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的場合 Dino篇
()「什麼?!鈴奈生病了?!我馬上回來!!」
「嘟——」的一聲,電話那頭已是忙音,拿著話筒的羅馬力歐很是有些無言——他還沒來得及說下一句話:北條鈴奈患上的不過是最尋常的感冒,家庭醫生已經來過了,說是短時間內靜養、多喝水就好。
是的,只要是加百羅涅家族的成員都知道他們的BOSS是一個超級愛妻家。無論在什麼時候、無論身處地球的哪一個角落,只要愛妻身上有半點一點的風吹草動,迪諾就會一陣風似的趕回愛妻的身邊;對愛妻噓寒問暖、呵護備至。三十二歲的大男人比十六歲的少年還會瞎操心,這樣的迪諾的愛妻又偏偏是平時反射弧超長的北條鈴奈;也無怪乎加百羅涅家族的成員們總是喜歡拿這兩個人之間層出不窮的趣聞當消遣了。
(不知道會不會連彭格列那邊都被驚動……)想到自家BOSS有著讓其他人誤認為騎馬時摔倒擦傷了膝蓋的鈴奈是腿骨骨折,做飯時燙到手的鈴奈是被火燒傷,出門採購被小孩子的三輪自行車輕輕碰到一下的鈴奈是出了車禍的「豐功偉績」,羅馬力歐有些頭疼要怎麼告訴彭格列的第十代BOSS以及守護者們真相。
獨自一個人躺在kingsize的大床上,鈴奈裹緊了被子。疼痛的身體忽冷忽熱,以至於鈴奈的睡眠很淺;意識模糊之中鈴奈蜷縮起了身體。
(迪諾,應該還在日本……)鈴奈模糊的想著還好前兩天自己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狀況而拒絕了迪諾同行的提議,否則現在肯定又要引起軒然□了。當然,鈴奈不知道的是因為羅馬力歐的一通電話,遠在日本的迪諾完全沒有辜負鈴奈的期待,成功的造成了騷動。
碰——咚——哐——!!
日本彭格列總部里響起了地震般的可怕聲音。
「怎、怎麼了?!」「敵襲嗎?!」「啊哈哈,獄寺真是的,就算是敵襲也不應該是從客房那邊開始啊。」
被聲音所驚動,原本正在討論家族日常事務的綱吉、獄寺和山本等人一齊趕向了客房所在的方向。
巨大的烏龜在梯口四角朝天的掙扎著,下面還壓著被鞭子綁成陀螺狀的金髮男子,當綱吉三人打開連接著客房走廊的門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幅畫面。
「迪諾大哥?」綱吉上前扶起了臉上有著明顯鞭痕的英俊男子,「……沒事?」
已經不想問發生了什麼事,從旁邊散落在地的行李箱綱吉上便能夠猜到個大概——眼前的這個人一定是想拿著隨便塞好行李的行李箱離開,結果忘記了自己還處於廢柴狀態一不小心就會發生慘劇;然後在什麼都沒有的地板上絆倒、或者是在下梯的時候腳下一滑滾了下來,順便砸碎了走廊上的大魚缸,緊接著想用鞭子制服吸了水的海綿龜安翠歐,卻被安翠歐壓住了。
「我沒事,」半個身體還壓在龜殼之下,讓人感覺不出其實是三十歲出頭的迪諾激動的從綁住自己的鞭子中抽出手來握住綱吉的肩膀拚命搖晃,「但是鈴奈出事了!!」
「哦?這次又出什麼事了?是膝蓋擦傷還是手被燙到一下,又或者是被三輪自行車撞到了?」駕輕就熟的和笑個不停的山本把吸了水的安翠歐挪開一點好讓綱吉把迪諾從安翠歐下面拉出來的獄寺微微皺眉、沒什麼好氣的說著。
「不是!這次是鈴奈生病了!」和極力爭辯的小孩子一樣,迪諾猛然回頭看向獄寺。「羅馬力歐親口告訴我的!」
「……羅馬力歐告訴你的?」像是在估量迪諾的話有幾分真實性,獄寺微微眯起了眼。
