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羞羞的樣子
「您的啤酒和果汁到了。」服務員瞬間救場。
「你是哪個學院的？」黎夏問。
「我在經管學院。」
「你選的專業挺好，比較實用。」
「你呢？」
「我是藝術學院的。」黎夏答。
「我有個發小，也是在藝術學院。不過她好像已經畢業了。她是學鋼琴的，叫池小雅。」
黎夏看著林清遠說話有點激動，這個發小一定是個女生，還是美女吧。
「那她是屬於藝術學院下面的音樂系，我是屬於美術系，專業差別比較大。」
「你是學畫畫的啊？專業蠻好。」
黎夏心想，好個鬼，你懂啊！
「我以前在國外讀書的時候，無聊的時候就去博物館、美術館、畫廊轉轉。」林清遠開始回味自己的留學生活。
「那你以前在哪個國家留學？」
「出了很多藝術大師的國家。」林清遠眼珠一轉，看來會是不容易猜到的，「我先說一個，你猜猜看。」
「阿曼多，還活著的一位偉大的藝術家。」
黎夏一時懵了，腦子裡過了幾遍，愣是搜索不出來，壓根就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好吧，繼續，難度降低一些，維米爾。」
「這個名字好熟悉，想起來了，他的代表作品是《帶珍珠耳環的少女》。」終於答出來了，黎夏輕輕鬆了一口氣。
「我說的是國家，不是代表作品。」林清遠繼續追問。
「你又不是考官，幹嘛這麼嚴苛，說的沾邊了就行了啊。」黎夏已經忘了剛才的問題。看著對面的林清遠，一本正經的樣子，心裡一萬頭草泥馬飄過。
「給你個得分題，梵谷是哪個國家的？」
「荷蘭。」黎夏脫口而出。
菜上的正是時候。黎夏肚子已經餓了，回答問題消耗了太多能量。剛才的知識問答環節，實在是很失敗，是不是自己已經留下了無知的印象。眼看桌子上的菜，不敢猛吃啊，怕自己吃像上又敗人一頭。
「你吃啊，別老是吃菜，你們是不是剛軍訓完？」
看來在國外上學，還挺懂經，「是啊，軍訓快累死來了，每天太陽下暴晒，我們班同學都像是剛從泥坑裡出來。」黎夏馬上訴苦，這樣就可以理直氣壯大口吃肉了呦。
「看不出啊，你這麼白。」
黎夏有點愣住，怎麼聊到了皮膚的問題上。自己確實是很白，可是你知道這是上了幾斤粉的效果嘛。黎夏想直說，可是直男一般很難明白。
「我防晒做的好！」黎夏敷衍道。「你怎麼不吃啊？」
「我吃好了，一會還要去打球，不能吃太飽。」林清遠。
「你打什麼球？」
「去體育館打羽毛球。」
「看來你很愛運動，第一次見你踢足球，今天又去打羽毛球。」
「運動可以緩解壓力，我很喜歡。」
黎夏有點吃不準，說要去打球，可能是要早點離開的借口吧。
「我也吃好了，我們先走吧，別耽誤你的打球時間。」黎夏說。
不知道什麼時候，林清遠已經買了單，可能在黎夏低頭啃羊排的時候。兩個人徑直離開。
「今天真是讓你破費了，謝謝！」黎夏得理便宜趕快賣乖。
剛說完，發現自己有點走不動了，高跟鞋陷在了下水蓋的鐵縫裡，差點摔倒。
「你沒事吧。」
「沒，沒事。」
這是黎夏第一次穿高跟鞋，本來鞋有點大，不太跟腳，就從宿舍走到學友餐廳，腳的承受極限已經到了，這腳又被卡了一下，疼啊。
「先去河邊的椅子上休息一會吧。」林清遠建議道。
聯大的校園裡有條河叫伊娃河，關於伊娃河有個傳說。以前的聯大是歐洲僑民建的一座郊野公園，後來成為一位俄國貴族的私家花園，這個貴族家有一個漂亮的女兒，叫伊娃。伊娃愛上了一位小夥子，是位窮書生。這件事被伊娃父親知道，極力阻撓。最後，在合家團圓的中秋夜，伊娃跳進了這條河。
伊娃河的兩邊都有休息長椅，沒等晚上，河兩邊很多男生女生在此約會。在聯市的學生間，一直有傳愛在聯大，吃在工大。
「你要趕去打球嗎？」黎夏問。
「沒事，正好消消食。」
伊娃河兩邊的路燈昏暗，皎潔的月光灑在在兩個人的身上，真是像極了正在談戀愛的人。一陣秋風吃過，旁邊的樹葉沙沙作響。聯市的天氣變化極快，上午還熱的像夏天，晚上就有了明顯的涼意。
黎夏突然發現河對面有兩個人頭在轉動，她們坐的是背光的位置，用她兩隻5.0的眼睛看過去，看的很真切，有人在接吻。媽呀，有點尷尬。林清遠今天沒帶眼鏡，應該看不到。
「你看，今天的月亮好圓啊！」黎夏用手指向天邊。
「快到中秋了。」
「每逢佳節倍思親。」黎夏不知道怎麼冒出這一句，難道想和林清遠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
「那是古代，沒有火車、飛機的，一旦離開，不知道何時能再見。現在不管交通工具還是通訊工具，太方便聯絡了，想家就回去看看，或者視頻電話。」
和這種能在國外長期生活下來的人，真是沒共同語言啊，人家就是想家呀，想得到安慰呢。
「走吧，你去打球，我會宿舍。萬一耽誤你了打球，害你壓力劇增，我可承受不起呢。」黎夏起身要離開。
「好吧，我送你到宿舍吧，看你走得深一腳，淺一腳，看著馬上要摔倒。」
黎夏有點無語，那正好。
「你要堅持不住，我借你個胳膊。」林清遠把胳膊伸過來。
「這不好吧。」黎夏有點扭捏。
「人都站不穩了，就別逞強了。」
黎夏心跳的有點厲害，抓住了林清遠的胳膊。
可是想想又覺得哪裡不對，第一遇見她，被砸了屁股，今天又差點崴了腳，反正就沒什麼好事。
兩個人拖拖拉拉，走到了6號宿舍門口的台階前，平時沒覺得這台階有多高，今天晚上走起來，像是瘸腿踩高蹺。
林清遠一把抓住黎夏的一直手，直接把她拖到了台階上。
「我就不送你上樓了，不然，我真的要失約了。」林清遠說。
這這這，這就被牽了小手，這合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