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尾聲
不歡而散,是那吸血鬼襲擊之夜,我和Snape教授「聊過」后的結果。
Snape教授在盛怒中直接拂袖而去,而我則是沉默的盯著自己左腕上的紅痕神遊--和幾隻吸血鬼打架我看似贏得輕鬆,其實精神集中度以及體力都消耗極大。由此看來不只上輩子,就連這一世我的身體也不是習武的料;不過這也難怪,雖然我一直堅持鍛練,可在這以魔法為主流的巫師世界里閉門造車,沒有對手刺激,我的體能素質自然瓶頸重重,加上我的武術基本是以身法輕功為主的靈敏路線,這讓我在直接面對吸血鬼這類速度幾乎和我持平又具備天生怪力的強悍生物時,其實相當吃虧。
幸好,吸血鬼這種生物礙於繁衍和生存環境等諸多外在問題限制,人數一直相當稀少。一般來說只要別太常亂跑,別說麻瓜,就是巫師要碰上的機率都相當低,除非必要我也沒興趣主動去招惹他們--更何況我是人類,硬是拿他們的天生身體素質和自己的做比較,基本上就是個很蠢的想法。
…也許Ron和Neville說的對,我潛意識裡面確實是個好戰份子;要不然也不會從前輩子就對自己沒有習武天賦的事殘念至今,甚至還嫉妒起吸血鬼來。
呆坐在客廳里恍惚中的時間流逝我沒注意,後來我是被平安趕回來的Weasley太太抱住才回過神。
世界盃觀眾住宿營地突如其來的暴動,即使我們這幾家人算是第一批最先警覺到的,最後仍在避難退逃的人潮中被沖了個四散;幸運的是,雖然大家都散了開,Ron和Hermione幾個還在未成年範圍的男孩女孩們身邊仍跟有大人,加上沒有正面撞上吸血鬼,所以大家都很平安的回到雪屋。帶著Ginny的Weasley太太、還有Luna與Lovegood先生,幾乎是前後腳踏進門的;而我也因此在除了Weasley太太哭泣儂儂的關切詢問外,得到撲在我身上大哭的女孩兩枚、以及某位有女兒控傾向父親的怪異眼神注視。直到其它人都安然陸續歸來,這互問關心的熱鬧才在終於拎著雙胞胎最後到家的Bill勸慰提醒時間下稍微冷卻,同時也是好心的Remus拉住還想繼續追問我其它細節的Sirius,我才得以回房梳洗一身有不少破洞污損痕迹的凌亂狼狽,然後暫時不受打擾的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吸血鬼群聚襲擊加上黑巫師流竄攻擊混血巫師與麻瓜,理所當然讓原本預計舉行的Quidditch世界盃閉幕儀式園遊會全然取消不說,造成十四名麻瓜死亡以及三十餘位巫師受傷的結果更是讓魔法部承受了極大的輿論壓力(無論來自巫師或英國麻瓜政府高層)--如果不是後來仍舊有人釋放了DarMark、加上不少巫師都看見吸血鬼和帶有DeathEater面具的黑巫師戰鬥,讓魔法部有了「黑魔王餘孽與黑暗生物內鬨鬥毆」作為推諉罪責的借口,以Fudge為首的一幫英國掌權高官,差點全都要面臨下台重新洗牌的政治生涯低潮期。
『看來魔法部接下來,又會熱鬧好一陣子了。』
Quidditch世界盃因為意外事件草草結束已經過去十天,今日的DailyProphet頭條,沒有意外仍是魔法部長的新聲明和照片,Neville在讀完后不由得感慨,『雖然我能理解出事後他們的壓力…但是像這樣把所有責任都推給吸血鬼們,不是太不公平了嗎?』
『如果不是Harry可以透過植物們查探,吸血鬼丟失秘寶、還有那些麻瓜其實是死在黑巫師手裡,你認為那晚事情的真相會有誰知道?』放下手中的《元素與魔文‧中級篇》,Hermione語氣平靜,『先不說鬧事的DeathEater沒有抓到任何一個,吸血鬼衝擊世界盃營地卻是所有人都看見了。事情鬧得這幺大,又死傷那幺多人,加上吸血鬼自古以來就被巫師視為不受歡迎的種族,厭惡恐懼程度幾乎和狼人不相上下…這幺多的因素加起來,還有誰會去注意吸血鬼們也是受害者的事實?』
