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王八看綠豆
也許張曦自己都沒意識到，林無於她而言變得多麼重要了。
「真是的，跟個小孩子一樣。」張曦嗔怪著，拿著紙巾幫林無擦嘴。
林無獃獃地看著張曦，心跳不由加速。
和張曦一樣，也許林無也沒有意識到呢……
「看，看什麼！」張曦被看得臉紅耳赤。
「啊，沒有，你臉上有花。」林無恢復到平常的狀態。
說完兩人同時沉默，安靜地打掃桌面。
兩人同時拿向一個餐盒，就像在圖書館同時拿向一本書一樣。
張曦猛地縮回手，林無也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一聲：「咳咳，你要這麼多錢幹什麼？」
張曦聽到這個問題，表情又變得悲哀起來。
林無道：「不想說可以不說，不過，有什麼事就和我說，好嗎？」
張曦用力點頭：「好！」
如此，整個下午林無也沒有離開，借著補習的借口和張曦打情罵俏。
而劉成澤一個下午都沒來。
傍晚的時候來了一趟拿了點東西，便匆匆離開了，一秒都不想留下。
「劉成澤！」正當劉成澤要離開公司大門的時候，一個保安叫住了他。
「幹嗎？」劉成澤臉色不善，這個節骨眼，估計是來看他笑話的，剛剛就遇到好幾個。
保安道：「我們老大邀請你去保安室坐一下。」
「老大？張勇？我和他沒什麼好談的！」劉成澤道。
眼看劉成澤就要走，保安急忙攔住了他：「劉總，如果是一起對付林無呢？」
劉成澤一聽，扭頭就朝保安室去。
進門嚇了一跳，裡面坐著一個木乃伊，整個頭只有眼睛和嘴巴露出來……
那是張勇，張勇讓自己手下出去，兩人獨處。
「劉兄，廢話不多說了，以前我們有點小摩擦就不說了，如今我們有了共同的敵人！」張勇鎮定自若地喝著茶。
劉成澤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有什麼計劃說。」
「哼，我們這樣……」
張勇和劉成澤小聲交流著，說到後面兩人都發出了爽朗的笑聲……
——
「給你一個機會，陪本姑娘逛街。」張曦仰著高傲的頭。
林無笑了一聲，配合地做出紳士的動作：「不勝榮幸。」
「嘿嘿，中午你請我，晚上換我請你。」張曦道。
就在這時，卓玲突然來了。
看到二人的樣子愣了一下：「林無，總裁找你。」
林無和張曦對視了一眼。
張曦擺擺手：「去吧去吧，我等你。」
林無想了一下：「不用啦，我們下次再約。也不知道什麼事，要多久。」
周凝夢一般不會找林無，找他肯定有事。
張曦表情稍微有些失落，但只能說好。
林無跟著卓玲上樓。
電梯內。
「你們在談戀愛？」卓玲突然問道。
林無一愣：「啊？我？我和張經理嗎？沒有，你誤會了。」
卓玲白了他一眼，倒是媚力十足：「呵，害羞什麼，我們公司又沒有禁止辦公室戀情的規定。」
「你看的你的臉，都笑成一朵花了，戀愛中的人啊，都這樣。」
林無聽這話也是臉紅：「沒有，你真的誤會了，我和張經理就是普通上下級，她輔導我功課。」
卓玲頭上三個問號：「功課？」
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麼，臉一下就紅了，曖昧地說道：「噢，你說那個啊，懂懂，嘖嘖，年輕人真會玩。」
林無：「……」
林無知道她誤會了，但電梯已經到了，完全不給他解釋機會。
此時是黃昏，周凝夢沒有開大燈，只是開了桌子上的檯燈，落地窗大開，殷紅的晚霞灑滿整個房間，一片紅色的海洋。
「找我什麼事？」林無問道。
周凝夢頭也不抬；「晚上有個飯局，需要你跟我去一趟。」
「當保鏢嗎？」林無問道。
呂沐沒這麼快出院，周凝夢的飯局帶著自己做什麼？丟臉嗎？肯定讓他當保鏢的。林無如是想到。
「啊？」周凝夢看著他，搖頭：「不是，媽媽的朋友，好久不見了，讓我們去吃頓飯。」
「好。」
「等我幾分鐘。」
林無舒舒服服地靠在沙發上。
「有客戶了嗎？」周凝夢突然問道。
「還沒有。」
周凝夢一陣沉默：「你不想干這個工作，是嗎？」
林無坐起身來：「沒有啊，挺喜歡的啊。」
說這句話，腦子裡就不由自主浮現張曦可愛的聲音……
周凝夢的臉被映的血紅：「今天早上我安排了一個人找你談生意，你把人拒絕了。」
林無驚訝，一下就想到了，早上確實有這麼一個人給他打電話諮詢關於公司項目的事情，也是唯一一個……
林無說了沒兩句就直接把人給拒絕了。
不為別的，林無就是單純看不上，他要是想，他隨便都可以叫到上百家的公司贊助，在乎他個幾十萬？
