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離開

第四章離開

寒夙回了家,推開門就看到阿娘已經做好了飯,阿娘總是起的那麼早,不見她何時起,何時睡。寒夙拿起黃饃,放在嘴裡反覆的嚼,只聽到阿娘問了一句:你阿爹走了,你去送他了?胡亂的嗯了一聲,吃完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想了想,幫著阿娘收拾了碗筷,有意無意的說:秋後我就離開涼州了,我覺的我可以考上紫州的學院,原本是想著豐州的就可以了,現在覺的還有些時日,努力一下,紫州的應該也可以。也不見阿娘有什麼表情,只是轉身那出來一個布袋,遞給韓夙,輕輕的說:這有些銅錢,你帶著,去那邊什麼都需要錢。說完就走了。

韓夙捧著布袋站在原地,看了看阿娘,原本一些想說的話也停在了嘴邊,咽在了肚子里。

人皇五曆元年,秋季已過,涼州的學院考試已經結束,寒夙堪堪的考上了紫州的學院,能夠去到人皇腳下。本想著回家給阿娘說一聲,待幾天在走,後來又覺的算了,早去紫州,說不定還能找份活做,賺點額外的銅錢。於是給阿娘寫了封信,也不管阿娘識不識得這些字,讓同村的人給帶了回去。

寒夙所在的大陸名叫紫嵐大陸,分為紫州,豐州、倉州和涼州。紫州就是人皇腳下最為富饒的城池,豐州和倉州多為礦產,但也只是集中於鐵,銅這類的。涼州則是無礦的貧寒地境,幸好是土地還算肥沃,涼州百姓靠著老天賜下的這碗飯,也算勉強能生活,每年能多產些糧食就是這片土地上的百姓最大的希望。

到現在已經是第五代人皇,人皇文物並重,才會有了學子免費讀書的詔令,更是鼓勵學成參軍,文物相輔。近些年全國學風濃重,武將更是層出不窮,原本寂寂無名的少年,說不動明天就成了手拿大戟的武將,亦或者是滿腹經綸的學者。

但是也有老人好奇,現在邊關太平,人皇態度是要大肆擴充武力,雖然讀書人也是越來也多,但更多的好像是要做那可以運籌帷幄的將才,不可是空有武力的莽夫,更不是只會滿嘴道理的窮酸文人。想不透,更多人也不敢去想,也只是一些老人在喝醉之後偷偷的敢小聲說幾句,即便再多喝,也是閉口不提,當今人皇治國有方,可對於敢妄論國家政治的同樣嚴懲不貸,幾年前文大夫就不知道是說了什麼,惹的人皇震怒,都沒讓士兵拉到校場問斬,人皇直接在大殿上出手拍死了文大夫,鮮血直流,聽聞一直流出了大殿門口,觸目驚心。朝堂上的百官皆伏地不起,瑟瑟發抖。事後更是無人敢議論,心裡不敢揣測是何意。

寒夙讓同鄉給阿娘帶了一封信,便起身離開涼州。剛走出沒幾步就心裡犯難,怎麼去啊,不認識路啊,我的天,聽說是好遠好遠的,我這就靠著兩條腿還不認識路,這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到紫州。想著便起身回到學堂,看到了教書先生,教書先生姓王,名府,此刻正坐在屋子裡不知道清點著什麼東西,笑眯眯的,還時不時的用牙咬一咬。看了幾眼,韓夙心裡便明白了,這是其他學生孝敬給王先生了,有考上豐州或者是紫州的學子家裡為感謝先生送來的,也有剛入學堂想讓先生好好管教自家子弟孝敬的。

韓夙輕輕敲了敲門,王先生聽到敲門聲,趕緊把桌子上的東西作勢就要收起來,看到來人是寒夙,就放下了心,繼續數著,嘴裡哼一聲,嗯。寒夙聽到迴音,走了進去,畢恭畢敬的行了一個學子禮,問道:王先生,學生想問紫州在何方,該怎麼去。王先生頓時嗤笑出聲:寒夙,考上紫州了,不錯不錯。也不枉費這麼些年對你的精心培養,以後如果是有什麼出息,不能忘了先生我啊。

寒夙皮笑肉不笑的回到:這是自然,學生不敢忘先生的教誨,只是現在不知該如何去紫州,還望先生賜教。

王先生也不做聲,努了努嘴,指向桌子上的銅錢。寒夙心裡知道他想要什麼,在進門之前就糾結是否要給他,本心自然是不想的,嘴上說的好聽,這些年培養自己,看的不都是那些富裕家庭的孩子,對於自己這些貧苦人家的孩子雖說不打不罵,只是也不做管教,時不時的在嘲諷幾句:窮人家的孩子頂天了就識幾個字,無非就是知道自己家裡有幾壟地,其它的也沒什麼用處了。