『最重要的是,魔法部要安撫民眾、官員們要保護自己的權勢地位不受影響,自然需要有人出來頂罪。』Ron厭惡的介面,有些泄憤意味的咬了一口奶油麵包嚼著,『這就是政治,「真相」在那些官員手裡永遠只會展現出有利的一面。』
眼睛睜圓看向Ron的不只Neville和Hermione,正拿著剛玉雕筆在瑟銀塊上練習符文魔法陣的我,也忍不住停下刻劃。
『嘿!你們那是什麼表情?』吞下嘴裡的食物后才發現我們的注視,Ron不悅的回瞪我們,『爸可是在魔法部工作很多年了,裡面哪些官員做過什麼事情,只要沒牽扯到保密條例的他從沒瞞過我們,這點簡單的道理我們家每個人都知道。不然你以為Bill和Charlie他們一個跑去追龍一個泡在地底和妖精工作、Fred跟George嘴裡喊著討厭NicolasFlamel還是乖乖拜師是怎幺回事?興趣歸興趣,要是沒有比做官更有前途,媽才不會真的放任他們四處亂跑。』
『Ron,』Hermione皺眉,『你這種說法太現實了,Weasley太太才不是那種人。』
『哪種人?妳可不要隨便想歪喔!』Ron繼續咬麵包,語氣模糊不清的微酸說,『我當然也知道媽很關心我們每一個人--但是別告訴我你看不出來,除了Ginny外,我們幾個兄弟里她最疼的就是Percy。』
『客觀情況下,個人所受到的待遇取決於自身的表現,Ron。』我在Hermione開口駁斥前先說,『你同樣也不能否認,家裡幾個兄弟裡面,Percy一直是最循規蹈矩、讓Weasley太太最少操心的兄弟?要照顧這幺多孩子,一定得花費很多心力,這時候如果有哪個孩子比較乖巧甚至偶爾能幫忙,肯定就能安心的去處理更多事--從另一種方面想,Fred和George那幺活潑,Weasley太太最常處理幷且關注的就是他們倆個對?相較之下因為知道Percy聽話又能照顧自己,Weasley太太出於信任和放心而給予比較少的注意,取而代之對於Percy自然也就比較溫和尊重。所以與其說Weasley太太比較疼愛Percy,更正確來說她只是提早將Percy視為可以平等溝通對待的成熟大人--這是一種相對的響應。而且Weasley太太是一位母親,她絕對比任何人都希望、也了解自己的孩子有多優秀;期許自己的孩子有著比自己更出色平坦的未來,我相信這是每一位父母都有的心愿,而不可否認進入魔法部、做一位政府官員確實是和平時代最穩定正當的風光職業…至少比起自己創業、或是去別人的店裡和一堆學徒從底層開始相互競爭工作要輕鬆得多,不是嗎?』
『這我知道……』Ron模糊的說,把剩下的奶油麵包全塞進嘴裡。
『不過,從報紙上的消息來看,現在魔法部把所有事情過錯推到吸血鬼頭上,接下來大概會引起一些對於魔法生物族群的對待交流問題。』Neville折起報紙放到一邊,拿起放在茶几上甜食盒裡的一塊餅乾,『Harry,我記得你說過Sirius的案子,除了Dumbledore校長做證外,人馬長老和人魚女王也是擔保人?』
『對。』Neville這一問,我就知道他在擔心什幺。人馬和人魚也是非人類的靈智族群,如果真有人趁大家還在恐懼吸血鬼的時候挑起種族歧視問題,Sirius清白的官司只會更加膠著而難以處理,『所以我昨晚已經讓Dobby調整雪屋的防禦陣法,也提醒Sirius和血精靈們了。要是又碰到不死心來找碴的Auror,只要不死人隨便怎幺整都無所謂,反正我也很缺人來實驗我自己做的療傷藥物。』
『咳咳咳咳咳咳--』
不只嘴裡麵包還沒下咽的Ron,剛撿了塊烤餅乾的同樣因為哽住而嚴重咳嗽;書房裡唯一還沒動用茶几上點心的Hermione很是糾結的瞪著我。
