男子正對著他揮手。
李紅看著那個淡藍色衣服的男子,然後恭恭敬敬的說著:「凌經理。」
「這裡沒你什麼事情,就先下去吧,我跟邊總還有事情要商量。」凌天露出了招牌式的一笑。
李紅也對著凌天笑了笑,而後嗲聲嗲氣的說著:「好的,我先下去了,有什麼事情都可以找我。」
在轉身之時,李紅露出了狡黠的一笑:拿不下邊凌,那拿下凌天總可以了吧?
奈何,李紅只是一個才入職的小職員,並不知道凌天只是笑面虎,看人可清楚著了。
「這姑涼,怕是對我們邊總有意思哦。」凌天打了個響指,然後嬉皮笑臉的說著。
邊凌只是淡漠的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神殺果然有效,兩個人就這樣徑直走到電梯旁,偶爾會遇見小職員對著他們打招呼。
路上更多的嘰嘰喳喳是「邊總好帥呀!」
路人甲「對呀,邊總真帥,簡直男神呀。」
路人乙「凌經理也好帥。」
路人丙「真不愧是s市最帥的老闆,好的資源都在我們凌風公司。」
「……」
「叮!」電梯門開了。
凌天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然後對邊凌說著:「請吧,邊總。」
於是邊凌淡漠的進了電梯。
「阿凌,你的生活真無趣,三年前那個女人離開你,你就再也沒近身過任何女人,對我這個老朋友都愛答不理的。」凌天有些委屈的說道。
那個女人?邊凌如此想著,三年前嗎?
三年前,燥熱的夏季,蟬子在枝頭哇哇的叫著,令人心煩。
18歲的邊凌走在s市最偏僻的郊區,因為邊老爺子要歸隱山林,這弄的邊家的人要敬孝只能往郊區走。
他們的車還沒進入郊區就已經不能繼續行駛了,邊凌只好下車走路。
越往森林中走,邊凌卻越找不到路,天色漸漸的深了去,林子中奇怪的聲音越來越多,邊凌有些害怕,但只能窩在一顆大樹邊上。
夜,來臨了……
幽深的黑色,讓人一眼望不見盡頭。幽藍色的磷火在林子中燒了起來,雖然邊凌知道這是化學反應,但是聯想著各個電影的環節,只覺得自己撞了鬼一般。
嚇的他只能跑,而他沒注意看路,掉到了林子中的一個坑。
這個坑剛剛好是獵人拿來狩獵野豬的,大概有三米深,邊凌摸著自己的大腿,摔的有些疼,長夜漫漫,讓邊凌感覺到了無比的難過。
邊凌摸了摸兜里的最新版手機,還是沒有信號。
待到晨光熹微,他好像聽見了一個小姑涼的聲音:「爺爺,這裡有一個人。」
邊凌透著五指,陽光打在他身上,讓他有些看不清。
「這……」老爺子有些緊張。
畢竟農村人家,沒有什麼錢,能夠涉及到錢的事情,他們都會為難。
爺孫兩把邊凌拉了上來,邊凌有些虛弱。
「還是先帶回家吧。」老爺子開了口。
等到邊凌再次睜開眼時,看見的一座小木屋,簡潔的裝修讓他很是喜歡。
「爺爺,他醒了。」那女孩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給他喂一點草藥。」屋外,老爺子正在比劃著竹籤子,準備在後山的坑裡面放上這些竹籤。
女孩把熬好的草藥,端了進去,然後有些心虛的說著:「你不小心進到了我們的機關裡面,所以,對不起啦,把這葯吃了吧。」
邊凌看了看那女孩的手,白皙,細滑,並不像獵戶之人的手,邊凌只是淡淡的說了句「謝謝!」然後草藥並沒打算要吃。
女孩等了那麼久,邊凌還是沒反應,又繼續說道:「這是治內傷的,你不是摔了嗎?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邊……」邊凌正欲說出自己的名字,又反應起來,邊姓在s市只有這麼一個姓,而且邊家還是s市首富,到時候人家訛他怎麼辦,「扁淩。」
「你的名字真好聽,不像我,叫什麼桃桃。」女孩吐了吐舌頭,有些調皮的說著。
邊凌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沒說什麼。
本來以為邊家的人可以很快的找到他,沒想到就這樣過去了一個月,邊凌在這一個月中對桃桃產生了不一樣的感情。
都說十七八歲的感情最讓人難忘,桃桃也願意和他一起去s市最繁華的地方上班,他選擇的是外賣員,別問為什麼,這也算是他給他們之前感情的試探。
半年的時間,邊家人給邊凌的壓力無比的大,因為邊家唯一的繼承人居然去外面拋頭露面,而且還是做送外賣,邊家人覺得無比的丟臉。反觀桃桃,城市的繁華,讓她對邊凌產生了厭棄感,終於在某一天爆發了。
出租房內,桃桃正磕著瓜子,然後看著最近熱播的電視劇,嘴裡嘟囔著:「這日子,本小姐可真的是受不了了,本以為他會是邊凌,沒想到真的只是一介平民,浪費老娘那麼久時間,呸。」瓜子殼被她吐了一地。
邊凌穿著外賣服,打開了出租房的門,有些疲憊,今天足足接了40單,他感覺身體都有些不堪。
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下了起來,桃桃陰陽怪氣的說著:「外賣員回來了?那去做飯吧,反正你天天伺候那麼多人,再躲伺候一個人也沒關係。」
邊凌便脫下了外賣服,然後走向了廚房,很自然的圍上了圍裙,因為桃桃不會做飯,他可以說是把一切都學會了。
桃桃又繼續譏笑道:「果真窮酸,我可真的是眼瞎了,會看上你這麼一個男人。」
「你!」邊凌有些火大了,無論桃桃再怎麼任性,這句話是真的戳到他心裏面了。
「你什麼你。」桃桃一把把瓜子扔了,站了起來,胸口一起一伏的,然後大吼道,「就你這麼一個窩囊廢,每個月就那麼五六千塊錢,還不夠我買一個lv,還想養我!」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邊凌緊握著圍裙,心在顫抖,他不知道這個女人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說你是窩囊廢!怎麼樣?窩囊廢!」桃桃更加加大了聲音。
「分手吧!」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邊凌正式提出了分手兩個字。
「好!」桃桃像是得勝了一般。
邊凌淡漠的看了她最後一眼,便沖門而出。
雨水打在他的身上,心,很疼,很疼。
十九歲,今天剛剛好是他十九歲的生日,他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麼,一切的根源都是因為——錢。
凌天在他眼前打了個響指,他才從那段幻想中爬了出來。
「在想什麼,那麼出神?一直那麼悶,可不好。」凌天戲謔的說道。
「沒什麼……」邊凌冷淡的眸子里,看不出來到底是哀傷,還是孤寂……
「對了,今天珠寶城給我們迎進了一個設計師,你看看,要不你就不用去了,這幾年什麼都是自己親力親為的。」凌天苦口婆心的說著。
「你去,我放心,但,我也想去。」邊凌不可置否的說著。
凌天拗不過他,只好出了電梯門后往面試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