寒夙也是給他這個王先生大吃了一驚,能去紫州的學院是天大的福氣了,日後就未必成不了大才,只是根深蒂固的觀念和傲氣不允許王先生低頭,那怕只是對寒夙笑呵呵的說幾句話也做不到,看不起就是看不起,去了紫州能怎樣,見識了更多更大的場面,就能一步步走到人前了?就能走在王先生的前頭了,呵,真到了紫州,對於這些貧苦出身的孩子打擊更大,有多少人就此沉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還不如踏踏實實做個莊稼漢。

寒夙低頭心裡思量,抬起頭對著王先生滿面笑容,雙手行學子禮的說道:先生,您也知我家裡情況,實在是拿不出來,學生日後但凡有所成就,小也好,大也罷,必不會忘先生教誨之恩。

也不見王先生說什麼,只是揮了揮手,便再去書手裡的銅錢。寒夙咬了咬牙,轉頭就走。出了門口,回頭看了一眼這位教書先生,笑著說:燕雀安知鴻鵠之志。接下來就是苦笑了,怎麼去紫州是天大的問題了,去不了紫州,耽誤了入學報道,之前的努力就白費了

走出學堂,來到大街上,就看到迎面慢慢的走來兩騎,寒夙看著臉上咧開了笑:馬上一位就是黃天,另外一位是黃天的父親。更讓寒夙驚喜的是,馬哎,以為那裡能看到這高頭大馬,這馬腿,果然健壯,這身材,不是,這馬頭,果然長。看那都喜歡,委實是以前沒有見過。

向著兩騎揮了揮手,黃天也看到了寒夙,輕聲斥馬跑了過來,還是老樣子,上來先給寒夙一拳,笑著說:可以啊,聽說考到紫州了,不錯不錯,這才是我兄弟該做的事,以後我也能說,我兄弟是紫州學院的,面上都有光。寒夙故做不開心的說;怎麼,考不紫州就不是兄弟了,你也這麼勢利,嗯?黃天揮了揮手:去你娘的,我你還不知道,你再怎樣,都是我兄弟。

兩人都開心的笑了起來,黃天的阿爹也笑呵呵的過來,下馬,寒夙行長輩禮:黃叔叔好。黃天阿爹看著這個孩子,心裡也是喜歡,也知道寒夙父母的那點事,可是父母之錯不在於孩子,對於寒夙的通情達理也是很滿意。笑著對寒夙說:不錯,考上了紫州學院。比黃天有出息多了,這小子,讓他修鍊就跟要他命一樣。黃天也不氣惱阿爹嘴上所說,只是心底為這位兄弟開心。寒夙猶豫了下,還是對黃天阿爹說:黃叔叔,小侄考是考上了,現在犯難的是不知道怎麼去紫州,不識得路,也不知道該怎樣去。黃天阿爹輕笑了下:你和黃天是朋友,我看你這孩子也蠻喜歡,我們這是就要返回銅陵郡了,銅陵郡在豐州,毗鄰紫州,雖然距離紫州學院還是比較遠,但是也就方便多了,你先隨我和黃天到銅陵郡,然後在去紫州,到時候叔叔給你安排下,也不難,總不能說好不容易出了個讀書種子,輸在了不識路上,這就讓人笑話了。

寒夙點頭感謝,心裡也是有點百感交集,這只是一個朋友的父親,都和自己無親無故的,都能這樣幫自己。

黃天拉著寒夙走到馬跟前:大馬,沒騎過吧,一會抓緊我,要是掉下去了,摔個狗吃屎,我不管的啊。

寒夙嗤笑一聲:別看我沒騎過,小時候騎木牛,我那次不是穩穩噹噹的過去。

拉倒吧,那是人彎腰不動,你在雙手撐著手裡跨過去,這大馬可是活的,玩笑歸玩笑,一會別掉下去,這玩意高著呢,掉下來不是開玩笑的。黃天反駁道

沒問題,少啰嗦,上馬,走著。

「哎哎,寒夙,你別抱我腰啊,我這腰是給我媳婦抱的,你抓著我的肩就可以了,膽子大點」

「滾犢子,你騎慢點,我不抱你腰早飛出去了,你特娘的就不會慢點,我褲子都要脫掉了,你能不能娶到媳婦還兩說,就抱著腰,我不管。」

「哈哈,行,讓你抱,哎哎,你抓腰就抓腰,手往下挪啥啊,別特么拽我褲子,要脫啦,鬆手,鬆手,哎,你這傢伙」黃天憤憤的說著,寒夙也沒反駁,也不顧得黃天的阿爹就在旁邊,一路上罵罵咧咧的。黃天的阿爹倒是一路上笑眯