『Harry!你怎幺可以--這種時候應該更謹慎--』
『所以我才叮嚀他們一定要小心別弄出人命。』我一臉正經,『如果接下來真的還有不長眼的雜碎來找碴,肯定都不會軟手。如果只用防禦性質的反擊,難保Sirius和血精靈們不會受傷,所以我完全不反對他們使用激烈一點的自保手段。』
『話是這幺說沒錯…可事情還是能用更文明一點的手法?而且我以為「民不與官斗」這句話是你跟我提過的。』
『就算是先禮後兵好了,前提也得這個官不是個昏庸惡官。』我聳肩,『我可以再提一句「官逼民反」--妳很清楚主動惹事挑釁向來不是我的風格,Hermione。但我也有我自己的底限,不管是誰敢動你們,就是Merlin來我也照揍不誤。』
『可是--』
『放心,我有分寸的。』我低下頭繼續符陣刻劃的練習,語氣神態都直接表明我在這件事情上不會讓步的決心,『畢竟人馬族的名聲沒有吸血鬼那幺糟,就算那些喜歡打壓魔法靈智生物族群的巫師真的來鬧,情況也不見得真會演變到那幺惡劣的地步。而且Dumbledore校長也是Sirius的擔保人之一,如果Fudge不想鬧得自己的部長位子更難坐,他同樣不會放任事態鬧到和校長撕破臉。』
就如我們幾個猜測的,DarMark的出現和吸血鬼暴動、還有後續關於魔法靈智生物的交流對待問題,給這已經有十多年和平日子的巫師社會來了一計重磅炸彈,激起的輿論火花燒得魔法部是焦頭爛額;不過就算火燒得再旺,加強了防禦陣法的雪屋卻沒有受到任何騷擾,Sirius也在一次晚餐的時候偶然提起他現在出門的時候、背後監視跟蹤的尾巴少了好幾條。當下聽說后,在餐桌上我只是笑了笑的什麼看法都沒表示,就連Ron他們三個也只是瞥了我一眼后安靜的繼續用餐、一邊豎起耳朵聽大人們討論其他消息反正總的來說,目前巫師社會民眾的憤怒都只有燒到黑暗生物方面,對於我先前有關Sirius問題的最壞打算並沒有真的出現。這樣很好,我想,雖然官司方面還是繼續拖著(魔法部方面現在忙得昏天暗地日月無光,法務組幾乎沒時間為此開庭),但是至少暫時沒有人露出對付Sirius的企圖,剛好可以讓我省點心、把注意力擺在對於整個雪屋莊園內部居民的了解、還有地域安全的補充完善方面。
鑒於實在不想又鬧出不知道自己地盤上究竟住了哪些人、更甚是迷路之類的笑話來,當外頭的風風雨雨讓家裡大人們每天忙得早出晚歸,我卻是在幫著Ron和Neville他們幾個完成暑假作業后、就開始再寧靜和平的莊園里四處閑晃起來。
帶著Hermione他們三個,還有包含雙胞胎、Ginny與Luna在內的總計七條小尾巴,花了快一個禮拜的時間,我總算是把雪屋裡裡外外逛了個通透,連帶讓Ron他們幾個都和人馬與人魚們都混了個熟臉雖說Ron他們幾個人比我還要早來到雪屋,不過就和已經在住了快一年的Sirius一樣,對於莊園里除血精靈外的非人住戶最多是知道存在卻不曾直接有過接觸;如果不是我主動拉著他們去串門打招呼,我甚至懷疑他們也許連見了面都不會有個點頭招呼。
--除了千餘年來巫師與非人種族之間的交流大多爭執多於友善,人類與非人類生物的根源觀念想法不同,也是造成彼此之間防備隔閡的因素。幸好我只希望自己的地盤上不要有什麼掐架衝突發生,從沒打算沒非要搞什麼種族融合世界大同之類的崇高理想,要不看到莊園里這種大多各過各自生活的狀況,我還不鬱悶死。
所以在帶著Ron和Hermione他們去過海底的人魚部落里參加海族舞會、也體驗了把人馬族的簍火晚宴熱鬧程度后,不知不覺之中,今年的暑假就這麼迎來結束的時候--九月一日的開學日子,翩然而至。牛bb小說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