「嘛,總之要商談的事昨天就晚上也有結果了,你要回去我們也不會阻止。」變色龍列恩在肥肥的小手中變化成槍,十年如一日的里包恩還是維持著四十公分的嬰兒體型。
「噗——」一團黏糊糊的東西粘在綱吉的臉上,很快變成了羅馬力歐的樣貌。
「對不起,阿綱!魚缸我下次賠你,今天我就先回去了!!」清楚的知道那是頂著羅馬力歐臉的綱吉,迪諾還是因為羅馬力歐的臉脫離了廢柴狀態。跳馬鞭一揚,安翠歐立刻被拖到了空調之下,在空調最大檔的作用下,安翠歐逐漸變小。與此同時跳馬鞭捲起地上四散的各種衣物丟進行李箱里,最後把壓在行李箱的衣物堆中、快要飛出去的鈴奈的照片塞到胸前的口袋裡。三十秒完成出發準備的迪諾拖著行李箱和有一個半行李箱大的安翠歐奔出了走廊。
「慢——」「走」字還沒說出口,掛著羅馬力歐大叔臉的綱吉就聽到走廊盡頭又是重物落地的乒乓聲。
「……跳馬這傢伙……」獄寺扶住了自己的額角。彭格列的總部在跳馬離開以前就被破壞殆盡的畫面浮現在腦海里實在不是什麼值得人高興的事情。
下午的時候,鈴奈接到了迪諾部下的報告:長期和加百羅涅締結同盟、但前段時間一夜易主的黑手黨家族的新任BOSS親自到了加百羅涅的總部說有事要和迪諾商量。撐起病痛的身體,鈴奈為不能怠慢的客人舉行了晚宴,盡了一個女主人應盡的所有責任。
「咳、咳咳……咳咳!」避開客人們來到露台上,一身洋裝的鈴奈猛咳了起來。不可能在人前把自己裹成粽子,鈴奈用洋裝代替了晚禮服。以精緻的妝容掩蓋糟糕的臉色,忍耐著藥物帶來的暈眩感與昏昏欲睡,鈴奈的體力早已到了極限。
扶著露台上的護欄,一直沒停過的咳嗽使鈴奈流出了眼淚。病痛似乎會使人脆弱,平時不會有的寂寞像一粒粒種子在鈴奈的胸口中生根、發芽,然後長成足以撐破鈴奈理智的巨樹。
「鈴奈,」
淚眼朦朧的轉過身去,鈴奈看到了男子的身影,「迪諾……?」
男子微笑著用手撫上了鈴奈的臉,以指尖擦去了鈴奈的淚水。
倒映在鈴奈瞳孔中的是相處多年、最愛的丈夫,儘可能輕的咳嗽著,被丈夫攬入懷中的鈴奈輕聲在男子胸前道:「你回來了啊。」
男子沒有回答。
「客人呢……?日本那邊、不要緊?」閉上眼輕偎著丈夫,安心感和疲憊感使鈴奈的意識馬上就要中斷。
「晚安。」「……?」
直覺丈夫的言行和平時有些許的出入,但又無法抗拒睡意的襲來,鈴奈在男子的懷抱中暫時的喪失了意識。
「Kufufu……這麼不舒服還強撐著嗎?」有霧氣從男人的周身四散入黑夜,微涼的晚風拂起了男子的衣擺與領帶,「還是一樣那麼倔犟啊。」
一束強光從天空上照了下來,發動機的噪音由遠至近,直升機螺旋槳捲起的氣流讓男子、六道骸微微眯細了眼睛——迪諾借用了彭格列門外顧問組織配下的直升機趕回義大利加百羅涅總部。
直升機的到來最先引起了在庭園內巡邏的加百羅涅家族的成員們的注意,得到報告的羅馬力歐多多少少猜到了這是自家BOSS的回歸,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羅馬力歐和其他幾位幹部不著痕迹的把客人們的注意力引至其他的地方。
「放開她!!」長鞭一揚,從直升機上躍下的迪諾在部下們的視線中穩穩地落到了露台之上。
「Kufufu,可怕的表情啊,跳馬。」頗為諷刺的笑著,骸並沒有放開懷裡的鈴奈。噪音和強光沒有讓鈴奈睜開眼睛,胸口輕微的起伏著,小臉皺成一團的鈴奈顯得十分的難受。
「連你這個她最親近的人都沒有發現她身體狀況的異常,真是可笑呢。」