寒夙點頭感謝,心裡也是有點百感交集,這只是一個朋友的父親,都和自己無親無故的,都能這樣幫自己。在村裡寒夙也是有些姑姑伯伯的,都是貧困人家,自身都難保,寒夙也不想去打擾他們。

黃天拉著寒夙走到馬跟前:大馬,沒騎過吧,一會抓緊我,要是掉下去了,摔個狗吃屎,我不管的啊。

寒夙嗤笑一聲:別看我沒騎過,小時候騎木牛,我那次不是穩穩噹噹的過去。

拉倒吧,那是人彎腰,你在雙手撐著手裡跨過去,這大馬可是活的,玩笑歸玩笑,一會別掉下去,這玩意高著呢,掉下來不是開玩笑的。黃天反駁道

沒問題,少啰嗦,上馬,走著。

「哎哎,寒夙,你別抱我腰啊,我這腰是給我媳婦抱的,你抓著我的肩就可以了,膽子大點」

「滾犢子,你騎慢點,我不抱你腰早飛出去了,你特娘的就不會慢點,我褲子都要脫掉了,你能不能娶到媳婦還兩說,就抱著腰,我不管。」

「哈哈,行,讓你抱,哎哎,你抓腰就抓腰,手往下挪啥啊,別特么拽我褲子,要脫啦,鬆手,鬆手,哎,你這傢伙」黃天憤憤的說著,寒夙也沒反駁,也不顧得黃天的阿爹就在旁邊,一路上罵罵咧咧的。黃天的阿爹倒是一路上笑眯眯的,也不說話,看著兩孩子,只是感嘆一句:年輕真好啊。

一路上就這樣笑聲伴著罵聲,不快不慢的已經到了日沉西山的情景。進了一座小鎮,名字叫山鎮,名字是應景起的,因為這附件都是山。黃天阿爹找了一家客棧,讓黃天和寒夙一間,吃過飯,就都回房休息了。黃天本想拉著阿爹一起出去玩玩,奈何明天還要早起趕路,黃天阿爹就笑著把黃天和寒夙趕回了房間。一晚也沒在打鬧,興許是白天寒夙在馬背上太過顛簸,一路上提心弔膽,手卻是一下不敢松。黃天回頭看著寒夙,總是一臉的無奈,也是好笑,也不出口嘲笑。其實騎的已經不快了,原本是打算今天不在山鎮過夜的,第二天就能到銅陵郡,這一下要拖上半天了。

早上起來,匆匆吃過早飯,和小二在買了些路上的吃食,灌滿了水,就再次啟程。今天的寒夙就要好多了,不像昨天一樣動搖西晃的,怎麼也坐不穩。路途中間,還在黃天的指導下,緩緩的騎馬前進了一會,雖說中間摔下馬幾回,但能自己騎馬,能不能跑起來不提,就算是正常的行走也讓寒夙樂此不疲。最後還是交給了黃天,加快步伐,趁著天黑前可以趕到銅陵郡

終於在太陽還有一絲殘紅的時候進去了銅陵郡,寒夙在路途中間猶豫再三,先是像黃伯伯問清楚了怎樣去紫州學院,到了銅陵郡也就簡單了,五個銅板就可以在雜貨店購買一份地圖,雖說不是很詳細,但是也可以去到紫州,不至於沒有方向。隨後寒夙就和黃叔叔告別:叔叔,家裡我就不去了,我在這邊客棧住下就可以了。明天我去買份地圖就可以自行去了。黃天一聽就不樂意了:幹嘛呀,到家了不進門,你想幹什麼,還自己住客棧,難道是像偷摸的見識下晚上的大好風景?寒夙楞了下,眼睛直直的看著黃天:這大晚上的有啥風景好看。黃伯伯哈哈笑了一聲,也不說破,思量了下就答應下來。讓黃天一同和寒夙住下,囑咐黃天明天走回家,把馬留給寒夙。

寒夙正要搖頭拒絕,黃天阿爹擺了擺了手,說道:就這樣了,我先回家,黃天你和寒夙住一晚,明天再回。黃天還要再說什麼,看到阿爹的眼神就沒在言語,和寒夙找了家客棧一同住下。

黃天又何嘗不知道,寒夙是不想在麻煩自己,自己住的這所大院是和姐夫同住的,黃天雖不說寄人籬下,可總歸住的不是很舒服。兄弟之間的情誼,我有事,需要你,肯定會和你說,你需要我,二話不說我會挺身而出。正也是因為兄弟,才會多為對方考慮,自己能解決的就自己處理了。沒那麼多矯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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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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