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求
第十九章訴求
門一開,爸爸鐵青著臉問「為什麼和人打架?」我仰望著他結結巴巴地述說了當時的情況。
「果真如此,你也沒什麼錯。和人打架,你打得贏嗎?」見爸爸臉色緩和了,我便大著膽著說「爸爸,佩玉看見是媽帶著那瘋女人來抓的我?」
爸霍地站了起來,呆了會說「佩玉亂說。你媽又不認識瘋子。放學回來,沒事好好讀書,象你姐學習,不能在全年級考第一,至少在全班考第一吧。」
「哦。爸爸,張老師……」還沒等我說完,爸爸就介面道「她今天到家裡來了。老師叫你向同學道歉,你道歉就行,不要再惹事了。」說完便甩門而去。
我怔怔地站在屋子裡。張老師剛剛到家裡去了。爸爸說我也沒什麼錯,為什麼還要道歉呢?
分明爸爸聽到是媽帶瘋子來抓的我,非常生氣,他卻說,佩玉亂說。
衣天樹聽了衣依的話如雷轟頂,這一場事故全是錢梅導演。她在幹什麼?想幹什麼?他突然間不認識她了,原來那個純潔無私的錢梅那裡去了。不知她在那裡學會了這些陰謀詭計。原本想找她談談的念頭一下子煙消雲散了。
他沒有回家,直接到了辦公室。拿出畫筆創作,只有讓自己沉浸在創作中才不至於痛苦。
夜半,閃電雷鳴,接著是大風大雨。衣天樹身上一陣發涼。停下畫筆,隱隱聽到一陣哭泣聲。他以為聽錯了,這樣的夜晚會是誰呢?側耳細聽,心裡不由得一陣發毛。是黃蓮的哭聲?
「咚咚,咚咚」門外響起了敲門聲。衣天樹看著門,再聽哭聲沒有了。他分明沒有聽到腳步聲,摒著氣不開門也不說話。靜靜地等。
「咚咚,咚咚,衣天樹,我知道你在裡面,還不開門,你想幹什麼?」錢梅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又是風又是雨來幹什麼?」衣天樹見她身上淋濕了一半,心裡有些感動。
「11點你都沒回來,估計你在畫畫。眼看著雨下得那麼大,你又沒帶傘,傍晚就淋了一場雨,再淋,會生病的。」她一邊說著一邊把傘放在地下。
「你在搞創作?」一眼看到衣天樹桌子上的畫問。
「說不上創作,不過是即興之作。」衣天樹看著她,想不透她為什麼要導演那麼一出大戲。
「你今天不睡覺嗎?你可是家裡的頂粱柱。」她看著畫說。
「天樹,難道我們就這樣過下去?」她抬起頭望向衣天樹。「不然呢?」衣天樹想起她的可惡,面無表情地問。
「求你了,我們回到從前吧。」錢梅站到他身後聲音里透著哀求。
「一切我都遵照你的希望在做,你還希望什麼?」衣天樹聲音平和。
「你的心。」錢梅從後面抱住衣天樹的腰,聲音發哽。
「心,心已經被你碾碎,縫不起來了。就這樣罷,這畫怎樣?」衣天樹聲音里透著無奈。
「衣天樹,你要我怎樣,每天看著屈辱(衣依),你不要逼人太甚。把我逼急了,這日子我不過了,看誰更慘。」錢梅鬆開手歇斯底里地對衣天樹大吼起來。
衣天樹坐到椅子上,冷冷地看著錢梅。錢梅滿臉是淚雙眼通紅,雙手在衣天樹面前亂舞。
「她已經慘到被車撞死了,你還要我更慘嗎?屈辱我也為你搬開了,你還要怎樣。把她逼瘋,然後撞死。」衣天樹面不改色地問。錢梅瞠目結舌地望著他,發現自己完全不認識他了。
「我說過,我會盡丈夫,父親的責任。該我做的事我都會做,難道你希望我瘋狂,然後象黃蓮一樣被撞死。」衣天樹說完拿起畫筆又開始畫畫了。
「你,你不可理喻。」錢梅淚流滿面,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外面風雨交加,還有好大一段路沒有路燈,衣天樹拿起傘匆匆地追了上去。
錢梅一路流著淚,她不明白自己在家裡計劃好了的事情,為何在他面前總會一敗塗地。
自己為何會失控。風雨之中,她感到有種想要大吼的渴望。此時四面寂靜,她真的扯開嗓子大吼起來。
「你幹什麼?瘋了嗎?」衣天樹一把抱住她用手捂住她的嘴。
回到家裡,已是夜裡二點了。兩個人都很累,錢梅恢復了理智,從衣櫃里拿出干毛巾讓衣天樹擦乾了,她才擦。她現在早已沒有了當貴夫人的心,一心想著怎麼穩固妻子的地位。
黃蓮的肉體雖然死了,她的人卻以女兒的形式占居著他的心。卧蹋之側且容他人酣睡。所以她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衣依在衣天樹的心裡占居位置。不論以什麼方式她試必奪回他的心。
為此她改變了許多,從來不喜歡做家務的她,現在沒人比她的家打理得更加井井有條。
茅盾的交點始終在衣依,那個她絕不能容忍的禍根。未來怎麼辦?
「為什麼不能回到從前,我們還有幾十年就這樣生活嗎?」錢梅無論如何不能想象。
「好,回到從前,現在睡覺。」衣天樹不想再和她說話。閉上眼睛裝著睡著了,其實他們倆一見鍾情,衣天樹為她放棄了留在大學任教的機會,到了臨江師範校。這樣的愛,在臨江也算是絕無僅有的了。
他絕沒想到黃蓮會出現在他的生活中,而且事情會演變成這樣糟糕的結局.
他絲毫不覺得自己有錯,他認為只要愛是真誠的就值得尊重,就值得擁有。什麼道義,道德,那些都是人為的障礙,根本就是違背人性的東西。只有兩個完全違背本意被強制在一起的人才應該受到譴責,處罰。
「天樹,」錢梅一隻手搭在衣天樹的肩上,一隻腿也有意無意地放在他身上,柔媚地喊了聲,微睜眼睛看著衣天樹。她知道他沒睡著,她把眼睛閉著故意把左腿壓到了他的身上,左手也跟著圍了過去。她想借著暗夜黑色的紗幔遮住她羞紅的臉。
「哎……」衣天樹輕輕把她的手掰開,把身子向床沿挪了挪好避開她滑潤的大腿。一滴淚從錢梅眼角流了出來,錢梅沒敢去擦……
「說說罷,以後的生活。」衣天樹翻身起床拉了電燈開關。。
「你要我怎樣對待衣依……」她明白這是一個難以繞開的話題,索性主動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