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戀人的詛咒
「行了,回來吧。」閆知著沖著電話里的溫雅說道。
掛斷了電話,閆知著看向了我:「你有什麼想法?」
我皺著眉頭,用手輕輕拍著自己的腦袋說道:「聽報警人的聲音,的確是女聲,而不是用了變聲器。背景聲音很安靜,可以聽得出是晚上。而且報警的內容,也符合袁白梅的情況。只是這就是問題啊,袁白梅今天凌晨兩點十分死亡了,但是報警電話是兩點二十打來的。」
我將問題反拋給了閆知著:「那你說,這通像是來自鬼魂的報警電話,到底是怎麼回事?」
閆知著聳了聳肩:「誰知道呢,這個世界上真有鬼也說不定。我們隔壁市有個案子,就是弟弟給姐姐託夢,找到了藏屍的位置,這案子還上了電視台播出呢。」
「真的假的?」我問道。
「今日說法,夢境擒凶。」閆知著說道:「沒事回家看看,這世界上離奇古怪的事情可沒少發生。」
我搖了搖頭,跟在閆知著後面往前走。
當我們找到了杜歷群的時候,他正跪在寢室的正中央。他們寢室的門敞開著,樓道里滿是擠在一旁圍觀他的學生,有不少人正在拍照,也有不少人正在攝像。
我和閆知著看著杜歷群詭異的樣子實在是摸不著頭腦,難不成他是中邪了?
閆知著一把將門關了,阻斷了其餘人的圍觀,問坐在宿舍里的其餘人說道:「怎麼回事?」
張老師補充說道:「這兩位就是來調查袁白梅墜樓案子的警察。」
一名一米八左右的漢子說道:「問題是我們也不知道啊,今天他聽說有人墜樓之後,就跪在地上說什麼都不起來,他已經跪在這裡三個多小時了。我們拉他他也不起來,問他他也不說什麼,我們是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確定是杜歷群是吧?」我問道。
「是啊。」幾人點了點頭。
我看著這個跪在地上,把頭也貼在地上的大學生,他的身材較為瘦弱,身高估計在一米七五左右。
「你為什麼要贖罪?」我看著杜歷群跪倒在地的樣子,開口詢問道。
果不其然,當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杜歷群驚恐的抬起了頭來,說道:「我真的不知道那會起作用,我其實,我其實就是為了報復她和我分手的。我也沒有想到,她竟然真的跳樓了。」
「你做了什麼?」我搬過了一個椅子來,坐在了杜歷群的旁邊。
「我對她下了詛咒。」杜歷群說道。
「你對她下了詛咒?」我搖著頭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是你殺了袁白梅?」
那個大漢搖了搖頭,說道:「別扯了!昨天晚上我一晚上在通宵打遊戲,根本就沒有人出去過,他更是像個死豬一樣睡在床上,又怎麼可能殺人呢。我們一開始都是在群里看到有人說24號樓有女生跳樓了,直到一個多小時之前,我們才知道是袁白梅跳樓了。」
閆知著踢了一腳杜歷群,說道:「和你沒關係的事情就別自己嚇自己了,還下了詛咒,你以為詛咒是那麼好下的么?」
杜歷群卻是斬釘截鐵的說道:「是我的詛咒,因為我回來的時候,親眼看到了鬼。」
「你親眼看到了鬼?」我摸著自己的下巴問道。
看杜歷群驚恐的樣子,覺得他實在不像是在說謊。
杜歷群點了點頭,給我們講述了一個他看到鬼的故事。而這也是榆州市工業學院排名第二的恐怖傳說——不可解除的詛咒。
榆州市工業學院生物樓有一個永遠被封死的房間,那個房間沒有窗戶,只有一道鐵門,而且鐵門上而已沒有窗戶。所以當鐵門關閉的時候,整個屋子就是一個黑暗的密室。沒有人知道這個屋子曾經是做什麼用的,也沒有人知道這個屋子為什麼連窗戶都沒有。
據傳說,這個屋子裡曾經死過一個女大學生。
死者是一個大四的女學生,她那個時候有個交往了三年的男朋友。一次翻雲覆雨之後,她不幸懷孕了。面對懷孕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她不敢告訴自己的家裡人,只能去求助自己的男朋友。
可當男朋友聽到她懷孕的消息之後,卻是立馬跑的不見了蹤影。
她沒有錢墮胎,不敢告訴任何一個親人,她只能耗著,她的肚子也一天天大了起來。直到某一天,她把自己反鎖在了那個沒有窗戶的屋子裡,她一個人在黑暗中生下了屬於自己的孩子。
她抱著自己的孩子笑著,一會兒又哭了。
「寶寶乖,寶寶乖。」她一邊給自己的寶寶唱著搖籃曲,一邊用手掐在了寶寶稚嫩的脖子上。
嬰兒啼哭了起來,可她手上的力道卻是越來越重了。她不能養活這個孩子,如果讓自己的父母發現了,她會被活活打死。
