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生日禮物（一）

『真的不用擔心，這種情形Padfoot有很多經驗的。』

見我還是相當在意，Remus伸手摸摸我的頭安慰道，『套句他以前常掛在嘴邊的話，就是吐久了自然就會習慣。相信我，等等他出來的時候絕對很快就會活蹦亂跳的。』

活蹦亂跳……

我有些黑線於Remus的形容用詞，可就在我轉看向Remus的時候，見到他蒼白的臉色，我這才意識到不舒服的不只Sirius；右腕輕抖，幾顆略帶酸澀的紅梅被我召了出來。我將梅子遞給了Remus。

『吃吃這個，』我說，『有點酸，不過應該可以讓胃舒服一點。』

Remus微笑撿過兩顆時道謝，而這同時旁邊也傳來步出洗手間的虛浮腳步聲。不過我還沒來得及轉頭，一個有些份量的體重就環著我的肩膀靠上來，還順便捲走了我手中剩下的梅子。

『嗚、好酸。』Sirius嚼紅梅的含糊說話聲從我頭上傳來，『不過真的有效耶！以前還以為這玩意兒可以壓反胃噁心感覺是James在騙人，沒想到居然是真的。怪不得當年他在Lily懷孕的時候還特別從國外郵購了一堆回家，我還以為他是錢太多沒處花。』

『還說呢！那時候James想請你吃一點，你卻借口這是孕婦吃的零食而堅決不碰。』Remus微笑搖頭，伸手把我從Sirius懷裡拉出來，『力氣恢復了就自己站好。Harry還在長身體，你這樣壓著他會害他長不高的。』

沒阻止Remus把我拉走的動作，Sirius嘖了聲地站直身子。

『這點能怪我不相信James嗎？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時候，Lily懷孕可不只不舒服還挑嘴，James緊張的全天伺候著也就算了，居然連Lily吃的東西都堅持自己經手－－別告訴我你已經忘記James的廚藝有多爛！那段時間我們為了幫他解決他的失敗作品，喝掉的消漲整腸藥水根本是我們整輩子喝過的其它魔葯加起來十倍以上！我就不相信在那種狀態下，你看到他端著食物跑來找你的時候還有好臉色。』

然後我很榮幸看見Remus的招牌溫和微笑第一次染上陰影…雖然只是不到三秒鐘的一閃而逝，不過我敢肯定那股陰影鬱悶程度，比之Weasley雙胞胎提起他們師父時的陰風慘慘絕對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在訝異猜測於爸爸做的食物究竟恐怖到什麼程度、以致連沉穩的Remus都會聞之色變，方才有絲莫名浮現的違和感就這樣被我忽略過去。

叩、叩。

房間唯一的出入口傳來敲門聲后自行滑開，有著一頭銀灰波浪長發的碧眼少女站在門口。

『打擾了。』少女——是剛剛接迎我們來到這個臨時招待室休息、也是之前曾在Malfoy莊園有過一面之緣的血精靈微笑開口，『進入莊園主院的輕舟已經準備好了。殿下，兩位先生，是想即刻上船嗎？還是想先在這用過午餐再走？』

『謝謝你，Greengrass，不過我們現在就走。』Remus放下茶杯起身，一邊向我解釋，『雪屋的警備魔法範圍最近又擴大嚴謹了些，所以每個人要想進出只能從後山這個靠海岩岸的一處出海峽谷瀑布。這段搭船距離酸然不是很短，可剛剛我們下車后Arthur的車子已經先自己跑回去，我想Molly大概已經快接到我們到達的消息了。』

我點點頭的也站起身，心裡再次暗自鄙視了下自己的打混程度。雖說「雪屋」從提議建設、出錢買地、到莊園防禦系統的架構原理都是我的主意，但是在起了個頭后我就連小血精靈的問題一併全丟給Cthugha去處理了；別說從頭到尾我只知道自己有這個產業在，可究竟在Cthugha的搗鼓下究竟建設發展成什麼樣子我根本完全不清楚…我這甩手掌柜果然十足稱職。