「我……!」說不出反駁的話語,滿心歉疚的迪諾雖維持著戰鬥的姿勢,可氣勢上已是輸人一截。
「迪諾……」小而輕的呼喚著迪諾的名字,夢囈般的鈴奈再度痛苦的咳嗽起來。
「鈴奈?鈴奈!!」只是一秒,迪諾便搶到了鈴奈的身邊,抱緊渾身發熱出汗的鈴奈,迪諾幾乎忘記了還有骸的存在。高聲呼喚著妻子的名,迪諾按上了鈴奈的額,比迪諾想象的更高的溫度差點灼傷了迪諾的掌心,「好燙……」
骸無言的看著鈴奈費力的撐開眼皮,在看到迪諾後下意識的窩進迪諾的懷抱,抓住迪諾衣角的五指在鈴奈再度陷入暈厥後都不曾放開。
「再有下次的話,帶走睡美人的就不是王子了。」
迪諾急忙抬眼,然而眼前除了飄散的霧氣再無他人的蹤影——骸已經走了。
「……謝謝,骸。」
不出迪諾的意料,鈴奈發起了高燒。整個身軀縮成一團,渾身上下都粘膩出汗,緊著眉頭的鈴奈痛苦的咳嗽著。換過衣服便不曾從妻子的身邊離開。想要分擔妻子的痛苦又無計可施,迪諾只有更深的把妻子抱入懷中,讓妻子睡得稍微舒服一些。
「對不起,對不起……如果我早點發現的話、早點發現的話——」抱著妻子心焦欲狂,迪諾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一直不斷的往最糟糕的方向想。與隸屬於彭格列門外顧問組織的鈴奈一同面對過無數次的戰場,但迪諾從來沒有像今天一般這麼恐懼。
在戰場上,無論鈴奈在哪裡,迪諾總是能感覺到鈴奈的氣息。彼此不需要語言、不需要暗號、甚至連眼神的交會都不需要便可一氣呵成的擊退敵人。迪諾有自信鈴奈總是在自己的身後,就如同迪諾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比其他任何人都更好的守護鈴奈。
(是我把鈴奈好好的在我身邊的事當作理所當然才會發生這種事……)
(是我忘記了重視「理所當然」的事才會得到這樣的懲罰……)胸口上鈴奈所贈的十字架在柔和的燈光下反射著點點亮光,諾大的卧室中,迪諾坐在大床上抱著妻子生平第一次向神祈求:請不要讓我再失去重要的人了。
不記得有關於母親的點滴,父親去世時來不及祈禱,因為不想再失去才變成了一心向著家族的「跳馬」,然而離自己最近的妻子卻不是有著「跳馬」之名就可以保護的人。
(神啊……求您!)黑手黨祈求神眷顧的行為或許很愚蠢,可迪諾已經顧不上這些了。總是用笑顏面對自己的妻子在痛苦著,這比任何事都更加煎熬迪諾的心。
卧室的門上響了兩聲,羅馬力歐的聲音在門外響起,「BOSS,醫生來了。」
迪諾很快迎入了世代都為加百羅涅家族專用家庭醫生的中年男子。詫異的看向眼眶隱約有些泛紅的迪諾,中年醫生有點糊塗——白天早些時候他便為BOSS的夫人做了身體檢查,若是他沒有老年痴獃忘記了自己的診斷結果,那麼他可以肯定夫人不過是患上了感冒。看著因心疼和心焦一瞬間變得憔悴的迪諾,中年醫生差點有BOSS夫人是患了絕症的錯覺。
心中暗罵了兩句自己在想些什麼不吉利的事,中年醫生放下了聽診器對迪諾安撫的笑道:「BOSS,不用擔心。夫人會倒下只是因為疲勞、緊張再加上吹了些涼風發起了燒。」
迪諾並沒有因為醫生的話而輕鬆一點,鈴奈的每一聲咳嗽都像是巨錘砸在迪諾的心口上。抱著愛妻,迪諾擔心妻子再這麼被咳嗽和發燒折騰下去,一整晚都無法好好的睡上一覺,「有沒有什麼辦法讓她快點不難受?」
聞言,中年醫生怔了一下,「有是有,打點滴的話很快就能好——」
