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獄中經歷
林勇聽到林蘭英的詛咒,臉頓時一皺,無奈嘆息道:「小東啊,你這是搞什麼嘛,你又不是不清楚你那蘭英姨的嘴,死人都能給說活嘍,你這樣衝撞她,她如果出去到處找人說你壞話,那往後你小子說不準連個婆娘都不能定能找到啊。」
「爸爸,你為什麼這麼說?」我離結婚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的好不好。」林東異常淡定。
林勇的嘴稍稍動了下。
如果林東還更過去一樣是華西大學尖子生,現在21歲的確太早,但現在林東的身份可是犯人了啊,這個年齡放村裡那可就不能說小了,結婚這事兒差不多也要準備一下了。
然而現在家裡這種情況,林勇只得無奈嘆氣,原來便不太高的個子似乎又低了些許。
「哥哥!」一個小心翼翼的叫聲傳來。
林東急匆匆地回頭,便看到一個身穿早已洗的掉了顏色的藍裙小姑娘站在門口,一頭黑亮長發隨意地扎了個馬尾辮,年輕的臉龐像芙蓉似地純潔美麗。
「妹妹!」林東高興地張開雙臂。
看著自己哥哥那瘦弱的身體,直直地站在原地,臉上依舊帶著他那熟悉無比溫暖笑臉。
林柳心裡數年沒有看到自己大哥的那些許疏離頓時煙消雲散,乳燕還巢似地直接撲到林東換種,清澈見底的眼中滿是淚水,那如櫻桃般的小嘴隨之也扁了起來,彷彿心中滿是數之不請的委屈,然而在最後依舊沒能說出口。
林東心底一陣絞痛,由一個優秀的華西大學尖子生轉而變成了囚犯,家裡的人這些時間以來絕對不曉得承受著多少流言蜚語帶來的壓力。
而今天林蘭英帶人到自己家提親,林柳自然不會不知情。
「不要害怕,哥哥既然都回來啦,那麼往後不管是誰都不能欺負我們小柳。」林東愛撫著林柳,輕拍著林柳瘦削的後背,眼中有冷光一閃而過。
「哥哥……」林柳她抬起頭來,熱淚盈眶,心中開心無比。
「是的,媽媽在哪呢。」林東有些驚訝,現在妹妹都見到了,為什麼就是沒有看到媽媽呢。
林東突然看見林柳眼中閃過絲絲悲傷。他的心頓時沉了下去,急聲說:「我們的媽媽咋了?她難道出什麼事兒了嗎?」
「哥哥,媽她……」
「小東,你媽媽前幾天在山上摘茶,一腳沒踩穩直接滾到了下面,現在腿都斷了,全都是我的錯,身體也不好……」林勇知道再沒辦法瞞下去了,索性全都告訴了林東。
林東匆匆回到房子里。
一進房間,只見馮月娥還在躺著,林東眼睛頓時酸澀無比,直接跪了下去,大叫:「媽媽。」
馮月娥看上去憔悴無比,只有40歲的人頭髮卻早已半白,剛看到林東便想要坐起身來,興奮地說:「小東啊,你真的回來了嗎?」
「沒錯,媽媽,我真的回家了。不要動了。」林東將馮月娥重新扶回去,趕忙檢查馮月娥的腳,也就只是簡單拿木板固定住了,甚至沒有一點其他的輔助工具來固定。
林東擔心地說:「媽媽,你為什麼不趕緊去醫院好好治療啊?」
「這又不是什麼大傷,去啥子醫院,就這樣躺躺也挺好,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好的。」馮月娥漫不經心地說。
林東心裡更加難受了,他可不是個傻瓜。
如果不是因為家裡的困難,怎麼也不會連腿都斷了還在家死扛著。
「這幾年時間我欠我的家人太多太多,我必須補償他們。」林東在心中對自己發誓。
他取出自己的金針,開口道:「媽媽,誒在監獄里得到過一位中醫的指導,讓兒子幫您治治。」
林柳站在一旁驚訝道:「哥哥,你怎麼懂醫術了呀?」
林勇難免擔心,急忙開口:「小東,醫生沒那麼容易的,你別胡鬧,畢竟你媽媽腿傷了啊。」
「別瞎說啊,老頭子。我自己兒子怎麼可能會瞎說嘛。」馮月娥對林勇訓斥一聲,看著林東道:「小東你就隨便來,不用擔心媽媽的。」
只有馮月娥才能如此地相信他。
林東沒再開口,把金針扎進馮月娥的腿里,等了段時間馮月娥便覺得腿發麻發熱,而且疼痛感也消減了很多,她驚訝地說:「小東,現在好多了。」
林東又繼續了10分鐘左右,然後大汗淋漓收手道:「媽媽,腿裡面的積血差不多都清楚了,肌肉血管我也都給你治療好了,可是骨頭還需要等幾天,我明兒上山弄點草藥給你敷一下,相信再過幾天差不多就可以好了。」
馮月娥不斷點頭,林勇和林柳也跟著笑了。
「哥哥,現在你真的好厲害啊。」林柳親昵的抱住林東的手臂一搖一搖的,清澈見底的眼眸中閃爍著光彩。
林東跟家人聊了一會兒。
林勇開始讓林東跳火盆,然後洗澡。
剛出獄,代表重生,趕走霉運,全是當地的習俗。
林東在院子里簡單洗了個澡。
穿著短褲直接回房間,林柳敲了下門,隨即喊道:「哥哥,爸爸叫我幫你拿了衣服,這是爸爸過年前買的,但是一直沒穿。」
「嗯,你進……先等一下。」林東下意識地回答道,飛快地好似想到一些事情,又急忙大叫起來。
但是林柳腿腳很快,不等林東說完就進到了房中。
「哥哥,你!」
林柳臉色瞬間變了,差些喊出聲,在林東清潔溜溜的上半身上有著一道道駭人至極的疤痕,看上去直讓人寒毛聳立。
林東趕緊捂住林柳的嘴,急聲說:「不要說話,可不能讓爸爸媽媽聽見。」
林柳臻首微微點動,林東見狀便鬆開了自己的手,林柳眼淚頓時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將手放在林東的胸口處,輕輕觸摸著那一道道駭人之極的疤痕,甚至有條刀疤距離心臟部位也僅僅只有一寸而已,痛苦的道:「哥哥,你到底都經歷了什麼?」
「沒啥事兒,只是在裡面跟人打了幾架。」林東故作輕鬆的說道。
林柳卻很長時間都沒有開口說話。
她很了解自己哥哥大學那會兒跟書獃子差不多,到大學之前都不用說跟人動手,就連跟人眼紅吵架的事情都很少發生,這三年時間,哥哥到底是怎麼熬過來的?