由於剛剛駕著飛車在設定的地點一著陸，Sirius第一時間就捂著嘴臉色發青地衝進了這個立於岸岩大石上的小木屋，掛記著他的狀況我也沒多大心思好好觀察這附近；直到現在要離開，我這才留意到我們現在是在一處因為暗礁過多而沒有開發利用價值的靠海岩岸，而這間小木屋外表則是一家提供些岩釣漁具的舊鋪子。

『這片岩岸之前雖然也是屬於私人產業，但是原本的主人一直都對外開放，讓一些麻瓜可以進來釣魚。』

捕捉到我在經過前面鋪子時候的打量眼神，領著我們朝後門走去的Greengrass對我解釋，『因為這裡還算偏僻，其實會來釣魚的人可能三天都出現不到一個，很適合讓我們出入又能避免麻瓜注意，所以這店鋪我們就這樣留下來掩人耳目了。』

『那店員…？』之所以問，是因為我剛剛在那沒客人的店面櫃檯后看到一位沒有絲毫魔力波動的老人。而Greengrass和老人眼神交會之際`，更是輕輕點頭，比了個手勢示意后才領著我們踏出木屋後門。

『他是Johnson，住在這裡顧店已經十幾年，是位聾啞的老麻瓜。原本的主人雖然把這裡賣給我們，但是他不想走，也沒地方去。Cthugha大人說要是硬把他趕走的話您知道後會生氣，所以我們在和他簽了一紙正式雇傭的保密魔法契約后，就讓他留下了。』Greengrass輕笑，『後來我都叫他Johnson爺爺，他真的很好玩，當初在知道我們會魔法后居然嚇傻了，甚至還盯著我的耳朵看好久。我想要不是Cthugha大人沒耐性的用魔法炸掉兩個茶杯嚇唬他，說不定他會試圖伸手拉我的耳朵確認呢！』

『Cthugha那小子居然威脅麻瓜？』走在我後邊的Sirius聽到Greengrass的話后，眉頭立刻皺起不說，口氣也有點不善。

『好，起碼他沒做什麼更過分的舉動。』特別是考慮他的前科…我嘆氣自我安慰，『不過你的語氣和剛剛的樣子，你們現在似乎處得不錯。』

Greengrass點頭，『因為Johnson爺爺人確實很好。雖然剛開始被嚇到，可後來卻沒有討厭或排斥我們，簽合約的時候也簽得很乾脆。我們幾個能力比較好、已經可以外出走動的同伴都見過Johnson爺爺，也很喜歡他，有空閑的話還會來這裡陪他喝茶聊天呢。』

『是嗎？』聽到Greengrass我不禁露出笑容，『那就好…不過人家既然已經同意為雪屋保密而且工作，又那麼照顧大家，你們可別太過搗蛋給人家添麻煩了。』

至於這小木屋的安全我倒是不擔心，從明地暗裡都有不少普通盆栽以及魔法植物在給我傳來打招呼的心音，我就知道就算真有什麼不良企圖的巫師發現這裡，要想傷到屋裡的人也是有一定難度——看來Cthugha那小子亂來歸亂來，該注意的地方和細心度仍是不差。

『這不用殿下提醒，我們也會注意的。』Greengrass笑說，抬手指向前方，『哪，前面那塊巨岩下，就有穿過山林進入莊園的水道口了。』

說是巨岩實在不誇張，如果不是Greengrass特別指出，站看之下就連我也會誤以為是塊地勢比較高的緣岸而已。不過現在看來，這裡也是秉持了外表平凡無奇的超低調原則－－有誰會知道這塊巨岩底下，會別有洞天藏了一處放置小渡舟的船屋？特別是這船屋地進入方式，居然走到巨石邊是往下跳！

