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我信你
正妃院里後續如何,無人可知也無人感興趣,反正世子殿下牽著世子妃離開正妃院才是淮王府當下眾人興奮的議論所在。
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妍陽郡主,成為世子妃的第二天,就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偏偏世子殿下一點不怪罪還親自來接,這可真是讓人艷羨。
童清妍的手被宋湛牢牢的包裹在大掌中,一路上接受著眾人目光的洗禮,繞是臉皮再厚一路走回鶼鰈軒也有些抬不起頭了。
好不容易到了裡屋,宋湛也鬆開了手,童清妍安安靜靜的坐下等著宋湛開口,沒想到卻等來了握著一個小玉盒的宋湛。
「你......」
童清妍看著宋湛不由分說的抓過自己的手,打開了玉盒用手指挑了一點綠色的膏體,細細的抹在了自己的每一個指尖。
「往後這樣的事讓下人做,你是世子妃。」
宋湛確定每一處泛紅的肌膚都抹上了藥膏,才將玉盒蓋上,一本正經的看著童清妍。
宋湛的話不出意外的讓童清妍撇了撇嘴,這樣的小折磨誰都不想承受,可誰讓自己是個做人兒媳婦的,且大齊朝又是重孝道的。
童清妍不吭聲的挑了挑嘴唇,宋湛也明白自己方才說的話好像有點沒什麼用處,索性擺出促膝長談的姿勢,雙眼牢牢盯住童清妍的臉。
「往後母妃若再為難你,我會處理,今日若有萬一於你名聲有礙。」
童清妍聽完宋湛這句話,終於正視了回來,看著宋湛清涼的眼眸,童清妍不確定的問道。
「若你在宮中當值......」
「無妨。」
「可我是兒媳,伺候母妃天經地義......」
「若有為難,無需在意。」
「你......」
「我是你的夫君,自然要幫你。」
「可你更是母妃的兒子......」
「凡事總有對錯。」
「那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我信你。」
「......」
童清妍終於詞窮了,宋湛的神情既專註且深情,童清妍突然就沒了抬杠的意思。
目光微微下垂落在宋湛的雙唇上,腦子裡響起一根弦斷了的聲音,等到回過神來時,童清妍發現自己已經雙手摟住了宋湛的脖子。
宋湛眼眸微微睜大,顯然沒想到小嬌妻會突然主動投懷送抱,且還霸氣的一隻手罩住了自己的後腦勺。
身為一個正常的男人,面對新婚妻子的熱情,自然沒理由拒絕,甚至更要主動一些。
在童清妍後退之意暴露之前,宋湛便抬手將人摟到了自己懷中,死死摁住加深了這個蜻蜓點水的吻,不過幾息兩人的呼吸便亂了。
童清妍覺得大約自己是缺氧了,腦子暈乎乎的,等到呼吸通暢時已經莫名其妙的躺到了收拾乾淨的大床上了。
宋湛認真的描摹著童清妍粉嫩的嘴唇,兩人糾纏在一起的呼吸越來越熱,雙眸掃過童清妍帶著點水汽的眼眸,宋湛覺得自己的下身有了些正常的反應。
粟裕站在屋外,手抬起又落下落下又抬起第六遍之後,默默念了聲佛,鼓足勇氣敲響了門。
離了粟裕十步之遠的飛燕和飛翠,眨巴著眼等著看粟裕倒霉,果然在粟裕敲門聲響起的一瞬,屋內便傳出一陣略顯壓抑的驚呼聲,驚呼聲的主人顯然是世子妃。
粟裕看著迅速打開的房門,以及一臉冷然的世子殿下,硬著頭皮扯出個僵硬無比的笑容。
「殿下,書房那邊......」
「走吧。」
「呃,是。」
粟裕暗暗長舒一口氣,趕忙抬腳跟上宋湛離開了鶼鰈軒正院,飛燕和飛翠等宋湛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見了,才端著茶水和點心走進了屋。
童清妍看著憋著笑的兩人走進屋來,也沒好意思發作,一隻手捂著脖子愁眉苦臉的坐在妝奩前。
飛翠端著溫度剛剛好的白水走到童清妍身側,童清妍轉了轉身子用另一側並不太順的手接過了茶盞。
看著童清妍捂著脖子的手紋絲不動,飛翠瞭然的笑了笑,從脂粉盒子里挑了個花紋最繁複的,對著童清妍說道。
「這盒脂粉可以遮掩住痕迹。」
童清妍從鏡中和飛翠的視線碰撞了一下后,臉終於不爭氣的紅了。
這個宋湛真的是太過分了,明明是粟裕敲門的,為什麼要咬自己的脖子,還咬出了印記。
宋珞回到自己的屋子,眼前還在晃著世子哥哥牽著童清妍離開的畫面,這大概便是所謂的真愛吧。
鄧麽麽摻著紀側妃回到屋裡,想了想還是問出了口。
「娘娘往後可要和世子妃保持距離?」
紀側妃換下衣裳,瞥了眼鄧麽麽不答反問。
「為何這麼說?」
鄧麽麽將紀側妃的衣裳掛上衣架。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今日世子殿下親自來解圍帶走了世子妃,怕是讓王妃更加不喜,世子妃今後大約就是王妃的眼中釘肉中刺了,若和世子妃走太近,奴婢擔心王妃會遷怒,畢竟如今掌家的還是王妃。」
鄧麽麽的話紀側妃沒有否認,這個妍陽郡主和安陽郡主也就幾分相似,但性情可以說是完全南轅北轍,宋湛能護的這麼緊,可見是有點手段的。
「敢剛入門就和王妃打擂台,這樣的世子妃你若完全表明立場,今後總有她掌家的時候,豈非不智?!將這串瑪瑙手釧送去鶼鰈軒,避著些人,該怎麼說不用我教你了吧?!」
紀側妃拉開雕花楠木抽屜,拿出了一個錦盒,打開來看了眼色澤紅潤飽滿的瑪瑙手釧,忍住了一絲不舍交到了鄧麽麽手中。
鄧麽麽接過錦盒,點了點頭便轉身走了出去。
正妃院中,陳嫣砸完了一整套茶具才坐了下來。
屋子裡的下人大氣也不敢出,曲麽麽縮著脖子裝柱子,可惜天不遂人願,陳嫣滿含怒火的眼眸直直射向曲麽麽。
「讓你去交規矩,你倒好,第一天便給她抓了個把柄,比主子都起的遲,誰給你的膽子?!」
「王妃恕罪,奴婢真的不知道為何...為何就是沒醒過來......」
曲麽麽一個哆嗦跪了下去,說話間已然帶著哭腔,真的是太倒霉了,事沒辦成還犯了這麼大的錯,最主要的是沒能幫著王妃給世子妃一個漂亮的下馬威,還趕上了王妃出洋相,王妃這口氣必定是要發在自己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