「醫生!拜託請幫她點滴!」醫生下面要說的話迪諾清楚是什麼。生病依賴點滴並不是什麼好事,長期打點滴的人免疫力會異常的低下。對於黑手黨來說,依賴藥物更是糟糕。但是看著鈴奈痛苦的模樣,迪諾實在是無法再忍耐下去。在心底發誓以後無論什麼時候都要用心的去「看」妻子,加倍的關心妻子,迪諾想要彌補自己的錯失。
「迪諾……」小聲的喚著,鈴奈恍惚的睜眼。
「我在這裡,鈴奈。我在這裡。」拉起妻子的手親吻著,迪諾恨不得此刻躺在床上痛苦的人是自己。
「好的,BOSS。我為夫人打點滴。」從迪諾的眸中看到了近乎疼痛的疼惜,中年醫生即有點好笑又覺得說不出的羨慕。感情好的夫妻他也見過不少,但是這種彼此需要、彷彿連靈魂都牽連在一起的夫妻他確實是頭一次見到。
中年醫生的女兒很快送來了針水和輸液用具,看著細細的針頭刺破妻子白皙的肌膚深入血管,迪諾不自覺的抱緊了妻子。對於迪諾的緊張和擔憂,中年醫生微微失笑——加百羅涅的BOSS是愛妻家的傳聞果然不假。前幾年有一段加百羅涅協助同盟的彭格列家族剿滅叛黨的時期。由於彭格列的叛黨在義大利本國實力雄厚,不僅和政商方面達成一定程度上的協定,還與警察內部有所牽扯;為了拔出彭格列內部的這個毒瘤,也為了剷除和這個毒瘤勾結在一起妄圖粉碎加百羅涅家族的勢力,迪諾帶著部下們四處解決家族的危機,當然也免不了偶爾的受傷。哪怕是被子彈貫穿手臂依然能燦爛笑著安撫部下們的男人如今扭曲了一張俊臉只因為他的妻子感冒發燒,能有這種劇烈反差的黑手黨BOSS恐怕也只有迪諾了。
看著輸液器里的液體不斷滴落,感覺到妻子打著點滴的手變涼的迪諾心疼的將妻子的手輕輕納入自己的掌心。
「那BOSS我就先告辭了。」見迪諾沒有注意到自己,中年醫生又是一笑。靜且快地離開只屬於迪諾和鈴奈的小空間,並為兩人帶上了門。
前半夜被半睡半醒與身體上的疼痛折磨著,昏昏沉沉中像溺水的人抱住浮木那樣依在那個熟悉的體溫上鈴奈才能稍覺舒適。到了後半夜,折磨著鈴奈的痛苦終於逐漸從鈴奈的身體里抽絲剝繭的離開。不再劇烈的咳嗽,也不再覺得忽冷忽熱,這一夜鈴奈睡的很好,還做了令人懷念的夢。
夢中,鈴奈又回到了數年前的星空下。
「冷嗎?鈴奈。」從鈴奈的身後環住鈴奈的身軀,迪諾笑問。
「不會。」迪諾在的話,無論什麼時候都很溫暖。羞於將這樣真心說出口,鈴奈輕笑著看向天空的星辰。討伐曾經的同伴是無法讓人笑出來的事,但鈴奈卻不能為背叛者的逝去流一滴眼淚——在一切結束前,領頭人物的任何動向都會影響到士氣。
「鈴奈,不管什麼時候,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在你身邊的。」
心忽然就被填滿了。抱住環著自己的手臂,鈴奈輕輕點頭。
「……嗯。」
過去的夢結束了,些微的晨光透入亞麻窗帘灑入室內,羽睫顫動幾下,鈴奈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唔……」
「早安,鈴奈。」
唇上被烙上一個輕吻,鈴奈逐漸看清迪諾那張仍然帶著擔憂、明顯有著黑眼圈的臉。
「有哪裡不舒服嗎?想不想喝水?肚子餓不餓?」
薄薄的白襯衫隨意扣了兩顆扣子,還正巧扣在了不正確的鈕洞上,迪諾衣襟大敞;光潔的胸口上鈴奈所贈的十字架因主人的動作而輕微的搖晃著。
「迪諾?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記憶逐漸回到大腦之中,鈴奈完全清醒了,「客人呢?」