這種跳海才能進入方式也真是刺激－－掉在船屋門口負責接人的巨大魔鬼網上，我心臟砰砰跳想。但願不會碰到有麻瓜鬧自殺結果稀里胡塗的闖進來…嗯，應該不會那幺湊巧？

不只進來時比較考驗心臟，搭上小舟后的逆水上行也是多處驚險；比Hogwarts搭載新生的船身要來得修長兩倍的輕舟，雖然一路上載著我們經過瀑布、繞過淺水暗礁等一般人眼中的高難度危險地帶，可是速度和穩定度卻極其高超。加上偶爾會發現一些不知道是怎幺流到這裡而卡在礁岩的特別植物或礦石，這段水路歷程也確實讓我極其喜愛，甚至好幾次都給了Remus和Sirius錯覺以為我差點掉下去，連忙把三番兩次把為了摘采岩草而將身體和手探得太出去的我抓回來。

『其實殿下要是喜歡這些小東西，大可同我們說的。』

當我正把玩著從剛剛經過的一塊礁石孔里順出來的水玉原石，正在評估要用什幺方式煉化才不會傷散掉其中富含的靈水氣息，站在船尾控槳的Greengrass有些不解地看著我說，『先不提我們雪屋的據地近山又靠海，要搜集這些東西很簡單，就是您一句話，各個族裡也多得是比這些品種或品質更好的草木和礦石可以給您送來，您實在不需要像現在一樣親自尋找。』

這塊起碼要花百年才能吸收醞釀如此豐沛靈水氣息的水玉原石，差點就因為我一時手滑，再次回歸滾滾濤水的懷抱。

『拜託，不要把我說得好象需要歲歲朝貢的皇帝行不行？』我有些無力，『先不說那些魔法種族身家厚不厚的問題，拿人錢財可是要替人消災的！與其欠下人情我更信奉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就算真的急欠材料，我也寧可用交換的方式。』

Greengrass困惑眨眼，『但是殿下就是殿下。您屬於我們，我們的一切也屬於您，沒有所謂的虧欠不虧欠…為什幺還要弄得那幺複雜？』

聽到這話我就有股翻白眼的衝動－－看來哪個世界都一樣，荼毒思想最深的果然是信仰，不管是奴性堅強的Houseelves還是睿智人馬都逃不過這種毒害，就連這些只有一半精靈傳承的血精靈也是！我壓根已經懶得和這些魔法生物爭辯對於「Grea之子」的看法待遇問題了；真要和他們計較下去，就算我說到吐血而死他們也搞不清楚我究竟在糾結什幺。

『這哪裡複雜了？不管是等價交換還是質量守恆，不都是大自然體系當中的原則嗎？』把手上的水玉原石、以及其它剛剛撈到的收穫小心弄乾，我一邊把這些小東西塞進空間腰包的一邊對她說，『更何況財富寶藏這種東西，就是要自己找索才有樂趣。而且在尋找過程中也可以訓練自己的耐心、觀察力、鑒別物品眼光以及實踐活用自己所學，比起寶物收穫，其實這些屬於自身能力的提升才是更實用珍貴的東西，是什幺都無法取代以及搶走的。』

Greengrass若有所思，『殿下的意思是，尋寶的過程比結果重要？』

『不，對我來說是同樣重要。因為享受以及體會其中過程，當收穫那一刻到來，就算結果不怎幺樣也可以學會很多東西。當然，』我聳肩坦白地說，『如果能發現好東西的話，成就感和後續的驚喜也就更加加倍了不是嗎？』

Greengrass楞了下，旋即輕笑出聲。

『順從自然法則同時，享受體悟，也享受收穫嗎？殿下的想法作風，果然比過去的「前代」都更加特別呢！』自行總結出讓我聽了莫名其妙也糾結的結論，Greengrass笑容燦爛也嬌艷，『喔，看來已經到了！果然和殿下在一起的時候，時間總過得特別快。』

從瀑布下的暗流水道穿山而出，我們靠岸的地點顯然也是在森林深處…雖說我是有讓Cthugha擴建雪屋，但是這種擴建程度會不會太大了點？從我這一路走來到現在的感覺，貌似我這莊園的面積都快和Hogwarts的佔地持平了。

由於Greengrass說自己還有些事情要辦，所以在我們上岸后，她就和我們揮手道別地愉快搖船從原路回去了；只不過她臨走前還拋給我一隻紫羅蘭味做基調的小香包說是生日禮物，卻連讓我說聲謝謝的機會都沒就滑得遠了。牛bb小說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