嬰兒哭泣的聲音越來越弱,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剛剛降臨到這個人世間,轉眼就夭折了。
女生默默的流著淚,她不敢發出聲音來,生怕外面的人會聽到。
「對不起。」
女生一邊往外面走著,一邊和自己的寶寶這樣說著。
可當她要開門的時候,一隻嬰兒的小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她緩緩的回頭看去,那是一個滿身是羊水血水,還沒有睜開眼睛的嬰兒,那是她自己的孩子。
她一動都不敢動,大氣都不敢呼一口。
她聽到了「滴答滴答」的聲音,那是血水滴落在地面的聲音。
小嬰兒睜開了眼睛,俏皮的問道:「媽媽媽媽,你要去什麼地方啊?」
那女孩不敢回答,甚至不敢去看他。
「媽媽媽媽,你要去什麼地方啊?」小嬰兒柔美的聲音依舊問著她。
「媽媽媽媽……」
直到問了第十遍的時候,女孩終於生氣了。她給自己壯著膽子,惡狠狠的罵道:「你媽媽不要你了,你給我滾開,我要離開這裡!」
說著,她猛地轉動了把手,快速的閃了出去,她趕忙將門關好,倚在門上大口喘著粗氣:「嚇死我了,我要馬上離開這裡。」
可當她只往前走了一步之後,她驚呆了。她明明已經走了出來,為什麼眼前看到的還是那個沒有窗戶的屋子。她看到靠牆的那裡,有著一灘粘稠的血液,一個嬰兒正從粘稠的血液中緩緩站了起來。
「媽媽媽媽,你要去什麼地方啊?」還是那甜甜的聲音。
女孩被嚇了一大跳,她趕忙拉開門出去,可眼前看到的還是那個房間。她一次又一次的衝出去,卻一次又一次的出現在那個房間之中,她明白自己永遠也走不出去了。
「媽媽媽媽,你要去什麼地方啊?」那聲音一次次的響了起來。
「我哪兒也不去,我就呆在這裡。」女孩說道。
第二天,當教師打開門的時候,發現了兩具屍體,一個具小嬰兒的屍體以及一具女大學生的屍體。看見過現場的人都說,那屋子幾乎被血成了紅色。嬰兒和母親就靠坐在牆邊死去,那大學生先是用手掐死了自己的孩子,又用臍帶活生生的把自己勒死了。
從那天之後,那個屋子就被永遠封了起來,從此再也不使用。
可一個傳說還是留了下來,從那天開始,那對母子十分仇恨不負責任的渣男渣女,如果你想要詛咒要和自己分開的另一半,就在晚上十二點鐘,帶著自己伴侶的照片去那個屋子。你只需要將照片用紅色的蠟燭燒成灰燼,便可以完成對這個人的詛咒。
只是這個詛咒需要自己的十年壽命為抵押,而且一旦開始,就沒有辦法結束,即便是兩人和好,也改變不了這個詛咒。在一年之內,被詛咒的這個人絕對會以各種離奇古怪的方式死掉,沒有例外。
「你去詛咒了?」聽完杜歷群給我們講的這個傳說,我問道。
杜歷群顫顫巍巍的點著頭,他緩緩說道:「一個星期前,袁白梅想要和我分手。我不同意,可袁白梅說自己已經愛上了別人,一定要和我分手。而且還說對方比我帥氣,比我有錢,比我不知道好到什麼地方去了。」
「我當時被她狠狠侮辱了一頓,就揚言她要是敢和我分手,我就會殺了她。」杜歷群的雙手扯著自己的頭髮:「可她不屑一顧,她滿不在乎。我生氣了,我要詛咒她。四天前星期日的晚上,我拿了她的照片,我下定決心要詛咒她。」
「於是我來到了生物樓。」杜歷群回憶起這段經歷來,身子忍不住在顫抖:「我來到了那個平常都是鎖著的屋子,可那天晚上我去的時候,那門是開著的。裡面黑乎乎的一片,什麼都沒有。」
杜歷群突然抓住了我的胳膊,死死的盯著我說道:「我當時氣糊塗了,我沒有多想就走了進去。我拿出了紅色的蠟燭,然後在那個屋子裡點燃。我看著袁白梅的照片逐漸燒成了灰燼,我心裡有些興奮,可又有些害怕。」
「直到我將袁白梅的照片全部燒完之後,你們絕對不會相信我看到了什麼。」
杜歷群越來越用力,我的胳膊甚至被他抓著有些疼痛。
「我感受到了門后突然傳來了一陣冷風,我扭頭看去,一個紅色的影子從門口飄了過去,樓梯里也傳來了女人的哭泣聲。我看到了鬼,那絕對是鬼!」
杜歷群不停的喘著粗氣:「那鬼是去找袁白梅去了,直到今天,我聽說有人被鬼附身跳樓了。」
「我知道那是袁白梅!我知道是她!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了。我很害怕,我不知道那傳說是真的,我,是我害死了她,是我詛咒了她!」
杜歷群的眼睛里滿是血絲,他幾乎是沖我喊道:
「我親眼看到了鬼魂離開了生物樓,去找袁白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