對於責任心比誰都強的妻子的疑問,迪諾報以無奈的笑,「客人昨天已經滿意的回去了。」
「昨天……?」
「你睡了兩天了。」抱住妻子纖細的肩,迪諾閉上眼深深的吸了口氣。這兩天來那根一直繃緊無法放鬆的神經終於能放鬆了。
「兩天?可是,我覺得我只睡了一夜啊……」看到丈夫疲憊的模樣,鈴奈滿既抱歉又難過,「對不起,我讓迪諾擔心了?」
「不,該說對不起的是我,」親吻著妻子的眉眼、嘴角,迪諾近乎嘆息的道:「如果我一開始就注意到你不舒服的話,你就不用強忍著了。」
「不是那樣的,如果我多注意一點自己的身體,就不會倒下,讓你擔心。」感覺到迪諾迅速升高的體溫,鈴奈紅著臉避開迪諾肆意的親吻,「不行、現在不行……」
羞恥的不敢去看迪諾,鈴奈垂著眼細若蚊吟的道:「我睡了好幾天,一直沒有洗過澡,很臟……」
本以為是妻子嫌棄了看著妻子剛好一點就蠢蠢欲動的自己,迪諾在聽到鈴奈小聲的話語后重又笑逐顏開。
「對我來說,這個世界上沒有比鈴奈更乾淨的存在。」
抱起妻子,迪諾大步走向卧室隔壁的浴室。
「不過,鈴奈介意的話,」親吻著妻子紅雲滿布的臉頰,迪諾在鈴奈耳邊輕道。
「我們就在那裡繼續。」
掩映在高大樹木的蔥翠之中,陽光透入用特殊材質的玻璃所封閉起來的浴室里,溫暖的照在人的身上。躺在按摩浴缸里任由溫熱微燙的水流衝擊自己的身體,鈴奈被熱氣熏蒸的恍惚。
溫柔的吻綿密的落下,觸在鈴奈胸口、原本冰涼的十字架亦染上了溫度。星眸半睜半閉,說不出話來的鈴奈淺淺的喘息著,努力去回應迪諾的熱情。
浴室內霧氣瀰漫,可就算是混合了清爽樹木香的薔薇香氣也無法蓋過鈴奈身上所散發出的甜美味道。暫時停住了動作,尚有一絲自制能力的迪諾請求的看向妻子。
「對不起,我似乎到極限了——」深吸了一口氣,迪諾抱著妻子的身體在妻子的耳邊喃喃。
「嗯……」小小的頷首表示同意,羞恥的鈴奈不想承認自己在迪諾之前許久便已在等待著這一刻的到來。
一場狂風暴雨在浴室里上演,而不知情的羅馬力歐此刻正帶著從日本趕來探望鈴奈的綱吉等人來到了卧室的門口。
輕敲兩下房門,半響得不到回應的羅馬力歐又敲了一次,「BOSS,彭格列的各位來了。BOSS你在嗎?」
「嘖。喂!跳馬!」不耐的彈了下舌,擔心使獄寺的耐心達到極限。獄寺握住門把一扭,沒有上鎖的房門頓時應聲而開。
「啊!等一下,獄寺君!這樣不太好!」話還沒有說完,綱吉就發現卧室內沒有人在,「啊咧?迪諾大哥和鈴奈前輩都不在?」
「不會是鈴奈醒了,兩個人一起去吃飯了?」幾年前就捨棄了對鈴奈的敬稱,山本跟在下意識上前的綱吉進入了卧室之內。
「羅馬力歐先生——」「……啊!」
正當巴吉爾想對羅馬力歐說出去外面找找的時候,一聲短促但高昂的女聲闖入了眾人的耳朵里。
「真是不夠謹慎的兩人。」站在僵在原地、猜到了發生了什麼的眾人中間,里包恩正色道:「連人來了都不知道,看來還是修行的不夠啊。」
「男人果然都是野獸!」一個小時后,和綱吉等人同來探病的三浦春氣魄十足的指向迪諾,「Dangerous!」
「再感冒就不好了,會很難好的。」笹川京子同山岸真由美一同拿來毛毯給穿戴整齊的鈴奈披上。
「……鈴奈姐姐,沒事?」為鈴奈擦乾頭髮的庫洛姆輕聲問著。
和庫洛姆一同抱住坐在床上鈴奈,穿著巴利安制服的真由美狠狠地瞪了一眼迪諾:「明知鈴奈才剛大病初癒就玩這種遊戲……沒自制力也要有個限度啊。或者——」面對鈴奈時飽含著溫情的笑容完全從臉上褪去,真由美的聲音如刺骨的冷泉一般,「由我來幫你除掉你那沒節操的器官?」
