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傳說中的戰鬥
火焰衝天而起，把整個天都燒紅了。
在火焰中，周晶的西服被燒光，皮膚被燒焦。
變成了一個渾身流淌著黑色粘液的醜陋怪物。
身後，一股股黑氣衝天而起，化為一條條咆哮的黑龍，遮蔽了天空。
已經分不清，黑色的，是夜，是煙，還是魔氣！
在現實世界中，不可能有這麼大的火，周晶也不可能有如此深厚的魔氣。
十幾股魔氣，已經超過了當時的蘇欣媛，幾乎和熊田是同一個等級的存在。
「怕是幫不了你，打不過。」陳鋒很坦白的說。
「這是夢。」紅衣女看著遠處的周晶，淡淡的說。
「什麼意思？」陳鋒當然知道是夢。
「夢由心生，來源於現實，但更加光怪陸離。」紅衣女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她的太陽穴：「夢本質上，是幻想。」
「你是說，其實這傢伙沒表面上這麼厲害？只不過是幻想出來的？」陳鋒問。
紅衣女點點頭：「火災、周晶，都是蘇欣媛內心深處最大的恐懼，在夢中被無限放大了。」
「那你又是誰？」陳鋒問。
「我……」紅衣女露出迷茫的神情，想了想，說：「也許我就是蘇欣媛呢？或者我是周晶？」
陳鋒揚起巴掌：「你要是再這麼多戲，信不信我和他一塊揍你。」
紅衣女嘴角一抽抽。
「蘇欣媛喜歡演話劇，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繼承了她喜歡演戲的戲精體質，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一點。」
陳鋒豎起一根手指，認真的說：「你如果再跟我故弄玄虛，下次我醒來之後，會燒掉那把扇子，如果沒猜錯的話，你和那把扇子是一體的吧？」
連續多次入夢，陳鋒隱隱約約的猜到了一些真相。
果然，聽到『燒扇子』，紅衣女終於有所動容。
「你知道夢魔嗎？」
「你是……扇靈？」
陳鋒不確定的問。
看起來，兩個人說的風馬牛不相及，一個是夢魔，一個說扇靈。
但本質是一樣的。
晉雲曾經有過一個『靈』，相伴多年，在食心齋筆記里，他花了大量的筆墨記載，所以陳鋒即便是囫圇吞棗的看，也看到了一部分。
夢魔是『靈』的一種。
所謂靈，是智慧生物，其殘留的思維，在機緣巧合之下，和某些特殊的能量結合，有一定概率，誕生出的新生命。
和傳說中的鬼不一樣，靈的意識雖然繼承來源於之前的『人』，但本質上是一個全新生命。
比如一顆種子，種在肥沃的田裡，經過施肥灌溉，長出稻子；
但是，長出的稻子，已經不是原來那株稻子。
靈的存在，是需要『載體』的，這點和鬼差別很大，因此靈既有一些與生俱來的天賦優勢，又有致命的短板。
眼前的紅衣女，不是蘇欣媛，而是由蘇欣媛誕生而來，寄託於扇子上的扇靈。
從這個角度來說，西方的很多著名『惡靈』，比如什麼筆仙、血腥瑪麗、凱里紅舞鞋，都是靈的一種。
「既然你是扇靈，這是你的世界，需要我幫什麼忙？」陳鋒問。
紅衣女指著不遠處的『妖魔化』周晶說：「蘇欣媛對他的愛恨太過執著，我還有一部分意志被困住了，只有打敗他，救出蘇欣媛，我才能成為真正的靈。」
說完，轉頭沖陳鋒微微一笑。
很僵硬，像是人死後之後肌肉僵硬，斂容師用鉤子把嘴角勾起來的那種笑。
「既然你知道靈，那麼也應該明白，我可以為你提供很大的幫助。」
此時，不遠處的周晶也已經發現了陳鋒，口吐人言，咆哮著大吼：
「多管閑事的人，都應該去死！」