林東抓起林柳手中t恤飛快地套在身上,遮住傷疤,不經意地笑了:「妹妹,我們過去吧,一定記住不要和父母談太多哦。」
飯間,在昏黃燈光中一家四口其樂融融。
即便只有一些蔬菜,僅有勉強能說是葷菜的也只是個炒雞蛋,但林東吃起來卻像山珍海味一般。
一家人就這樣聊天聊得都忘了時間,聊了很多。
有聊林東三年裡在獄中的經歷,和林柳學習,林柳考入了縣第一中學,卻說不打算繼續讀書想要出去大功,林東瞪眼,幾乎把林柳給罵哭,只叫她乖乖學習去考大學,錢這方面哥哥自然會有辦法的。
晚間。
林東回到他的房間,但沒有絲毫睡睡意,眼睛好似有火燃燒一般。
目前家裡的這種情況,能夠形容的字只有窮。
只要他能弄到錢,那麼血多問題便可以解決,因此他必須搞到錢,但他不知道是否有必要打電話給那些人。
林東心思百轉。
回顧他在閘北監獄的經歷,沒有人知道林東是如何度過這三年時間的,尤其是他被送進監獄第一年那段時間。
每天過著地獄似地的生活,每天都有人跟林東過不去,想盡一切辦法的去折磨他。
最初的林東,一個自鄉村走出來的學生,脾氣無比內向,被送進鑒於的時候便已經對自己絕望了,然而在進監獄之後他發現自己的噩夢才剛剛開始,其他人想方設法的折磨自己,若是敢反抗的話後續的折磨只會更加殘忍,很多次他都感覺自己會死的時候,那些警衛對自己卻也是看都懶得看一眼。
在這種地獄般的折磨中,林東多次想要自殺,但一出生就倔強無比的林東憑著骨子裡的一口氣讓他次次掙扎著重新站了起來,因為林東不想死,自己是遭到了陷害,要是真死了的話,只會讓親者痛仇者快。
直到林東遇見老狄。
老狄是一個被關在監獄中的一讓人感覺陰森的老人,據說已經在閘北監獄呆了數十年,從來不曾有人到鑒於去看望過老狄,卻也不曾有人去招惹過他,林東只感覺這個人非常神秘。
老狄曾經蹲在被揍得動彈不得的林東面前,說他能教林東功夫「憫天訣」,至於能不能學到那便要取決於林東自己的能力了。
雖然說是什麼功夫,但說到底也就是讓林東每日老老實實的坐幾個小時罷了,深夜與晌午,調整自己的內息。
到頭也沒練出個花來。
林東練習了很長時間,也不曾鍛鍊出傳聞里人們說得內力之類的玩意兒,不過卻也有些好處,那便是身體的反應更快,眼神較之一般人好些,腦筋轉動得比之前也快了,記憶力貌似也好了很多。
最後,林東終於感受到自己體內出現了熱氣,於是狄爺便教了林東一些醫學技能。
不過挨揍這件事林東倒也沒有停過,但之前被揍一次怎麼著都要躺個十來天。自從林東開始練習憫天訣,並且越來越熟練的掌握了醫術,因此被人揍得卧床不起的時間也慢慢的自十來天縮短為一周,然後是三天......
林東的身體越來越結實,跟人動起手來自然也越加的狠辣,曾經總是想盡一切辦法折磨林東的一個惡霸終於在某次動手的時候被林東瘋了似地扣爛了一顆眼。
又是一年,林東已經從最初每天被揍的人變成了閘北監獄最可怕的監獄惡霸之一。
不僅沒人敢去挑釁他,林東身後還多了群之前在總是受人欺辱的傢伙。
林東之前想到的那個老梁的傢伙叫做梁博,便是之前林東手下的一人。
據說為省會一勢力很大的老闆,他進監獄時差點讓人個宰了。是林東救了梁博的命。然後他便跟了林東。
還有很多類似梁博的人。
然而這次林東出獄,卻誰也沒去找。
想法閃過,但林東卻還是放棄了。他仍然想依靠自己,畢竟到縣裡的就業市場去找個工作還能有多難。
時間飛快,已經12點了。
那皎潔的月光自窗口處撒進林東屋中,林東直接坐起以五心向天之姿開始練功,這是兩年來刻到骨子裡的習慣,雖然這「憫天訣」林東已經堅持不懈的練了兩年的時間,不過體內的熱氣卻還是最初那副模樣,不過習慣成自然,現在林東晚上幾乎都不會睡覺,就這樣練一夜的功,次日依舊活蹦亂跳的。