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她是看臉的
隨著一陣輕靈又急促的鈴聲響起,周可淑走出教室,原本悶著腦袋的少年少女們都活泛了起來。
「淺淺,中午可以一起吃飯嗎?」
一個少年被身邊的人推攘著來到白淺淺身側,扭捏的拽著衣角,耳根處透著淺淺的粉色,清秀可愛。
「今天嘛,不行的,抱歉啊,我中午有約了。」
白淺淺收拾著手上的課本,只抬眼瞥了少年一眼,嘴角笑容擴大,年輕真好!
少年聞言眼中閃過失望。
「嗯,這樣的話我們下次再約好么,我叫......」
不待他說下去,白淺淺笑著打斷「我知道啊,你叫沈君,很好聽的名字。」
少年眼中的失落頓時一掃而空,轉而綻放異彩,就像夜空的星辰,叫人也隨之高興。
旁邊有人不懷好意的嬉笑出聲,應該是少年的朋友,這會兒少年臉上漸漸也爬上紅霞,但依然興奮著。
「真的嗎,剛剛......那麼多人你竟然記住了我的名字......」
在喜歡的女孩面前,對方第一次能在這樣嘈雜的環境下還能記住他的名字,這對於沈君來說,是值得歡喜的。
其實換做任何人,都會高興,這是對方對自己的認可和尊重,這種被存在的感覺能讓人心潮澎湃,以至於沈君對白淺淺心中的那點好感,又上升了一個層次。
「呃,我就是記性比較好……」白淺淺被這少年欣喜的目光看得有發毛,其實最初記得這少年的名字也是因為他長得靦腆乾淨而已。
說實話,她也是看臉的!!!
待那群少年鬧騰騰走了,商子契突然開口「你和周教授有什麼矛盾嗎?她雖然不算溫和但也還算公正,今日她有些針對你。」
白淺淺撇撇嘴「子契哥哥你也看出來啦,周教授和我說不喜歡轉校生,可是轉校生也不是我的錯對吧。」
「淺淺,這不是原因,她是教課恩師,周教授為人是刻板了點,你也不能如此爭鋒相對。」商子契伸手壓下她的課本。
白淺淺有一米七,身高不算矮的,但和一米八五的商子契站在一起,依舊要抬起頭仰視。
「那子契哥哥什麼意思,這不是原因,所以周教授針對我的時候我就該忍氣吞聲?子契哥哥,什麼樣的因就有什麼樣的果。
周老師一昧的對我有偏見,難道我就該討好她順著她?她是我的授業老師沒錯,但我來這裡學知識,也是憑自己努力來的,也是交了錢的。
周教授憑自己的才學的到教授一職,享受著高薪待遇,我不說什麼,能得到學生愛戴也是她的本事,但我覺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說完就將課本從還在愣著的商子契手下抽出,蹬著小皮靴就出了教室。
待快走出教室了商子契這才反應過來,轉過身快步就追了上去。
和商子契一起來到約定好碰面的地方,白澤和左洋已經在那裡等著了,來往都有人和他們打招呼。
一走近白澤就忍不住問道「今天第一天怎麼樣。」
他其實是想問白淺淺感覺如何,能適應不,畢竟對面的女孩可不是一般物種。
「阿澤,你也太小題大作了,子契在,有什麼好擔心的。」
聞言商子契心裡有些虛,他剛剛還把人家妹妹教訓了一頓,其實現在想起來,白淺淺說的話也不無道理,只是個人想法不同,商子契還是覺得有些偏激了。
白淺淺並不回答,而是拉著白澤的衣服皺眉道「快點去吃飯吧,我都餓死了。」
白澤一聽她說餓就有些慌了,別人不知道這女人每天吃的什麼玩意他還能不知道......
魅者嗜血,以人血為食賴以生存,為自己提供本身所需的能量和生存之道。
連忙扣住白淺淺的手臂,將她拉近,用手按了按鼻子,實則是為了掩住嘴巴。
「你就不能忍忍,學校不行,回家給你喝。」
白淺淺抽了抽嘴角,特么她以為這貨要幹啥!
原來是理解錯意思了,此刻她說飯......就是真的大米飯!
幾人來到食堂,一千平米大的場地剛到門口就可見裡面密密麻麻的人頭攢動。
打好飯,四人尋了個角落坐下,魅者雖然不用吃飯,但不妨礙他們品嘗美食這項功能,白澤很是上道,給白淺淺打的菜都避開了大蒜。
魅者對大蒜確實敏感,就像天地萬物都有制衡,大蒜能抵禦魅者對血液的慾望,這也是為何白澤一開始會在家裡種大蒜的原因。
抵禦是一方面,這玩意對魅者和遊魂而言,聞著就像置身毒武器,食之就如硫酸,簡直是普通人必備的出行良品。
賞金獵人中有句話是這麼說的:生命誠可貴,自由價更高,出門不帶蒜,兩者皆要拋!
「今天學生會那邊要開會,子契你去的話幫我打個報告,我就不去了,今晚有點事。」白澤幫白淺淺擺弄好筷子,這會兒倒真像一個做哥哥的,照顧女孩子來有一手。
正喝著湯的商子契抬頭「怎麼,你晚上有什麼事,C小組那邊都是你在負責,你不去我怕他們弄不來。」
他們兩人都是參加了學生會的,學生會裡二十多個人分成了五個小組,從A到E排序,白澤正是C組組長。
「晚上淺淺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就那麼幾個人,你打個報告就好,該交代的我都交代下去了,C組成員會負責跟進。」
商子契抬頭看了眼白淺淺,這一眼他才發現人家比他還小兩歲,是個未成年的小姑娘,照理說一個人在家確實需要照顧,更何況......
如今外面遊盪的遊魂似乎多了起來,今天連校園都出現了一個,這件事看來要好好跟家族報備一下。
「嗯,那行。」
父親說是因為他體質原因,只要附近三米內出現遊魂或者魅者,對方只要出手他就能察覺得到,這也是家族長老們說他天賦異稟要好好修鍊的原因。
以至於從三歲開始,道家長老們的訓練閣里,專門設立了一件正對他的訓練室......又有長老們親自傳授的如何制符和用符之道。
他從小就與父母相處甚少,父親常年在外,偶爾在家時好像刻意與他生疏,甚至面對他時都能讓他感覺到父親身上的那種莫名的卑謙的敬意。
至於母親,就更相處得少了,每年只有在完成長老們規定的學業,才能有機會在寒假或者暑假去見一見她。
想到這裡,他又看了看和他一樣孤身一人在這座皇都的白淺淺,心中莫名對上午開口教育她這事有那麼一點點不忍心。
他覺得自己是不是說得太重了……
夾起一塊排骨,有些小心翼翼的放進白淺淺的盤子。
「淺淺,上午的事對不起,你說得並不是沒有道理,我會和周教授談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