數條黑龍咆哮著向他衝來。
屠龍靠什麼？
靠刀，靠劍，靠魔法，靠仙術，靠火炮導彈巴特雷？
都是，也都不是！
陳鋒這一代人從小看過許多奇幻小說、電影、遊戲，所以關於屠龍的橋段中，一定都有相同的一幕：
放箭！
先遠程攻擊，射它幾下。
所以在黑龍撲來的時候，陳鋒腦子裡第一反應，就想到了箭。
然後，體內的11絲真氣湧出，化為11支利箭，金色的光芒在每一支利箭的箭頭匯聚，亮起耀眼的光芒。
嗖！
一支金色利箭破空而去，箭尖的那一點光，如同榜樣，照亮了前行的路啊！
嗖嗖嗖……
嗖嗖嗖……
之後的11支利箭緊隨其後，在黑暗的天空中，帶起一條耀眼的光帶！
「還能這麼玩？」
陳鋒驚詫道。
在現實世界中，他的確可以控制真氣。
但那僅僅是常規操作，前進後退遊走什麼的，想要幻化成具體的形象，並且離開身體，毫無可能。
「這是夢，而且，這是你的夢！」紅衣女再次開口。
「我的夢，我做主？」陳鋒問。
「你的夢，你做主！」紅衣女肯定的說。
陳鋒有點明白了。
原來如此。
11絲，還是11絲，本質沒有變化。
但是在夢境中，真氣的形態，卻能夠從心所欲。
因為，夢，是幻境。
鐺鐺檔……鐺鐺檔……
鐺鐺檔……鐺鐺檔……
說時遲那時快，金色利箭已經和黑龍狠狠的撞擊在一起。
有點尷尬的是，這些利箭看上去光影效果十足，可是實戰能力……
很爛。
大部分都射歪了，零星的幾支箭剛靠近黑龍的身體，就被它一爪子揮開。
不是黑龍和金箭的差別，而是陳鋒和周晶的差別。
或者說，是陳鋒操縱真氣戰鬥的能力，實在太弱。
陳鋒想起了熊田的話，大狗熊雖然又壞又貪又狡猾，但的確沒有騙自己！
此時的那些真氣和自己之間、一絲絲真氣相互之間的關係，就像因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結合的兩個陌生人，
是夫妻，可以盡夫妻之間的義務，和平的生活在一起。
但在想要真正的深入了解、無私奉獻，為了對方而改變自己，甚至做出犧牲，心意相通，必然要經過長時間的溝通和了解。
最快加深了解的方式，就是共患難。
正如熊田所言，無盡的戰鬥，增加熟練度！
大狗熊，幸虧老子白天沒被你佔便宜！
「妹妹，幹得漂亮！」
一邊重新操縱著剩下的金箭，一邊轉頭對紅衣女生點了個贊。
紅衣女生一翻白眼。
好標準的白眼！
全部都是眼白。
11支箭再次出現，大部分再次射歪，再次被黑龍拍飛，在光芒之中，一點亮光，悄無聲息的穿過黑暗，出現在一條黑龍的下顎。
龍有逆鱗！
黑龍發出痛苦的咆哮聲，一揮爪，徹底打散了金色利箭。
啪啪啪……啪啪啪……
所謂的『戰鬥』只進行了很短的時間，真氣利箭很快就被黑龍全部幹掉。
11支金箭全部被打散。
11條黑龍，咆哮著沖向陳鋒的胸膛！
紅衣女生幽幽一聲嘆息。
……
陳鋒猛地醒來，回到卧室。
「睡覺睡覺，一隻羊，兩隻羊……不對，扇子！」
刷一下打開扇子！
桃花朵朵開，打得你滿臉都是血，眼皮發沉，腦袋發懵……
呼呼呼……
入夢！
……
「哥哥，哥哥，你總算來了。」
紅衣小女孩再再再次出現，拽著陳鋒的衣角，焦急的說：「你怎麼走了那麼久，快要來不及了！」
「卡！直接進入正題！」
陳鋒比劃了一個導演喊停的手勢。
妹妹，你入戲太深了！
這樣真的，不好！
收穫了『微微冷哼』一個。
畫面飛快變化，定格在青山度假村。
周晶走出了屋子。
火開始燃燒。
這一次，陳鋒不等周晶被燒出肉香，直接主動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