「對不起……」正襟危坐在地上的迪諾垂著頭聽著眾人的數落。真由美說的迪諾都懂,但在鈴奈的面前,迪諾永遠都缺乏那一份在其他方面都能保持得很好的自制力。
「嘛嘛……大家。」安撫著群起激憤的女性組,綱吉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真由美,大家,」離開真由美和庫洛姆的懷抱,鈴奈下床快步到了迪諾身邊,「這不是迪諾的錯。」
「鈴奈——」被妻子的雙手握緊握成拳頭的右手,迪諾抬起了頭。
「要是這是錯的話,」
還略帶著濕意的青絲垂落下來,迪諾錯愕的睜大眼凝視著妻子放大在眼前的臉——在人前連挽住自己胳膊都會臉紅的鈴奈此刻正親吻著迪諾的唇。雖然那只是輕如落羽般的碰觸,但已足夠讓迪諾激動。
「那我們就是共犯,一輩子的共犯。」
大半的面孔被帽檐遮住,里包恩嘴角浮起一抹笑容,「這種話你們留著待會兒說給彼此聽。」
「轟」的一聲紅了臉,鈴奈結結巴巴的捂住了自己滾燙的雙頰,「里、里包恩……」
「嘖,真是白擔心了。」冷哼一聲,獄寺率先離開。
「啊哈哈,我同意小鬼的話。」輕撫了幾下鈴奈的頭,對比自己矮上一個頭的鈴奈眨了眨眼,山本笑道:「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我走了。」
強忍著笑意,巴吉爾對鈴奈和迪諾道:「在下告辭了。」
「那、那我們也走了。」不好意思的撓著頭,綱吉有些害怕女性組會不肯離開、留下來打擾眼前的這對夫妻,「還有大家也……」
「小春,」「嗯,京子。」小春與京子對視一眼,兩人跟在了巴吉爾的後面。
「小春我們先回去了。」「打擾了這麼長時間,真是對不起。」
沒好氣的呼出一口氣,起身整了整自己衣物的真由美眯眼而笑,「鈴奈,如果你體力不支、需要我幫你從某頭野獸的手上解放出來,不用客氣,在第一時間告訴我就好。」
沒有聽出真由美的弦外之音,庫洛姆仰起小臉,「……?要是鈴奈姐姐在義大利的工作太累的話,去我住的地方,我給鈴奈姐姐做些好吃的東西。要是那個時候骸大人在的話,骸大人也一定會很高興的。」
「我——」
「鈴奈不會去的!」把眼看著就要一口答應下來的妻子拉回自己懷裡,迪諾也顧不得自己看上去像個不肯把最喜歡的玩具放開的孩子一樣,「即使是同為女孩子的庫洛姆的邀請也一樣!」
被迪諾驚的呆在原地,庫洛姆忽然就明白了些什麼。紅著臉低頭,庫洛姆小聲的道歉:「對不起……」
「不用在意這對蠢夫妻的言行,走,庫洛姆。」四十公分的小嬰兒邁步,與庫洛姆、真由美向門的方向走去。
「……鈴奈姐姐,下次見。」怯生生的與鈴奈告完別,最後離開的庫洛姆為鈴奈和迪諾關上了門。
「迪諾——」「對不起,我知道我不該說那麼任性的話。」扣著鈴奈的肩不放手,迪諾孩子氣的鼓起了臉頰,「拋下一輩子的共犯的行為我不允許。」
被蜜糖所收買,心中小小的不滿丟到了九霄雲外,鈴奈笑了起來。
「……嗯!」
「我絕對不會留下自己的共犯一個人的。」
「一生,不,永遠都不會離開迪諾身邊的。」
「鈴奈……」抬起埋入鈴奈肩窩裡的頭,迪諾親吻著妻子。
「www.bxwx.orgsso!」
(約好了)
輕吻變成了纏綿,不知從何時開始,發熱的兩人又糾纏到了一起。
不過這一次不會再有人不識趣的來打擾這對萬年熱戀的夫妻……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