不過這周凝夢也是直白，直接給他送了一個客戶……
林無眼珠一轉：「我知道，所以才拒絕的，我想憑藉自己的能力。」
這下輪到周凝夢驚訝了……
半晌，周凝夢才幽幽開口：「你在生我的氣？」
「生氣？我生哪門子氣？」林無笑著否認。
周凝夢撇嘴，輕哼一聲：「不敢承認？」
林無身子一僵，感覺血液有些翻滾，背後的傷口隱隱作痛。
他猛地扭頭：「對！我就是生氣，生氣又怎樣？你又不會在意。」
林無情緒有些激動：「是啊，我是一個廢物，所有人都看不起我，但我不在乎，我的生活與他們無關。」
「但你不行，因為我愛你，我在你眼裡算什麼，一隻舔狗？」
「我甚至願意為你捨棄生命，但你不在乎。」
林無背對著夕陽，讓周凝夢看不清林無的表情。
「呵，是不是更加看不起我了？覺得我是一個不要臉的無賴對吧？」
周凝夢顫抖著嘴唇，想說什麼，林無卻走了。
林無抹了抹眼睛：「我只是一個普通人罷了。」
「你想和我離婚儘管說，不必在意你爸的感受。我到樓下等你。」
隨著「砰」的一聲關門聲，周凝夢放下手中的筆，表情哀傷。
曾幾何時，她也渴求過出現一個能夠保護她的男人。
但現實告訴她，不可能，每個靠近她的人都有目的，為了錢或者好色而已。
所以她把自己偽裝起來，把她的心冰封起來，然後就再也沒有人敢靠近她了。也再也沒有人進入過她的心。
林無上門的目的是什麼？大概是為了錢和地位吧？可他沒有獲得這些東西……
他也是唯一一個願意用生命保護她的人——雖然她沒有看見。
想了半天，周凝夢變得更加焦慮，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喜歡林無嗎？不能吧，她更願意把那種感情理解為對林無的感激和誤會他的歉疚。
對，就是這樣。
所以她看到張曦這麼不顧一切保護林無的時候她甚至沒有別的感覺。
只是好奇，張曦是一個優秀的女人，林無憑什麼讓她這樣做？
周凝夢長呼一口氣，既然如此，報答林無就可以了吧？
——
林無坐在門口的樓梯上一口一口抽著煙，保安們看是林無也不敢上前阻攔。
林無撓了撓頭，發現發泄出來並沒有更好一些，反而更加心憂，想著周凝夢會怎麼看他……
假如周凝夢一直不會愛上他的話，那他該怎麼辦呢？
想著，周凝夢開著車停在他的面前，讓他上車。
她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讓林無有些失望。
然而，讓他更失望的事情發生了。
「昨天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也很感謝你，這一百萬你收下吧。」周凝夢給了他一張銀行卡。
林無的心墮入了冰窟。
「你什麼意思？侮辱我？」林無沉聲問道。
周凝夢聽到林無的質問反而有點慌了：「我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收下吧，你不收下這筆錢，我良心難安。」
「呵，你是怕欠了我嗎？」林無笑了。
周凝夢沉默不語。
「好，知道了。謝謝周老闆。」林無收下了這張卡。
然後，轉頭就打開窗戶把卡給丟了。
「你幹什麼！」周凝夢剛準備鬆一口氣。
林無冷笑：「沒幹什麼，想讓人寢食難安而已。」
周凝夢怒火中燒：「我不管，你已經把錢收了！我們兩清！」
林無也怒了，吼道：「你這麼討厭我跟我離婚啊！」
周凝夢臉也氣得通紅，正眼都不看林無一眼：「哼，你放心。會到那時候的！」
「我他媽瞎了眼，愛上你這麼個人！」林無索性開罵了。
周凝夢更氣了：「你別愛啊！我逼你愛我了！」
「嘿，我偏不，我偏要愛，我們這是王八對綠豆——對了眼！」林無罵道。
「你他媽才是王八！」周凝夢直接爆了粗口。
「……」
旁邊經過的車看到這輛瑪莎拉蒂的情況紛紛汗顏……
兩人一路吵到酒店。
下車的時候周凝夢脖子都是紅的，氣還沒消下去。
林無就更慘了，臉上有個巴掌印。
看著林無罵罵咧咧的樣子，周凝夢突然笑了，然後就是感覺神清氣爽。
之前的陰鬱都掃光了。
她把這理解為，發泄出來就好了……
她走過去，突然挽住了林無的胳膊。
林無嚇了一跳：「幹什麼？碰瓷啊！」
周凝夢氣笑了，咬牙道：「陳阿姨的兒子喜歡我，我們是夫妻，裝的恩愛一點不行嗎？」
林無咧嘴一笑：「你早說啊！」
然後一把攬住周凝夢的腰：「這樣才像！」
周凝夢臉上泛著假笑，手放在林無的腰肉上就是旋轉。
「卧槽……輕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